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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沈清川剛走到教室門口,就看到扎著兩個麻花辮的莊筱筱站在那里,背靠著墻壁,明顯是在等他。 “筱筱,你是來找我的嗎?”沈清川聲音隨著夏風(fēng)飄了出去,清朗且輕。 莊筱筱聞聲轉(zhuǎn)身,看到沈清川穿著一件中山裝,走廊的陽光灑在他的肩膀上,清雋特秀的青年站在原地,就像是一副畫,旁邊的人均變成虛影。 “筱筱,筱筱~”沈清川看到莊筱筱在發(fā)呆,又喚了幾聲。 “哦~嗯~”莊筱筱才回過神來。 沈清川以為莊筱筱找他有什么事要說,教室門口這里也不方便交談,攔了一個正要進(jìn)教室的男同學(xué),說道,“王同學(xué),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這兩盒飯,送到第四組最后一排的冷同學(xué)的手里?!?/br> 男同學(xué)一聽是給冷秋渡送的,他原本想拒絕,但抬眸看到沈清川漂亮的臉,對上含著笑意的眼眸,不知怎么的,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沈清川沒有帶莊筱筱走的太遠(yuǎn),在教室的背后有一個大榕樹,平時很少有學(xué)子會去那里,風(fēng)輕輕搖擺樹枝,墨綠的樹葉相互摩挲,發(fā)出沙沙的響聲。 陽光穿插在樹枝間隙中,落在地面上的光影,像在海底浮游的不知名生物,變化多端,奇形怪狀,如光怪陸離的幻夢。 “你...” “你...” 兩人默契同時出聲,沈清川和莊筱筱對視上了一眼,女孩害羞似的,低下了頭。 莊筱筱看著樹根上爬行的螞蟻,裸露在地面上的樹根,長著一層薄薄的苔蘚,像是鋪上了一件綠戎裝,上面還開著幾朵小小如米粒般小的苔花,風(fēng)劃過樹葉颯颯作響,遠(yuǎn)處還有幾只麻雀在啾啾,另外還有她心跳如鼓的砰砰的聲音,莊筱筱的臉頰浮起紅暈,只能看其他的景物來轉(zhuǎn)移注意力。 沈清川率先出聲,打破這尷尬的氛圍,“筱筱,你今天找我來是有什么事嗎?”聲音輕緩溫柔,極大安撫了莊筱筱猛烈跳動的心。 莊筱筱抬起杏眼,水波柔柔,盛著擔(dān)憂,“我昨天看到你沒來,聽說你受傷生病了,不知道嚴(yán)不嚴(yán)重?”莊筱筱想到沈清川這時為救她才受傷的,內(nèi)心既甜蜜又擔(dān)憂。 說起來,這是沈清川救了她的第四次,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沈清川每次都能恰好地出現(xiàn),在她身邊。又想到昨天三妹莊悠悠打趣她說的話,說她和沈清川是天作之合,上輩子修來的姻緣,還說道母親這幾日在看黃歷,打算去道觀里合算下兩人的生辰八字,準(zhǔn)備挑個好日子訂下來,正式舉行訂婚儀式,想到這,莊筱筱的臉頰又燥熱了幾分。 “小傷而已,沒什么大礙?!鄙蚯宕ㄊ軅挠沂诌€綁著綁帶,怕讓莊筱筱愧疚,下意識地放到身后藏了藏。 “那天晚上回去,沒事吧?”沈清川關(guān)心道,送她們回去的,畢竟是傅辰梁的人,粗漢子個個都長的兇神惡煞,怕嚇著了她們。 “那倒是沒有... ...”莊筱筱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xù)說了這次她來的原因“只是我近日聽了一些流言蜚語,我擔(dān)心你?!?/br> 傳播沈清川謠言的是她班上的朱源,她多次澄清說沈清川不是那樣的人,卻被朱源伙同其他同學(xué)譏笑,更可恨的是,朱源是孫德貿(mào)的表弟,家里頗有勢力,而那晚和她一同被救的女同學(xué),怕惹上事,也閉口不言。 “噢,是什么流言蜚語?”沈清川順著莊筱筱的話,往下問,其實(shí)他已經(jīng)知道是什么謠言,但現(xiàn)在也許是個和莊筱筱明說心跡的好機(jī)會。 莊筱筱抬眸看了一眼沈清川,又低下了頭,兩手扯著一方帕子,說道,“是...是他們說你經(jīng)常流連風(fēng)月場所,還說你有意中人,喜歡冷秋渡同學(xué)?!?/br> 前說的有幾分試探之意,后面說的是這兩日傳開的謠言,莊筱筱多次看到,沈清川身側(cè)伴有妖嬈的女郎,她心有芥蒂,想借這個機(jī)會,讓沈清川解釋,好打消她心底的顧慮。 半響沒有聽到回復(fù),莊筱筱又連忙解釋,生怕沈清川誤會她聽信了那些謠言,說道,“不過,你不要誤會,他們說的這些謠言太荒唐,我一個都沒信... ...” “流連風(fēng)月場所是真的,但不經(jīng)常去,有喜歡的人是真的,只是那人不是冷秋渡同學(xué)?!?/br> 莊筱筱臉上的笑,有些僵硬,仿佛是她聽錯耳了。 榕樹下的青年容貌清雋,樹影在他肩上斑駁移動,有一小塊光斑從樹枝縫隙中落在他左臉頰上,浮光隨日度,白雪濺玉人。 “筱筱,其實(shí)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對你說,但是找不到機(jī)會。” “你是個好姑娘,可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愛慕的人,我做不到放棄他去娶你,這違背了我的初心,也做不到,娶了你卻對他一直念念不忘,這對于你們?nèi)魏我粋€人都不公平?!?/br> “沈清川,就算你是從國外留學(xué)回來,接受不了包辦式的婚約,想要和我解除訂婚,你直言就是,何必拿這些謊言來搪塞我... ...”沈清川說的話,對于莊筱筱無異于五雷轟頂,她一個字都不想去相信。 沈清川緘默閉口,那雙眸子前所未有的真誠,莊筱筱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 “哪個人是誰?是上次不夜歌舞廳門前的粉旗袍女郎?”莊筱筱的腦海閃過桃詩那張臉。 “不是她”沈清川搖了搖頭說道。 “那是誰?”莊筱筱聲音有些尖銳,也有些發(fā)顫,像是要哭出來,手絞著帕子,勒的手心發(fā)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