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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娘笑中帶嘆,“我可算知道……”可算知道為何李素月那鐵娘子只對阿鷺這看似紈绔的小姐動心,“德順軍和鎮(zhèn)戎軍各來來七千精銳,一半入鹽州,另一半扎了口袋半道等著云放江?!?/br> 阿鷺了然,也知道這是趙宜芳她們給兩軍送上的賀禮。云放江今日兇多吉少,他是束手就擒再投一主,還是自我了斷沙場之中?他茍活了這些年,老天已經(jīng)厚待太多。所以阿鷺并不覺難過,反而靠坐在車中喘了口氣,“總算沒白出這一手。” “月娘可不歡喜?!毖嗄锲乘揶淼?,“前幾次她恨不得插翅飛進敵軍救你,直到盧將軍露了底牌說葉老他們在暗中?!?/br> 擦了擦汗,阿鷺不好意思道,“我也是……為了大局,走,去城內(nèi)找藥鋪給葉老看看傷。” “還死不了。”葉菩提沒好聲氣地說。不是這黃毛丫頭要去射李繼信,他還能隨著大部再沖到鹽州城頭呢,這是白芷在世都未做到的。 “甚個大局?”燕娘則問。 此時天地澄明如初開,斜陽青草,狼煙縷縷,安靜得像沒廝殺過。前方一隊得勝歸來的兵馬壯麗凱旋,細(xì)高個的李素月依舊沖在最前方,阿月看著愛人目不轉(zhuǎn)睛,“先沙海,再鹽州,燕娘,以后的女兒家斷不會被婚姻所縛,為生計所迫,就在自己的地界縱馬立身吧。” 正文完。還有1-2章番外插:) 第89章 番外插 誰都沒想到難得一見的和親因為皇帝駕崩而擱置。 宣和十五年只露鋒起了一筆,就停在了四月初八這天?;实鬯狼八坪跤蓄A(yù)感,喊來穎王趙宜項勉力囑咐了一番,兩府重臣也跪地豎耳,雖然皇帝聲顫氣弱,他們還是聽到了一條事關(guān)朝局成敗的遺命:西北不可戰(zhàn),召回趙宜芳。 領(lǐng)著群臣的是掌管中書門下的呂階和坐樞密院頭把交椅的范舒成,他們偷撩起眼皮子頭看了眼趙宜項,榻前泣不成聲的新君聽到這句也愣住,隨即被皇帝使出的最后一分力抓住袖子,“不能讓她……”皇帝忽然目光鎖住外殿,兩眼帶著驚恐,“姑母——姑母——”隨即就咽了氣。 眾人先是回頭看外殿,見空無一人,隨即哭號聲起,國喪即服。 大殮三日后完成,熬得雙眼通紅的呂階得了空回家休整半日。通過布滿白幡的闌干宮墻,方出了宣德門時,他輕不可聞地出了口氣——得虧新帝沒再談起西北,遺詔中也尋不到蹤跡。他抬頭看青黑欲雨的天,一只矯健的黑鷹正掠過宮闕瓦頂。 往東走了會,路過右掖門時見樞密使范舒成也剛好出來。兩人對視了一眼,范舒成眼色動了動,走近后微微抬指對著呂階,“三十載事君,今日定睛一看,你我已皆白發(fā)鶴須。” 呂階和他行禮后便要告辭,皇帝無論新老,最忌諱兩府掌權(quán)者私交。豈料范舒成卻快步追上他,“呂大人,大行皇帝駕崩那日——”話頭被呂階的謹(jǐn)慎一語打斷,“范大人這幾日也辛苦,早些回府休息吧?!?/br> 身邊傳來范舒成一絲苦笑,“我那犬子還心念著那一位,愛而不得,這會兒在家鬧騰著出家為道?!?/br> 呂階已經(jīng)越行越遠(yuǎn),“令公子頗有乃父之風(fēng),等他想明白了再回朝堂大展身手,必也如范大人般為國之棟梁?!?/br> 他不愿意提及兒子,范舒成的兒子再不濟也是個禮部員外郎,他那久試不中的兒子跟著鄒士衍幾年卻沒修煉出個官樣兒,成日里只會琢磨君王喜怒處處投機。他也不想和范舒成討論先帝崩前的那兩聲“姑母”,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先帝賴商王坐穩(wěn)了江山,又逼走了姑母而數(shù)年不見。許是人之將死,心中經(jīng)年的愧疚終于爆發(fā),才讓他出現(xiàn)了幻覺。 他整理先帝遺物時發(fā)現(xiàn)了一封被封存的廢棄遺詔,立于宣和五年,他記得那一年六月先帝得了急心癥且膝下無子,哀切之下寫了這封“托政于商王”的遺詔。彼時商王在外征討,內(nèi)有犄角耳目不知多眾,想必也是知曉的。但隨著先帝轉(zhuǎn)好,這封遺詔就再無人提及。到了呂階手上,他不動聲色地?zé)恕?/br> 其實,和商王共事過的呂階知道,論兵略謀策、領(lǐng)兵作戰(zhàn)或治平臨政,先帝都不及她。她以一己之力,奔走東西退敵百里下城郭幾十,若不是皇帝連下七令,十六州已回本朝。她也曾安撫西南匪患,三年讓蜀地之民休養(yǎng)思樂。 只一點不好,她是個女子。向來女子只需做賢妃哲婦清白節(jié)女,但本朝開國以來戰(zhàn)亂延綿,導(dǎo)致十五以上的男丁損亡達十之四五,這才給了商王這樣的女子起勢的時機。 在他心中,女子生而為男之輔助。但偶爾,呂階也想過若那年繼統(tǒng)的是國中威望極高的商王,天下該是如何光景?肯定不是這個被養(yǎng)兵養(yǎng)官和歲賜壓彎了腰的王朝。但這個念頭一冒出他就冷汗冒出,暗囑自己不可胡思亂想。要知道他一開始也被先帝懷疑為商王之眾,幾經(jīng)起落才得了信任。 本想著卸甲歸田的商王只是一則插曲,如同武后臨朝一般在浩瀚史卷中僅是曇花一現(xiàn),豈料商王在王嗣上堅持讓先帝下了詔書,令之傳于養(yǎng)孫女趙宜芳。 他早知此女非池中物,但礙于她處事看著莽撞實則精明,竟拿不住她的罪名削爵。十來歲的姑娘家獨撐著王府,在京里日日鬧騰,終于被他們尋了機會攆到了西北。這一著,在沙海一戰(zhàn)、奪下鹽州后讓先帝后悔不已,加上她那親兄新君的暗中縱容,趙宜芳已開始坐穩(wěn)了西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