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條仙女裙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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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警理由是?” “企圖用美色勾|引意志不堅(jiān)定的我,引誘我犯罪!” 陳亦行終于忍不住,開懷大笑。 趙又錦倒是一愣,她似乎從沒見過他這一面,這樣毫不遮掩的情緒,毫無保留的大笑。 她呆了兩秒鐘,有點(diǎn)惱羞成怒,又有點(diǎn)說不清道不明的沾沾自喜。 為她能讓他這樣放聲地笑。 池子里是悅耳的流水聲,風(fēng)吹林葉沙沙作響,夜色無邊。 看他這樣坦率的笑著,趙又錦下意識(shí)說:“你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br> “哪樣?”男人笑意仍在,懶懶地問,“一直穿著泳褲供你欣賞?” “???” 趙又錦正想罵人,就聽見下一句。 “我不習(xí)慣情緒外露,也不喜歡把喜怒哀樂都交給別人做主?!彼仃愂鲋粋€(gè)事實(shí),再清楚不過她的言外之意,“但如果是你,趙又錦――” 男人深深的目光。 下一秒,莞爾。 “考慮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對(duì)話是怎么走到似是而非、莫名其妙的地步的? 趙又錦的心跳聲都快跟打鼓似的了,再怎么藏著掖著,都覺得他能聽見。 后半程的溫泉泡得她頭暈眼花、呼吸不暢。 她很快就受不了,血液都往腦子里沖,干脆爬起來?!疤珶崃?,我歇歇。” “渾身**的,坐在亭子里會(huì)冷。”陳亦行皺眉。 “沒事,我披著浴袍,坐池子邊上泡腳?!?/br> 趙又錦很快披上浴袍返回池邊,但這短暫的一剎那,也足以他看清女孩裙擺下的旖旎。 陳亦行沒敢多看,垂眸盯著水面。 死即是空,空即是色。 看他似笑非笑喃喃了兩句,一邊玩水的趙又錦好奇地問:“你在念什么?”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br> “……” ―― 如果不是于晚照忽然出現(xiàn),大概這一刻會(huì)無限延長。 某一瞬間,林子里傳來腳步聲,然后是于晚照大大咧咧的聲音。 “我就說你倆躲哪兒去了,原來在這兒洗鴛鴦浴呢?” 陳亦行:“……” 趙又錦:“???” 于晚照老神在在挺著肚子站在那,“這水太燙了,我受不了了,先回去了?!?/br> 滿面紅光的樣子,倒的確是受不住了。 陳亦行:“慢走不送。” 他邪魅一笑:“那是,不要你送,我回去告訴大家你倆在洗鴛鴦浴呢,讓他們別耽誤你們?!?/br> 于晚照的玩笑殺傷力太大,趙又錦手忙腳亂要站起來,“不是,你別胡說,我也要回去了!” 結(jié)果池子邊上都是光滑的鵝卵石,極容易踩滑。 下一秒,只聽撲通一聲,趙又錦連人帶袍子跌入池子里。 水花四濺中,有人下意識(shí)伸手去接她。 于是于晚照回過頭來時(shí),就看見兩個(gè)斯斯文文“洗鴛鴦浴”的人,忽然激烈起來。 與此同時(shí),還有好幾個(gè)從林子鉆出來,準(zhǔn)備跟老板大人打招呼的家伙,剛張嘴,又默默閉上了。 溫泉池子里,陳亦行用公主抱的姿勢(shì)攬著趙又錦。 兩人大眼瞪小眼,空氣都寂靜了。 不是,他的手往哪兒擱呢? 她腿上可什么布料都沒有啊啊??! 結(jié)局就是,趙又錦屁滾尿流地推開他,掙扎著往池子上面撲騰。 結(jié)果跑上岸了才發(fā)現(xiàn),她的浴袍還在池子里飄著,濕透了,也沒辦法披著它回去。 陳亦行就在她身后,遲一步上岸,見眾人都在圍觀,大步流星邁進(jìn)亭子,摘下自己的浴袍,毫不遲疑地替她披上。 “穿好?!彼麌诟罆r(shí),皺眉回頭掃了眾人一眼。 大家立馬會(huì)意,紛紛掉頭。 “走了走了?!?/br> “冷死了,快回去吹暖氣!” “我餓了,冰箱里還有什么吃的沒?” 林子里的人雖然做作,但好在作鳥獸散。 重歸岑寂的林間飄滿了顯而易見的尷尬,趙又錦也不知道自己是臉到底有多紅,是溫泉泡的,還是被烏龍尬的。 被他碰過的地方也guntang灼人,像有人拿著火把點(diǎn)燃了她。 但當(dāng)務(wù)之急是―― 趙又錦拉了下浴袍:“你穿你的,這么冷的天,走回去會(huì)生病的!” “穿好?!蹦腥苏f話的口吻又回歸了平素的不容置喙。 “那你――” “我不是弱不禁風(fēng)的花架子。”他淡淡地說,“這點(diǎn)風(fēng)吹不倒我?!?/br> 突然裝逼算什么……? 趙又錦有點(diǎn)懵,但更多的是心急。 溫度在零下,一身濕漉漉的水珠,赤著上身走在冷風(fēng)里,要命的人都干不出這種事。 趙又錦咬咬牙,把浴袍摘下:“你先把水擦干,然后再給我穿?!?/br> 因?yàn)榈拇_太冷,接下來的一切都很倉促。 沒有人計(jì)較浴袍擦過他身上的水,又重回她肩頭。 最后兩人匆忙跑回別墅時(shí),大家都驚呆了。 “老大,牛人啊,大冬天裸奔!” “什么裸奔,你有點(diǎn)文化行不行,這不還有一條褲衩呢?” “不是,重點(diǎn)是我沒看錯(cuò)吧?那真的是腹???!” 趙又錦無暇開玩笑,推了把陳亦行:“快上去沖個(gè)熱水澡!” 樓下的大家換好衣服,又開始新一輪的桌游。 而陳亦行洗完熱水澡,就去床上捂著了。 趙又錦也洗了個(gè)熱水澡,吹干頭發(fā)后,對(duì)著鏡子發(fā)呆半天,最后還是敲響了對(duì)面的門。 “誰?” “是我。” 里面的人頓了頓,說:“門沒鎖?!?/br> 趙又錦擰開門把,推開了一條縫。 陳亦行拿了本書坐在床頭,下半身蓋著被子,身上還披了件毛衣外套。 四目相對(duì),他輕而易舉看見了那雙眼里一閃而過的愧疚、不安。 頓了頓,“來道謝的?” “嗯?!遍T縫外的人小聲嗯了下,點(diǎn)點(diǎn)頭。 “剛才凍著了?” “沒有。”她又乖乖搖頭。 “嗯。”陳亦行言簡意賅,看她片刻,“那就好?!?/br> 一句那就好,其實(shí)沒有多余的情緒表達(dá)。 但趙又錦卻忽然被叩響了心弦。 她想說什么,喉頭涌入不少字詞,可最后也沒能拼湊出像樣的句子,只剩下漫天漂浮的情緒,填滿心間。 不知為何,她竟有些不敢看陳亦行的眼睛。 那么明亮,那么靜謐,像深海一樣能吞沒掉她整個(gè)人。 最后只能扣著門框,干巴巴地憋出一句:“反正,反正真的很謝謝你?!?/br> 像極了小學(xué)生不會(huì)組織語言,只能努力磕磕巴巴的模樣。 天知道她的本職工作可是見人說人話、人鬼說鬼話的記者…… rou眼可見,床頭的人笑了。 他一笑,趙又錦都飄了。 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又說了什么,依稀記得似乎是晚安一類的條件反射臺(tái)詞。最后飄回房間,鉆進(jìn)被窩里,還能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