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不是沒有來？”

    顧一銘注意到會議室里面空空的、像是沒有過聚會。

    喬寧昀又搖頭，“來了。我還在朋友圈發(fā)了照片?！?/br>
    “好吧?！鳖櫼汇懸膊患敝タ?，試著伸手，“我們先回家？”

    喬寧昀沒什么精神，但還是牽住手一起走。

    顧一銘理應(yīng)高興，看到喬寧昀哭得紅紅的鼻尖又發(fā)愁：他覺得喬寧昀不是消氣了，而是有了更大的煩惱，懶得跟他計較了。

    回家路上，喬寧昀還是沒有說話。

    顧一銘趁機(jī)看看朋友圈，發(fā)現(xiàn)照片里的喬寧昀笑得正常，而其他人也是開開心心。

    他實(shí)在想不通，輕聲問了句，“發(fā)生了什么事？”

    喬寧昀只說，“什么時候到家？我餓了。”

    晚飯是管家做的，都是喬寧昀這段時間喜歡的菜。喬寧昀吃了不少，但是木然塞到嘴巴里，嚼得差不多就直接吞下去，一點(diǎn)沒有高興享受的樣子。

    喬寧昀吃完就去翻閱今天剛買的懷孕書，動作隨意甚至有點(diǎn)粗魯。

    顧一銘厚臉皮坐過去，“喬喬，怎么了？”

    喬寧昀啪地合起書，委屈地看著他，“還有多久才生孩子啊?！?/br>
    “什么？”

    “為什么我感覺不到寶寶的存在？”

    “還早。第一次胎動大多發(fā)生在16-20周?！?/br>
    “哦，我看看?！?/br>
    喬寧昀又翻起書，認(rèn)真查看目錄。

    顧一銘有些明白了，“是不是牧璟他們說了團(tuán)綜的事，你也想一起參加？”

    喬寧昀抿抿唇，把心里話說出來了，“他們確實(shí)說了團(tuán)綜的事，但我只是替他們高興。我這樣是因?yàn)閹煾冈跍?zhǔn)備一出音樂劇，原來定我當(dāng)主角的?！?/br>
    顧一銘猜到了后續(xù)，“然后他知道你懷孕了，不找你了?！?/br>
    “不是。不發(fā)生今天的事，我也會坦白拒絕邀請的?？墒恰娲业娜耸窍淖友?，為什么偏偏是他??？他不是很忙嗎？”

    喬寧昀說著說著又紅了眼眶，眼角有淚搖搖欲墜。

    顧一銘拿了紙巾幫忙擦擦，“你很討厭夏子衍？”

    喬寧昀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又搖頭。

    顧一銘看不明白了，“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怎么說?！?/br>
    “說說看，我聽著?！?/br>
    “如果我沒來這里，我也會是夏子衍。再退一步，我沒有懷孕，也可以慢慢變成夏子衍……可我偏偏懷孕了，遇到這些事情……嗚嗚?！?/br>
    喬寧昀忍不住了，低頭哭起來。

    顧一銘沒有徹底明白那句話的意思，就是猜出喬寧昀希望與夏子衍看齊了。他想到喬寧昀剛發(fā)現(xiàn)懷孕的時候也是這么不甘心地哭，輕輕嘆氣，過去摟住，“對不起?！?/br>
    喬寧昀沒推他，埋在懷里繼續(xù)哭。

    顧一銘靜靜陪著，時不時遞一張紙巾。

    喬寧昀哭了一會兒，平靜些許，再次問起那個問題，“真的要16周才能感覺到胎動嗎？”

    “不一定。為什么這么著急？”

    “想得到安慰。我這段時間就是吃得多了，偶爾想吐，沒有什么懷孕的真實(shí)感。要是感覺到寶寶，會不會覺得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事關(guān)夢想，顧一銘便慎重對待。他思忖片刻，還是覺得喬寧昀再把所有期待放在孩子身上不大好，老實(shí)說：“不知道，你應(yīng)該冷靜點(diǎn)?！?/br>
    喬寧昀直起身，不高興地瞪著他，“你知道什么叫善意的謊言嗎？”

    顧一銘意識到喬寧昀不需要分析，趕緊摟回來，“會的。一切都是值得的?！?/br>
    “嗯。我不是一無所有，我還有寶寶?！?/br>
    “你還有我?！?/br>
    “你挺會講笑話的?！?/br>
    “……”

    顧一銘發(fā)現(xiàn)老婆真會吐槽。

    喬寧昀感覺到了顧一銘的僵硬，昂起頭，看到那張郁悶?zāi)樉托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你的。有你……也不錯，真的?！?/br>
    顧一銘注意到了停頓，覺得“也不錯”三個字是硬生生擠出來的謊言。

    不過，他深知自己沒有不爽的資格，幫著給喬寧昀擦掉未干的淚痕，“還難受嗎？”

    喬寧昀點(diǎn)點(diǎn)頭，“我去洗個澡吧。早點(diǎn)睡覺，就不會東想西想了?！?/br>
    顧一銘也去換掉被淚水打濕的衣服，快速洗漱，然后去喬寧昀所在的浴室外面守著。他看到喬寧昀安然無恙地出來才放松了，幫忙吹頭發(fā)蓋被子，“睡吧?！?/br>
    喬寧昀一直看著他忙這忙那，眼神水靈靈的，“有你是挺好的。”

    顧一銘沒聽清，坐近些，“嗯？”

    喬寧昀眨眨眼，再說出來是另一句清晰的話，“可以親親嗎？”

    “……”顧一銘怕喬寧昀是病了，探一下額頭，“頭暈嗎？

    喬寧昀眼底的光暗了下去，“不可以嗎？算了?！?/br>
    “可以?！鳖櫼汇懛磻?yīng)過來，傾身向前在喬寧昀眉心親了一口。

    喬寧昀撇了下嘴，才擠出一個笑，“謝謝?！?/br>
    顧一銘覺出了嫌棄的味道，腦子一熱再上前吻住了。

    喬寧昀開始是懵著的，后來勾住脖子慢慢回應(yīng)了。

    顧一銘當(dāng)成默許，掀開礙事的被子想靠得再近一些。沒了被子，還有睡衣橫亙在他們之間，他渴望感受喬寧昀的溫度和味道，漸漸忘了先前親一下就停的打算。

    喬寧昀忽而抖了抖，“唔?！?/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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