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雪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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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一向精明的他們,這次居然算差了一個人,應(yīng)該說是低估了那一個人。那人實在藏得太深,結(jié)果將面臨第一個他們共同面對的危機。 對安哲的決定,顧浩然自然是贊同的,不慌不忙得繞了兩日,也確定身后再無尾巴,終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修整了一夜,一大清早便開始上山。 此時安哲已穿上了厚一點的冬衣,戴上了保暖的帽子,還披了件披風(fēng),仍覺得不暖和,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不由牙根癢癢,人與人的差別咋就這么大呢。 再次接收到她幽怨的眼神,顧浩然也很無語,這天氣對于一個體溫過高的人來說,是最舒服的,只是現(xiàn)在他又不能抱她,她也不愿自己背她,那他只能這樣陪著她一步一步得往上走了。 好在,動起來就沒那么冷了,可他低估了安哲身體本身的寒度,不知是年幼時的陰影,還是她體質(zhì)本身的問題,在這種環(huán)境里,她怎么也暖和不起來,除非有外來的熱源。 只是這些年她也習(xí)慣了,冬天也好,這連續(xù)三年得來雪山也罷,總歸咬咬牙,熬一熬就過去了。 “還冷?!”顧浩然終意識到不對,從清晨到現(xiàn)在完全日出,過去的時間不短,行的路程也不短,為何看不到她有熱乎點的跡象。 “習(xí)慣了,倒也不冷了?!卑舱茏匀坏没卮穑麑ψ约旱年P(guān)心自己一直都是知道的,但不能因為他關(guān)心自己,就肆無忌憚得索取,他不是她的,對她沒有義務(wù),她也沒有那個權(quán)利。 “喝點姜糖水吧。”知她好強,只能用別的方法關(guān)心她。 “你是什么時候準備的這個?!睕]想到他這么細心,往年朝月她們幾個同來,今年一個人來,到是忘了。不是不想帶他們,而是不能,如果花開了…… 正好這人想陪她來,是個完美的借口。只是到時候如何同他說,又該如何將他指使開,這是個頭疼的問題,只是她一開始就知道,她再頭疼,也拒絕不了這人會跟著來雪山。 慢慢押了幾口姜糖水,溫暖的感覺入肚,人多少舒服了一些?!岸纾憧芍牢襾磉@雪山干嘛?”好像他們從來沒說起過這個問題。 “除了尋藥,還有別的會讓你感興趣嗎?”他們正站在一處避風(fēng)的山凹里,陽光正發(fā)了,溫度要高上一點。 “你這么了解我呀。”安哲干笑。 “是啊。”這話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她對藥材雙眼冒光的樣子,真真的可愛。 “不過,這雪山上除了雪蓮?fù)猓€有什么值得你萬般辛苦,大老遠得親自跑一趟。”她的臉色已因為冷,而顯得有些蒼白,姜糖水喝下去,也沒見好上多少。 “這地方,我已是第三年來了?!睘楸硎咀约簺]事,安哲不小心說漏了嘴。 “三年?”顧浩然敏感得察覺到她要的東西不一般,是了,普通的藥材怎入得了她的眼。七星草,八齒葉,那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獨獨這個小人兒如數(shù)家珍,她的醫(yī)術(shù)應(yīng)該比她展現(xiàn)出來的還要高。 安哲語噎,好吧,既然說漏了,便直接都告訴他吧,將姜糖水收好,開始起程。“這山上有一味藥,名叫九轉(zhuǎn)還魂花?!?/br> “九轉(zhuǎn)還魂花?”顧浩然的音量有些高。 “嗯,它沒有傳說中的那種神奇功效,什么起死回生,但對大腦衰竭之癥的確有很好的療效。”只有湊齊了這三味藥,娘親才有可能會醒過來。 顧浩然沒有插言,這次的藥草不同于前兩次,因為他是聽說過的,不止是聽說過,還知道它的一些特性,比如說它在開花時,會令周圍的動物們發(fā)狂。 “是不是在想,這種東西真的會存在,對嗎?”對于他的沉默,安哲第一次理解錯了。 “嗯?!彼胫浪私舛嗌?。“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它?!泵黠@她這次來是志在必得的,以她在穆莊的地位,不會只有一個人出門,他可不認為只是因為有他出現(xiàn)的原因,更多是猜想安安了解那東西的危險性,只想一個人來冒險。 別看他們從認識到現(xiàn)在只有半年不到的時間,兩個身份都表明,她不是個高高在上的發(fā)號司令的主子,她的手下更像是她的伙伴,是家人。她寧可幫別人,讓別人欠她的,也愿她欠別人的。 “剛開始時,我也不知道。”那種說不出又道不明,又沒有什么參照物的尋找,非常令人抓狂,經(jīng)過近七年的研究,發(fā)現(xiàn)了易于它生長的環(huán)境,才會在三年前開始第一次尋找。 “只知道,它應(yīng)長在這極冷環(huán)境下,又有熱源的地方?!眰€中辛苦不足于外人道矣,一筆帶過。 “極冷,又有熱源的地方。這里有?”這些都是他不了解的,相信她也是尋找過許多資料才有這個結(jié)果。 “有,三年前,這地方被我找到了。”提到那個地方,安哲還是很開心的,她運氣不錯,誤打又誤撞,正正好。 “嗯,找到了。”她言語中的開心感染了顧浩然。 “地方是找到了,花卻不知是哪一朵?!卑舱苡行┎缓靡馑肌?/br> “可總歸在那不是嗎?”顧浩然鼓勵她說完,自己才能隨時做好應(yīng)對。 “也是,第二年多又來了,取了不少花的樣本,帶回去研究,終于確定它在那?!鄙n天不負有心人啊。 “而且它今年會開,對嗎?”顧浩然繼續(xù)引導(dǎo)。 “嗯,要不,我今年不會來?!狈旁谀撬静粨?dān)心它不會存在。 “那它有什么……”話還沒說完,顧浩然眸光一冷,抱著同時有反映的安哲就地一滾,躲開了暗器的襲擊。接著暴起,攻向暗處的人。 安哲拍了拍身上的雪,站了起來,開始為他掠戰(zhàn),來人應(yīng)該是北疆人,身形手法倒比圍堵他們的人強上不少,若一開始這樣的來個十個八個的,他們也走不到這,不過現(xiàn)在這一個還不太夠看。 來人不知她心中的想法,知道后一定會吐血而亡,什么來十個八個,當(dāng)王室高手是大白菜呀。此人見久攻不下有些急躁,而顧浩然卻是不慌不忙,不著急下殺手。 此人來得蹊蹺,找個活口比死人重要。一個平穩(wěn),一個毛躁,高下很快見了分曉。見自己處于下風(fēng),那瘦小子又一直在那,不由想到了一個計策,反正是要交待在這,拖上一個是一個。 借著對方掌風(fēng)的力一個暴退,直撲向安哲,顧浩然有點慌,明知她有能力自保,也慌。而安哲只是不緊不慢掏出自家的獨門武器,一個閃身,側(cè)身扎了出去。 來人到死都不明白,為何跟這個小子還沒對上一招,便斃了命。安哲收起兇器,轉(zhuǎn)向顧浩然,見他大步走來,關(guān)切得望著自己,沒有絲毫的驚訝與置疑,心下坦然了不少,剛才那一刻才是真正的她,殺人不眨眼,出手狠又絕。 “這人……”他手下留情她是知道的,可她不想。 “先走吧?!彼幌惭鹊膱雒?。 “好?!彼捏w貼,她領(lǐng)了。 “這人應(yīng)該是宮里的高手。”他試探出了不少東西,身上的配飾與功夫底子,還有裝扮無不指向唯一一個能養(yǎng)活他們的地方。 “宮里?會是誰的人?”她也贊成,只是懷疑的人有點多。 “無外乎是那幾個的。”之前對九轉(zhuǎn)還魂花的討論已是繼續(xù)不下去了,他猜測也證實得差不多了,眼下這冒出來的人是重中之重。 “誰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知道先到這雪山來等我們?!彼麄儊硌┥綎|知道的都是能完全信任的人,而這人也非大楚人,將身邊有人叛變排除在外。 “在北疆只有一人了解我們。” “完顏康。”“完顏康?!?/br> 兩人同時說出這個名字時,都有些咬牙切齒,確實這是完顏康一手造成的,在那個集市上尋了他們倆個一天,收獲也不是完全沒有,必定他們曾入住過,正是因為這點收獲,徹底勾起了完顏康的怒火與斗志。 想著他們能從自己人眼皮底下走脫,肯定是有什么本事是他不知道的,但如果知道了他們這次來北疆的目的,抓起人來就容易多了,只是可惜他從未問過,甚至從未關(guān)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