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會拿穆莊說事?！蹦掳灼擦艘幌伦欤痪褪瞧圬?fù)他闖不過嗎。“來，來，來，先不提這個，今年我們還沒過招呢?！睂δ堑谝话呀灰蔚目释菑奈捶艞夁^，不信了，一個沒有內(nèi)力的丫頭，他就是拿不下來。

    “慌什么，當(dāng)你的第二把交椅很穩(wěn)嗎，拾秋。”示意早就躍躍欲試的第三把交椅的人出場。

    穆白無奈接招，又拿他當(dāng)磨刀石，何時她對自己也這么好就好了，不過，這個小不點，今年的進(jìn)步到是挺大，估計過不了幾年，他贏她也不能十拿九穩(wěn)了。

    二百招過后，拾秋敗北，可雙目亮晶晶的，明顯收獲不小。

    “到你了?！蹦掳讛[好了架勢。

    “我，不欺負(fù)傷員?！卑舱芾溲劭粗苁遣毁澇?。

    “你又沒有內(nèi)力，是如何知道的?！蹦掳渍竞?，有些不滿。

    “沒有，不表示不懂?！蹦_步一移，便到了他跟前，伸手搭上了他的脈。

    穆白垂眸，掩下思緒，她的指尖還是一如既往得涼。

    “又找那人拼命了?”一刻鐘后放下。

    “沒有找，是遇上了?！彼c破殺之間是劫，不死不休的那種，見面非打不可。

    “隨你。”安哲早就提過，想要破殺的命很容易，她出手便成，可這人一根筋，非要自己來，結(jié)果半斤八兩的兩人，不是你傷了我，就是我傷了你，要么就是兩敗俱傷。若不是安哲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還要以為他們之間有什么基情呢。

    隨手丟給他一瓶藥?！笆鞘裁?”穆白打開聞了一下，與平日里的不太相同。

    “毒藥?！卑舱茈S口回答，往里走。

    “你舍不得的?！蹦掳壮粤艘活w，將瓶子小心收好。

    “我舍不得那毒藥?！边@人也不是個話多的，對上她總是廢話一大堆。

    既然不用過招了，還是把衣服換回來的好，正如穆白所說的外圍防御不強(qiáng)，讓有心人看見了，傳出什么去，對后面的計劃就不好辦了。

    穆白跟到她房門外，自覺得住了步，轉(zhuǎn)身立在門口，明知沒什么危險，他仍如護(hù)衛(wèi)一般守在那，他的這個習(xí)慣，四朵花也都了解，由著他在那當(dāng)木頭。

    很快穆靜安便出來了，同時為最后兩位歸家的接風(fēng)宴也備好了。穆靜安打頭往前走，穆白落后她幾步，盯著那抹身影，神色莫名。

    在穆府同穆莊一樣，用餐是不論主卑的，反正她是土匪家的小姐，沒規(guī)矩就沒規(guī)矩，大大小小九個人擠了一張圓桌，到也正好。

    穆靜安居中，左手邊是朝月，朝月這下本應(yīng)是弄花，自從與穆行定下之的一，便換成了明夕，拾秋之后才是她。而穆靜安的右手邊依次下去，是穆白，穆留，穆清，穆行，按他們年齡大小排的序，正正好中間是一對。

    好久都沒聚在一起了，自然是相談甚歡，酒也上了不少，除了朝月與弄花差點，都是能喝的，越發(fā)熱鬧。這種場面是穆靜安愛看，卻不愛說，用她的話來說，便是喜歡感受這滿滿的煙火氣。

    大家也知道她的性子，鬧也好，吵也罷，不去打擾她。只有穆白不動聲色得將幾盤素菜，悄悄得擺到了她的面前，他知道，可他不能問不能說。

    幾巡過后，性子都越發(fā)放得開了，趁著都在，酒勁剛好，穆行對著弄花舉起了杯。“你何時嫁于我?”這話他問過很多次了，有人沒人的時候，他都問，可她總是不答應(yīng)，今個人齊了，他還是想問一問。

    “誰說要嫁給你了?”弄花精明，可也是個女子，是個未出閣的女子，要答應(yīng)也不答應(yīng)。

    “我求小姐做主?！蹦滦杏行┑炔涣肆耍@每天看得到，摸得到，可吃不到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穆靜安好笑，真是酒壯慫人膽，平日里穆行對弄花那個服貼，讓人都沒眼睛看了?！拔艺f話可不管用?！彼难绢^們可一個比一個有主意。

    “小姐的話一定管用，就看小姐愿不愿意說了?！蹦滦幸粋€勁得拍馬屁。

    “這樣吧，不出意外，三個月后藥就齊了，五月的日子倒是不錯?！彼龥]明說，可在座的都懂，藥齊了，莊主就該醒了，有了長輩主婚，弄花便可以嫁人了。不由都高興起來，可高興之余，又不竟感慨萬千，首先有反映的是當(dāng)事人弄花。

    “小姐，不嫁。”

    “嗯，我是不嫁，是你嫁。”穆靜安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小姐?！迸绷?。

    “弄花呀，這些年你們跟著我，天南地北得到處跑，如今也穩(wěn)定了，我的心愿也該了了，你們也都不小了，愿嫁就嫁了吧，省得我多cao一份心?！?/br>
    本是勸弄花的話，可聽到眾人的耳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她嫁了，你就不cao心了嗎?”穆白開口轉(zhuǎn)換氣氛。

    “那還cao什么心，由穆行cao心去，不過，我這娘家人可是強(qiáng)勢，說不管了，可狀告到我這來了，也不是好收拾的?！?/br>
    弄花紅了臉，也紅了眼，踢了穆行一腳。“都怨你?！?/br>
    “怨我，怨我?！庇信晤^了，穆行也特好說話。

    “不對呀?！崩蠈W(xué)究穆清開了口。

    “怎么個不對法?”穆留搭臺。

    “穆行是姓穆的呀，小姐不應(yīng)該是婆家人嗎?”兩人一唱一合接著調(diào)侃。

    “我們是小姐的丫頭，小姐當(dāng)然是我們這邊的?！笔扒镒匀徽驹谂ㄟ@邊。

    “可我們，一樣是姓穆不是?”穆清接著逗。

    “一家人，不許?！泵飨﹂_了口，一時靜了下來。細(xì)想這省字大王說的什么。

    “明夕說的是，都是我的人，不許通婚。”見都不明白，穆靜安開口替她解釋，也只有對上這個丫頭，她才不得不多說話。

    “好哥哥們，饒了我成嗎?”穆行終回過味了，連忙自罰了一杯，另外三人一臉鄙視，說好一起單身的呢，搶跑了不說，還修成正果了，能不讓他們嫉妒嗎。

    四朵花笑成一團(tuán)，有別于穆府的熱鬧，鎮(zhèn)北候府的便是另一番場景，他們是官家，今天過小年，府上人不少，大大小小的主子，也湊成了一桌，除了候爺夫妻外，便是名下的兩位嫡子，兩個庶女，一個庶子。

    陸夫人手腕強(qiáng)，除了顧浩然的出生是個意外，庶子庶女都不大，女孩中一個十歲，一個八歲，庶子最小，今年才三歲，這還是候爺這些年把邊關(guān)的事交給了長子，才陸陸續(xù)續(xù)出生的。

    平時他也不管后院，這幾個孩子被陸夫人壓制得老實得像鵪鶉，作為主子坐在那，一點都不敢亂動，與身后的姨娘也不敢有交集。

    顧浩然仍是當(dāng)他的隱形人，只有顧浩天似往常一般自在，為父母布菜，說些討喜的話，一頓沉悶的聚餐總算是結(jié)束了，得了允許，幾個不常出來見人的庶子女退了出去。

    顧浩然也識趣得告了退，只留那真正的一家人在一塊聊天續(xù)話。不過他猜測，今個的話題也愉快不了。他那大哥的性子，可是很雷厲風(fēng)行的。

    果然，很快他的院子便有人來了?！昂炔??！币姶蟾绠惓┰辏瑸樗沽艘槐?。

    顧浩天一飲而盡?！霸趺催@么苦?”皺起了眉頭。

    “苦丁茶，敗火的?！鳖櫤迫粵鰶龅脕砹艘痪?。

    顧浩天漸漸得冷靜下來。

    “都說了?！边@才是個談話的狀態(tài)。

    “沒?！鳖櫤铺炷罅艘幌氯?。

    “噢?”這倒是個小意外。

    “他們提了婚約，想把日子訂下來?！鳖櫤铺飚惓？鄲?，知道這事難辦，卻不知這事這么難辦，他還未開口，便到了這一步。

    “你應(yīng)該早想到了?！敝灰皇玛P(guān)安哲，顧浩然冷靜之處便是冷漠了。

    “不，我不能答應(yīng)?！鳖櫤迫划惓詻Q。

    “你不答應(yīng)又如何，這到了年關(guān)，幾家走動自然頻繁了起來，定個日子，是很快的事。”為了鎮(zhèn)北候長長久久與她陸家有關(guān)系，那人可是費了不少勁，如今，兒子回了，年歲也大了，定是等不了了。

    “明天我進(jìn)宮?！鳖櫤铺斐聊税肷危锍隽艘粋€主意。

    “進(jìn)宮?讓皇上出面嗎?”這倒是個好辦法，只是未必能成。

    “不，請戰(zhàn)?！鳖櫤铺煲捕?。

    “請戰(zhàn)?”顧浩然開始思索可行性。

    “對，請戰(zhàn)，北疆正亂，是打擊它的好時候，等我有了戰(zhàn)功，再向皇上請求，便有了成算?！痹较朐接X得可行。

    “北疆可不好打?！蹦呐滤趦?nèi)亂也不好打，一則它地域太廣，二則北疆人天生好戰(zhàn)，防御性攻擊性都極強(qiáng)。

    “何況這么多年沒戰(zhàn)事，皇上未必愿意出兵?！鳖櫤迫活檻]很多。

    “我會說服皇上的，這是打北疆最好的機(jī)會不是嗎?”論起打仗來，顧浩天還是很有天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