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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虞景問得有一點私心,他早已生疑,也想借機試探姜遙的動機。 “我……我一直很崇拜虞醫(yī)生,他在醫(yī)學界有不菲成果,我很喜歡他在心理學上的研究,所以我想跟著他……” 當虞景在催眠姜遙的時候,傅承風就一直在旁邊觀看著,此時不免抬起頭看了虞景一眼,輕輕笑了一聲,“虞醫(yī)生不會是在給我展示你的追隨者的忠心吧?” 虞景沉默了幾秒,不再問姜遙問題,轉(zhuǎn)而緩聲用話語引導他的思想。 “你叫姜遙,是研究所里虞醫(yī)生的助理,但是你還有另一個身份,你是傅家的第三個孩子,你的母親是賀家小姐,你一直以來被養(yǎng)在國外,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現(xiàn)在,你被接回來了……” 虞景說完這些,轉(zhuǎn)而又問,“現(xiàn)在,傅家傅遠是你的什么人?” 姜遙:“……” 擱這兒算輩分呢? 他閉著眼睛,仿佛已經(jīng)沉浸在虞景所創(chuàng)造的情景中,慢慢開口,“傅遠是……我哥哥。” 虞景點了點頭,他望向傅承風。傅承風看了眼姜遙的狀態(tài),懷疑地問,“他現(xiàn)在還在被催眠的狀態(tài),如果清醒了呢?是不是催眠時候灌輸?shù)男畔⒍紩煌???/br> “正常情況是會忘記,但是傅先生你可以看見,我還沒有給他注射任何藥品?!庇菥皩⑹种械奈募唤o傅承風,“這份藥物研究策劃已經(jīng)做好了,上面的藥物還在研發(fā)中,等到它研發(fā)出來了,只要注射進人體,就算催眠的狀態(tài)過去了,我給病人灌輸?shù)男畔⒁膊粫??!?/br> “也就是說,沒有藥就是暫時的,有藥之后就能保持永久性?” “是這樣,所以傅先生對此感興趣嗎?” 傅承風翻了翻手里的策劃書,一目十行后蓋上了文件,“自然,虞醫(yī)生才華出眾,相信我的投資是不會打水漂的?!?/br> 虞景又道,“不過這種催眠也需要雙方的配合,傅遠如今實在不配合,我只有在他的精神脆弱之時才能暫時侵入他的意識。只是……我畢竟不太清楚傅遠他到底對什么場景最恐懼最害怕,無法對癥下藥,傅先生知道嗎?” 傅承風想到傅遠每次與他視頻通話時的冷淡表情,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是嗎?”虞景沒再追問。 一開始他以為傅遠對于從小沒在身邊陪伴的傅承風會有所怨懟或者有所期待,不過現(xiàn)在看來事實不盡然如此。傅遠看上去不是個缺父愛的人,也不像缺母愛的,他更像是什么都不在意。 這樣的人,想找出他的弱點實在不太容易。 傅承風在看到虞景的工作成果后就滿意地離開了,他如今剛剛回國,傅遠手底下的那些人并不支持他,即使他在國外是傅氏的掌權者,到國內(nèi)來也無法一手遮天,終日都忙著處理那些人的關系。 特別是傅遠的失蹤,傅承風僅僅是壓下這則新聞就用了很大的力氣,手頭上還有其他的更多工作都等著他呢。 傅承風走后,虞景便叫醒了姜遙,在人慢慢清醒后露出迷茫的神色時,忽然問他,“你崇拜我?” 姜遙:“……” 虞景看著突然低下頭耳根發(fā)紅的人,心里掠過一絲疑惑。 難道還真是他的崇拜者?所以他才會覺得不對勁?因為對方確實是抱著故意接近他的目的來應聘的? 姜遙抬頭瞅了眼虞景,像是怕他生氣似的,小聲道,“虞醫(yī)生,雖然我確實是因為你才來應聘這份工作的,但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做了一個星期了,同事們都很好,我也慢慢習慣這份工作了,可不可以不要趕我走呀?” 他一邊低頭說話一邊偷偷用眼角余光去覷虞景的臉色,一雙桃花眼在濃密纖長的睫毛掩蓋下?lián)溟W撲閃,柔軟而無鋒芒的五官更是讓人逐漸喪失了戒心,嫣紅的雙唇微微抿著,顯出一絲緊張。 虞景盯著他看了半晌,愣是沒看出一點危險性,反而忍不住想要揉揉對方的頭發(fā)安慰他沒有關系。 就在他察覺到自己的心里想法時,他的右手已經(jīng)稍稍抬起來了。 虞景的動作停頓了兩秒,然后自然地將右手轉(zhuǎn)了個方向,放在唇邊握拳輕咳一聲,“沒事,你的工作做得很好,繼續(xù)做下去吧。” 姜遙興奮地抬起頭,清澈的眼眸里滿是驚喜,“謝謝虞醫(yī)生!” “嗯,”虞景點了點頭,又想起什么似的,“最近你負責的病人似乎很安靜,采血都沒有出現(xiàn)任何情況。” 姜遙認真回答,“是的,他可能是有些累了?!?/br> 累了?一連十幾天被關著也能打退那么多助理的人可不會累。 虞景內(nèi)心不信,不過他在瞥見姜遙乖巧無辜的皮相和茫然的眼神時又轉(zhuǎn)念一想,或許……是瞧著這人太無害才…… 這般想著,虞景便記起了他一直以來想要給傅遠催眠卻一直被擱置的事情。 “今天采血之后給病人注射一管鎮(zhèn)定劑。” 姜遙整理器械盤的動作一頓,然后立刻輕快地回應,“知道了。” 當姜遙走進地下室給傅遠抽血的時候,虞景就在監(jiān)控室里和穆桑一起看著畫面。突然被老板監(jiān)督工作,穆桑大氣都不敢出,老老實實地坐在電腦前面,眼睛一眨不眨。 畫面里的姜遙和往常一樣推開了門,然后走到傅遠的床邊。 經(jīng)過之前幾次的采血,姜遙也已經(jīng)學會了簡單的抽血手法,只是他當然比不上專業(yè)的護士,如果給一個正常人抽,估計對方早就受不了他粗糙的手法,轉(zhuǎn)頭就會投訴他。不過傅遠的忍耐力很好,即使被針頭戳痛了也能神情溫和地注視著姜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