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手術(shù)刀橫行修仙界 第130節(jié)
她沒有說下去,怕自己一語成讖,只能又強調(diào)了一遍:“這世上還是有許多人在乎你的,你若受傷,你自己不難過,也有人替你難過的!” 傅生寒微怔,這么多年,他早已習(xí)慣了什么都沖在前面,受傷了也忍著,從未喊過疼,因為他知道,他就算說了也沒人聽,何必徒增笑話。 但是面對沈瑤舟的時候,他卻能自然而然說出了那個“疼”字,因為他知道,她會心疼,她就是那個替他難過的人。 這個認(rèn)知讓他從心底憑空刮起了一陣guntang的風(fēng)暴。 從心口到靈脈,到丹田,到神府,如同泡在溫泉里的鵝卵石,一粒一粒熨帖了他身體的每一寸,那熱燙的情感,幾乎連那黑霧也抵擋不住,只能躲起來。 沈瑤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傅生寒的傷上,也就并沒有注意到系統(tǒng)中,有關(guān)于傅生寒的懸賞任務(wù)微微一閃,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 沈瑤舟見他一直沉默,忍不住追問:“你聽到了嗎?” 傅生寒啞著嗓子:“聽到了。” 見他孺子可教,沈瑤舟也放了心:“那我走了,你好好休養(yǎng)?!?/br> 傅生寒想要叫住她,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沉默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要去送送她。 沈瑤舟卻正好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過頭:“哦對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極近。 傅生寒方寸大亂,渾身靈力亂竄,整個人居然直接向后倒去。 沈瑤舟連忙去抓他,卻差點被他的靈力傷到,傅生寒連忙控制靈力向內(nèi),卻不想反倒是將他身后的椅子給擊碎了,他失去平衡倒下去,也將沈瑤舟帶的重重地跌在他的身上。 沈瑤舟趴在傅生寒懷里,嘴唇磕到了他的下嘴唇。 傅生寒呆住了,甚至忘記要用靈力護住自己,就這么毫無防備地摔倒在一地椅子碎片里。 沈瑤舟的唇如花瓣一般柔軟馥郁,卻像是點了一把火,熱氣直沖他的神府,將他整個人都薰成了紅色。 他親了人家姑娘,定然是要負(fù)責(zé)的。 瑤舟想做醫(yī)修,她沒什么自保能力,那自己就一直護著她,一點小傷都不會讓她受,她想要什么,自己都會拼了命給她拿來。 若是……日后她愿意嫁給自己…… 沈瑤舟已經(jīng)從他的身上爬起來:“你……你沒事吧?” 傅生寒回過神,耳尖通紅,聲音都有點飄:“我皮糙rou厚,沒事。” 這一次他冷靜地控制了靈力,成功地站了起來。 他本就生的俊美,受傷后平添了幾分蒼白的羸弱,但此刻蒼白的臉頰一抹飛紅,唇瓣被磕破了一點小口子,像是被狠狠蹂|躪過一般。 奈何沈瑤舟完全沒有注意到,正色道:“剛剛就是個意外,你別放在心上?!?/br> 傅生寒怔?。骸翱墒俏覀儭恰橇恕?/br> “吻?”沈瑤舟十分坦然,“那不算的?!?/br> 只是嘴唇撞了一下而已,舌頭都沒伸的,叫什么吻呢? 第131章 沈瑤舟沒有將這意外放在心上,便又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徐芷音他們接力重新確認(rèn)了靈力結(jié)扣,和沈瑤舟之前研究出來的一模一樣,而與此同時,洛燃也已經(jīng)拆掉了幾個靈樞,完全了解了靈樞的制作,并且飛快煉制出了新的靈器。 只是靈器煉制出來,是要確認(rèn)效果的,而誰來做這個實驗品又是個問題。 雖然傅生寒已經(jīng)證明了靈力結(jié)扣對靈樞有用,雖然就算被靈樞控制,沈瑤舟也能救,但萬一呢?誰也不想好端端地去賭這個萬一! 有人提出可以去抓天問閣的人來當(dāng)實驗品,反正他們助紂為虐,便是死了也沒關(guān)系。 他這話出來有不少人都贊同,而且在場不正有一個天問閣的人嗎? 慕千狐遠遠地站在人群之外,感受著那些若有似無的打量的目光,譏諷地說道:“你們罵許星夜滅絕人性,以靈樞控制修士,可到頭來,你們這些名門正派,做的事情不是跟他一樣嗎?” 眾人心中生出了幾分愧疚,躲躲閃閃地不敢看他。 那弟子卻振振有詞:“我們和許星夜自然不一樣,他將無辜的人變成自己的傀儡,而你是天問閣的堂主,本就罪孽深重,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慕千狐走上前:“我的確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你又是個什么東西?怕死就明說,還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虛偽又可笑!” “你!” 慕千狐沒理會他,而是直接看向沈瑤舟:“沈醫(yī)修,你是救死扶傷的醫(yī)修,這靈力結(jié)扣也是你找到的,不如就請你來說說,到底要讓誰來做這個倒霉鬼?” 這一句話直接將沈瑤舟架到了火上。 沈醉安皺起眉頭:“你說這些挑撥的話,到底是何居心?” 慕千狐挑眉,無辜道:“是我挑撥嗎?難道這在場的人不是這樣想的?” 他的話說出口,不少門派都沒有反駁,這的確是最能服眾的辦法。 沈瑤舟被眾人看著,面上卻沒有什么表情,她其實早就想好了實驗人選,只是還沒來得及說,慕千狐把她拉出來,她也不生氣,只是覺得奇怪。 這一路走來,慕千狐的確有過算計,但是拍賣行之后,他就老實許多了,之后他收到手下的紙鶴,也是故意在她面前表現(xiàn)的,否則以他的實力怎么會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 當(dāng)初在天海派的時候,她躲在房梁上,用了隱匿符,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那之后他又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 這樣一想,他分明就是在借機告訴自己藏象門的秘密。 沈瑤舟不相信他,下意識懷疑他另有目的,只是想了又想,他根本沒必要說這個事情,就算是騙人的,對他又有什么好處? 直到今天。 慕千狐在試探她。 只有在意的時候,猶豫要不要相信,才會試探。沈瑤舟忽然就明白過來,慕千狐之前說的是真的,而且他知道的,遠不止這么一點。 他想要確認(rèn)自己是不是值得信任,會不會在知道真相后,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明白了這一切之后,沈瑤舟也就不再猶豫:“我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慕千狐也沒有想到她會這么說,遲疑片刻才開口:“沈醫(yī)修是什么意思?” 沈瑤舟:“我說得不夠明白嗎?我來做這個實驗品?!?/br> “你瘋了嗎!”沈醉安拉住她,“萬一出什么事,除了你還有誰能解開靈樞?!” 沈瑤舟搖搖頭:“虎子可以,而且我也相信不會出什么問題,這靈力結(jié)扣是我找到的,如果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誰又敢來冒這個險?” “我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從人群后方傳來。 眾人讓開道,傅生寒慢慢地走上前,他的臉色依然蒼白,但周身的氣勢卻讓人無法小覷。 “若不是你,我們就得直接面對靈樞了,指不定會有多少傷亡,而此刻,你已經(jīng)替我們做出了鎧甲,你該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了,若我們連試甲的勇氣都沒有,又何談直接面對許星夜?不如早些歸家,做個縮頭烏龜算了。” 他這番話就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在場眾人的臉上。 是啊,沈瑤舟一個醫(yī)修已經(jīng)做到了她所能做到的一切,又憑什么讓她替他們再承擔(dān)這樣的風(fēng)險?他們被靈樞嚇破了膽,反倒讓一個醫(yī)修替他們承擔(dān)風(fēng)險,還叫什么劍修! 不少弟子臉上的羞愧慢慢化作堅定。 這次反倒是太初劍宗的弟子先站了出來:“大師兄說得對,我來試!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對得起我的劍!” “沈醫(yī)修!我來!” “讓我來吧!我神識天生強,我最適合!” 原本眾人避之不及的任務(wù),現(xiàn)在反倒被人爭著搶著來。 連沈瑤舟也沒想到,差點被過于激動的眾人給擠飛。 沈瑤舟:“……” 然而最后竟然是聞人硯成為了第一個實驗的人。 聞人硯是儒修,他們以文入道,雖說看著孱弱,但神識卻強于同境界的所有修士,他們的神府也要比其他修士堅韌,就算靈器失效,也還有一道防護。 聞人硯跟隨沈瑤舟他們來到準(zhǔn)備好的房間里,在眾目睽睽之下坐到椅子上。 沈瑤舟手上拿著一個盾牌模樣的靈器,問道:“準(zhǔn)備好了嗎?” 聞人硯點點頭:“準(zhǔn)備好了?!?/br> 沈瑤舟將靈器輕輕地按在他的脖子后方,盾牌上閃過一道淺金色的光芒,然后就像是紋身一般嵌進了聞人硯的皮膚里。 如果想要取下來,只要運起法咒就行。 所有人都看著聞人硯,忍不住問道:“什么感覺?” 聞人硯感受了一下:“沒什么感覺,就是剛剛碰到的時候,像是針扎了一樣。” 他又閉上眼睛內(nèi)視,發(fā)現(xiàn)在自己的神府外,的確多了一道靈力結(jié)扣,散發(fā)著淺金色光芒,牢牢地守護著他的神府。 他將自己看到的東西講出來,沈瑤舟點點頭:“那是已經(jīng)生效了?!?/br> 此時,洛燃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枚靈樞。 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嚴(yán)肅起來,沈瑤舟又問聞人硯:“你準(zhǔn)備好了嗎?” 聞人硯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雖然他主動站出來,但是真正到了這種時候,多少還是有些怕的。 可是他已經(jīng)知道了靈樞的危害有多大,如果沒有什么東西能克制,別說長堰州,云澤和崇文兩州,乃至整個九州恐怕都會受到影響。 他在長堰州這么久,早已不是剛出來時那個天真的儒修了。 他想要濟世救民,不是光靠說就行的,他在武力上沒有什么能力,不能像傅生寒他們一樣戰(zhàn)斗在前線,也不像沈瑤舟這樣在后方治病救人,而這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而這,或許就是他的道。 他的目光慢慢變得堅定起來:“好了?!?/br> 沈瑤舟神情凝重,看著洛燃將靈樞按在了聞人硯的脖頸上。 蜘蛛眼睛閃過一道紅光。 所有人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桌上的沙漏還在盡職盡責(zé)地落著,整個房間內(nèi)卻靜得針落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洛燃才小心翼翼地打破寂靜:“你……還好嗎?” 聞人硯眼神堅定:“我還好,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