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秒鐘后一股冷氣竄進車內(nèi)。

    “我想也是。”夜翼稍微蜷著長腿坐在副駕駛嘟囔道，“但你就不能直接邀請?！?/br>
    蝙蝠俠打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快餐店在什么位置？”

    “我可以導航?！蹦贻p人飛快地打起精神，再次用快樂的語調(diào)說，“他們家的雙層牛rou芝士堡特別香?！?/br>
    “所以你是哥譚人?！?/br>
    “對，我沒說過我在這里出生和長大嗎？我小的時候經(jīng)常在這片區(qū)域和……”

    車輛內(nèi)部的熱氣融化了風檔玻璃上的雪花，它們變成一層朦朧的水霧，又被雨刷器擦到一旁。夜翼絮絮叨叨地講了一路和自己相關(guān)或者不相關(guān)的大事小事，時間跨度有十幾年，除了真實身份的名字沒講，差點把自己是怎么成為超級英雄的心路歷程都分享出來了。他最后還是克制住沒說的太詳細，但摩西多少能理解。

    讓一個在人為的意外下失去雙親的孩子走上打擊犯罪道路的，不外乎仇恨、憤怒、還有在那之上的某些執(zhí)念。

    雖然沒有記憶，但摩西覺得蝙蝠俠感同身受。

    他只偶爾回應一兩句話，不過隨著氣氛逐漸和緩熱絡，連冷冰冰的哥譚雪夜似乎也多了幾分溫度。抵達目的地后，夜翼走下車，趴在半打開的車窗上咧開嘴笑瞇瞇地問：“用不用我給你帶杯可樂，Boss？漢堡喜歡帶酸黃瓜的還是西紅柿的？”

    摩西有些無奈：“這種問題你恐怕問錯人了?！蓖ｎD一下，他想起對方是個接受政府補助的孤兒，“我和你一起去?！?/br>
    “啊？”

    夜翼迷茫地跟在他身后走到外賣窗口前。

    等他點完了兩份套餐，看到蝙蝠俠用帶著手套的手遞過現(xiàn)金時，還是感到一陣恍恍惚惚。

    不過他不是在場最懵逼的人，負責接待的店員現(xiàn)在還在重組世界觀。

    “我說。”十分鐘后他們重新拎著兩個大袋子回到了蝙蝠車里，夜翼摸摸自己的心臟，很好，還在跳動，掐一把大腿，熟悉的痛感，“我現(xiàn)在真的想叫你老爹了……你還沒結(jié)婚吧？”他開了個玩笑，大約是因為這會蝙蝠俠心情出人預料地轉(zhuǎn)好不少。

    又或者對方還真是個脾氣不錯的人——在他面前的時候。

    “沒有這種計劃。”成年人看上去依舊沒什么表情。

    “那我猜你以前接觸過孩子。”迪克吃了根薯條，聲音有些含糊，“親戚朋友家的之類的?！?/br>
    “差不多。”坐在他旁邊的蝙蝠俠語氣很和緩地回答。

    第9章 九只蝙蝠

    夜翼看著旁邊人的側(cè)臉遲疑了下，說：“其實我覺得有些時候有個助手也不錯？”

    蝙蝠俠張了張嘴。

    “你肯定要說你更喜歡單打獨斗。”

    摩西微妙地瞥了他一眼：“確實，大部分時間我都……”

    “但是偶爾和別人一起夜巡也是個新奇的體驗，對吧?！?/br>
    “比如貓女？”摩西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她在不忙著偷東西的時候還挺可愛的?！?/br>
    “……等等，等一下，那又是誰？！”人類在接連經(jīng)歷突發(fā)事件的時候總是容易不冷靜，迪克一時熱血上頭，“聽上去確實像個甜心，就是偷東西的習慣不太好需要長輩糾正——所以她今年多大？滿十歲了？你打算從小培養(yǎng)么？”

    “……”

    “哦，貓女，哦，我想起來了。”思路拐到奇怪地方的夜翼猛然反應過來，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暫時偃旗息鼓，“抱歉，我們剛才還在聊小孩，我以為你……算了沒什么忘了我剛才說的話吧對不起。”

    蝙蝠俠面不改色：“那倒沒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控制住別用頭撞我的車玻璃?！?/br>
    夜翼僵了一下，從以頭搶門改成腳趾扣地。

    “聽我說，夜翼。”過了一會兒摩西開口，“我并不是在拒絕你，只是你現(xiàn)在……”

    “老爺，很抱歉打斷你們的溫馨父子對話?！卑柛ダ椎乱謸P頓挫的聲音在車內(nèi)響起，“但是我發(fā)現(xiàn)了兩起在您關(guān)注列表的中的重點事件，分別在第七大道和東區(qū)北部十一點鐘方向?！?/br>
    “兩起事故，方向相反?！碧岬秸?，夜翼又從羞恥到垂死的狀態(tài)中坐直，“我覺得現(xiàn)在你需要個助手。”

    蝙蝠俠看著他，半晌遞過去一個耳機：“你去第七大道，遇到敵人不要沖動，先觀察他們的目的，然后等我解決東區(qū)的麻煩之后再一起行動，聽到了嗎？”

    年輕人對他敬了個禮：“我真的不是第一天做義警了，Dad?！彼崎_門利落地跳了出去。

    摩西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摸摸下巴。這種莫名其妙的滿腔父愛到底是怎么冒出來的？他還年輕吧？確實還沒到三十吧？

    “老爺？”管家說，“我覺得他的稱呼真挺不錯的，我開始想去查查明天領(lǐng)養(yǎng)機構(gòu)開不開門了?！?/br>
    他當然是在開玩笑。反正摩西是這么認定的。

    夜翼果然成了這個平日里安靜無聲的頻道中最活潑的那個：“老大，你在嗎？剛才那位老先生說的……”

    “你可以稱呼我為便士一，小先生?！?/br>
    “好的沒問題，這個稱號是現(xiàn)取的嗎？”

    蝙蝠俠永遠能冷凍氣氛的聲音插進了他們的祖孫對話：“夜翼，說重點?！?/br>
    “好吧?！币挂砘卮?，“我就是想知道你最近在重點關(guān)注什么？這好像不是通往阿卡姆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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