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避開最開頭的一槍。小丑反應(yīng)神經(jīng)遠超常人地敏捷。在他按下扳機之后，距離稍遠的蝙蝠鏢才姍姍來遲擊中他拿著武器的手。小口徑的□□對蝙蝠俠的外套傷害有限，但小丑也沒指望這個——他的皮膚和肌rou開始向外隆起，脊椎上和關(guān)節(jié)處的骨頭刺破皮膚，以讓人反胃的方式從血rou之間鉆出來，簡直像是走錯片場來到了生化危機或者哥斯拉。

    能把活人變成怪物的泰坦試劑開始發(fā)揮作用。

    兩個人在這個并不很寬敞的空間內(nèi)開始爭奪那個小小的音樂盒，至于昏迷著的檢察官則被踢到一旁。中途不知道按到了哪個按鈕，盒子里的小人又開始抽搐著旋轉(zhuǎn)起來，煙塵飛舞，表面漆層褪色的老舊玩具用機械音磕磕絆絆地唱：“誰殺死了知更鳥？我，燕子說，用我的弓和箭，我殺了知更鳥。”

    音樂盒被拋向空中。

    摩西踩著柜子跳起來起來伸出手。

    小丑一邊狂笑一邊彎下腰摸索之前被打掉的□□。以他現(xiàn)在龐大的體型，這動作做的分外困難。

    在蝙蝠俠的手指接觸到爆炸啟動器——也就是音樂盒的同時，小丑抄起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回旋鏢一樣扔了過來：“看看它！蝙蝠！看看你自己的下場?。　?/br>
    摩西的視網(wǎng)膜映照進那張被神盾局解析過的模糊照片。這感覺太怪異了，就算是蝙蝠俠也愣了一下。

    小丑就在這時對準(zhǔn)了桌子上的立方體開槍，表情里有種單純的快樂。

    他說：“不是我殺死你，就是你殺死我。”

    摩西手里的音樂盒還在輕輕地唱：“……空中所有的鳥，嘆息并且悲哀，當(dāng)他們聽到喪鐘響起，為了可憐的知更鳥?！?/br>
    轟——

    下一瞬間，他余光見到紅頭罩和貓女一起沖了進來，還沒等想明白這倆人是怎么越過美國隊長的防守線，就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陷入了段不知方向也不知歸途的夢境里。

    第24章 二十四只蝙蝠

    摩西前一秒還在和小丑進行生死決斗，下一秒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蝙蝠洞里。

    他的額角抽動，神志昏沉，壓抑不住咳嗽的欲|望，有種自己的頭腦被一劈兩半的錯覺。好像一眨眼功夫他就從低燒變成了高燒，所幸目前周圍看上去沒有危險，阿爾弗雷德正在旁邊整理展示柜，但是和摩西印象中的不太一樣，蝙蝠俠的裝備旁邊還擺著件陌生的紅色戰(zhàn)衣，胸口位置畫著黑底黃色的字母“R”。

    “……什么情況？”反應(yīng)了兩秒鐘，摩西才后知后覺地問系統(tǒng)。

    “有點麻煩?！毕到y(tǒng)說，“你剛才在神盾局研究所接觸到的那個正方體，上面混合了點平行宇宙的能量碎片，具體我不好說太多，你可以自己慢慢查。雖然這點力量殘留連坐標(biāo)定位都不足夠，但是小丑的攻擊還是激活了它，以至于靠著投影形成了個劣化版本的亞空間。你可以把目前的狀況理解為，你正在一個以平行世界發(fā)生過的事情為藍本形成的虛擬副本中。”

    “我怎么出去？小丑呢？他也跟過來了？”

    系統(tǒng)：“不，你存在這里的僅僅是意識。小丑精神狀況不穩(wěn)定，會被排斥。但紅頭罩和貓女可能也進來了，他們未必能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想要離開，用通俗的說法，最穩(wěn)妥的方式就是‘通關(guān)’。找到這個空間里和外界連通的地方，讓自己的思維從虛擬當(dāng)中回到現(xiàn)實?！?/br>
    摩西條件反射地站起身，卻因為動作過快而一陣頭暈?zāi)垦！@在蝙蝠俠身上簡直少見：“我先得找到他們。這里有沒有危險？”

    “不好說，理論上沒有，但如果在精神世界里認定自己死亡了，說不定會變成植物人?！?/br>
    這真是太糟糕了。

    雖然怒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摩西現(xiàn)在的情緒受到疾病時期的激素影響，不是嘴上說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他用力按住鍵盤，凝視著屏幕中熟悉的面孔的倒影，呼吸著潮濕帶著泥土腥氣的空氣咬緊了牙關(guān)。

    “我聽說咳嗽是最無法忍耐的事情之一，老爺?！惫芗矣煤湍ξ饔∠笾邢嗨频恼Z氣說，給他遞過來一杯溫水，“但看來這條說法對‘黑暗騎士’不成立？”

    他的聲音像是打開了個開關(guān)，男人悶哼一聲，用手臂堵著嘴巴趴臥在工作臺上。半晌，他說道：“可能只是因為蝙蝠洞里的溫度變化和潮氣影響，我沒什么事?！?/br>
    “……？”阿爾弗雷德不置可否地揚起眉，什么都沒說。

    摩西急著找到不知道在哪里的紅頭罩和貓女，又擔(dān)憂在外面的小丑。他很久都沒有這么毫無準(zhǔn)備的面對困境了，面對眼前相似又陌生的管家，也只能試探地問道：“你怎么看待我正在追查的對象？”

    他對平行世界發(fā)生過的事情一無所知，只能從旁人的解答中尋找線索。但愿答案來得足夠及時，好讓被無辜波及的人得以平安離開。

    **

    現(xiàn)實中的阿爾弗雷德開著第二架蝙蝠機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神盾局研究所內(nèi)部的混亂幾乎都已經(jīng)被解決了。

    夜翼不等飛機停穩(wěn)就打開艙門跳了下來，旁邊神奇女俠用真言套索拉了他一把。黑寡婦迎著烈風(fēng)整理下凌亂的發(fā)絲，對著美國隊長他們揮揮手。

    “他不來嗎？”等客艙里的所有人都走下飛機之后，引擎聲再次響起，浮上半空調(diào)轉(zhuǎn)方向。女俠回頭遠遠地看了眼駕駛室的位置，對不曾露面的管家的身份產(chǎn)生了一絲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