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沒法責(zé)怪超人說得不明不白。

    “我得去救他?！彼僖淮螌χ鴩L試阻攔的同伴們說，“超人的身體狀況還不明確，不能讓他一個人呆在那?！?/br>
    “因為他是個好人？”

    “因為他是超人?！?/br>
    漆黑的身影消失在了幽藍色通道的盡頭。

    “你知道他最開始想殺了超人，對吧。”鋼鐵俠不知道什么時候飛了過來，又一不小心和綠燈俠站在一起。閃電俠在旁邊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跑遠疏散群眾去了。

    “一個愚弄時間，一個擾亂空間，信息不對等最后居然還能成為朋友?！?/br>
    “哎呀?！本G燈回頭看看閃電俠，“我和他，一個紅一個綠，我永遠追不上他的速度，他也一直打不破我的盾，但我們關(guān)系還不錯?！?/br>
    “有時候交流也不需要太同步。”

    托尼本來想象的是美國隊長。

    但綠燈俠這么一說，他不可避免地聯(lián)想到閃電俠暴露的真名。

    “……算了吧。”他無語地說，“你這叫單方面不同步，簡稱離譜?！?/br>
    半個小時以后，海王和神奇女俠一人一邊戳瞎了達克賽德的眼睛。

    雷神的錘子打斷了他的脊骨。

    鋼鐵俠和隨后趕到的半機械人鋼骨將母盒的傳送通道破解了八成。

    這混亂的夜晚被層層迭起的戰(zhàn)火推向了高潮。

    忽然在某個剎那——

    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閃電俠因為動與靜的極致反差踉蹌了半步，差點來個平地摔。他抬起頭看向那些突然不再移動的類魔，茫然開口：“怎么了？”

    “是超人。”露易絲說。

    “我就知道。我們遇見危難，而他是超人?！?/br>
    “他是超人?！迸浾吒貜?fù)道。她的聲音很小，在中東戰(zhàn)場上都沒有這么疲憊過，“他剛才……剛才戰(zhàn)勝了一個對手，是類魔的總指揮……但是，我、我不知道，他聽上去太累了。不止是今天晚上，是整個在宇宙中的行程——那是場偉大的冒險?！?/br>
    英雄們互相對視一眼。

    閃電俠飛速跑到她身邊，將這位保護好自己沒有給人添麻煩、但也執(zhí)意不肯離開大都會的可敬女士扶起來。他笨拙地安慰道：“別擔(dān)心，蝙蝠俠去找他了。”

    “我沒有。我不想為超人擔(dān)心?！甭兑捉z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唇說，“這個單詞給我一種，不祥的感覺。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br>
    **

    天啟星上。

    蝙蝠俠走了過去。

    他沒必要趕得太急迫，因為事情已經(jīng)快要結(jié)束了。但他還是逐漸奔跑起來，披風(fēng)在身后揚起宛如一面告死的旗。

    “超人?！彼陔葱侨松磉叞牍蛳聛韱柕?，“你怎么樣？”

    “還可以。”超人閉著眼睛回答，“系統(tǒng)說我會死嗎？”

    “——它說你不會?！?/br>
    “那我就是不會。謝謝你趕過來帶走愛麗絲?！?/br>
    “我來帶走你們?！?/br>
    他將那席軟綿綿的、垂在地上的紅披風(fēng)扛在了肩膀上。

    “什么叫我們打起來你會讓我贏？”

    “……你聽見了？”超人的聲音接近耳語，“哈哈。我在開玩笑。我們不會打起來?！?/br>
    “誰說的。等你醒了我要揍你一頓?！?/br>
    “……”

    過了好久，哥譚騎士也沒等到回答。

    他沒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大都會的英雄已經(jīng)趴在肩膀上睡著了，平日里舒展的眉宇間寫滿疼痛與疲憊。

    但哪怕這時候，超人也沒放開人類女孩的胳膊。

    他們倆肩并肩地擠在蝙蝠俠身后，像兩個遠離家鄉(xiāng)的倦鳥，終于走在了歸巢的路上。

    第55章 異世來客（二合一）

    “情況怎么樣了？”

    “不太好, 先生。他的細胞活躍度太高，代謝速度異常，遠遠超過普通人類水準(zhǔn)。我們懷疑他曾經(jīng)受到過某種輻射……”

    “的確, 是在宇宙里面?！彬饌b道, “超人形容自己經(jīng)歷了人格分裂和年齡認(rèn)知障礙，我們一度以為那只是他陷入幻覺的緣故?！?/br>
    “恐怕不是?！闭跒槌藱z查身體的生物學(xué)家說, “我們在他體內(nèi)監(jiān)測到了異常DNA。超人的壽命本該很漫長，但由于輻射, 他體內(nèi)一部分細胞加速衰老, 另一部分又宛如新生, 二者持續(xù)僵持, 讓超人維持在既不會死亡但也不會清醒的狀態(tài)?！?/br>
    他斟酌片刻, 又補充道：“其實按照您的說法, 他能堅持到回地球才倒下都是場奇跡。這種痛苦不僅僅是rou|體上的, 還有精神上的，他得直面自己的無能為力——這對很多超級英雄來說都是種困境?！?/br>
    “聽上去你很了解?！遍W電俠跑到這間實驗室外看了一眼再跑回來，只在他人的視網(wǎng)膜中留下一道紅芒，“你放在西裝里的名片上寫著紅屋實驗室，總部位于底特律。”

    “是的。”科學(xué)家的領(lǐng)頭人將雙手插在白大褂里, 盡量挺直胸膛平視他們, “你們已經(jīng)見過了鋼骨, 他是我的兒子。我叫塞拉斯·斯通, 很高興認(rèn)識你們?！?/br>
    “九級S·T·A·R實驗設(shè)施。你為政府工作, 負(fù)責(zé)研究和分析危險度過高的地外智慧生物及科學(xué)技術(shù)，看來超人早就在你們的名單上?！?/br>
    摩西走到試驗臺的邊緣停下。

    系統(tǒng)保證過超人不會有事, 但他確實受了傷, 無法確定什么時候會醒。于是為了節(jié)省能源, 這具身體中的靈魂意識連帶著子系統(tǒng)一起進入深度休眠狀態(tài)——可類比成游戲里角色下線。之前蝙蝠俠扛著超人從傳送通道中回來，諸位超級英雄一齊嘗試將達克賽德的分|身塞回老家，后來鋼骨拼盡全力引爆母盒關(guān)閉通道，整起外星人入侵地球事件算是取得了階段性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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