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鬢廝磨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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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進來時,見沈桑笑靨如花,問了幾句沒問出什么,反而被打趣了幾句。 等收拾好,沈桑坐著軟轎,進宮給霍皇后請安。 霍皇后見她,招了招手,笑道:“今兒一早,太子就派人與本宮打過招呼,倒也不必著急?!?/br> 沈桑微愣。 殿下怎知道她今日要來跟皇后娘娘請安賞花? 霍皇后身為六宮之主,宮中各色有的自然都是最好的,兩人邊賞花邊用著茶點,閑聊著說話。 “太子養(yǎng)于本宮身前多年,是何性子心里也算是清楚,這孩子說話有些直,還指望著你多擔待些,莫往心里去?!?/br> 沈桑想起今早謝濯同她說的話,輕笑了笑,“殿下自是極好的?!?/br> 霍皇后沒有想到沈桑會這般說,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拍著她的手,道:“本宮也聽過些許你與沈家的事,如今世家沒落,也莫要心中自怨自艾。如今能做的,隨心亦或是違心,只需得了太子庇佑就好?!?/br> 她抿了口茶,笑道:“原先我還在擔心你與太子會過分疏離,聽到這話,心中反而寬慰不少。我膝下無子女,你與太子,也算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 這些年太后和霍皇后對她的好,一一都記在心里。 沈桑心中暖意,“母后放心,桑桑會記住的?!?/br> 兩人說了一些話,又一同用過午膳,直到婢女進來,道:“娘娘,陛下來了?!?/br> 霍皇后皺眉,“陛下可說了何事?” 婢女搖了搖頭。 霍皇后道:“桑桑,你且先下去?!?/br> 沈桑行禮退下,行至連廊時,昌安帝大步走來,見到她停下,隨口問了兩句,語氣聽著不甚愉快。 掩上門,不到片刻,殿內忽地傳來一陣噼里啪啦清脆聲,隱隱聽見帝后二人在爭執(zhí)。 沈桑只聽得清只言片語,領路的婢女是霍皇后心腹,便問道:“最近宮內可發(fā)生了事?” 走在前面領路的婢女壓低聲音,道:“最近陛下沉迷修仙煉丹,淑妃娘娘引了兩位道士進宮,娘娘知道后,責罵了一翻。不知怎的。此事就傳到了陛下耳中。” 那婢女說完,欲言又止,似是還有話要說,卻只是嘆了口氣,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領著走了一段路,行經御花園時,一抹小小身影利索的從欄桿躍下,將二人嚇了一跳。 謝晚清也愣了愣,沒想到沈桑會在此處,急促問道:“父皇可是去了母后那里?” 婢女點點頭,未等開口,卻見謝晚清二話不說,拉著沈桑就往前跑。 “你不準跟來!” 婢女正要跟上,被謝晚清兇狠的眼神瞪了回去,糾結一番,小跑著原路折回。 謝晚清在拐角處停下,緊抿著嘴,眉頭緊皺,“晚晚不小心摘了淑妃娘娘的花,被嬤嬤帶去了青鸞宮?!?/br> 他又連忙道:“我本是想去找母后的,可父皇也在那,父皇一心只會護著淑妃,根本不會管我們。你能……你能幫我去把晚晚要回來嗎?” 平日謝晚清都是板著一張小臉,沈桑鮮少見到他這般著急的樣子。 “帶路吧。” 謝晚清小臉一喜,帶著人往前走。 …… 這是沈桑第二次來到青鸞宮。 宮外侯著的婢女見她到來,進去通報一聲后又出來,行禮道:“太子妃請?!?/br> 謝晚清也要跟上,卻被那婢女攔下,“小殿下,娘娘說了,只見太子妃一人?!?/br> 說話間,侯著的侍衛(wèi)也圍了上來,個子高高,俯視看著他。 謝晚清沒說話,卻是伸手拽住沈桑衣袖,倔強道:“你不準去,我不讓你去要晚晚了?!?/br> 說完,轉身就跑,看模樣是要再去找別人。 可宮中,除了霍皇后,誰還會管他們。 “站住,”沈桑拿著帕子,擦凈謝晚清小臉上滴答的汗珠,將帕子塞進他手里,“我去找晚晚,你不準闖禍。要是讓殿下看見了,就讓殿下罰你抄書。” 說著,拍了拍謝晚清手背,示意他松開。 謝晚清咬著牙,松了手,見沈桑身影消失在青鸞宮,攥著手帕離開。 這次走的方向,卻不再是霍皇后住的宮殿。 青鸞宮內,帷幔低垂,燈火搖曳,走路帶起的風輕輕吹過。 一陣清脆響鈴聲腳下響起。 沈桑低頭,見是長長一串銅鈴系在柱子上,卻沒高高拴起,只是隨意放在地上。 “太子妃,這邊請?!?/br> 沈桑點頭跟上,到了某處殿內,婢女退下,她推門而入。 一進去,就見謝晚晚跪在地上,身子因啜泣顫抖著,見來人是她,正要起身,卻在觸及到身側嬤嬤的眼神時又跪了回去。 淑妃捻著佛珠,一圈一圈的纏繞在一株被折的花枝上,聽見動靜,抬眼看了下,“太子妃嗎?” 淑妃生的極好,鼻子眼睛小巧,清秀優(yōu)雅,似遠山芙蓉,嗓音婉轉柔美。只穿了件素凈衣裳,發(fā)髻梳起,別了支玉簪外別無他物。 沈桑行禮,“臣妾請淑妃娘娘安?!?/br> “抬頭讓我瞧瞧?!?/br> 沈桑抬眸,皎如秋月,艷若桃李的容色落在淑妃眼中。 淑妃動作一頓,將佛珠和花枝放在桌上,“太子娶了你,當真是福氣。” 這話不淺不淡,連絲情緒都沒有,絲毫不像是一個做母親的人該說的話。 思及太子和淑妃之間僵硬的關系,沈桑沒接話。 這兩人容貌不甚相似,話語間也不親近,若硬要說相同的地方,除了那身素衣,沈桑真想不出來還有何處。 淑妃抬頭,身側嬤嬤立即上前,恭敬的扶著她起身,在走到沈桑面前時停下,瞇起眸子道:“聽說你時常進宮給太后請安,今日又去請皇后安,你與太子成親數月,怎的不見你過來?!?/br> 沈桑眸光微動,輕聲道:“都怪臣妾身子虛弱,時時感染風寒,病氣未除,又怕冒然過來撞了娘娘的福氣,望娘娘見諒。?!?/br> “福氣?”淑妃笑了聲,“我能有什么福氣,整個宮中,太子最不親近的便是我這個生母?!?/br> 這話倒是沒說錯。 沈桑掃了眼四周擺設,面容上綻開一抹極淺的笑,道:“娘娘虔心禮佛,佛祖念娘娘一片善心,自是會降無限福氣。娘娘的福氣既在殿下身上,又在往后日子,臣妾望塵莫及。” 淑妃愣了愣,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話,連今日沈桑來青鸞宮都是意外。 她掃了眼跪在地上的謝晚晚,道:“這株花是西域使臣進貢,陛下親自賞的。兩年長枝葉,再兩年方才開花,如今卻被摘了,我該如何向臣妾交待。” “晚晚年紀尚幼,是該管教,只是……” 沈桑頓了頓,低聲開口:“娘娘賢良淑德,蕙質蘭心,將殿下教養(yǎng)的極好。殿下身為晚晚皇兄,也曾教過晚晚些許,如今又得了娘娘點撥,想來日后心中定會念著娘娘的好?!?/br> 說著,她微微冷了聲音,道:“晚晚,給淑妃娘娘道歉?!?/br> 小姑娘含著淚,顫顫巍巍轉身,對著淑妃一拜,許是因著害怕,額頭抵到地面發(fā)出響聲,“是晚晚錯了,晚晚不該摘娘娘的花?!?/br> 淑妃的臉色卻不甚太好。 太子出生后,她急于固寵,便順水推舟送到霍皇后名下教養(yǎng),在身邊教導的日子怕都不比不過宮里的婢女。謝晚晚母妃早夭,宮中無人管教,沈桑竟然敢用此事比較拿捏,豈不是在對她含沙射影。 偏偏又發(fā)作不得,只好強忍著咽下這口怨氣。 又有婢女進來道:“娘娘,太子殿下來了?!?/br> 話落,謝濯踱步進了殿內,“兒臣請母妃安?!?/br> 殿內香火飄渺,謝濯皺皺眉,聞著有些不適。 淑妃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兒子,心中復雜,“殿下可還念著我這個母妃?” 謝濯道:“兒臣不敢?!?/br> 端正有禮,卻無半分親昵作態(tài)。 淑妃捏捏眉心,有些乏了,擺擺手,讓眾人退下。 抬眼見人離開時,謝濯站在沈桑身旁,明顯舒了口氣的樣子,淑妃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出了青鸞宮,謝晚清小步跑上來,見謝晚晚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后松了口氣,卻還是揚著小下巴,氣哄哄道:“讓你不聽話,挨了打,活該!” 謝晚晚看著他,豆大的淚珠落了下來,一顆接一顆。 “別哭、晚晚你別哭啊……”謝晚清手足無措,索性笨拙的抱著她謝晚晚,有模有樣的拍著后背。 謝晚晚哭的更兇了。 作者有話說: 可惜了,今天太子沒有反親回去,不急不急~ 第37章 [vip] 沈家二房死了。 今兒一早, 被人發(fā)現在一條破敗小巷內。 趙氏身上蓋著草席,衣衫完整,只是身上錢財被搶劫一空。此事尚在引起轟動之前就被壓下, 負責此事的官員本想草草了事,無奈今日恰巧撞上太子choucha卷宗,只一眼就被瞧了去。 沈桑雖與二房關系不好,可在沈府時,到底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 短短數月內, 再見卻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心中難免唏噓兩句。 雙胞胎兄妹被送去了霍皇后處,謝濯帶著沈桑上了馬車, 正去往沈府的路上。 “太子妃。” 沈桑正在盯著窗外出神,聽到聲音后轉身瞧他。 謝濯默然片刻, 探身前傾,修長手指撫在沈桑肩頭, 令她身子坐直, 又握著手腕交疊放在膝前, 見此才又坐回原地。 他屈指敲著桌子,道:“以后沒有孤的允許, 不準再去青鸞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