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鬢廝磨 第6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奮斗、烏拉那拉氏(清穿)、聽說愛豆在追我、霸總的新娘、我死后全師門為我追悔莫及、替身白月光轉(zhuǎn)正了、夫人精通茶藝、在七十年代當爽文女主、暴富后,咸魚她又爆紅了、戰(zhàn)神狂醫(yī)(冷冷)
謝濯看著那張臉,今日不甚那夜狼狽,著了精致妝容,眼角淚痣刻意綴了朱砂。 與那張畫中的女子容貌完全相同。 既然已經(jīng)確定,謝濯收回目光,卻見沈桑正好奇的觀望著。 抬手,寬大的衣袖遮住迎面的陽光。 花車在人們歡呼聲中行駛,巫女神情冷冽,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注視著前方。 陡然一道黑色身影落下,手持利劍,毫不猶豫的撲向巫女所在的花車。 周遭驚叫聲疊起。 車身一震,巫女慌忙扶住兩側(cè),見那黑衣人持劍而對,她欲要跳下馬車離開,卻在觸及到那雙日思夜思的眼睛時卻僵住,雙腳恍若重如千石,動彈不得。 “……是你?” 黑衣人來的快,守衛(wèi)們反應(yīng)也快,仔細瞧他們的身手,身形矯健,路子里透著抹古怪,很快就將黑衣人壓制在地,動彈不得。 “不準傷他!” 眼看著那刀刃要落在黑衣人脖子上,巫女出聲呵斥,神情緊張。 “請巫女大人注重身份?!?/br> 神婆揮手,讓人將那黑衣人帶下,吩咐隊伍繼續(xù)前行。 巫女如坐針氈,目光一直跟隨著黑衣人,可又不敢違抗神婆的命令,一時間心如刀絞。 她癱坐在花車內(nèi),捂住臉,露出不知是路哭還是笑的神情,壓抑的很。 百姓只當是一場鬧劇,感謝神靈保護了巫女,是神靈在庇佑他們。 等到人散去,沈桑揪了揪謝濯衣袖,低聲道:“夫君,那是沈祎?” 謝濯一頓,“你也認出來了?!?/br> “嗯,”沈桑點頭,“是很跟殿下要查的事情有關(guān)嗎?” 謝濯不欲說太多,拉著她回了客棧,安頓好,這才去找陸一。 陸一道:“殿下,沈小曼回了房間后,再也沒出來過?!?/br> “盯緊她?!?/br> “是?!?/br> …… 深夜烏云密布,客棧內(nèi)靜謐無聲。 二樓某間窗戶半開,一抹嬌小身影悄然落地。 “大半夜的小曼姑娘這是要去哪兒?。俊?/br> 霍小公子手中把玩著匕首,挑眉,瀲滟桃花眸里含著涼意。 沈小曼退后三步,雙拳緊握抬起,以防御姿勢對陣。 “既然你們來平州也有目的,為何不走各自的陽關(guān)道,落得兩邊清凈?!?/br> 霍小公子嘖道:“我們是走陽關(guān)道,可不想讓你走,懂?” “找死?!?/br> 沈小曼急速掠去,袖中藏著利器,以利器作遮掩,撒手是一把藥粉。 霍小公子后退,折扇掩面,屏住呼吸。 再看,卻見沈小曼已經(jīng)躍上屋頂要逃跑,他手腕反轉(zhuǎn),匕首對著小腿刺了過去。 沈小曼吃痛,從屋頂上滾落下來。 霍小公子嗤笑一聲,將人提起衣領(lǐng),帶回了客棧。 房間內(nèi),謝濯看著趴伏在地上有些狼狽的沈小曼,淡聲開口: “我們做個交易?!?/br> 第53章 【三更】 [vip] “我們做個交易?!?/br> 沈小曼看著眼前清貴熠華的男人, 咬緊牙,稍微一動小腿插著的匕首便穿透血rou,浸透了身上的夜行衣。 她看著其余二人, 自嘲笑道:“我還有別的余地嗎?” 早在他們來時,她并未起疑,后來察覺到那女子是男子,幾人又以眼前這人為尊,隱約察覺到其中有些怪異。 “我們幫你救出沈祎, 你告訴我們曼娘是誰, ”謝濯道,“是你, 還是巫女?” 沈小曼大驚,“你們怎么會知道這個名字?” “為什么不可以?”謝濯有些奇怪。 既然已經(jīng)知道刺史與巫女有牽連, 只要潛入刺史府查看卷宗,一看便知。 留在平州的暗衛(wèi)已經(jīng)查出些許蛛絲馬跡, 現(xiàn)在缺的是一根線。 一根可以將所有事情穿插起來的線。 沈小曼默了默, 道:“這一代巫族的巫女, 應(yīng)該是我?!?/br> “曼娘是我,也是巫女。” 霍小公子錯愕道:“你是說, 所有的巫女共用一個名字?” 沈小曼點頭,尋了個舒服的坐姿, 譏笑道:“朝廷權(quán)重,巫族示威,現(xiàn)在的巫女已經(jīng)沒了昔日尊貴,說難聽點, 跟青樓□□無甚兩樣?!?/br> 巫族為了自保, 不得不去討好拉攏當?shù)卮淌? 沒有什么是比獻上巫女供人取樂玩賞更直接的途徑。 恰好新任刺史是個貪財好色之徒,沈小曼從十四歲就跟了他,白天是矜貴清冷的巫女,晚上是伏在男人身下放|浪|叫|床的玩物。只要刺史高興了,就會私下給巫族更多的好處。 巫族有通商渠道,但需要刺史應(yīng)允,但族人自尊心強,不肯輕易低頭,而這一切一切的罪孽,都強硬推到了巫女身上。 沈小曼扯下黑面巾,望著屋頂,伸手,在空中虛抓了下。 “我已經(jīng)受夠了這種日子,為了逃出巫族,整整策劃了兩年。就在一年前,我遇到了沈祎,于是我們謀劃一起逃離巫族。那時有個仰慕沈祎的女孩兒,乖乖巧巧,在應(yīng)當是我去伺候刺史的那一夜,親手將那女孩下藥送上了床。” “次日刺史見身側(cè)換了人,果真大怒,神婆為了平息怒氣,謊稱那是巫族的新任巫女,卻又不敢大動干戈追捕。這一切都在我們掌控之內(nèi)。” “那個女孩兒,就是現(xiàn)在的巫女?!?/br> 謝濯手指屈起敲著桌子,道:“既然如此,你們?yōu)楹斡只貋???/br> 沈小曼頓了半晌,道:“霍公子,我已經(jīng)回答完你們的問題,現(xiàn)在你們又如何讓我相信,會救出沈祎。” “過幾日會去?!?/br> 沈小曼急問:“為什么不是明天?” 謝濯掃她一眼,起身,淡漠道:“明日姻緣樹會開放,我要帶內(nèi)子去求姻緣?!?/br> “……” 沈小曼面容扭曲,咬牙就要撲向謝濯,卻被身側(cè)的霍小公子踩住小腿,狠狠扭了兩下。 一側(cè)的陸一眼角跳了跳,全當沒看見。 沈小曼蜷縮著身子,想要怒喊,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只怕連姓都是假的。 手指緊緊抓著衣服,一行清淚流下。 …… 刺史府,地牢內(nèi) 沈祎手腳拷著鐵鎖鏈,盤腿坐在地上,聽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他掀了掀眼皮,復(fù)又合上。 巫女站在地牢外,神情復(fù)雜,輕聲道:“祎郎,你就這么不想見我嗎?” 無人回應(yīng)。 “當年你逃脫巫族,口口聲聲為了自由,現(xiàn)如今,卻還是為了錢財回來,不覺得很可笑嗎?” 沈祎睜開眼,冷聲反問:“那又如何?” 有人傳言,巫族祖先為了延續(xù)血脈,在族內(nèi)留下財寶,開啟財寶的鑰匙在直系子孫身上。是以威脅朝廷,讓朝廷不敢動他們分毫。 可直系子孫早不知道斷了多少代,鑰匙也早已下落不明。 族內(nèi)都說是傳言。 可沈祎知道,財寶是真,鑰匙也在沈小曼手上。 當年也是為了鑰匙才跟沈小曼逃離巫族,可一年過去了,什么信息都沒有套出來。只到那日聽到消息,他便重新動了心思,說動沈小曼跟他回來,回到平州。 然,知道財寶位置的人,卻是神婆。 “那我呢?你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死活嗎?!” 巫女一瞬間殺氣迸裂,她雙手握住牢門,咬牙質(zhì)問。 “沈祎,你好狠的心!” 這么多年平白無故受的委屈,忍受的屈辱,妄想著眼前這人還會回來救她的殷殷期盼。 這一剎那,竟是她自以為是的作怪。 她怎么就那么傻啊。 這男人都拋棄了你,有了別的女人,你還在期待什么?期待他再說一句‘我愛你’么? 巫女踉蹌后退幾步,清麗面容笑的猙獰,她明明可以讓人現(xiàn)在就殺了他,可為什么……為什么還下不了手。 淚珠如斷了弦的落下,她終于受不住崩潰,逃也似的跑出了地牢。 沈祎重重嘆了口氣。 “莫要怪我,我只是……為你我選擇了更合適的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