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全師門為我追悔莫及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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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采老實答: “不怎么熟,只聽說刑無將軍好大喜功,沉迷修煉魔功,時不時就要出去大肆殺戮一番,因此修為提升得很快,很受重用?!?/br> “哦?!敝x無歧聽完,便飛快編造了一個借口,“其實說起來,刑無將軍對我們師兄妹有恩。” “有恩?” “是啊,我們師兄妹運氣不好,入了一個黑幕重重的師門,幸好有刑無將軍替我們殺了師門里那些狗賊,我們這才得以脫身?!?/br> 沈黛在一旁聽了,默默向師尊蘭越道了聲對不起。 “我們也想通了,與其跟修真界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同流合污,不如來神仙塚逍遙,若是有幸投入刑無將軍麾下,為將軍效力,那就更好了?!?/br> 段采在路邊小攤上隨便買了個面具給自己戴上,掩人耳目,聽了謝無歧的話,他不太感興趣道: “給刑無效力有什么好的?不過是當(dāng)小卒子,我瞧仙君實力不俗,神仙塚各方勢力混雜,倒不如自己打拼,過了幾年聚集起自己的勢力,或許也可以入主空桑佛塔,成為伽嵐君的同盟之一……” “伽嵐君?” 謝無歧捕捉到了什么關(guān)鍵的字眼。 原本跟個漏風(fēng)篩子一樣什么話都往外倒的段采說到這個伽嵐君,忽然就變成了個鋸嘴葫蘆,一個字不敢再提。 他匆忙調(diào)轉(zhuǎn)話頭,指著路邊一處紅粉樓閣道: “咳咳,你們要找刑無,三日后來此處見他就行,每到月圓之夜,刑無都會召集一些魔修大妖之類的朋友,來此處連擺三天三夜的筵席,到時候他喝開心了,說不定就答應(yīng)你們了。” 順著段采所指的方向,沈黛看向一旁格外醒目的樓閣。 這一座樓閣和之前看過的全都不同,里里外外柱子房梁都是紅色的,從里面飄來秾艷的脂粉香味,濃而不烈,和門口迎來送往的漂亮姑娘給人的感覺一樣。 沈黛眨眨眼,瞧了半天,似乎隱約明白了這是個什么地方。 既然他們要找的刑無三日后就會來這里,不如他們提前潛入,到時候趁他不備…… 沈黛拽了拽謝無歧的袖子,墊著腳在他耳邊悄悄道: “我好像想到了一個好主意?!?/br> 謝無歧看了看眼前這勾欄瓦舍,再看了看沈黛這冒著光的眼神。 “不管你想到了什么,我覺得一定不是什么好主意?!?/br> 沈黛:? * 另一頭,蕭尋等人也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蕭尋:“……根據(jù)以往神仙塚抓獲jian細(xì)的處理方式來看,生死門和蓬丘洞府的弟子,應(yīng)該還有一線生機?!?/br> 江臨淵蹙眉沉思: “的確,以往抓到j(luò)ian細(xì)都是迫不及待斬首示眾,殺一儆百,現(xiàn)在只是全城戒嚴(yán),說明他們至少沒有被魔修抓到。” 可若是沒抓到,為何又這么長時間杳無音訊呢? 眾人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答案。 正陷入僵局,不知下一步要從哪里入手。 就在此時,站在茶館門口的方應(yīng)許忽然感知到沈黛的氣息,下一秒眼前出現(xiàn)一只紙鶴仙符,是沈黛傳來的消息。 【打聽到刑無明日會出現(xiàn)在溫玉館,我與二師兄已順利潛入館中,可前來溫玉館內(nèi)匯合】 方應(yīng)許焚毀仙符,對蕭尋道: “沈黛他們在溫玉館?!?/br> “溫玉館?”蕭尋食指指節(jié)抵著下頜,沉思,“聽上去像是個玉器鋪子……” 不料旁邊一桌青面獠牙的大妖聽了卻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玉器鋪子!這群人哪里來的土包子,竟說溫玉館是個玉器鋪子哈哈哈——” 方應(yīng)許連帶著被這群鬼東西嘲笑,眉間戾氣漸濃。 蕭尋卻按住他,仍是一副溫和笑模樣,仿佛沒聽出他們話中的輕蔑之意。 “我們初來乍到,確有許多不懂之處,敢問各位,溫玉館究竟是何處?” 豺狼模樣的妖物笑道: “溫玉館,自然是溫香軟玉銷魂窟的溫玉館啊……” 江臨淵轟然起身。 他眸光刀鋒出鞘,徑直走向方應(yīng)許,壓低嗓音: “沈黛為何在那里?她如何同你說的?” 方應(yīng)許蹙眉:“她說,他們二人已潛入溫玉館。” “呵,潛入!” 江臨淵譏笑一聲。 “那樣的腌臜之地,你師弟竟讓沈黛潛入!若他一時失察,你們可想過她會遇上多可怕的事情嗎!” 語罷,江臨淵臉色已陰冷得要滴出水來,轉(zhuǎn)身向茶館小廝打聽了溫玉館方向,抬腳就直奔溫玉館而去。 方應(yīng)許被江臨淵這態(tài)度氣極,望著他背影怒罵: “現(xiàn)在裝什么情真意切!說得好像我?guī)熋酶銈兊臅r候就沒遭過罪一樣!” 說完又有些底氣不足,暗暗在心里罵了不靠譜的謝無歧八百遍,也立馬抬腿跟上。 等到一行人趕至溫玉館時,正好到了生意最紅火的時候。 江臨淵和方應(yīng)許前后腳進(jìn)去,便聽旁邊有客人嘖嘖贊嘆: “聽說溫玉館近日又新來了位花容月貌的姑娘,模樣不比頭牌花魁差,嘖嘖嘖,也不知滋味如何……” 這三言兩語傳入二人耳中,當(dāng)即氣得七竅生煙。 老鴇迎上來想要招呼,卻見這兩位英俊青年仿佛羅剎鬼,抓著她就問: “你們新來的姑娘在哪兒?” “……在、在二樓東邊……哎!新姑娘有客了!兩位客人還是挑別的姑娘吧!” 江臨淵和方應(yīng)許懶得理會她,聞言立刻爭先恐后地沖上樓去。 還不忘攻擊對方—— 江臨淵:“說得那么正氣凜然,到頭來有需要的時候不也將我?guī)熋卯?dāng)工具使???” 方應(yīng)許:“什么你師妹,黛黛早就是我閬風(fēng)巔弟子了!更何況你有什么立場說三道四,我們至少不會體罰師妹!” 江臨淵:“呵,那我也至少不會讓師妹來這種地方扮什么青樓女子!” 兩人怒目而視,氣勢洶洶地沖上二樓,蕭尋等人在后面追都追不及,只見兩人同時一腳踹開二樓房門—— 謝·花容月貌·不比頭牌花魁差·無歧,正面無表情地抄起手邊琵琶痛擊一個妖怪嫖客的腦袋。 而一身俊俏少年郎打扮的沈黛則和身旁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立在角落,一副誤入兇殺現(xiàn)場的模樣。 當(dāng)然,此刻其他人和他們也是同一個表情。 見江臨淵一行人闖入,對方雖有些意外,卻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 “我丑話說在前面。” 穿著華麗織金長袍,云鬢朱釵,淡掃蛾眉,美艷絕倫但臉色極臭的大美人隨手將破爛琵琶扔到一邊。 一貫狐貍般狡黠,總是似笑非笑的一雙眼,此刻因主人心情差到極點,而顯得格外冷艷不可親近。 “回去以后,誰敢把這里的事說出去,下場就和這個臟東西一樣?!?/br> 眾人此刻內(nèi)心只有一個想法: ——結(jié)果在這兒扮青樓女子的人是你?。?! 第二十六章 溫玉館背靠一條小河,兩側(cè)燈火映亮綴滿落花的河面。 路過河畔的行人只聽撲通一聲,仿佛有什么黑漆漆的東西被人從樓上扔了下來,一頭砸進(jìn)了漆黑的河水中。 段采飛快地替謝無歧將那被揍得半死不活的色鬼妖怪丟了出去,當(dāng)狗腿當(dāng)?shù)酶裢忭樖帧?/br> “段采?!?/br> “在!” “幫我去和老鴇說一聲,我來了這么多朋友,她說不定待會兒就要帶人來趕我們走了。” 段采一聽立刻拍拍胸脯: “沒問題,這事兒交給我!謝大哥你和你朋友隨便聊,我保準(zhǔn)不讓人進(jìn)來打擾你們!” 說完段采就帶著他腰間沉甸甸的靈石,去使用他的鈔能力了。 房間大門闔上,一屋子的人安靜半響,面對這樣的詭異情形一時間說不出話。 最后還是方應(yīng)許打破沉默: “你這……衣服還挺好看。” 謝無歧長眸微抬,皮笑rou不笑道: “師兄要是喜歡,我也給你找一套穿穿?” “不了不了不了?!狈綉?yīng)許連忙拒絕,忍著笑,“我長得五大三粗,穿上去必定不倫不類,沒你合適?!?/br> 沈黛沒聽出謝無歧話中陰陽怪氣的意思,還跟著方應(yīng)許認(rèn)真附和: “嗯,二師兄你穿真的很漂亮,只要你不說話不動手,真比這樓里的花魁jiejie還漂亮呢?!?/br> 就連那位對謝無歧有幾分好感的小師妹元蝶,也忍不住贊同的點點頭。 其實沈黛當(dāng)時提出混入溫玉館內(nèi)的主意時,想的是自己假裝賣身進(jìn)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