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全師門為我追悔莫及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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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家似乎都特別有精神啊,是有什么開心的事情嗎?” 嘴甜會說話的弟子當(dāng)即就答: “開心的事情就是上蘭越仙尊的課!” 蘭越仙尊眼尾彎彎:“是嗎?這么喜歡上我的課,怎么每次教你的劍法都記不???” 真武堂里不少弟子都被逗笑。 昆吾道宮的弟子的確都喜歡上蘭越的課。 他待人親切溫和,從不拿架子,上課也不會因為學(xué)生總是學(xué)不會東西而責(zé)罰,并且教的那些仙訣符箓劍法都深入淺出,哪怕是最笨的弟子也能在他的課上有所收獲。 雖然他并非仙門五首的大能,也無人知道他的來歷,但昆吾道宮的弟子都對這位蘭越仙尊十分尊敬。 可以說,謝無歧能夠被昆吾道宮的眾多弟子接受,一定程度上也是背靠蘭越這顆大樹。 如今眾人見蘭越的弟子,不僅謝無歧和方應(yīng)許修為高深,傲視無數(shù)同齡人,就連曾拜師純陵十三宗門下的沈黛也突飛猛進(jìn),大家更加確定閬風(fēng)巔一定是有什么獨門秘法。 所以他們不像別的宗門那樣大量招收弟子,只收三個,三個卻都很不一般。 有大膽的學(xué)生舉手提問: “蘭越仙尊,弟子冒昧,想問問閬風(fēng)巔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心法,就是學(xué)了之后修為可以突飛猛進(jìn)的那種?。俊?/br> 他問出了大家的心聲,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盯著蘭越。 “你們沒有嗎?”回答這個問題的卻不是蘭越,而是一旁撐著頭似笑非笑的謝無歧,“修為突飛猛進(jìn),不就是那種找個屬性合適的同道,然后兩個人一起修的那種……” 聽懂他話的男弟子和女弟子們都了然地哦了長長一聲。 修真界不太在意這些被凡人避諱的話題,雙修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種比較特別的修煉方法而已。 唯有沈黛慢半拍,好像謝無歧說了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梗,但只有她不知道。 于是好奇問: “這是什么?為什么我沒聽說過?” 謝無歧偏頭看她,漆黑長眸里映著一點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不知道?你以前不是還說……” 蘭越抄起桌上一疊紙,不輕不重地拍在謝無歧頭頂。 “課堂嚴(yán)肅,莫要胡言?!?/br> 警告完謝無歧之后,蘭越才對其他人道: “閬風(fēng)巔沒有這種心法,不只閬風(fēng)巔沒有,只要是正道宗門,都不會有這種東西?!?/br> 有人不信,追問:“那為何沈黛師妹的修為提升得如此之快?昨日把我們都嚇了一跳呢?!?/br> 蘭越昨日回了閬風(fēng)巔,還不太清楚沈黛第一天來昆吾道宮里發(fā)生了什么。 見他不知,真武堂的弟子們嘰嘰喳喳,給他聲情并茂地學(xué)了一遍昨日在衡虛仙尊課上發(fā)生的事情。 尤其是沈黛的那兩句““都是我?guī)熥鸾痰煤谩薄熬退悴挥镁徘ш嚕@諸魔圣殺,我一樣能破”。 那個模仿的弟子學(xué)了七成像,雖然大家并不是嘲笑她,不如說其實還有些敬佩,但她還是很不好意思把臉埋進(jìn)掌心里,恨不得藏桌子底下。 蘭越聽完之后掩唇笑了笑。 “我明白了?!彼е肿刈钌鲜椎臅盖?,“不過,我可不敢居功,你們想要的那種一日千里的修煉心法我不會,黛黛之所以能短時間內(nèi)進(jìn)步這么快,是因為她本就是天生仙骨?!?/br> 江臨淵和宋月桃兩人都愕然抬眸。 其余人就更不用說,真武堂內(nèi)一片羨慕之聲。 “原來是這樣嗎?” “天生仙骨這也太讓人羨慕了,怪不得這么快就修到了金丹期?!?/br> “真好啊,我也想要這樣的天賦。” 眾人議論紛紛,江臨淵卻仍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若她真是天生仙骨,為何這么多年在純陵都無人發(fā)現(xiàn),難道師尊就沒有……” “不知道也不奇怪。”宋月桃忽然開口,語調(diào)輕柔中帶著幾分淡淡愁緒,“畢竟在紫府宮,師尊最用心培養(yǎng)的弟子只有你和二師兄,對四靈根的黛黛,就沒有那么上心了,對吧?” 江臨淵無法反駁。 上面的蘭越掃視底下議論紛紛的弟子們,唇邊含笑,又不疾不徐的繼續(xù)說: “雖是天生仙骨,但想要這么短的時間晉升至金丹期,也不是那么簡單?!?/br> 有人不信,反駁道: “這樣的天賦,就是隨便修修也能躺著晉升吧?!?/br> 蘭越笑著搖頭。 “并非我在吹噓,光是從不睡覺這一點,就很少有人能辦到?!?/br> “不、不睡覺?。俊?/br> 怎么可能,就算身體不會困,但精神不需要放松嗎? 眾人朝沈黛投去視線,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若真有你們所說的,能讓修為一日千里的秘訣,那就是專注、堅持、自律和能吃苦,你們只看到她如今風(fēng)光,但風(fēng)光之下,是業(yè)火雷電淬煉的體魄,和密集得沒有喘息之時的切磋練習(xí)?!?/br> “她如此,每一個有所成就的修士亦然?!?/br> 蘭越說到此處,沒有再多言。 “閑話就說到這里,今日要講的東西還多,收收心,開始上課了?!?/br> 然而這一節(jié)課,后面半節(jié)課江臨淵一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 沈黛是天生仙骨。 然而,她在純陵十三宗八年,卻無一人發(fā)現(xiàn)。 江臨淵一直覺得純陵待她或許不夠有人情味,但于公理上卻無虧待她之處。 以她當(dāng)初四靈根的天資,放在其他仙門五首中,或許只能做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努力一些,可以成為晉升內(nèi)門弟子,但能被長老選中成為親傳弟子的概率微乎其微。 她拜入衡虛仙尊門下,純陵數(shù)千弟子都要喊她一聲小師姐,他放權(quán)給她,讓她管束紫府宮的弟子,更覺得是對她的倚重。 但他們卻連沈黛是天生仙骨這件事都沒發(fā)現(xiàn)。 若早點發(fā)現(xiàn),八年時間,或許她早就突破金丹,晉升元嬰都不是不可能。 ……是純陵耽誤了她。 ……是他們,從未重視過她。 蘭越的課堂結(jié)束了。 江臨淵恍恍惚惚從真武堂走了出去,見那些弟子圍在沈黛的身邊。 他們聽說她現(xiàn)在還不會御劍,都大驚失色,十分熱情踴躍的要教她御劍。 回雪劍已破破爛爛,謝無歧便將自己的本命靈劍借給沈黛踩,劍不過離地一尺,沈黛顫顫巍巍地踩上去,有些局促不安地死死拉著他的手: “不行,我不行,我要下來!” 謝無歧忍著笑意:“怎么不行?平日我?guī)阌鶆?,也沒見你害怕啊。” “那不一樣!” 作為一個腳踏實地拳拳到rou的體修,沈黛對這種需要自己cao控并且很不穩(wěn)定的東西非常沒有安全感。 “下次、下次再說吧,這次就算了,下次等我做好準(zhǔn)備……” “御劍還需要做什么準(zhǔn)備,懷禎,你幾歲會御劍的?” 一旁圍觀的懷禎老老實實答:“梵音禪宗不御劍,不過我的法器是個葫蘆,我是五歲學(xué)會的?!?/br> 謝無歧聞言轉(zhuǎn)頭道:“你看!人家懷禎五歲就會御葫蘆了,同樣是少年天才,你可是我們閬風(fēng)巔的驕傲,總不能輸給梵音禪宗的神童吧?” 沈黛聞言神色一凜。 閬風(fēng)巔的驕傲。 不能輸。 仿佛輸入了什么神奇的密碼,沈黛頓時定下心神,也不說下次再試了,凝神屏息地專注在御劍上。 江臨淵看著她松開緊緊拉著謝無歧的那只手。 看著方應(yīng)許昂著頭在底下護著,生怕沈黛從劍上摔下來。 看著蘭越在不遠(yuǎn)處噙著笑意默默注視。 普通人學(xué)御劍總要狠狠摔上幾次才能靈活自如地用靈力cao控,但沈黛卻很聰明,一次都沒有摔。 她其實一直都很聰明。 “黛黛看上去,好像過得很開心?!彼卧绿矣朴崎_口,“在純陵的時候,我從未見她笑過這么多次?!?/br> 江臨淵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 他想讓沈黛擔(dān)的那些責(zé)任,想給她的重視,她其實并不想要。 她想要的,不過是這樣能有關(guān)心她的師尊和師兄,能在修仙一途上一心一意地走下去。 什么名利地位,她從不在意。 江臨淵閉上眼,神情冷漠: “你沒來純陵的時候,她一樣過得很開心?!?/br> 若是從前,江臨淵絕不會對宋月桃說這樣重的話。 他待宋月桃,和對待別的師弟其實沒什么兩樣,不過因為她是女孩子,所以要更關(guān)切幾分。 但自從陸少嬰失蹤之后,一切便不一樣了。 陸少嬰前去常山除祟之前,曾私底下與他說過,若他此去出了什么意外,不用懷疑,一定是宋月桃動的手,還要他務(wù)必趁機找到宋月桃的破綻。 他本以為陸少嬰是胡說八道,沒想到他去了常山不過兩個月的時間,那邊真?zhèn)鞒隽怂й櫟南?,江臨淵這才重視起來。 誰料之后重羽族便找上純陵,說宋月桃很有可能是重羽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