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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精通茶藝 第224節(jié)

    玉桑接過,竟連查驗都省了,直接遞給韓唯:“盡快服下?!?/br>
    這一舉,直接將英欒等人都看愣了。

    這么簡單的嗎?

    英欒護主心切,上前一步攔下:“我們怎么知道這就是真的解藥?”

    玉桑知道他們不信蘭普,卻也懶得和他們掰扯,“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為何不吃下試試?”

    一句話將英欒的嘴堵得死死地。

    韓唯清楚的看見,在英欒對解藥發(fā)出質(zhì)疑時,站在玉桑身后的蘭普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恨不得他當(dāng)成假的不吃。

    可當(dāng)玉桑開口時,那份輕蔑又變作微不可察的得意。

    韓唯從來不知,他們二人之間可以有這樣單純的信任。

    他走過去,將瓷瓶解下,打開便仰頭灌下。

    “大人……”英欒嚇壞了,即便拿到了,也該先回去讓御醫(yī)檢驗一番,怎能就這樣服下。

    韓唯扔掉瓷瓶,直勾勾盯了蘭普一眼:“我可不想連走出去的命都沒有?!?/br>
    話音未落,韓唯只覺一股氣在體內(nèi)游走,伴著一種莫名的暖意,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的隱隱作痛正一點點消散,深吸氣時也不會再疼。

    這竟真的是解藥。

    “大人……”英欒擔(dān)憂的扶住韓唯,卻見韓唯神色鎮(zhèn)定的搖搖頭:“我好很多。”

    英欒錯愕一瞬,看了看玉桑。

    來這里之前,他們都已做好死斗準備,結(jié)果……就這?

    然而,玉桑很快讓他們明白過來,此事并不簡單。

    “蘭普,稷陽人呢?”

    玉桑一針見血,蘭普的眼神果然閃爍了一下。

    韓唯也意識到這一點,從剛才到現(xiàn)在,只有蘭普一人走動。

    按理來說,他應(yīng)當(dāng)還有其他手下,而且他還擄走了稷陽。

    玉桑神色微變,語氣也沉了:“蘭普!”

    蘭普似是被逼急,退后一步低吼:“你何必管他們死活!他們騙了你,誰也沒有來帶走你,你為什么不恨他們!”

    玉桑定定的看著蘭普,邁步走向他。

    “桑桑……”韓唯手一動,想要拉她,可她已走到蘭普面前。

    玉桑眼中沉冷漸漸融化,竟露出個笑來。

    “蘭普,多謝你為我做的一切?!?/br>
    “過往種種,或許很多人都有錯,但我也未必做對了?!?/br>
    蘭普的眼眶瞬間紅了,那雙眼中的憤恨,皆是為她而生的不甘:“不是這樣,你已經(jīng)做得足夠,你已竭盡全力了!”

    “我沒有?!庇裆J缚诜裾J。

    “從我抵達古剌的第一天起,我便想要離開。為此,我做了很多很多的事?!?/br>
    “可是走到最后一步時,放棄我的不是他們,只是我自己?!?/br>
    “你替我生出的不甘和仇恨,恰恰證明我做錯了,因為我根本不該那樣做?!?/br>
    蘭普唇瓣輕顫,竟無言反駁。

    玉桑:“時移世易,眼下的情形與當(dāng)初何其相似,所以,曾經(jīng)放棄去走的路,我會在今日補上。要么,你幫我把這段路補上,要么,你履行曾對我的諾言,此刻便轉(zhuǎn)身離開,走你該走得路,好好活下去。”

    蘭普凝視她許久,眼中的情緒,忽然開始消散。

    他閉了閉眼,告訴玉桑:“他跑了。”

    跑了?

    韓唯:“你的手下呢?”

    手下?

    蘭普挑唇一笑,揚起幾分不羈:“這就要問你們的五殿下和太子了?!?/br>
    韓唯略一思索,很快明白了。

    是稷栩發(fā)的那份檄文。

    此番宣戰(zhàn),古剌雖有應(yīng)戰(zhàn)準備,但多少打亂了他們原本的步調(diào),很多計劃都要提前。

    但其實,挑起仇恨完全是蘭普的個人行為,現(xiàn)在卻要古剌一國來承擔(dān),他可能已很難回去。

    稷栩果然將他逼的進退兩難,所以才會躲在這里。

    那些跟著他的手下,都是在他起勢后掙得的人馬,現(xiàn)在主上失勢,他們或許覺得前途無望,所以紛紛離開。

    但稷陽這個情況,就有些復(fù)雜了。

    若他借由密道潛逃到古剌,甚至直接叛國,帶著古剌人找到這條密道,助古剌jian細嵌入邊境城內(nèi),那就真的麻煩了。

    這樣來看,很有可能是蘭普故意放走稷陽,任由他在絕地求生中無所不用其極,給大夏添亂,給稷旻添亂。

    韓唯剛想到這里,玉桑已開口:“必須毀了這條密道?!?/br>
    蘭普等人立馬看向她,而玉??聪蝽n唯。

    這里的人多是韓唯帶來,若要出力,總要他來指揮。

    迎著玉桑的目光,韓唯看向英欒,沉聲道:“密道由古墓連通,古墓一向有許多生門死門,這些年來,穿越密道者不計其數(shù),有些機關(guān)被觸發(fā),讓他們身死于此,但一定還有一些尚未觸發(fā)的死門?;蛟S可用這些機關(guān)來毀掉這條密道?!?/br>
    玉桑覺得在理:“不錯,但這些尚未觸發(fā)的機關(guān),一定護著更要緊的東西,多半藏得深,也更厲害,若要尋找的話,定要小心。”

    時間不多,未免稷陽真的領(lǐng)人來此,韓唯當(dāng)即指揮眾人檢查這里。

    看著玉桑神情嚴肅的與眾人一起尋找可以利用的機關(guān),蘭普沉默著走到她身邊,指了指密室里那個輪回法陣:“這里。”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看過來。

    蘭普只看著玉桑,說:“我聽我阿娘說過,這種輪回法陣,是死者生前希望將富貴財運和天賦帶到下意識,每一世都重復(fù)這一世榮華的陣法。填陣的都是最珍貴的珠寶,也就是說,墓中最值錢的東西都在這里。其他珠寶都是用來迷惑盜墓賊,叫他們見好就收,但若誰敢動這里,就等于動了死者下一世的氣運,機關(guān)觸動時,墓xue都會坍塌,是同歸于盡的意思。古墓都是經(jīng)不起大震的,一旦毀掉一個,其他幾個很有可能會接連毀掉,這條密道也就不復(fù)存在?!?/br>
    英欒觀察了一下地形:“可這里距離兩邊出口都遠,對方設(shè)計之意便是同歸于盡,我們又怎么逃掉?”

    蘭普似乎已經(jīng)在這里躲了很久,對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

    “目前的位置,更靠近大夏境內(nèi)的出口,所以,我們要往反方向走,最中央的大墓地勢更高,主墓后的石壁上被開了洞,那條甬道通向一處山壁,只要從山壁爬上去,就可以出去了?!?/br>
    玉桑想起來了:“是吊橋那里?”

    蘭普點頭。

    事不宜遲,眾人協(xié)商一致后便立刻開始行動。

    無論韓唯還是蘭普,都不可能讓玉桑留下破陣,最后,英欒主動請纓,帶了兩人留下。

    一行人繼續(xù)往前走,朝中間更高的大墓靠近。

    “等等!”蘭普先停下:“似乎有人聲。”

    韓唯搖頭:“有人也不可退了,他們已在破陣,現(xiàn)在返回已經(jīng)來不及,硬著頭皮也要往前殺!”

    一時間,所有人都拿起兵器,蘭普更是將玉桑護在身后。

    事實證明,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韓唯猜得沒錯,古剌士兵真的發(fā)現(xiàn)了這里,領(lǐng)著他們過來的就是稷陽。

    一行人在墓中狹路相逢,玉??吹金㈥枙r,生生愣住。

    昔日翩翩如玉的三殿下,竟像是瘸了一條腿,身上臟污,神情猙獰。

    兩方對上,稷陽雙目一瞪,對著領(lǐng)頭的古剌將領(lǐng)道:“他們是夏國人,這個女人是太子心頭好,這人是夏國大族韓氏的大郎君,他們來到這里,太子一定也已來此!抓住他們,便可與韓氏,和太子談條件!”

    話音未落,蘭普已亮出彎刀,直逼稷陽:“你做夢!”

    稷陽連忙躲到古剌士兵之后,雙方立馬開始交手。

    韓唯剛將玉桑護到身后,后面?zhèn)鱽砹宿Z隆震響。那頭已動手,墓xue要塌了!

    韓唯大喊:“快走!”說著,她先將玉桑往主墓后推。

    蘭普自然也聽到聲響,他一邊接招一邊退,撤退行跡很快被稷陽發(fā)現(xiàn),他大喊道:“他們要跑了!”

    很快,動手的兩個護衛(wèi)也趕了上來加入戰(zhàn)局。

    韓唯幾乎是推著玉桑一路跑過來,果然看到了密室上打破的石洞。

    石壁雕刻紋路極深,恰好成了踩踏的點,玉桑很快爬了上去,轉(zhuǎn)身來拉韓唯。

    然而,韓唯身上的毒才剛剛解,五臟六腑受損多時,很難一瞬間恢復(fù)如初,手腳的力氣也遠不及康健時。

    好在后面的人跟上,直接托了韓唯一把。

    “蘭普……”玉桑隔著人喊他,蘭普很快跟上。

    那些闖進來的古剌兵已然察覺不對,紛紛止戰(zhàn)跟著他們爬。

    稷陽的腿瘸了,可沒有人攙扶他。

    “帶我走!帶我走?。。∥沂窍膰首?!我什么都知道!帶我走!”

    將士為難的看向首領(lǐng),可首領(lǐng)已放棄了——

    是稷陽自己說的,太子最在意的女人和大族公子都在這里,哪里是一個廢皇子能比的。

    更何況這里怕是要塌了,帶個瘸子跑路太麻煩。

    首領(lǐng)一搖頭,稷陽立刻被放棄。

    “帶我走——”稷陽目眥欲裂,聲音卻已嘶?。骸皫易摺?/br>
    ……

    “夫人小心!”蘭普追上來,撇開韓唯這個廢物護住玉桑。

    英欒見狀,連忙扶住自家大人,緊隨其后。

    逃命時候顧不上打斗,但前后追的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