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夢醫(yī)師 第2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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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反應過來,林若兮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李博學高喊了一聲“若兮”,立刻就瘋了一樣要沖出去救人,但被黑子一把拉住。 我其實比他還要著急,然而他在這兒,我又不好過于表現(xiàn),只是偷偷在心里難受。 回過神來,感覺有人在拉我,頓時被嚇了一跳,以為章魚又來抓人了,結果發(fā)現(xiàn)是白頭翁。 我的身體好像沒有了支撐一樣,被他直接拉到里面,那邊的李博學也被黑子拉到了最里側。 李博學仍然在掙扎著想去救林若兮,那種焦急的狀態(tài)必然不是裝出來的。認識他這么久,我頭一次見他失態(tài)成這個樣子。 我偷偷看在眼里,既吃醋又難受。 我們幾個人和黑子很快湊到了一起,白頭翁說:“那個丫頭肯定沒救了,現(xiàn)在出去就是送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實在是沒有必要做無謂的犧牲?!?/br> 李博學雖然不再要死要活,但臉上的表情異常難看。 章魚緊跟著爬了進來,而且好像不止一只。 這下糟了,剛剛還在為失去林若兮傷心,現(xiàn)在就要下去陪她了。 在這里死了倒也沒什么,無論多么的絕望和恐懼,其實也就是那么幾秒鐘的事情,然后就離開這里回到現(xiàn)實世界了。但真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之前全部都白折騰了。 還有一點,我若是就這么死了,黑子找我們的目的,我恐怕再也沒有機會知道了。 我們固然是可以再進來一次,然而再進來幾千幾萬次,也不會再碰到黑子了。 盡管皮特張對鄭琪涵的夢境進行了設計,然而每次進入,發(fā)生的事件也都不是完全一致的,這就好比我們每個人的生命,假如能重來一次,所有的經(jīng)歷和遭遇都會發(fā)生變化,幾乎會過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生。 兩只章魚越靠越近,我的心已經(jīng)懸到了嗓子眼,耳邊仿佛已經(jīng)聽到了死亡臨近的聲音。 我們的身后已經(jīng)退無可退,之前去燒烤店沒少吃烤章魚,這回遭報應了,要被章魚們反噬了。 我正想著,其中一只章魚的觸角已經(jīng)朝我這邊伸了過來。 我渾身的毛發(fā)頓時都奓了起來。 眼看著那只滿是吸盤的觸角越靠越近,心中的恐懼幾乎到達了頂點,卻又不敢叫出來。 這其實是一種非常奇怪而又微妙的心里。 明明知道自己已經(jīng)是死路一條,卻仍然老老實實的不敢亂動。 巨大的恐懼感下,大腦反而是清醒的,我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曾經(jīng)看過一個戰(zhàn)爭題材的電影。 一些無辜的老百姓被幾個手持槍械的侵略者圍在中央。老百姓們此時都沒有被綁著,卻都一動不動,明明沒有犯什么錯誤,卻都像是等待槍決的犯人一樣。 忽然一聲令下,持槍者開始對著老百姓們瘋狂射擊,那些百姓中,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在原地扭動起來,接著陸續(xù)倒下。 我當時是和我爸一同看的電影,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還評論電影拍的太假,怎么會寧肯老老實實的等死,也不去放手一搏呢? 我現(xiàn)在忽然想明白這個問題了。 人的大腦是有極強的計算功能的,當大腦通過計算得出了就算反抗也沒有用時,就不會對身體發(fā)出反抗的指令。 換句話說,有些反抗是毫無意義的,比如我們幾個現(xiàn)在所面臨的情況。 眨眼間,觸角已經(jīng)伸到了我眼前,體溫驟降了好幾度,我屏住呼吸,連氣都不敢喘了。 余光快速掃了一眼其他人和黑子的狀態(tài),他們也和我一樣,身體緊貼著墻壁,恨不能原地變成一張海報貼在墻上。 等我把視線移回來時,觸角已經(jīng)挨到了我的皮膚,黏糊糊的,十分惡心。 我在心里對自己說,等我回到了現(xiàn)實世界,再他媽也不吃這種惡心的玩意兒了。 我已經(jīng)準備和這里的世界告別了,卻猛地發(fā)現(xiàn)正在撫摸我的觸角突然改變了方向。 它改變方向的方式非常詭異,就好像突然吹來一股高級別的邪風,直接作用在它的觸角上。 在我面前的大章魚似乎被嚇了一跳,整個身體快速縮了回去,詭異的運動狀態(tài)令人看了頭皮一陣發(fā)麻。 緊接著,這幾只章魚好像被什么東西嚇到了一般,陸續(xù)退出了這個廢棄的地下停車場。 突如其來的一幕把我搞得有點迷糊了,這幾只章魚要想弄死我們,完全是碾壓式的,我們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它們怎么會突然退去的? 我想到其中一只章魚的一直觸角摸了一下我的臉,難道是我的皮膚太糙,把它惡心到了? 不應該??!我的臉雖然比不上很多娘兮兮的流量藝人,但也不至于太粗糙?。?/br> 我正徑自納悶的時候,感覺有什么在我耳邊吹氣,我全身的神經(jīng)立刻繃緊,正要發(fā)作,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便迅速冷靜下來。 緊接著,一個很小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道:“是我?!?/br> 果然是林若兮! 我大大地喘了口氣,難怪那些章魚怪被嚇跑了,原來被抓出去的林若兮隱身了,章魚們被自己看不見的東西攻擊,固然會感到害怕。 我差一點忘了林若兮在這里還有這樣的技能。 我立刻又想到了一件事,整個人都打起了精神。 林若兮隱身后,過來找的人是我,可見危機關頭,她念著的人還是我。 這樣一想,我的心里敞亮多了。 然而幾乎就在我這樣想的同時,我看到了李博學的表情。 此時的他也是一副特別輕松的表情,很顯然,林若兮還活著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剛剛才在心里騰起的優(yōu)越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頭翁忽然來了句:“怎么回事?那些章魚怎么突然全都跑了?” 我心里就算知道原因,此時也沒有辦法告訴他,只能敷衍道:“跑了總比沖上來強。” “那倒是?!?/br> 我把手伸向剛剛林若兮在的位置,發(fā)現(xiàn)她不在那里。 這種時候,她肯定沒有辦法現(xiàn)身,她去哪兒了? 我把頭稍稍移動,突然看到李博學一只手握在空中,樣子十分奇怪。但很快我就明白過來,他此時正在握著林若兮的手。 林若兮的人跑到他那邊去了,估計心也跟著人走了。 她經(jīng)過深思熟慮,恐怕還是覺得和李博學在一起是最佳選擇。 我們倆在一起的過去,一來已經(jīng)很遙遠了,二來她既然已經(jīng)和李博學結了婚,而且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她肯定也要考慮到分開后會造成的影響。 一個人不斷長大的過程,其實就是一個不斷在向生活妥協(xié)的過程。 我其實很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只是心里不愿意承認而已。 估計等我們徹底離開這個世界后,林若兮就會找機會和我說明她的選擇。 我自怨自艾了一會兒,忽然聽到入口處傳來了一陣叫聲,是黑子。它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它什么時候走過去的,我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 我們幾個人這時也快步趕了過去,發(fā)現(xiàn)遠處有一個龐然大物正在快速朝我們這邊靠近。 是黑子說的那頭鯨魚。 第448章 鵝頸藤壺 四周已經(jīng)看不見那些巨大的章魚了,看來受到輻射后的這些軟體動物也都變狡猾了,生命安全受到一點威脅,它們都選擇退避三舍。 緊接著,我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在迅速朝我們所在的位置靠近。 那種感覺真讓人窒息,好像有什么東西堵在胸口一樣。 白頭翁這時問了句:“我們怎么借助鯨魚行動?” 李博學這時開口道:“鯨魚身上有可以抓的東西。” 李博學沒有具體說出那種東西是什么,我估計他僅憑黑子做出的手勢沒有辦法把那種生物的名稱也翻譯出來。 不管怎么說,既然它這樣說,就證明這樣一定可行。 我仍然對不斷靠近的龐然大物有些畏懼,但其他幾個人都已經(jīng)沖了過去,我也不好在這個時候退縮,否則一定會被林若兮看扁。 哪怕不能挽回她對我的心意,至少不能讓她嫌棄我。 眨眼間,鯨魚已經(jīng)如同輪船一般開了過來。 李博學說鯨魚身上有可以抓的東西,但我看到的全是令人觸目驚心的爛瘡,看得我?guī)缀醵家铝恕?/br> 此時的我距離不斷前行的碩大的鯨魚身體大概有一米遠,鯨魚經(jīng)過時,發(fā)出的“撕拉”聲有點恐怖,仿佛是一輛超大號的火車從身邊疾馳而過。 我都擔心被卷到它的身軀底下,然后被生生碾成rou餅。血腥的一幕甚至已經(jīng)在大腦中上演,我有種想轉身跑開的沖動。 就在這時,我的耳邊突然有人輕輕叫了一聲:“快抓!”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剛剛是林若兮的叫聲,看來她現(xiàn)在站的位置應該離我很近,我沒有去看其他人,不知道林若兮的叫聲會不會被白頭翁和黑子聽到。 緊接著,我便看到給人視覺造成極大沖擊的一幕。 從我眼前快速經(jīng)過的鯨魚皮膚上,是一堆支出來的白花花長條狀,好像繩子一樣的東西。 我怔了半秒,隨即反應過來那些東西是什么。 那些白花花好像繩子一樣的東西,其實是一種海洋生物,號稱“來自地獄的海鮮”,學名叫鵝頸藤壺。 這種東西之所以被稱為鵝頸藤壺,因為其外形酷似鵝的脖頸,末端又好像水壺一樣。 這玩意兒通常喜歡隱藏在礁石縫隙或者黑暗的洞xue內(nèi),有時也經(jīng)常附生在海洋里的漂浮物上或者海里一些大的海洋生物的皮膚上,比如輪船或者我現(xiàn)在看到的鯨魚,可以說這是一種比較常見的海洋附著物。 從種類上來分,鵝頸藤壺屬于節(jié)肢動物門中的蔓足類,別看它長得非常丑,甚至還有點小小惡心,卻是西班牙乃至整個歐洲一種緊俏貨,很多人都為之瘋狂。 因為鵝頸藤壺中含有多種微量元素,而且還是一種非常美味的海鮮,在歐洲平均一斤能賣到幾十甚至上百歐元,最貴的甚至達到了上萬元人民幣,可以說是大自然饋贈的美味。由于弄到這些東西往往要承擔巨大的風險,有時甚至會丟掉性命,因此鵝頸藤壺又被稱為“來自地獄的海鮮”。 我之所以對這種東西很熟,因為我有個舅舅在船舶公司上班。 舅舅說鵝頸藤壺是他們最討厭的生物,大量附著在輪船上,不僅會增加船體的整體質(zhì)量,也會增加船體與水體之間的阻力,影響正常的航速,而且船體的吃水深度也會隨著船體質(zhì)量增加而增加,這也存在觸礁的風險。 所以這種面貌丑陋的玩意兒可謂是船長們的夢魘。 不僅是船舶,對于鯨魚和鯨鯊這類海洋生物來說,鵝頸藤壺的附著也是一個夢魘,畢竟鯨魚再大,卻沒有長雙手,沒法對附著在皮膚上的寄生物加以清理。 而鵝頸藤壺也不是什么善茬,它們會成群結隊,強制性的牢牢吸附在鯨魚等生物的皮膚上,利用鯨魚等的游動來獲取食物,從此過上不愁吃穿、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游遍各大洋的逍遙自在的日子。和所有寄生類的生物一樣,為了更好的生存,臉都不要了。 對于鯨魚而言,它們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想甩都甩不掉,許多的鯨魚也因此深受其害而變得焦躁不安,有時不得已而傷害自己。 我忽然想,眼前這只龐然大物從水里來到陸地上,是否就是被這些玩意所侵擾而逼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