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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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的棋圣龐明也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控制跌落在地,陣法的亮光以及半空中的山峰虛影卒然消散。 兩位乾元境尊者竟然在一個小輩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賀蘭宣更是面露驚恐,很快便倒地不支,生命力快速流逝,他只能張了張口,發(fā)出沙啞的呻|吟,片刻后便再沒了聲音。 白景軒見藺宇陽出現(xiàn)在面前,目光流露出的一絲喜悅卻在轉(zhuǎn)瞬間消散了,只因在他面前的徒弟,彷佛完全變了個人。 不僅渾身釋放的氣息令人恐懼,連雙目也變成了殷紅一片。 隔著丈余距離他也能感到從對方身上釋放的滔天怒火。 他見狀不妙,高聲喝道:藺宇陽! 清冷的聲音傳至藺宇陽耳畔,他終于回過神來,瞳仁上的紅色氤氳瞬間消散,側(cè)臉道:師尊,我這便結(jié)果了他。 白景軒彷佛隱約看見了累世以來的魔尊佇立眼前,他心頭一沉,生怕對方就此墮入魔障,忙喊道:住手! 可藺宇陽卻不為所動,咬牙道:此人行此卑劣手段陷害師尊,罪無可恕。 說著,手中的力道又加深了一重,東極咽喉發(fā)出一陣渾濁的嗚咽。 白景軒心頭一緊,厲聲喝道:為師的話你不聽了嗎?住手! 聽見師尊的語氣里充斥著怒意,藺宇陽這才頓了頓,有些不滿地松了手,東極仙尊便順勢無力倒地。 他沒多看一眼敵人,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朝白景軒而去。 師尊,您沒事。他一面說著,一面小心地牽過對方的雙腕,目光掠過一絲喜悅。 影影綽綽間,眼前這個雙眼猩紅的人影,幾乎快要與記憶中一怒斬天滅地的魔尊形象重疊了,白景軒心頭微驚,狐疑地看著徒弟,想試探一番對方是否真的墮入魔障。 卻見藺宇陽的神情似乎放松了下來,可就是在這松懈的一瞬間,壓抑其胸腔已久的那股腥咸熱流便毫無征兆地涌出。 同時一股暈眩感襲來,藺宇陽踉蹌了一下。 白景軒微驚,忙伸出雙臂,對方同倒進了他懷里,殷紅的血液從藺宇陽嘴角溢出,沾污了他白色的衣襟。 一向喜好潔凈的他此時卻完全顧不上這點,只是輕輕將其摟住,喚了一聲對方的名字。 藺宇陽有氣無力地低低地喊了一聲:師尊......隨后便再沒了聲音。 見徒兒被傷至昏迷不醒,一絲怒意燃上眉梢,頃刻就忘記了自己方才還懷疑對方墮魔。 明知藺宇陽聽不見,他還是輕聲說了一句,睡吧,這公道,為師替你討回來。 充斥著場間的黑暗氤氳消散了。 眼看能夠再次動彈,龐明眼疾手快,一個閃身企圖逃遁。卻感到一陣寒意從身后襲來,猶如無形的抓手牢牢將他鉗制。 倒地的東極仙尊搖搖晃晃地起身,卻也在這一瞬間感受到了這寒意。 他驚懼地朝氣息地源頭望去。 卻見白衫人摟著倒在懷中的弟子,前襟被染紅了一片,如寒冰般的眸子里,透露出的是他從未見過的凌烈殺意。 轟 低低的一聲響,自白景軒為圓心一道氣場轟然釋放,竟席卷起一陣狂風(fēng)將四周草木吹得搖搖欲墜。 他沒有釋放任何靈流,僅僅只是氣息,卻足以讓兩名仙尊動彈不得。 冷到徹骨的聲音響起,東極仙尊幾乎被這聲音一震,誰害我徒兒,我便要他百倍奉還! 作者有話要說:師尊尊好帥好霸氣~! 小藺星星眼~~ 第42章 允諾(二合一) 轟隆??! 萬頃雷霆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頃刻落下,將方圓百里的夜空徹底照亮,電閃雷鳴就在眼前,光亮奪目到睜不開眼。 龐明瞪大了雙眼低喝了一聲,劫云! 這怎么可能?東極面露震驚,那是他不曾經(jīng)歷過的九重雷劫,此乃天道自然化生的劫難!區(qū)區(qū)修士怎么可能逆天喚來劫云! 他本能地想要逃,卻被一股力量死死地按在原地寸步難移。 閃爍的光芒幾乎照亮了整個山谷,轟隆隆的雷鳴聲傳遍千里之遙。 有遠在天邊的修士感應(yīng)到了此劫,紛紛掐指演算,卻始終不明就里。 遠在白鶴書院的曲離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猛然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心中大驚,有仙尊隕落!是誰在渡劫? 且此次雷劫正與當(dāng)年白景軒所渡的一樣,乃是九重天雷,非同小可! 另一邊,遠在幽蘭谷的葉青也挑眉發(fā)出一聲喲,又是冥天宗的方向,白凌,不會又是你吧? 可片刻后又搖搖頭,面露不解,他這才進境無相境多久?怎么可能......他自言自語著。 眾仙門的傳訊玉簡上爆發(fā)議論紛紛,人人都道是天尊再次渡劫,降下的又是九重天雷,怕是馬上就要飛升了! 這一盛況豈能再次錯過?立即有人往冥天宗方向飛馳而來,企圖一探究竟。 過于耀眼的電光遮蔽了一切視線,沒人能看清發(fā)生了什么,直到半柱香后,震耳欲聾的雷聲才戛然而止,劫云逐漸散去。 光芒消散,夜色恢復(fù)一片寂靜。 地上躺著三個人影,在白景軒的面前,賀蘭宣身著法衣,那是東極仙尊在最后關(guān)頭舍身為其穿上的,但也承受不了這雷擊的威力,法衣被擊成了碎片,人影一動不動。 東極仙尊以靈氣護體,渾身正散發(fā)著因靈氣護盾以及護甲被擊碎而揚起的茫茫白霧,且能夠看見明顯的雷擊傷痕,正與當(dāng)年白景軒所遇到情況如出一轍。 只是這世上再無六陽續(xù)結(jié)草,恐怕一代仙尊即便能活下來,也將成為一個廢人。 他將懷中的藺宇陽打橫抱起,正欲轉(zhuǎn)身離去時,卻感到身后有動靜。 倒地的黑色人影蠕動了一下,忽然伴隨著嘶嘶的氣聲化作一道煙霧消散。 他面露疑惑,正試圖上前查看,卻見一道光芒從煙霧中疾馳而出,眨眼便消失無蹤。 地上的煙霧散去,留下一個反著光的物體,他伸指召喚,那物體便嗖地一聲落入掌心。 是一顆黑色棋子。 金蟬脫殼?他低聲道了一句。 不愧是老jian巨猾的棋圣,以棋子為化身,替自己擋了雷劫。他如此想著,翻掌將棋子收入囊中。 最好別讓我再碰見你。 他喚了一聲:灰鸰! 鳥兒怯怯地在距他丈余遠處撲騰著,他嘖了一聲,他受傷了,不能御劍,你要是不變身,我就烤了你。 山雀不滿地發(fā)出兩聲鳴叫表達不滿,隨后呼地一聲震翅,化作碩大無朋的大鵬鳥載著二人往天穹峰駛?cè)ァ?/br> * 他將藺宇陽安置臥房,搭脈查探著,可隨著探脈愈久,他的眉間越是蹙緊。 這明顯是強行沖破桎梏的后遺癥,靈脈變得脆弱不堪,全身氣血翻涌,五臟六腑都幾乎要震碎了。 而且兩重桎梏里,一道是毒,一道是法器。他此時才看見藺宇陽的雙腕處有著明顯傷痕,已經(jīng)血rou模糊。 胡鬧!他不滿地低聲道。 一面掏出一粒丹藥塞進對方口中,又小心翼翼地注入靈流修復(fù)其內(nèi)傷。 未久后,似乎藥物起效了,藺宇陽劍眉微微皺了一下,發(fā)出一聲唔。 白景軒以為對方醒了,問道:如何? 沒有回應(yīng),看來是沒醒,他無聲地輕嘆了一下,自言自語般地責(zé)備道:為師需要你救嗎? 我不過是想看看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才欲擒故縱,區(qū)區(qū)須彌陣,能奈我何? 他不認為對方能聽見,卻沒成想藺宇陽竟然迷迷糊糊地開口了,師尊待賀蘭宣那樣親密,對其定沒有防備弟子擔(dān)心擔(dān)心說著又沒聲了。 親密?他待一個探子親密?笑話! 不過覺得那賀蘭宣手藝不錯,能分毫不差地模仿他喜愛的菜式,這樣一個工具人,不用白不用罷了。 你想多了,為師不過利用他罷了。再說你從哪看出親密的? 心道這都哪跟哪??? 安靜了片刻,藺宇陽仿佛才聽見這句話,眼睫顫動了一下,又道:師尊把貼身的帕子送他 帕子? 白景軒苦思冥想了許久,終于回想起來。 有一日他用飯完畢卻怎么也找不見自己的帕子,卻見賀蘭宣呈了上來,說是在某處撿到的。 他取過擦拭唇角時卻聞見除蘭香外的另一種薰香氣,當(dāng)下便心覺是沾染了賀蘭宣身上的氣息,立即泛起一陣反感,反手就將帕子扔了。 怎么又落回了賀蘭宣手里嗎? 就憑這點便說他跟一個探子親密? 他真想把藺宇陽的腦子敲開看看里頭都裝了什么,平日里不是挺聰明的么?別不是傷的太重,把腦子給傷著了? 他壓下不滿,低聲道:你便是因為這個,連命都不要了? 這一句后又是一陣沉默,才聽見藺宇陽嘆了口氣,師尊總是心慈手軟您手下留情,他們卻變本加厲 白景軒冷笑了一聲,心慈手軟?你知不知道自己被我斬了多少回? 可對方的下一句卻令他心頭咯噔一下。 這天道不公平,總是壞人得逞還害得師尊歷經(jīng)磨難我遲早要說完卻停下了。 你遲早要什么?白景軒語氣焦急地追問,可是對方卻沒有反應(yīng),似乎再次陷入了沉睡。 他蹙眉嘖了一聲,遲早如前世一般掀了這天么? 他先是竄起一股怒意,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再次查探對方的禁制。 果然,禁制被沖破了。 只是他方才焦慮于藺宇陽的傷勢,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檢查禁制。是啊,方才那氣息分明是覺醒的表現(xiàn),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強大了。 想到之前藺宇陽多次表達過對天道的不滿,又有累世以來的前車之鑒。他便渾身一震。 糟了。 他郁悶地扶額。 不行,他絕不能認輸,想到這里他把心一橫,接連下了三道禁制,這回不僅是紫府,就連氣海與百會都封住了。 情況千萬不能再惡化下去了,否則難道要他再斬其一世? 看著塌上睡熟的弟子,真要到那時,他還下得去手嗎? 可是須臾后他便被自己冒出的這個想法一震,他怎么可能下不去手呢? 要知道前十二世他可是半點沒有猶豫,怎能因為那點微不足道的同情就置萬物生靈于險境? 想到這他眉間一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他便果斷下手斬殺,再等下一世便是了! 他篤定自己一定能做到,默默地點點頭,可雙手卻在不經(jīng)意間攥緊了。 * 藺宇陽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渾身麻木,五臟六腑都傳來隱隱的痛感。 他環(huán)顧四周,見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清玄殿,敵人呢?他記得自己放開了東極仙尊,之后便暈厥了。 只依稀記得自己睡夢中好像跟師尊說了話。 說了些什么?他全力回憶,只有支離破碎的片段,但他卻似乎清晰地記得師尊說過只是利用賀蘭宣。 太好了,師尊果然慧眼如炬。 想到這他雙眼發(fā)亮,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白景軒。 可剛起身卻感到一陣暈眩,感到靈脈異常的阻滯感,一個不詳?shù)念A(yù)感襲向心頭。 他嘗試運功,未久之后果然感到了強大的阻力,體內(nèi)的禁制,增加了! 眉宇緩緩蹙緊,為什么?所謂的為他好,就是限制他的修為嗎? 他想不明白,此時腦海中劍靈嘲諷的聲音再度響起,他輕嘖了一聲,聒噪。 可劍靈并未就此停下,而是不斷提醒他思過閣記載的心法能繞過禁制,他深吸口氣,知道了。 他旋即盤膝而坐,閉眼運功,可這一次,卻無論如何無法繞過禁制,因他金丹凝聚于氣海,而此xue恰恰被封住了。 他眉間緊簇,眼瞼不斷地顫動著,靈脈嘗試多次卻無法運轉(zhuǎn)自如,直到他額間滲出了薄汗,最終身型也晃動了一下,他不得不一手支撐自己,發(fā)出低低的一聲怒喝。 他費勁全力卻毫無進展,靈流被封鎖得徹底,師尊還是給他加重了禁制,為什么? 疑惑與失望縈繞著他,可他明白,再怎么質(zhì)問,師尊也不會給他答案。他一拳砸在榻沿上,掌根被砸得通紅。 此時腦海中涌出一個聲音訴說著:凡人才以修為論之。 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什么意思? 他剛閃過這個疑問,那個聲音再次回響:你不需要金丹。 他分不清這聲音屬于他自己還是別人,非要詳說的話,那并不是一個聲音,而是一個念頭,但他卻不知道這念頭是打哪冒出來的。 他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便詢問劍靈:你聽見了嗎?如果有人傳音給他,或是施了什么邪術(shù)在他腦子里說話,那劍靈一定也能聽見。 可他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沒有人,除了他自己。 他幾乎要懷疑自己精神錯亂了。 不用金丹?如何修煉?他問道。 可是聲音卻消失了,不論他如何在腦海里翻找,也喚不回剛剛那一閃而過的念頭。 也許是自己的錯覺?他如此想著,閉眼沉下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服自己師尊此舉定有其緣由。 對了,此時他忽然想起來,他掐住東極仙尊時,在場并沒有溫子瑜的身影。 老jian巨猾的華微宗......他捏緊了拳頭,立即起身而去。 他不能讓師尊被蒙在鼓里。 他正欲前往靜室,卻在門外聽見了守殿弟子們的議論聲。 聽說了嗎?華微宗......沒了! 這輩子能見到無相印發(fā)動,長見識了。 他微愣了一下,原來師尊......全都知道? * 遠在千里之外的華微宗,哭喊聲,呼救聲不絕于耳。 房屋倒塌無數(shù),遍地皆成焦土。 在落雷瞬間,還來不及逃走的門人死傷無數(shù)。 溫子瑜臉上還殘留著黑煙熏過的痕跡,咬牙切齒地看著整個宗門成為一片廢墟。 一字一頓地喊出,白、景、軒!我這輩子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