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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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動作過于細微,并未引起察覺。 在草地下方,不可見之處,早已被設下了一道陣法符文,靜靜地等待著被喚醒。 白景軒何其聰慧,立即聽明白了。 藺宇陽創(chuàng)造了這個世界,他則維系這個世界,封印破碎后,依靠他的神力繼續(xù)運轉(zhuǎn)。 正因為他肩負管理這個世界的職責,所以他的記憶才被篡改,并被下了作為天道化身的暗示。 大概這也是對方所謂他也被封印了的原因。 師尊?藺宇陽聽出了話里的不對勁,輕輕拉過白景軒的雙腕道:天道化身,是什么意思? 白景軒搖搖頭,沒什么,封印給我下達的指令罷了。 凃云仰頭大笑,不錯!說著望一眼藺宇陽,繼續(xù)道:也是昭陽給你的指令。 他為了讓你替他守好封印,甚至不惜洗去你的記憶,讓你孤身一人面對這孤寂的世界,從萬物初始到滄海桑田,而他自己,一了百了。說著仰天一聲長嘆:好狠的心啊。 聰慧如藺宇陽,眼下也已經(jīng)聽全明白了,他沖凃云冷聲道:你不必陰陽怪氣。說著又轉(zhuǎn)向白景軒,目光溫柔地道:我相信師尊從不懷疑昭陽的初心。 白景軒微怔,須臾后緩緩點頭。 他旋即又被摟進懷中,耳邊傳來藺宇陽低沉好聽的嗓音,但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會離開師尊,今后便用永恒的時間彌補您,好嗎? 心頭揚起一股暖意,直涌向眼眶,他不由自主地發(fā)出一聲:好??墒锹曇魠s隱約有些顫抖。 看著二人親密的模樣,凃云冷笑了一下,真是沒想到,一個魂飛魄散,一個記憶被封印,又經(jīng)過了千萬年,居然還能相愛。 說著嘆了一聲,是我失策。語氣不□□露出遺憾。 一旁的劍靈已經(jīng)按耐不住,調(diào)轉(zhuǎn)劍頭向其刺去,眼見劍鋒就要落入心臟,凃云卻唇角揚笑,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 只見嗡地一聲,偌大繁復的符文從他身下以手掌為圓心亮起,光芒似乎是從地底穿透上來,迅疾四散而去。 同時劍靈受強大阻力,使得劍尖竟然寸進不得。 沒有留給吃驚中的眾人反應的時間,只見血紅色的符文迅疾染紅了整座望龍淵的大地,天空瞬間變得烏云密布,陰暗無比。 凃云周身的血液不斷涌入地底,很快變得臉色蒼白。 白景軒一眼看出那是一個獻祭陣法,立即雙掌結(jié)印,企圖阻止,卻見凃云大笑道:沒用了,陣法早已完成,我只是喚醒他罷了。 說話間,空中的烏云迅疾擴散開來,直至蔓延至地平線外。 同時凃云的身體也開始分崩離析,竟如枯葉般片片脫落。一道靈體飄上半空。 他要干什么?藺宇陽疑惑道,說時打了個響指,分時術(shù)形成的結(jié)界迅疾擴散。 白景軒搖搖頭,并不確定,但既然是獻祭,恐怕不會簡單。 劍靈見狀口念咒語,指尖劃過劍身,只見劍鋒砰然亮起,發(fā)出瑩瑩寒光,旋即長劍破空而去,別想逃!我必撕了你神魂! 滔天的怒意及洶涌的靈力充斥劍鋒,竟使長劍周身燃起如熊熊如火焰般的靈流,直沖向半空的靈體。 可凃云的靈體卻并不躲閃,發(fā)出的聲音猶如洪鐘敲響,便讓你出了這口氣吧。 長劍貫穿靈體,瞬間從貫穿點開始出現(xiàn)裂縫,從裂縫內(nèi)發(fā)出耀眼的藍色光芒。 只聽一聲尖銳的耳鳴聲響過,靈體頃刻四分五裂,隨后化作星點碎片。 白景軒看出凃云的意圖,低聲道:他獻祭了神魂,本就該魂飛魄散。 這一擊只是徒勞。 魂體碎片在空中如星辰般閃耀。 在分時術(shù)的結(jié)界內(nèi),你做的一切都是徒勞。藺宇陽冷聲道。 可空中的聲音卻斷斷續(xù)續(xù)地輕笑道:沒用的,任何結(jié)界都攔不住它...... 白景軒看著已經(jīng)蔓延至視線不可及處的烏云,眉心蹙緊,你干了什么? 留給您一個難題......空中的聲音越來越弱。 星點忽地凝聚成一道光球,隨后沖天而上,竟穿過了分時術(shù)的結(jié)界直達云層。 烏云被點亮了一瞬,隨后發(fā)出轟隆隆的震響。 結(jié)界轟然破碎,無形的盾墻化作碎片消散無蹤。 藺宇陽不肯死心,掌心凝聚靈流全力揮掌向下,在他擊向陣中時亮起光芒萬丈,強烈的耳鳴聲后,一股強大的反制力量從血紅的陣法釋放,頃刻將他震開。 他后撤數(shù)步,卻見符文絲毫無損。 見他難以置信的神色,白景軒搖頭道:若是獻祭法陣,一旦完成便不可撤銷。此陣怕是早已布下了,早在方才說話間,他便已經(jīng)完成了獻祭。 他獻祭了自己,為什么?藺宇陽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白景軒望向天空,只見云層中的光芒迅疾擴散開去,旋即整個天空開始散溢出無數(shù)絲絲縷縷的黑影,像是絲線,又像是氣流。 只見黑影遍布四方,遠遠望去黑壓壓的望不到頭,竟將白晝遮蔽成了黑夜,并迅疾向下界涌去。 藺宇陽的掌心釋放靈流火焰,朝黑影揮去,卻只是將其穿透,仿佛是個沒有實體的虛影,絲毫不起任何反應。 他又再次釋放凜然氣勁,磅礴如浪濤般的氣流瞬間釋放,席卷開去。 可依然沒能影響那些虛影一分一毫。 他正面露詫異之色,卻聽見白景軒悵然嘆道:我大概明白了。 師尊是何意? 白景軒看一眼對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虛影都附著凃云的一縷殘念,只是一個念頭罷了,你又如何攻擊呢? 我......還是不明白,這些念頭,能做什么? 白景軒嘆了一聲,也許我們不久就會看見結(jié)果了。 一旁的劍靈并未流露出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他就這么魂飛魄散了? 他悵然若失,千年來的仇恨居然以這種方式收場,他竟一時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許久后仰頭長嘆了一聲,也好......這個世間再與我無關(guān)了。 他不在乎對方的獻祭的目的是什么,也不在乎這個世界將來是好是壞,千年過去了,他存在于世的唯一一個理由已經(jīng)消失。 維持這一縷魂魄已經(jīng)太久太久,他忽然感到無比的疲憊,支撐他的執(zhí)念消失了,靈體也開始微微地閃爍,漸漸開始出現(xiàn)虛影。 他舉劍在前,對藺宇陽道:我該走了,最后送你一份禮物吧。 說著其額間靈光閃耀,越來越亮,直到令人睜不開眼。 隨后嗖地一聲,光芒投入劍身,瞬間將劍身點亮,而他的靈體卻已經(jīng)幾乎完全透明。 我用畢生修為為你祭煉本命劍,好好使用它。說著將向前劍柄一擲。 藺宇陽眨眼間抬臂接下,看了一眼釋放了森寒靈流的劍身,有些惆悵地道:你...... 相伴了多年,劍靈與他亦師亦友,一時間也有些百感交集。 他本想說幾句挽留的話,但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對于僅剩一魂的蒼黎來說,大仇得報,消亡便是最好的歸宿。 卻見白景軒拍拍藺宇陽的肩頭,安撫道:我有辦法。 說著伸掌向前,招來已經(jīng)開始消散的靈體,只見靈體在其掌心凝聚成一團朦朧的光芒。 他口念咒語,掌心光芒逐漸收攏,最終凝聚成一點。 我將你殘存的魂魄化作一顆魂識種子,千萬年后,你已散盡的三魂七魄必將受此種子召喚,重新匯聚完整,轉(zhuǎn)世成人。 他說時,掌心的那一點光芒幻化成蓮心,并逐漸綻放出九重蓮瓣。 他緩緩一推掌心,那蓮花便自行旋轉(zhuǎn)著,往天穹駛?cè)?,烏云密布的空中,忽然投下一縷光芒,將蓮花攝住,須臾后光芒嗖第一下連同蓮花一起消散無蹤。 遠遠地,仿佛隱約從天空傳來一個蒼老縹緲的聲音,謝謝。 藺宇陽看著遠去的蓮花,一臂將白景軒摟入懷中,輕吻他的額發(fā),謝師尊...... 白景軒嘆了口氣,希望凃云所說的那個難題,可解吧。 說話間,天穹中的黑影已然沒入了整個世界的各個角落,山川、河流、城鎮(zhèn)、聚落,幾乎無處不在,又似乎在落入地面與萬物接觸的一瞬間消失于無形。 此時烏云漸漸散去,地上血紅的符文光芒也逐漸收斂,直至徹底熄滅。 見白景軒面露憂慮的模樣,藺宇陽擁他入懷,安撫道:師尊不必悲觀,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頂著呢。 原本面露憂愁的他無奈地笑了一下,但愿吧。 此時藺宇陽瞳仁一動,語氣調(diào)侃地道:哎不對,天道是師尊,那天塌下來由我頂著...... 他還沒說完,就被狠狠彈了一下額頭。 他吃痛發(fā)出一聲嘶,賣乖道:不逗您了。說著含笑看著白景軒,趁其不備忽然吻住了對方。 后者先是微愣,隨后又被唇齒間傳來溫熱裹挾了意識,不由自主地回應這個深吻。 二人立在草地上,夕陽的余暉撒落肩頭,將他們的發(fā)絲染成一片金色。 微微的喘|息聲交織著,藺宇陽的一只手已然繞過那雪白的衣襟,白景軒忽然回過神來,一把按住了對方,投去一個斥責的眼神。 藺宇陽報以一個微笑,那......我們先回谷? 此時白景軒才忽然想起來,對了,方才思緒太亂我都忘了問,凃云說的圍谷是怎么回事? 只見對方輕笑了一下,這點小事,不勞師尊掛心。 小事?沒記錯的話,當時凃云說的是被天下仙門圍攻,只不過當時被藺宇陽輕巧地一句誰被圍了給否認了。 當時他見其神色輕松,便知并無大事,只不過眼下一切塵埃落定,他便又好奇起來。 那......回去說給師尊聽。藺宇陽一面說著一面將他一把打橫抱起,迅疾飛身高空,向天邊駛?cè)ァ?/br> 放我下來。 不放。 二人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云端。 神殿遺跡外,一個青衫身影微微動了一下,隨后緩緩坐起,垂首看了看胸前心臟處的傷口,嘖了一聲。 可須臾后又發(fā)出一聲輕笑,仰頭望天嘆道:凃云,干得漂亮,也算你死得其所吧。 * 一日前。 御虛宮主殿外,容承遠疑惑道:哪家的使者? 侍從垂首道:魔門,北辰殿。 容承遠眉心微蹙,他正要帶人去圍谷,魔門的使者就來了。正在猶豫該不該見時,卻見一個身影飄然來到階下。 他面露震驚,此人竟然視御虛宮的護山結(jié)界如無物,甚至在他的眼皮子低下來去自如? 他如臨大敵,立即釋放氣場企圖震懾對方,同時抬手招來一眾侍衛(wèi)將其團團圍住。 卻見來人面不改色笑道:容宮主不必緊張,在下只是個無名小卒,替我們家谷主來傳個話而已,說完便走。 無名小卒?什么樣的無名小卒有如此修為?容承遠冷聲道:你既然擅闖御虛宮,難道連自報家門也不敢么? 來人道:并非不敢,只不過在下只是北辰殿一名侍衛(wèi),實在毫無威名,不提也罷。 容承遠心頭一緊,雖然聽說過魔門內(nèi)深不可測,倒沒想到只是一名侍衛(wèi)竟然敢孤身闖入他們御虛宮,還如入無人之境。 他心下狐疑,同時又有些忌憚北辰殿,便道:你們谷主要說什么。 來人頗有涵養(yǎng)地微一鞠禮,道:谷主只有一句話,當年之事東極仙尊已然得到報應,他無意于追究御虛宮,但若是貴方繼續(xù)與幽蘭谷為敵,但看華微宗,便是下場。 前半句語氣輕描淡寫,最后一句卻是擲地有聲。 容承遠聞言瞳仁微顫,隨后強作鎮(zhèn)定道:你們谷主想威脅我? 來人笑道:不,是告知您。 說著頓了一下,容宮主,以在下拙見,若非谷主此時抽不開身,恐怕現(xiàn)在站在您面前的,就不是在下,而是他了。屆時,恐怕他便不是來跟您敘話的了。 東極仙尊惹下的恩怨,難道要全宮上下弟子的性命來償還嗎? 來人說完抬眼看了看容承遠鐵青的臉色,隨后笑了笑道:話已轉(zhuǎn)達,在下告辭。 話音剛落,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人影便隨著一陣呼啦的衣擺聲響,赫然消失于眼前。 侍從看一眼容承遠,代宮主,追嗎? 容承遠一擺手,不必了。說著看一眼遠方的朝霞,微嘆一聲。 若一擊消滅不了魔門,還會引來無窮后患,容承遠并非不清楚這一點。 也不知老宮主口中那位尊長給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令其相信只要拖住魔門,之后的問題便能迎刃而解。 可他卻不能拿全宮上下的性命冒險。 他擺擺手,命眾人退下,又轉(zhuǎn)身望向主殿,獨自在殿外石階上枯坐一宿,直到翌日朝霞露出一縷光芒越過地平線,他才眸色一沉,似下定了決心一般緩緩踱步而入殿內(nèi)。 * 另一邊幽蘭谷外,一眾仙門沒有等來御虛宮,卻等來了魔門子弟。 峽谷兩側(cè)的峰頂出現(xiàn)黑壓壓的人影,強烈的氣息襲來,仙門眾人都如臨大敵。 一個帶著威壓的聲音自高空傳來:你等已踏入幽蘭谷護山結(jié)界,若再向前一步,北辰殿絕不會心慈手軟。 為首一名弟子說時拋出一張轉(zhuǎn)錄符,空中霎時出現(xiàn)無數(shù)劍光密密麻麻地遍布峽谷上空,劍尖伴隨著鏗鏘的金屬聲調(diào)轉(zhuǎn)指向谷中眾人。 同時強烈的氣場壓頂而來,令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有見識過這氣息的仙首膽戰(zhàn)心驚道:這是那魔頭的...... 可卻似乎未見他人啊。 未曾聽聞轉(zhuǎn)錄符還能釋放靈壓。 人們發(fā)出議論聲,因帶頭人未出現(xiàn),無人指揮下立即亂作一團。 白鶴書院長老們面面相覷,怎得容宮主他們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