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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亡國公主后 第42節(jié)

    炎爍更驚訝了:“是什么?”

    秦?zé)o雙道:“一本兵書和一張藥方?!?/br>
    兵書?藥方?

    炎爍皺了皺眉,努力回憶之后腦中還是一片空白,他苦惱地?fù)u搖頭:“我沒有印象?!?/br>
    秦?zé)o雙道:“我猜你也是忘記了此事。因為兵書和藥方是你還有意識的時候偷偷藏的,所以我雖然留意到了你的舉動,卻沒拆穿你。我當(dāng)時就想著,你既然想隱瞞那兩樣?xùn)|西說明它們對你很重要。等你記憶恢復(fù)了自然會想起它們。不過既然此事關(guān)系到你的身體健康,我還是說出來吧?!?/br>
    “我自己藏的?”炎爍想起自己隨身攜帶的刻了名字的木牌,也算能理解,“那……它們在何處?”

    “你等等,我去給你拿?!?/br>
    秦?zé)o雙拿了兵書過來,此時正值中午,人們都在家里吃飯,她又住村南的村邊處,所以不用擔(dān)心會被旁人看到。

    “太公六韜?”炎爍看到秦?zé)o雙推過來的書上四個字后,下意識地說,“的確有些熟悉,這是本人人都想要的兵書?!?/br>
    沒想到竟會在他這里……

    等等,人人都想要?

    ‘人人’都是誰呢?

    “藥方呢?”炎爍問。

    秦?zé)o雙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在書里夾著呢?!?/br>
    炎爍便打開兵書翻看,翻到了藥方。

    藥方記錄在手帕上,還是繡上去的。

    “你有印象嗎?”秦?zé)o雙小心翼翼問。

    炎爍搖搖頭:“沒有。”他問秦?zé)o雙,“這是給我治病的嗎?”

    “應(yīng)該是。不然你怎會隨身攜帶?還跟兵書放在一起?”秦?zé)o雙道,提起兵書,她又忍不住調(diào)侃道,“你隨身攜帶兵書,身份肯定不簡單……說不準(zhǔn)是什么王侯公卿、世家子弟呢。或者是位驍勇善戰(zhàn)的大將軍……”

    炎爍卻并沒有那么自信,他低聲道:“也或許……我只是個梁上君子、這兵書是我偷來的呢。”

    秦?zé)o雙:“……”

    呃……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不過,看他的氣度,也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啦。

    秦?zé)o雙坦誠地看著他:“我既然跟你簽了合約,自會履行到底。你呢?你怎么想?現(xiàn)在我可把兵書以及藥方的事也都告訴你了,如果你擔(dān)心自己的病,那我們就照方抓藥來醫(yī)治。如果你想去搜尋自己的身份……那我也不攔著。不過還是要等你養(yǎng)好傷、養(yǎng)好病之后才能去。你說呢?”

    她這算是再一次的挽留。

    畢竟相處了兩天,她能感覺到元舒的人格魅力。

    加以調(diào)-教后,也是個很好的朋友。

    更何況……

    一個失憶的、隨時可能失控的人在外獨自行走,他自己也會不安全。

    炎爍把藥方夾進兵書,重新推回去給秦?zé)o雙:“還請你幫我繼續(xù)收著它們,就當(dāng)我從來不知道這件事。”

    秦?zé)o雙喜上眉梢:“你的意思是——”

    “我不會走。最起碼,我不會不告而別。”炎爍鄭重承諾道,“若有朝一日我恢復(fù)記憶,也會同你認(rèn)認(rèn)真真告別?!?/br>
    秦?zé)o雙伸手過去:“說好了啊那拉鉤!”

    炎爍跟她小手指鉤在一起,拇指相貼:“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秦?zé)o雙心底一塊大石落下。

    炎爍又恢復(fù)了之前釋然的笑模樣:“多謝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我,我心里踏實多了?!?/br>
    “那就好,以后有什么事也記得跟我說,不許憋在心里!”秦?zé)o雙道。

    其實有的時候,很多誤會、遺憾、吵架等事,都是缺乏溝通造成的。而溝通,其實也是最難,最重要的一門學(xué)問。

    很多人并不會有效溝通。

    例如有些父母,明明鼓勵夸獎就可以了,大家皆大歡喜多好?結(jié)果他們偏不,偏要用‘打擊貶低’等方式來給孩子上所謂的‘挫折教育’。

    有些朋友或情侶,明明大大方方說出心中所想就可以解決問題,非要私下想東想西……結(jié)果弄得大家都不開心,甚至走上決裂和分手道路。

    當(dāng)然,秦?zé)o雙也不能保證自己每次都做到有效溝通,她亦在學(xué)習(xí)進步中。

    畢竟,有時候,情緒這種東西,更不可控。

    炎爍回以一笑:“好?!?/br>
    “吃飯吧?!?/br>
    飯后秦?zé)o雙重新把兵書及藥方藏起來。跟炎爍一同出發(fā)去鎮(zhèn)上。

    炎爍戴了草帽,再次用鍋底灰涂抹了一下自己的臉龐,比上午更甚。

    秦?zé)o雙也戴了帷帽。

    倒不是遮臉,主要是防曬。

    他們將驢車趕得快,還好,在天黑前到達昌民鎮(zhèn)。

    昌民鎮(zhèn)仍有關(guān)口檢驗。

    秦?zé)o雙忘記這事了,之前是周山李云帶她過關(guān)的。她跟元舒可都沒有文牒。她猶豫片刻,囑托炎爍:“你只管駕車,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記住了嗎?”

    炎爍:“記住了。”

    秦?zé)o雙便摘下帷帽,露出面容來,仗著自己是周山娘家表侄女的身份跟對方打了聲招呼,期待對方臉熟她。

    對方果然臉熟她:“原來是你呀,怎么這么晚來鎮(zhèn)上了?周大叔呢?”

    “他有事忙,我就跟表哥一起來的。”秦?zé)o雙道。沒說為什么來。

    “進去吧。不過盡量快些,過了戌時便不能出來了?!?/br>
    “好,我會的?!?/br>
    兩人駕車進了城門,直奔最近的藥鋪。

    秦?zé)o雙也多了個心眼,跟翁良才不謀而合——她并沒有在一家藥鋪買齊藥方上所有的藥,而是拆分開,這家要兩味,那家要一味。

    不過,饒是如此,還是差5味藥沒有買到。

    這5味藥太過罕見,鎮(zhèn)上的藥鋪沒有。有一家藥鋪的老板還說,可能縣城都沒有,要去州郡才可能買得到。

    秦?zé)o雙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想象和計劃總是很美好,實際cao作起來,卻經(jīng)常碰壁。

    炎爍此時倒是心態(tài)平和許多,他寬慰道:“沒關(guān)系的,我想過藥不好買。不必難過。以后有機會再湊齊好了。”

    “只好如此了。”秦?zé)o雙仍舊苦著臉。

    炎爍朝她伸出手:“上車吧,我們回家了。不然待會兒該出不去了?!?/br>
    秦?zé)o雙把手放在他手心,借力躍上驢車:“嗯?!?/br>
    屋漏偏逢連夜雨。

    驢車在最后一家藥鋪那條街拐出來剛走沒多遠(yuǎn),前面突然攔了幾個人。

    為首之人是‘老熟人’了——正是之前那個當(dāng)街調(diào)戲過秦?zé)o雙的孫暉!

    炎爍勒停驢車,謹(jǐn)慎地看著他們,又回頭看了一眼秦?zé)o雙。

    秦?zé)o雙很是驚訝,這群家伙不是被梁千策罰錢關(guān)押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越獄不成?

    孫暉得意又憤恨地看著秦?zé)o雙:“真巧,又見面了。這回我看誰還能救你。”

    秦?zé)o雙神色凝重:“孫暉,你竟敢逃獄!不怕被抓到后關(guān)押更久嗎?”

    炎爍早已不動聲色摸了幾顆栗子放在手心,這是他們隨身帶著在路上無聊的時候吃的。沒想到,此刻將會派上用場。

    “呵!誰敢關(guān)我?梁千策嗎?他都自身難保了,可沒閑工夫再來管你這閑事!”孫暉并了并腿,想起之前命-根-子被踢的痛楚,他臉上閃過一抹戾色,“你今天插翅也難飛了!”

    “梁大人怎么了?”秦?zé)o雙皺了皺眉,她不記得梁千策身上有什么‘自身難?!氖录l(fā)生啊。莫非因為她的穿書,導(dǎo)致了劇情有變?

    “他竟敢擅改逃犯信息,真是膽大妄為!竇將軍一氣之下,罰他五十軍棍,還把他關(guān)押了起來!他能不能活到明天還兩說呢?!睂O暉得意洋洋道,“哦,忘了告訴你,竇將軍是我娘親的表舅,也就是我舅姥爺,他一聽說我被梁千策欺負(fù)了,便趕緊下令把我放了出來。至于你嘛——看在你年輕貌美的份上,小爺會賞你一個全尸的。而且會讓你做了女人后再去死,怎么樣?小爺夠體貼吧?”

    炎爍緩緩抬頭,目光銳利地盯向?qū)O暉,在他言語調(diào)戲侮辱秦?zé)o雙后,炎爍將手心里的栗子彈向他的嘴巴,打落他兩顆牙齒!

    “啊——誰?!”孫暉嘴巴驟然一痛,隨后唇齒流血,他口齒不清地喝問一聲,捂著嘴四下張望,卻沒看到有旁人,他逐漸將視線定格到戴著草帽不甚起眼的駕車人身上,“是不是你這個黑炭偷襲小爺!”

    炎爍不說話,又彈了一顆栗子過去,目標(biāo)是他脖頸的方向——既然他捂著嘴,那就打他的喉嚨。

    “唔——”孫暉一口氣差點被上來,虧了他這次有防備,在看到有影子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但還是被擊中喉嚨,疼得他呲牙咧嘴,縮脖塌肩。

    炎爍像看一個死人一般看著孫暉,手一上一下地拋著兩三顆栗子,他語氣輕柔地向秦?zé)o雙征詢:“主人,這等jian邪yin惡之人,還用留活口嗎?”

    作者有話說:

    第40章 奉陪到底【二合一】 [vip]

    炎爍一出手就震住了全場。

    而他這樣輕描淡寫、說殺個人仿佛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言論, 更是令孫暉從心底感到膽寒。

    此人是誰?為何會有著如此高深莫測的武功?!

    秦?zé)o雙是親身經(jīng)歷過炎爍‘暴戾’的一面的,如今回想起來,還覺得脖頸疼痛。

    她其實也沒料到炎爍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言論, 不過……她并非圣母, 對方都口口聲聲說要殺她了, 她當(dāng)然不會大發(fā)慈悲饒過對方。

    既然炎爍搭了戲臺要唱戲,秦?zé)o雙自然配合。她也學(xué)著炎爍淡然的語氣, 柔聲回道:“自然不用。這等jian邪yin惡之人,留在世上只會傷害別人, 我想到一種殺人手法很適合他——先切下他的命-根-子,再卸掉他的下巴, 然后一刀一刀把他的rou剮下來。而他……一時之間也死不了,只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流血過多而亡。嘖嘖嘖,這畫面,我單是想想就覺得好過癮啊!上回有梁大人依律拿你罰錢關(guān)押,但這回……梁大人不在,我也不用遵循什么狗屁律法了。你敢欺辱我, 就要做好承擔(dān)欺辱我的后果的準(zhǔn)備?!?/br>
    孫暉已經(jīng)吃了虧, 又聽了秦?zé)o雙比那黑炭更加大膽狂妄的言論,心中懼意升起, 他強撐著顏面大聲喝道:“你、你敢!”

    “你都敢在大街上堂而皇之揚言要殺我了,我自保而已?!鼻?zé)o雙底氣十足地拍了拍炎爍的肩膀,“動手吧。”

    孫暉后退幾步,把他的狐朋狗友拉過來擋在前面:“我警告你們, 如果你們敢亂來, 竇將軍不會放過你們的!不單是你們, 還有你們的家人!朋友!全都得死!”

    秦?zé)o雙的臉冷了下來。

    如果說之前她還是過嘴癮嚇唬孫暉的心思占主導(dǎo), 最多閹了他沒收他作案工具,不會真的殺了他,那么孫暉一說出涉及家人朋友這番話來,就等于他自己踏上了鬼門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