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猶憐(快穿)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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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先生,你看這丫頭是什么情況???”白老爺問的小心翼翼,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聽到什么樣的答案,不想聽到什么樣的答案。 荀錦樓抬眸說道:“白老爺可聽說過借尸還魂?” 白老爺怔住了。 荀錦樓道:“之前我已經(jīng)和白老爺說過,令千金有水劫,六歲早夭,如今我也還是這句話。” 白老爺急急追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是說我家丫頭……” “孤魂野鬼?!?/br> 荀錦樓暗自思忖,那小野鬼不僅能撐住這具身體,還能以陰煞之氣作為滋養(yǎng),倒是有些奇異之處。 白老爺被那四個字驚住了,脊背生出冷汗,他們養(yǎng)了十多年的閨女怎么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那丫頭雖然和別人不大一樣,但也是活生生的人啊,鬼哪有她那個樣子的! 一定是這個騙子在騙他! 白老爺勃然大怒,“荀先生再這樣信口雌黃,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我家丫頭好好的一個人,都被你說成啥了!要是鬼敢在太陽底下走么!” 荀錦樓說道:“不,她現(xiàn)在算是人。” 一會兒說是孤魂野鬼,一會兒又說是人,白老爺都被他搞糊涂了,而且,他還說算是人,什么叫算是? 白老爺感覺自己一腔怒火,想發(fā)又發(fā)不出來。 “壽數(shù)有定,借尸還魂也難以維持長久,像令千金這樣能如常人一般生活多年已經(jīng)是極為罕見,若是沒了陰煞之氣的滋養(yǎng),怕是會即刻失去生機?!?/br> 一聽這個白老爺慌了,“不行,不行,這可如何是好,那什么陰煞之氣在哪弄,可不能斷,不能斷了!” 荀錦樓若有所思的看著白老爺,“白老爺想留她?” 白老爺顫著聲道:“那是我的閨女啊?!?/br> 荀錦樓沒說話,他見過很多的人和事,很多事都無法理解,比如這位白老爺,明知不是他女兒,還是割舍不下。 “白老爺好好考慮一下,是去是留?!?/br> 白老爺讓人給荀錦樓安排了廂房。 他回屋和白夫人說了這些話,白夫人聽后出奇的冷靜,半晌說了一句,“她就是我閨女。” 荀錦樓在路上遇到了瑟瑟。 瑟瑟跟在他的身后,他往哪里,她就跟著往哪里。 荀錦樓忽然轉(zhuǎn)過身,雙指點住她的眉心,“你要做什么,小野鬼?!?/br> 眉心微熱,瑟瑟告訴他,“我叫瑟瑟。” 荀錦樓撩了一下眼皮,“哦,小色鬼?!?/br> 第38章 “我不是小色鬼?!?/br> “別跟著我,小心我把你收了?!?/br> 瑟瑟沒怕,反而問他,“收到哪里去?” 荀錦樓唇角微揚,指尖施了一點力度,“你想試試?” 瑟瑟睜著烏黑的杏眼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倒顯得他在欺負人似的。 荀錦樓收了手。 走過一段路,她還在后面跟著,荀錦樓沒管她。 瑟瑟在后面踩著他的影子玩。 一路跟到廂房,瑟瑟忽然一拍腦袋,想起一件事,拉住他的袖子認真說道:“我還有事,到晚上再來找你?!?/br> 荀錦樓心道,大可不必,真不用來找他。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見瑟瑟揮了揮手瀟灑的走了。 瑟瑟從門后找出了她的打狗棒,村里養(yǎng)狗的人多,走在路上時不時就竄出一條狗來,這么危險,沒有點武器防身可不行。 她一路向北,朝著她經(jīng)常去的那片墳地去了。 樹林里豎著密密麻麻的墓碑,陽光照不進來,到處昏暗陰森,一走進去氣溫要下降好幾度,便是白天也很少有人往這邊走,不過今日這里的人不少,不知是哪家在下葬,一群人穿著喪服,圍著一個墳坑走,邊走邊往里面扔黃紙,有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兩個人攙著她的胳膊才勉強站住。 瑟瑟是來找東西的,她拿著她的打狗棒,在小樹林里四處找了起來。 “你這個傻子,滾遠點!” 瑟瑟好端端的被人推了一把,直接摔在了地上,沾了一手的泥巴。 她抬起頭來,看向那個推她的人。 “看什么看?”男人對她吼了一聲。 李家婆子拉著自己的兒子,“行了,跟個傻子說什么呀,她聽的懂么。咱家蘭蘭命苦啊,這么小的年紀就去了,這個傻子卻活得好好的,老天爺真是沒長眼?。 ?/br> “養(yǎng)了她那么多年,連個本都沒收回來,我就說她是個賠錢玩意?!崩顗褵┰甑牧R罵咧咧,“你說她挖個野菜也能從坡上摔下去,干點啥行?” “不該去挖野菜呀,那坡那么陡,從上面摔下來還有活路么!”李家婆子大聲的嚎了起來。 瑟瑟看到她使勁兒的在扯著嗓子干嚎,半天了也沒擠出一滴淚。 那個被人攙著的女人就不一樣了,整個人都快哭的喘不上氣了,嗓子嘶啞到幾乎失聲,一個勁兒的用拳頭捶著自己的心口。 “蘭蘭啊,是娘對不住你啊,娘再也見不到你了……” 一鏟子土下去,那個女人差點要撲進去,還好有人拉著她。 李家婆子暗暗的跟她兒子說道:“快把你媳婦拉過來,人都死了,還想讓大家看熱鬧啊?!?/br> 李壯皺起了眉,三兩步走過去,扯著那女人的胳膊拽到了一邊。 “你放開我,我要找我的蘭蘭,她死的冤啊……” “你再胡說一句?”李壯死死地盯著那女人。 李家婆子走了上來,“秀娟啊,蘭蘭已經(jīng)去了,你就讓她平靜的走吧,傷心大家都傷心,可這種意外誰又能料到呢。再說她要是安分守己也遇不上這事呀?!?/br> 那個女人喘著粗氣,渾身都在打擺子,對著還在滔滔不絕的李家婆子狠狠地“呸”了一口。 李家婆子驚住了,她這個兒媳婦唯唯諾諾了幾十年,從來不敢跟她大小聲,一向是她說啥是啥,從來不敢違背。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也是震驚,李家這個媳婦竟然還有這份膽子。 被人看了笑話,李家婆子發(fā)了狠,擦了一把臉,對李壯說:“你這媳婦發(fā)瘋了,還不帶回去好好教訓(xùn)一下?!?/br> 李壯煩透了,這女人凈給他惹事,娶進門這么多年也生不出兒子,養(yǎng)的那個賠錢貨也是木木訥訥跟她一個德行。還是鎮(zhèn)上花樓里的小春燕知情識趣,上次她非跟他要鐲子,趁著如今手里還有錢,正好買了鐲子去哄她。 “哎呀,大壯,你這身后怎么全是泥巴?”李家婆子叫著了他。 李壯扭頭扯著衣服看了一眼,大怒道:“這是誰干的?” 人群中,突然有人說道:“李大娘你的后面也都是泥巴?!?/br> 李家婆子往背后一抹,抹了一手的污泥。 “哎呦,是哪個缺德玩意干的呀,連老婆子也欺負呀!” 想到了什么,李家婆子往人群里找了找,“白家那個傻子呢?這事一定是她干的,除了她別人干不出這種缺德事!你們都不知道吧,我家老頭子的金戒指就是被她拿去了,連死人的東西也拿,你們說這傻子還是個人么,沒人性呦……” 李家婆子逮不到人就在人群中大肆宣揚瑟瑟的惡行。 而瑟瑟擦了擦手,拿著她的打狗棒繼續(xù)在路上尋摸著。 她在路邊碰到了一個人,這個人瑟瑟有點印象,在村里被人叫做傻子的就兩個,一個是她,另一個就是這個人了。 好像是姓林來著,瑟瑟記不清了,他二十多歲,身材微胖,見了誰都盯著笑。 但他那個笑吧,也說不上哪里不對勁,讓人看著就不舒服。 瑟瑟從旁邊走過,他一下子轉(zhuǎn)頭看了過去,直勾勾的對著她笑了起來。 瑟瑟走遠了還感覺他在看她。 她扭頭看去,人已經(jīng)不見了。 瑟瑟找不到東西,就打算回去了。 到了她家門口,見到一個男人蹲在門口的石獅子前。 “你在給我家看門么?” 周慶猛地抬頭,因為速度太快仰的太高,他仿佛聽到脖子咔嚓了一聲。 “小姑娘,這是你家?” 瑟瑟點了點頭,看著這個身材魁梧的陌生男人,年紀不大,五官端正,在她點頭后,一雙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我是來找荀先生的,他是到你家來看事的吧?” “你找他做什么?” 周慶爽朗一笑,“拜師?!?/br> 瑟瑟看他一腔豪情壯志,問道:“他要收你了?” 周慶的笑容頓時一僵,哈哈笑了兩聲,“我相信荀先生一定會被我的真誠打動!” 瑟瑟“嗯”了一聲,“那等你成功了得叫我?guī)熌??!?/br> “啥?”周慶懷疑自己聽錯了。 瑟瑟說道:“他要給我當上門女婿啊?!?/br> “?。?!”周慶睜大了眼睛,“荀先生已經(jīng)淪落到要賣身的地步了么?” 瑟瑟聽到他說“賣身”,便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家是挺有錢的?!?/br> “先生啊,我來遲了。”周慶沒想到荀先生過的這么不容易,被生活磋磨的走到了這一步! 難怪荀先生不肯見他,不是不想收他,而是出于男人的自尊才不見他的。 周慶痛心疾首,恨自己不能分擔先生的辛苦,他一直追著荀先生的腳步,身上的盤纏也沒多少,若是早一點知道,他也不能讓荀先生做出這樣的決定,入贅到別人家那日子是好過的么,還不是要處處看別人的臉色,腰板都挺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