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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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翊的話句句窩心。 裴黎很無辜,可你也是無辜的。寇翊抬手抹去了裴郁離眼角的淚,道,帶著他的那份活下去吧,小筠。 這聲小筠突破了裴郁離全部的心理防線,他終于忍耐不住,往上一撲,整個上半身懸空起來,攬住了寇翊的脖子。 寇翊被他帶得往下一栽,穩(wěn)住身形后立即擔(dān)憂道:胃不痛嗎? 不痛,裴郁離答完這句,又反反復(fù)復(fù)地張合著口,他發(fā)不出聲音,卻在好不容易能發(fā)出聲音后哽咽著道,不...我痛。 他是扎在寇翊的頸窩里的,那道遍體鱗傷的嗚咽也直觀地扎入寇翊的耳中。 哪里痛?寇翊捧住了他的頭,不住地?fù)崦陌l(fā)。 裴郁離失聲痛哭,哭得那樣聲嘶力竭,他啞著嗓子哭:心里痛...寇翊,我心里好痛!我不知道怎么辦,我好像抓不住你,我好怕抓不住你! 不會的,寇翊不斷地重復(fù)著,像是說給他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不會的,我保證。 嗚嗚嗚嗚裴郁離嚎啕大哭著,像是要把這幾日積攢的所有淚都宣泄出來。他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小姐、失去了裴伯與裴黎,他頂?shù)氖桥匀说拿?,他滿身都是臟泥,他與過去所有的勾連都是刀子,都在剮他的rou。 他好痛,他不愿醒來,但他舍不得,他舍不得! 牢房內(nèi)的唯一一盞油燈在黑暗中晃了晃,似乎也感知到了這股悲愴。穿過長長的通道,遠(yuǎn)處有些輕微的聲響,夜深人靜,總歸是要叨擾到旁人的。 寇翊托著裴郁離的頭,忍著喉嚨的酸澀想將他往起帶一帶,可裴郁離在痛哭中竟執(zhí)拗地用了相反的力道向下墜去。 寇翊順著他的力道向下一壓,兩人在褥子上抱作一團(tuán)。 裴郁離捧起他的臉撞了上去,口中含著淚水的咸味,貪婪地吮吸著寇翊的氣息。 呼、呼寇翊尚還殘留理智,唇齒分開時,他急道,不行。 行!裴郁離滿眼都是淚水,顫抖著求道,你抓住我吧,寇翊,求你了。 你殺了我吧,求你了。 這句話永遠(yuǎn)都是寇翊心底最深處的痛,他無數(shù)次埋怨自己,怎么能讓裴郁離處在那樣的絕望里。 他不想在聽到裴郁離的祈求,可... 我會活下去的,寇翊,裴郁離還在嗚咽,你說你要救我的,救救我。 寇翊深呼吸了許多次,腦子不受控制地嘩啦一聲,他徹底壓了下去,奪回了這場親吻的主動權(quán)。 他的身體突然充起了血,一只手仍舊墊在裴郁離的腦后,另一只手順著裴郁離的腰腹向下探去。 你確定嗎?寇翊吞咽著喉間的津液,含糊著最后問了一句。 裴郁離的淚全蹭在了他的臉上,沉溺的眸子代替著做出了回答。 寇翊的理智直接被碾得粉碎,右腿一跨欺身上去,手上一用力,摟著裴郁離的腰將他往起一提,順著那力道往下一掀。 那搖搖欲墜的燭火恰到好處地熄滅了,像是含羞帶臊地遮住了自己的眼。 小筠,寇翊的聲音低啞,他咬著裴郁離的耳垂,小筠。 嗯?裴郁離迷糊地應(yīng)了一聲,也斷斷續(xù)續(xù)地喚,寇翊...額......寇翊。 在,我在。 兩人都用最輕聲的呢喃將對方揉進(jìn)了自己的骨血,那是情真意切的珍視,是密不可分的相擁,是用盡了一切力氣的救贖。 半晌,所有動靜都淹沒在了深夜里,只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和明顯壓抑著的抽泣反反復(fù)復(fù)地纏綿,將兩顆躍動著的心緊緊粘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地點:牢房(沒想到吧) 第101章 輕聲細(xì)語 牢房里極黑也極悶,一切仿佛都融在了黑暗里,交織在沉悶的空氣里。 褥子底下鋪著的一層雜草不斷地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本就濕熱的環(huán)境里又蒸騰出一股更熱的氣,就覆在那小小的一方區(qū)域。 旖旎的紅光剛要鋪開,又被壓抑著的吞咽咽回了小心翼翼的溫存里。 許久,那股子熱氣終于飄飄散散,自高處那幾乎可以忽略的方形小窗戶里散了出去。 呼...呼... 兩人的氣息都很雜亂,像兩只纏繞在一起爭搶珍珠的小觀魚,我把珍珠吐出去,你把珍珠吸回去。噠,珍珠掉了,兩只小魚頭擠著頭鬧騰一番,呼吸漸漸維在了同樣的頻率。 難受嗎?寇翊支起上半身,用手背探了探裴郁離的額頭,那里沁著熱汗,探不出什么。 嗯...裴郁離低低答了一聲。 寇翊在黑暗中將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輕輕撫了撫裴郁離的鬢角,才柔聲道:清理一下,否則會生病。 嗯...裴郁離只是下意識地哼喘一聲,懶懶地答,沒辦法清理,而且...我不想動。 寇翊沒說話,而是輕手輕腳起了身,將外袍蓋在了裴郁離的身上。 裴郁離感受到上方的溫度褪去,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他什么都看不見,但能聽見寇翊搬動了椅子,咔嚓一聲,似乎是掰斷了根椅子腿。 ......裴郁離眨眨眼,遲鈍的腦子尚未反應(yīng)過來。 寇翊在黑夜中倒像是暢行無阻,大步行至牢門邊。 牢房外是長長的通道,連接著外面,通道旁有零星的幾處火光。寇翊透過牢門將手伸出,掌上遽然發(fā)力,那可憐的椅子腿便被直直地?fù)袅顺鋈ァ?/br> 椅子腿在寇翊的手上簡直能做利器,飛出去的風(fēng)瞬間撲滅了通道一側(cè)的所有火光,緊接著,嘭嘭的兩聲響自遠(yuǎn)處傳來,是那椅子腿撞擊到墻面上又落下的聲音。 當(dāng)差的衙役正在打著盹,被這聲響嚇得一激靈,趕忙抬起頭。 他見牢中并無異動,探頭去瞧,就看見通道一側(cè)的油燈不知為何全部熄滅了。 衙役瞇著眼看了半晌,還當(dāng)是妖風(fēng)過境,又定睛一看,就看見身邊不遠(yuǎn)處的墻壁下面有條粗棍子。 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衙役搖晃了下腦袋,叫醒身邊睡得死熟的伙伴,點上火折子,嘟嘟囔囔地往通道里走。一邊走,一邊將方才滅掉的油燈又都給點亮了。 寇翊像個沒有感情的門神一樣站在牢門內(nèi),看見兩個衙役過來,便冷冰冰地敲了敲自己面前的門。 ......兩個衙役都一臉不耐煩地走了過來。 勞煩,寇翊道,打盆清水。 一旁躺著的裴郁離忍著下面的難受,竟低低地笑了笑。 大半夜不睡覺使喚衙差給你打清水?天鯤幫的人腦子都有問題吧? 兩個衙役都要氣笑了:我上哪兒給你打清水去? 寇翊從腰間暗袋取出兩個金光閃閃的金豆豆遞了出去,又說:要熱的。 兩個衙差立刻換了臉色,一邊說著稍等稍等,一邊揣上金豆豆跑了。 為了盆水,廢了個好好的椅子,還破了財,裴郁離輕輕笑道,值不值??? 寇翊蹲回他的身邊,牽起了他難得溫?zé)岬氖?,道:為了你,什么不值?/br> 這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好處,平日里說不出的rou麻話在此刻卻能大大方方地說出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可以傳遞一切情意。 裴郁離的心被一股暖流包裹,又有些想哭。 我看不見你,你為什么好像能看見我?裴郁離忍了忍,沒話找話地搭了一句。 我記得住房內(nèi)的構(gòu)造和你的位置??荞创鸬?。 衙役抱著熱水咋咋呼呼地跑來,順帶著將屋內(nèi)的油燈重新點燃,便鎖上門利索地走了。 兩人忽然瞧見了對方的臉,莫名其妙的,都生出了些不好意思。 寇翊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咳了兩聲,先撩出一點水試了試溫度,又俯身去撈裴郁離的腰。 嘶裴郁離被寇翊一手摟了起來,上半身全倚在寇翊的身上,膝蓋彎曲半跪在了褥子上,他立刻感受到有東西正...正往出流... 裴郁離雙腿都是軟的,又是隱痛又是羞恥,將臉埋在寇翊的脖子上,一時不知說什么才好。 還是寇翊先說道:忍一下。 此時的寇翊真的溫柔至極,回想一下從他們相遇到現(xiàn)在為止,寇翊似乎很少有這樣輕聲細(xì)語地哄著他的時候。 裴郁離還是忍不住說道:人都道男人做完...那種事情后會變得沒脾氣,看來是真的。你今天怎么這么溫柔??? 我平日很兇?寇翊動作依舊輕柔,耳根子卻隱隱有些發(fā)燙。 那倒不是,裴郁離又輕輕喘了一聲,說,就是...我也想試試。 ...... 這話難免有點傷寇翊的自尊心,寇翊愣了愣,才沒頭沒尾地問:為何? ......我就是好奇,裴郁離也被他這一問砸得一愣,反應(yīng)了一下才忍著笑解釋道,別誤會,不是對你不滿意。 寇翊嗓子干澀,快燒起來了。 自信點,裴郁離倒像是找到了樂子,將那點僅存的羞恥心棄之不顧,繼續(xù)調(diào)笑道,你行的。 ......寇翊聽這話左右聽著不太得勁,便找著場子道,等你何時能打得過我,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不遲。 你舍得打我???裴郁離埋在他的耳邊問。 ......當(dāng)然不舍得。 那算我讓你,裴郁離又揉揉寇翊那長著棕色小痣的耳垂,一句話拐了好幾個音地膩乎道,我不再提了,行不行嘛? 行...怎么不行? 裴郁離愿意這樣沒羞沒臊地耍上一句無賴,寇翊連心都能掏出來給他。 * 我就說只要醒了就好得差不多了吧,竇學(xué)醫(yī)捏著裴郁離的脈搏,對著他的臉左看右看,自信滿滿道,你看小裴這臉色都紅潤了許多,我沒說錯吧? 嗯??荞吹皖^吹著竇學(xué)醫(yī)方才帶來的湯藥,高深莫測地應(yīng)了一聲。 現(xiàn)在腹腔中可還有不舒服?竇學(xué)醫(yī)毫無察覺,盡心盡力地又問道。 裴郁離舔了舔嘴唇,答道:沒有,昨日醒來便沒什么感覺了。 那就好,不過飲食還是要注意,委屈你再吃兩天的白粥。竇學(xué)醫(yī)拿出紙筆,刷刷地寫了個方子出來,繼續(xù)道,藥可以換了,我給你改成補(bǔ)氣滋養(yǎng)的方子,堅持喝一陣子。 裴郁離斜著眼睛瞥了瞥寇翊手中那碗藥,臉頰的肌rou不自覺地抽了抽,問道:要喝多久? 最少一年,竇學(xué)醫(yī)說,一年后根據(jù)你的身體情況再換。 這么久啊? 那可不?竇學(xué)醫(yī)說得輕輕松松,你這身子現(xiàn)在就是碎片,往一起粘那是要廢功夫的。不止是養(yǎng)你的胃,其他的也都得補(bǔ),補(bǔ)個幾十年也不為過。 啊?裴郁離聽得有點rou疼,那我要喝幾十年的藥嗎? 沒事的,你不是不怕苦嗎?竇學(xué)醫(yī)隨性地一揮手,瀟灑地說道,藥方包在我身上,草藥又不收你的錢,別客氣。 ......裴郁離牙根都泛起了苦味。 他是不怎么怕苦,可也禁不住泡在藥罐子里啊...幾十年?還不如讓他早日入土... 你別逗他。一旁的寇翊吹涼了藥,突然說了一句。 竇學(xué)醫(yī)被酸到了牙,斜了寇翊一眼才噗嗤一笑,道:騙你的,藥是給病人吃的,你只是身子不好,一年后還是食補(bǔ)為先。 裴郁離也并沒有很高興。 他吃飯就是湊活,長了個清心寡欲的胃,看什么都沒胃口。要是每天不停歇地給他吃滋補(bǔ)之物,他也是要犯惡心的。 竇學(xué)醫(yī)還奇怪怎么不見他高興呢,就被端著藥碗的寇翊擠到了一邊。 寇翊一口一口給裴郁離喂著藥,還問了句:有糖嗎? 竇學(xué)醫(yī)搖搖頭,無語道:我是來探監(jiān)的又不是來送禮的,你還想要什么? 明日記得帶??荞吹馈?/br> ......竇學(xué)醫(yī)滿腦袋問號,是我記錯了嗎?我方才來時好像說過,你們一會兒就能出獄了。什么明日?哪來的明日? 確實不是竇學(xué)醫(yī)記錯了,而是他來得太早了。 褥子上的痕跡忘了除去,竇學(xué)醫(yī)進(jìn)門時寇翊一個激靈,看似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實則慌慌張張地將那一塊撕下來扔到墻角,導(dǎo)致他并未聽到竇學(xué)醫(yī)當(dāng)時的話。 我作證,裴郁離將口中的藥咽下去,舉手道,你說了,是他沒聽見。 寇翊:...... 嘶...竇學(xué)醫(yī)一叉腰,眼神在寇翊身上打量了一圈,又在裴郁離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奇怪道,不對勁。 ...... ...... 你們沒聞到嗎?竇學(xué)醫(yī)問。 什么?寇翊收回了空碗,面無表情地問道。 一股很...很微妙的味道,我從進(jìn)門時便聞到了,昨日還沒有呢。 藥味,寇翊漫不經(jīng)心道,是你聞錯了。 不可能,竇學(xué)醫(yī)蹲得腿麻,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我可是個大夫,對氣味... 他的目光意外地落到了墻角的一塊白布上,先是怔愣著眨了眨眼,又低頭瞥了一眼那墊在裴郁離身下的床褥,話音一滯,轉(zhuǎn)而快速道,沒錯,想是我的嗅覺出了毛病! 不止嗅覺出了毛病,視覺聽覺觸覺都出毛病才好! 后知后覺的竇學(xué)醫(yī)咬著牙悲憤地想,我他媽特地鋪的新褥子是讓你們用來干這個的?寇爺,禽獸! 作者有話要說: 小竇:小丑竟是我自己,fine 我一心帶你們滴滴滴,你們考慮的卻都是清理洗澡潤滑出獄...寇翊怎么可能讓裴裴因為這種事再生一次病呀喂?。m然確實沒有潤滑,但是寇翊很溫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