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二十二歲，這么著急？”

    “楊家要轉(zhuǎn)移重心到國外，我暫時不清楚那個女人什么來頭，但肯定過程少不了她家的幫助?！毖绍似蹋皸钍迨迨莻€有遠(yuǎn)見的人，他決定的事情不會改?！?/br>
    房地產(chǎn)的春天是否已經(jīng)過去我不得而知，但這幾年政策調(diào)控的次數(shù)倒是越來越頻繁。我摸了摸下巴：“那你多倒霉，從小的婚約就作廢了？”

    薛可茗沒想到我這個反應(yīng)，瞪了我一眼，好沒氣的說：“我家都是體制內(nèi)，和他家走的路不一樣，本來就不太可能結(jié)婚?！?/br>
    “那你高中的時候和瘋了一樣？”

    “還不許我心存幻想了？以后可難遇到楊沉這么帥的男人?！彼f，“我的事到此為止，你準(zhǔn)備怎么辦？那個女人可不一定有我這么寬廣的心胸，容得下自己丈夫在外養(yǎng)男人?！?/br>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什么怎么辦？我只是暫時住這里，結(jié)婚就結(jié)唄，分手了我還能回自己家，多舒服。再說我又不靠楊沉吃飯，沒了他我一個男人還能餓死自己嗎？”

    她被我噎得沒話說，過了會兒才緩緩問：“你不……愛他嗎？”

    我當(dāng)做沒聽到這個問題，繼續(xù)說：“我覺得楊沉不會同意的，他本來就想靠自己做出點(diǎn)事業(yè)，他爸不經(jīng)過他同意就給他定了個老婆，到時候不知道怎么吵，這事還沒準(zhǔn)?！?/br>
    “你想太多了，他翅膀再硬也硬不過楊叔叔?！毖绍鴵u了搖頭，“你以為楊沉買這房子哪來的錢？他的零花錢，他創(chuàng)業(yè)要用的基金人脈，哪一個不是靠自己父親得到的？像我們這群人，永遠(yuǎn)都是父母那一輩手心的孩子，乖的時候是個寶貝，不乖他們一攢手就能捏死我們。他們給了蔭涼，庇佑我們高別人一等，也是我們永遠(yuǎn)揮之不去的陰影。”

    她這話說得喪氣，似乎是有感而發(fā)，到最后居然露出一個苦笑。我放下杯子，無所謂道：“那就分開吧，我等他親自和我說?！?/br>
    我就來提個醒，你好自為之?！毖绍姾臀覠o法交流，扶著沙發(fā)站起來，又恢復(fù)了趾高氣昂的大小姐樣子，“我走了?！?/br>
    “你的腳沒事吧？”我看她走路不太利索，“要不我扶你下去？”

    “沒事?！彼仡^看著我的眼睛，“這點(diǎn)痛還不算什么。許俊彥，你讓我很吃驚，不過我還是很欣賞你?！?/br>
    “欣賞我什么？”

    “欣賞你的理智，不愛楊沉是正確的選擇，不然到時候苦的是你自己。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好，要繼續(xù)保持哦?！?/br>
    這句話算是說到我心里了，我情不自禁的答了一句：“那當(dāng)然，謝謝夸獎?！?/br>
    我送她出門，薛可茗笑著拿出手機(jī)在我面前晃了晃，上面楊沉的名字和“通話中”的界面讓我愣在原地。

    “許俊彥，行，算你有本事?！睏畛翂阂种鴳嵟谋渎曇魪碾娫捓飩鱽恚f完就掛斷了通話。她對我淡淡一笑，依稀有一點(diǎn)我所熟悉的當(dāng)年高傲輕蔑的樣子：“很可惜，大家總是會相信我，而你一直都不夠聰明?！?/br>
    “薛可茗??！”

    我心頭涌起被欺騙的怒火，薛可茗卻動作輕快的踩著高跟鞋進(jìn)了電梯，還對我眨了眨眼：“我跳了這么多年芭蕾，你怎么會覺得我的腳背和常人一樣？真單純?！?/br>
    我握著拳頭看著她的臉消失在電梯門后，她對我笑：“謝謝你的冰毛巾，再見。”

    第62章

    要制住暴怒的楊沉，除了先發(fā)制人，還需要足夠忍耐。

    我打電話給酒店定了他喜歡的菜，自己到樓下買了新鮮食材，擼起袖子給他燉了湯。這還是宋澄手把手教我做的，沒想到先便宜了他。在等著湯好的過程我仔細(xì)回想過自己說的每一句話，覺得除了薛可茗充滿暗示的幾句話外并無不妥的地方，便窩在沙發(fā)上一手摟著氯化鈉悠閑的翻起了雜志。

    楊沉推開門的時候湯剛好燉好，淡淡的香味飄滿屋子，氯化鈉尾巴搖得很歡。酒店送來的菜也依次擺上了桌子，我系著圍裙和滿臉怒意的他四目相對，我平靜的說：“回來了，比我想得遲，路上堵車？”

    他愣了下，大概本來準(zhǔn)備脫口而出的質(zhì)問被我堵回去，一時不知道說什么，過了片刻才組織好語言：“許俊彥，你在做什么？”

    “做飯啊?！蔽姨谷坏恼f，“剛好，來嘗嘗湯的咸淡?！?/br>
    我把盛好的湯放到桌上，他皺著眉頭坐下，剛拿起湯匙忽覺得不對，一拍桌子：“別做這些有的沒的，我要問你話！”

    我在他對面坐下，搶先說：“我先問你，是你讓薛可茗來試我的嗎？”

    “……不是我，她忽然給我打了電話，讓我聽著。”他臉色很沉，但還是回答了問題。我估計他現(xiàn)在雖然心情很差卻也不到暴怒的地步，心里松了口氣，講理的楊沉不難對付，怕的是他不由分說堅持認(rèn)定某件事，不給我機(jī)會反駁。

    “你不是很忙，她讓你聽著就聽著？”我繼續(xù)咄咄逼人的追問，“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試探我好玩嗎？誰之前說什么情侶之間互相信任的？”

    “都說了不是我讓她這樣做的！”楊沉語調(diào)拔高，兇狠的瞪著我，“我知道她在耍花招，但很好奇你會怎么反應(yīng)，就聽了下去。正好，許俊彥，你也給我解釋一下你的話什么意思？什么叫理智？??？你頭腦這么清醒，倒給我解釋解釋？”

    我挑眉：“我先問你，你是不是要結(jié)婚？”

    “你回答我的問題！”他眼睛漂亮，在燈下熠熠生輝閃著光，連發(fā)狠也有說不出的英俊，聽到我的話嗤笑一聲，抱著胳膊往椅背一靠，“你不是理智嗎？保持這個狀態(tài)啊，我結(jié)不結(jié)婚關(guān)你什么事？到時候分開不就好了？”

    “你要這么說，那我沒必要回答你?！蔽铱戳怂谎郏霸蹅兙同F(xiàn)在一拍兩散?！?/br>
    “許俊彥！”他帶著怒氣叫我，“你非得把我氣死才滿意是吧——”

    我冷冷的說：“我說什么話了？我哪一句話說不愛你了？你自己在那疑神疑鬼個什么勁？我根本沒聽清薛可茗后面說了什么，根本不想惹那個女人，只想盡快送走她，誰知道她話里有話？我不是人？我沒有尊嚴(yán)？難道你結(jié)婚之后我在這當(dāng)個不明不白的小三，你才滿意么？！”

    楊沉聽我一連串的反問之后臉色稍微好了點(diǎn)，但還是語帶嘲諷：“我不會結(jié)婚，你對我這點(diǎn)信心也沒有？你他媽一天到晚把自己想成小三到底要干什么？覺得好玩？”

    “楊沉，咱們能不能好好說話?！蔽夷罅四竺夹模徊桓吲d就愛吼人，說話也帶著刺似的扎人心窩子，我聽著頭都疼，“你別像個小孩一樣耍脾氣行吧？”

    楊沉怒道：“誰耍脾氣？許俊彥，我結(jié)婚你能搬走你挺樂意是吧，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住在這？非要到你弟弟那里找cao是嗎？”

    “你不是說不提這事了嗎——！”我本來想的話全被他打亂了，雖然我熟知如何才能讓楊沉消氣，卻總是難以按照溫聲細(xì)語的要求做到，最后大多是變成我們倆互相爭吵的局面，“還說你自己不像小孩，拜托，你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別總是拿話傷人？”

    “誰的話傷人？許俊彥，你有沒有心?。俊睏畛岭p手撐桌，居高臨下的對我吼道，“你不愛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我在一起？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答薛可茗的話，是不是全是真心那么想？！”

    我愣住了，他眼神混雜著悲傷和憤怒，被直接戳穿真相或許他比我更痛苦。對視的時候我竟然有些不忍，囁嚅道：“你瞎想什么……”

    “許俊彥?！彼詈粑鼛状位謴?fù)冷靜，那雙向來薄情又桀驁的眼睛居然透露出幾分絕望，“行，咱們好好說話。你到底愛不愛我？”

    “我……”我被他隔著桌子抓住手腕，他用力很大，捏得我手腕發(fā)疼，連骨頭都似乎咯吱咯吱響起來，我瞬間想了很多東西，最后還是勉強(qiáng)低聲說，“我……愛你的。”

    說完之后我自己都呆了呆，好像說出口的那幾個字連我自己都不清楚代表著什么。他緊緊的盯著我：“再說一遍，大點(diǎn)聲?！?/br>
    “說一遍聽到了不就行了?！蔽覄e過頭，“放開，我們認(rèn)真談?wù)??！?/br>
    “許俊彥，我真是看不懂你……”大概是因?yàn)槟蔷渌剖嵌堑膼壅Z，楊沉的氣很快就消了。他繞到我面前蹲下，捧著我的臉又恢復(fù)了平常玩世不恭的樣子，聲音帶著一點(diǎn)無奈，“你知道這幾個字同時也意味著承諾和責(zé)任吧？”

    “不管外界有什么壓力或者流言蜚語，你相信我，我不會結(jié)婚，而且只會有你一個人，咱們長長久久的走下去。還有那什么桃汁，是我自己喜歡喝才總是備著，不要被那女人騙了?！彼罅讼挛业哪槪兜梦矣悬c(diǎn)疼，“懂嗎？我也愛你。”

    他聲音很堅定，我垂下眼睛不答，卻說：“那以后能不能別動不動吼人？要不是隔音好，現(xiàn)在樓下都要報警了?！?/br>
    “我脾氣暴，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楊沉無所謂的說，“下回你氣不過就罵回來，動手打也行?！?/br>
    “……我打不過你。今天不是餐桌隔著你恐怕早就動手了，我都擔(dān)心你把桌子掀了?！蔽艺f，“我們平等的溝通，有什么事坐下來談，不好嗎？”

    楊沉沉默的看了我片刻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你說什么是什么，以后提醒我。還有什么要求？”

    “我還想……回去住。”我瞥他一眼，快速說，“我不習(xí)慣住在這，而且你也很忙，我們作息時間不一樣，我不想半夜被人吵醒，你也不愿意忙了一天還得輕手輕腳回家吧？”

    “這些都可以磨合?！彼鏌o表情，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扶手，“許俊彥，這些細(xì)節(jié)都不是問題，你拿這個做文章讓我覺得很奇怪，好像你根本不想和我認(rèn)真過下去一樣?！?/br>
    他說完停了片刻，又說：“這段時間我要做的事的確很多，你可以暫時回去住一段時間，但你弟弟不可以和你住在一起。”

    “好。”我答應(yīng)了他，又示好的親了親他的嘴唇，“喝湯吧，都冷了。”

    楊沉翻了個身，我和他面對面躺在床上，他忽然問：“你是真的愛我吧？”

    “你怎么跟個女人一樣?！蔽掖蛄藗€哈欠，“睡覺，不累嗎?！?/br>
    “我總覺得你對我和以前不一樣了?！彼兆∥业氖郑缘赖臄D進(jìn)我的指縫和我十指相扣，“是我的錯覺嗎？”

    朦朧的光中我摸了摸他的俊美的臉，漫不經(jīng)心的安撫道：“錯覺，都是錯覺?！?/br>
    “許俊彥，你不要騙我。”他閉上眼睛在我掌心蹭了蹭，這動作有一點(diǎn)少年的稚氣，他做出來卻不違和，“你還愛我對不對？”

    “愛愛愛，乖乖睡覺。”我敷衍的說，“楊大少爺，你明天還要早起，小彥子請您早點(diǎn)休息?！?/br>
    他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的確是奔波一天真累到了，保持著和我手指交扣的姿勢很快入睡。我沒他那么辛苦，現(xiàn)在其實(shí)還很清醒，耐心的等他睡著，一點(diǎn)一點(diǎn)把手抽出來，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打開手機(jī)調(diào)低亮度，給宋澄回消息。

    正因?yàn)閮?nèi)心有一個不愿相信的答案，才會反復(fù)詢問，連隨口的一句肯定都當(dāng)做被愛的證明。

    現(xiàn)在輪到我變成那根被緊緊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第63章

    我搬回去，本以為不得不安德烈不得不搬到了我那個不靠譜老媽買的房子里。我這才知道原來她在國內(nèi)買了不少房子，安德烈明明有鑰匙，之前卻非要和我擠到一起，讓我不禁有點(diǎn)懷疑他一開始的意圖。

    雖然有地可去，但他不想搬走，站在客廳中間毫不客氣的和楊沉對視。

    楊沉態(tài)度堅決，眼看著兩人之間劍拔弩張，我趕緊把安德烈拉到房間里好說歹說讓他不要惹怒楊沉，免得我又要被他帶回去繼續(xù)同居。

    楊沉要處理的事務(wù)很多，看著安德烈故意慢吞吞收拾行李是十分煩躁，頻繁抬手看手表，大概是之后還有事。我善解人意的說：“你去忙吧，我待會送他過去?！?/br>
    他瞇起狹長的眼睛瞟我一眼，倒也沒說什么，走之前掐了掐我的臉：“我明天來檢查，別讓我再看見他?！?/br>
    我嗯了一聲，他走之后安德烈歪了歪頭盯著我，忽然放下手里的東西走近我，伸手進(jìn)衣服里揉捏我的rutou和腰側(cè)，一邊像撒嬌的小狗在我脖頸處蹭個不停。

    他手里用力很大，我知道他不高興，只好忍痛抽氣小聲安撫：“我答應(yīng)過你十五天回來住，可沒說咱們還住一起——哎別掐，好痛……你先聽話，好不好？只是去那住一段時間，過幾天我再去找你?！?/br>
    “哥哥?！彼糜矡岬南律淼种?，握著我的手放在那，濕紅的舌尖舔了舔令人著迷的淡薔薇色嘴唇，色氣十足，“幫我?！?/br>
    我被他困在雙臂之間，只好認(rèn)命的幫他上下擼動起來，他想解我的腰帶，被我抬手?jǐn)r住。我低聲說：“不行，只用手?！?/br>
    安德烈哼哼一聲，去咬我的耳垂，弄得那里濡濕黏膩一片。又故意在我耳邊動情喘息，連帶著我都覺得小腹發(fā)熱，他在我手動作發(fā)出的細(xì)微曖昧水聲中輕聲呢喃：

    “哥哥?！?/br>
    “哥哥……哥哥?！?/br>
    “怎么了？”我側(cè)頭和他耳鬢廝磨，手指順著莖身的筋脈輕刮下去，他忽然伸手用力按著我的肩膀和我深深接吻，硬熱的性器抽動著射在我手心，順著指縫滴在地板上。

    他和我嘴唇分開，喉結(jié)上下滑動，金發(fā)垂下來遮住漂亮的湛藍(lán)眼睛。他白皙的手指從臉頰劃到自己的嘴唇，那里紅潤泛著濕漉漉的水光，聲音還帶著一點(diǎn)沙啞：“……我十八歲的成人禮是你的一張照片?！?/br>
    我莫名其妙：“什么？”

    “有段時間我很好奇，異國他鄉(xiāng)的哥哥現(xiàn)在變成了什么樣子?！彼龡l斯理的拿過紙巾把我手指間的白液一點(diǎn)點(diǎn)揩去，他垂著眼睛，平靜的說，“mama平常從來不提到這些，我請人去查，結(jié)果恰好在我生日那天寄給我。一份印著你照片的資料，花了我一千歐。”

    他說話很慢，尾音稍微揚(yáng)起，某些字的音咬得很輕，聽起來有些與眾不同。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提起這些事，低著頭看著他幫我擦手的動作，聽他繼續(xù)說：“我們只見過一次面，還是很小的時候。那張照片里，體育場邊有很多人在聊天，你在我眼中如此突出……我知道這就是哥哥，曾經(jīng)和我住過同一個zigong的人?！?/br>
    “當(dāng)時我想，你一定會對我很好。你在我眼里是個合格的哥哥，自從我來到中國，你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保護(hù)著我?！蔽冶凰f得有點(diǎn)輕飄飄，安德烈握著我的手腕，手指輕柔撫過我掌心，聲音又輕又軟，“哥哥，我很愛你，不想和你分開，我們已經(jīng)分開太久了?！?/br>
    他抬起手，仿佛在虛空中拈住一根線，從我的心臟指向他自己的心口，篤定的說：“我們有一部分相同，這就是血緣的線。無論你到哪里，我都會找到你，因?yàn)槲覀兪窍噙B的?！?/br>
    “我等著你，哥哥。”他最后說，用柔軟得讓人心頭一顫的眼神看我，“我在家等你。”

    實(shí)際上安德烈剛搬走，我還沒空去找宋澄，就開始忙了起來。

    原因是除了本職工作，我和許育城合辦的藝術(shù)品收藏公司也開始逐漸步入正軌。在回去上班之前我和他聚在一起開了幾次會討論方案，確定要辦一次大規(guī)模的會展。

    但公司剛起步，雖然承辦了幾次成功的拍賣會，也有不錯的人脈關(guān)系，需要準(zhǔn)備的東西還是不少。我跟著他到處跑投資和收藏品，學(xué)了很多東西。許育城有意讓我獨(dú)當(dāng)一面，所以開會的時候多讓我主導(dǎo)。我整天忙得連軸轉(zhuǎn)，每天一睜眼就是今天要談的公司，一閉眼就是別家公司的成功策劃案。

    楊沉知道我在做的事之后也沒說什么，一反常態(tài)的夸了我?guī)拙?，還替我向他的幾個哥們拉了不少贊助。那群公子哥很賞臉，紛紛表示展覽那天會來捧場。安德烈來公司幫我打過幾次下手，整理資料和文件，偶爾看我加班很辛苦還會主動給我買熱咖啡。

    宋澄……我們每天都會聊些日?，嵤隆Ｋ恿艘粋€小角色，這次比上次的好太多，起碼有幾句臺詞和露臉的鏡頭，現(xiàn)在跟劇組到外地拍戲。因?yàn)槭枪九R時安排頂替上去，他來不及和我告別，我也有“為患病弟弟籌錢而拼命打工”這個謊言遮掩，甚至都沒去送他。

    我搓了搓臉讓自己精神一點(diǎn)，暫時見不到他讓我多少喘了口氣?？偸钦f謊很累，尤其是面對著一個完全信任你的人。

    許氏的年假結(jié)束之后我回去繼續(xù)協(xié)助孫寧做項(xiàng)目，晚上抽空看自己公司的資料，趁周六他們加班的時候開會詢問進(jìn)度。散會之后我坐在椅子上拿著資料發(fā)呆，可能是因?yàn)樘v，最近不自覺走神的次數(shù)很多，許育城叫了我好幾聲我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