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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注視著謝嘉承:“謝先生,這些都是我的猜測,畢竟,這些事已經(jīng)超出了我們的認知范圍……人,總要往好處想?!?/br> 謝嘉承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可他現(xiàn)在無暇傷心或者難過——如果真像虞楓所說,那就要弄清楚,傅家和仁愛醫(yī)院的醫(yī)生到底對沈容晏做了什么,他消失,到底是他自愿的,還是被迫的,到底是醫(yī)生催眠后殺了他,還是他主動放棄了控制權(quán)…… 從虞楓家出來,外面夜色深沉。 謝嘉承第一次注意到暮春的申城如此的蕭瑟——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橘紅色的路燈昏慘慘地照著綠化帶,夜風(fēng)吹過,寒意直入骨髓。 …… 腳步虛浮地回到家,謝嘉承卻發(fā)現(xiàn)房子里燈都亮著,傅思冉躺在客廳沙發(fā)上,正在玩游戲,見他回來了,還一臉興奮地招呼他: “嘉承你回來啦?!” 謝嘉承在這一瞬間怒火迸發(fā),仿佛被點燃的炸藥桶,噌的一下爆炸了: “你為什么會在我家里?你給我滾出去!” “這本來也是我的家啊!”傅思冉卻毫無知覺似的,仿佛完全沒有看見他滿臉的怒火,“你忘啦?我和你復(fù)婚了,復(fù)婚證書上,可是清楚明白地寫著謝嘉承與傅思冉……” “滾出去。”謝嘉承咬著牙,額上青筋畢現(xiàn)。 “我不嘛,你明明已經(jīng)喜歡我了,為什么還要這么對我?!”傅思冉無法理解謝嘉承無來由的怒火,“你都和我親過,還、還和我上過床了,你憑什么說不喜歡我?!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我跟你是夫妻,你難道還想甩開我嗎?嘉承,你……啊你干嘛——” 謝嘉承不語,陰沉著臉直接快步走過去,一把拎起傅思冉,幾乎是連拖帶拎的,把他從客廳里扔到了門外: “砰——” 重重的一聲,門使勁關(guān)上了。 “嘉承!嘉承!嘉承!你開門,開門??!” “謝嘉承!你開門??!你憑什么趕我出來!我要去告訴我哥你欺負我!” 謝嘉承站在客廳里,望著眼前熟悉的一切,腦海里全是關(guān)于沈容晏的記憶—— 兩人明明是相同的長相,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在謝嘉承心里,更是云泥之別。 傅思冉擅自跑來他和沈容晏的家,只讓他感到惡心。 外面,傅思冉還在吵鬧,聽聲音,分明是在發(fā)脾氣和胡攪蠻纏了: “謝嘉承,你敢這么對我!你忘記當(dāng)初怎么跟我結(jié)婚的了嗎!” “我要去曝光給新聞媒體,說你欺負我!你最好快點讓我進去……” “謝嘉承……嗚嗚嗚……你欺負我……你敢欺負我……我要讓我哥,我爸,我媽,我爺爺?shù)侥銈兗腋嬖V你爸媽!嗚嗚嗚……沈容晏他早就死了,你死了那條心吧……你會后悔的!” 外面哭著,罵著,但過了一會兒就沒聲音了。 謝嘉承知道,傅思冉已經(jīng)走了。 呵,他在心里冷笑一聲,傅家?最好傅家沒有對他的容晏做什么,否則,他絕不放過傅家! 第171章 絕筆信 “砰!” 一隊黑西裝男人闖進了仁愛醫(yī)院臨床心理科辦公室,坐在里面的醫(yī)生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已然被人大力摁倒在桌上。 西裝革履的謝嘉承走進來,皮鞋落在瓷磚上的聲音令人心悸。他在邊上停下,面色陰冷: “說,傅思行到底要你們對他做了什么!” 昨天晚上,他又仔細地聽了一遍竊聽的錄音。 發(fā)現(xiàn)沈容晏很有可能被傅思行騙了——傅思行再三強調(diào)叫他不要告訴自己,還說要給他換一具身體,但事實上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把他誘騙到這里的謊言。 “你是誰啊,你們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敝x嘉承打斷醫(yī)生帶著緊張地質(zhì)問,他垂眸,冷冷地掃了一眼桌上的病例,“你可以選擇自己說,或是我讓人幫你回憶……” “你這是犯法的,你……” “砰!” 旁邊的凳子被一腳踹飛,重重地撞在了一邊墻上。 “我最后說一次?!敝x嘉承看著他,似乎紳士地笑起來,只是那眼底的陰鷙令那笑意都有些扭曲,“你可以選擇說,或是不說,我敢光明正大帶人進來,就敢承擔(dān)一切后果,我最后再問你一次,傅思行到底要你做了什么?” 室內(nèi)是一陣沉默。 “你們幫幫他?!敝x嘉承對著那些人使了個眼色。 那幾個人點一點頭,抓住醫(yī)生的頭發(fā)手上一使勁: “砰!” 等再拽起來的時候,那醫(yī)生額頭上已然出了血: “想起來了嗎?” 那醫(yī)生慌忙點頭:“我說我說,傅先生說他弟弟很有可能在那具身體里,我,我以為是雙重人格,就就就、就推薦他電擊治療……” 電擊! 謝嘉承一驚,隨即是無邊的憤怒——傅思行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早上進行了一次,后來、后來下午又進行了一次,等第二天,那個第二人格就跑出來了……他就出院了……”那個醫(yī)生又說。 謝嘉承聽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傅思行聯(lián)系了這個人,要用電擊治療,又怕自己知道,所以就騙沈容晏,說他找到了方法幫他轉(zhuǎn)移到另一具身體里,可事實上,卻是把他騙到這里進行電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