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聲：-只有6張了。

    肖笛盯著屏幕看了看。

    秦聲：-你上前排來，前排我有一張家屬票。

    肖笛收起手機(jī)，發(fā)了條語音過去，語氣中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肖笛：-我又沒說我要去。

    事實(shí)上肖笛不僅去了，還不情不愿地買了一大束鮮花，跟著來的小姑娘人手一束，他也不能太寒酸。

    肖笛很少看秦聲演出，要不是這次演奏會辦到了家門口，只怕他還不知道他家男人有多耀眼。

    秦聲坐在舞臺中央小提琴隊列第一個座位，光束聚焦在他身上，頭微微側(cè)著，左手嫻熟優(yōu)美地變換指法，右手跟旋律一起起承轉(zhuǎn)合，深情而專注。

    竟看得肖笛泛起陣陣心癢。

    旁邊是一個帶著棒球帽的女生，時而拿起手機(jī)拍照，時而低頭翻看拍過的照片。

    余光中瞥見屏幕上的人是正在演奏的秦聲。

    只有秦聲。

    她不是“聲樂團(tuán)”的粉絲，可能只是喜歡秦聲一個人。

    而能坐在這個位置，那肯定是不一般的關(guān)系。

    肖笛猛地轉(zhuǎn)過頭，雖然他跟蘇妍只有兩面之緣，卻足夠他只憑眼神將她認(rèn)出來。

    沒錯，是蘇妍。

    演出結(jié)束，指揮依次介紹“聲樂團(tuán)”成員，介紹秦聲的時候還應(yīng)臺下的歡呼來了一段solo。

    solo結(jié)束，肖笛覺得自己快要淹沒在鼎沸的掌聲和音浪中，但是他的嘴角卻始終沒有上揚(yáng)。

    大家紛紛上臺獻(xiàn)花，只有肖笛始終坐著不動。

    有一點(diǎn)被戲耍的感覺。

    他跟秦聲的婚姻是沒有實(shí)質(zhì)意義，但至少彼此坦誠。

    且不說秦聲邀請?zhí)K妍來看演出這件事算不算糾纏不清，選在他的地盤做這件事還把他們安排在相鄰座位，甚至沒提前打個招呼。

    這就非常過分了。

    肖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抬起頭看向舞臺的，只知道他看過去的時候秦聲也很有默契的看過來，一直在用口型跟他重復(fù)兩個字。

    來啊。

    肖笛最終還是上去了，秦聲把手里的一大捧花放到地上，專門空出手來去接他那一束，還主動給了一個擁抱。

    分開的時候秦聲在肖笛耳邊說：“等我一下，一起回家?！?/br>
    耳邊的熱氣讓肖笛渾身一顫。

    回家路上是肖笛開車，以往總是秦聲開車把肖笛送到學(xué)校，這次難得當(dāng)了一回乘客。

    他把琴和肖笛的那束花放到后備箱，上了副駕就急忙忙地開始解釋：“我真不知道她會來，她的票不是我給的，可能是問我們團(tuán)長要的，她跟我們團(tuán)長關(guān)系挺好的?！?/br>
    “我這兒是有十多張票?！鼻芈暯又f，“但有幾張是林儉提前預(yù)定的，他給誰我就不知道了?！?/br>
    肖笛冷冷地回了一句：“你用不著跟我解釋?！?/br>
    秦聲碰了釘子，馬上收聲。

    他今天收獲了那么多鮮花、喝彩與掌聲，明明可以和其他團(tuán)員去慶祝一下，偏偏不合群地選擇回家，還屁顛屁顛地做這個多余到當(dāng)事人都用不著的解釋，是挺沒趣的。

    “我沒忘。”肖笛突然說。

    秦聲愣了愣：“你沒忘什么？”

    “我沒忘，”肖笛說，“我不會跟除了你以外的人糾纏不清，包括蘇妍，但是她的事我還需要時間消化。是你說的吧？”

    “是?！?/br>
    肖笛心說大半年過去了你還沒消化完？還是消化著消化著又吐出來了？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伴侶配合的，我也會盡全力。“肖笛說，“也是你說的吧？”

    “是?！?/br>
    “我對你爸媽，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到位嗎？”

    秦聲嘆了一口氣：“沒有……”

    何止是到位，簡直是不要太好，秦聲原本是抱著把他爸媽氣到再也不想管他的心態(tài)把肖笛帶回家吃飯的。

    誰知肖笛一張臉長得太討喜，又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他媽的少女心立刻就復(fù)蘇了。

    “那……”

    “那什么那啊！”秦聲吼了起來，怒氣值快要把天窗給掀翻，“我說了我不知道她會去！我不知道她會去！我不知道她會去！?。∷钠辈皇俏医o的！不是我給的！不是我給的?。。∧闼麐屵€要我說多少遍？說多少遍？說多少遍？！??！”

    嘖，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秦聲！我他媽開車呢！”肖笛也不甘示弱，以兩倍大的音量回?fù)?，“你他媽給我閉嘴！有你這么對司機(jī)的嗎？不怕我開快車出事故嗎？搭上兩條命你虧不虧？！”

    “cao?！鼻芈暳R了一句，拉下車窗點(diǎn)了顆煙。

    氣炸了。

    秦聲抽了一顆煙又點(diǎn)燃了第二顆。

    “掐了?！毙さ褏柭曊f。

    “嗯？”

    “第二顆了，”肖笛說，“掐了?！?/br>
    秦聲被氣懵了，這才想起不是自己的車，肖笛的車一向禁煙，能容忍他抽完一顆已是極限了。

    秦聲掐了煙，兩個人對峙著沉默著，直到車子駛進(jìn)車庫，肖笛熄了火，拔出鑰匙，聲音才在安靜的夜晚幽幽地傳進(jìn)秦聲的耳膜：“聊聊？”

    “聊唄?！鼻芈暃]好氣地說，“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要是想聽，我也可以再重復(fù)一遍，而且她一沒跟我說話二沒給我獻(xiàn)花，要不是你遲遲不上臺，我也不會注意到你旁邊坐著誰?！?/br>
    “可以了?！毙さ焉焓职丛谇芈曂壬希疽饨K止?fàn)幊?，又碰了碰秦聲抱著的胳膊，“那事兒，你消化完了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