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她趁蕭心月還沒走,趕緊提出她想要棉花等原料。 蕭心月問她:教主要這些東西做甚? 做衛(wèi)生、月事布。 教主的月事不是還 蕭心月的話戛然而止,周珠英迷茫地啊了聲。 蕭心月一頓,抱琴回房,片刻后拿了一包東西過來給她,道:若真來了,用這個吧! 周珠英打開一看,險些捶胸頓足、咬牙切齒:這不就是她心目中的簡易衛(wèi)生巾嘛!除了沒有塑料防滲透膜跟護翼之外,跟現(xiàn)代的衛(wèi)生巾幾乎沒太大的區(qū)別!是誰搶在她的前面把衛(wèi)生巾琢磨出來了?! 不過轉念一想,畢竟原著本來就是一本不嚴謹?shù)男≌f,是經過藝術加工的,漏洞與不合理的情節(jié)都會存在。且古人的腦洞那么大,早就發(fā)明了衛(wèi)生巾也不算稀奇,可以理解! 這是 蕭心月道:云溪閣出品的月事布。 喔!周珠英只覺得不明覺厲,她還估摸云溪閣是個賣女性用品的地方,因為這名字一聽就有那種精品店的感覺。 有了衛(wèi)生巾,周珠英也不cao心大姨媽的事情了。她送走蕭心月后,哼著歌洗了個澡,然后依著生物鐘,早早地歇下。 蕭心月出了門,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她回到房中,看見剛才被匆匆放下的古琴,心念一動,便抬手將之翻過背面去。 古琴的背面也十分素凈,龍池上方鐫刻著明心見性,側邊還有幾個小字:心月照云溪。 她的指尖摩挲著上面的小字,喉中發(fā)出一聲輕嘆。 過了會兒,她見周珠英那邊已經熄燈睡下,才披上斗篷悄聲出了院子。 驀山派地牢之一,痛苦的低吟聲自黑暗逼仄又臭不可聞的牢房內溢出。 蕭心月端著燈盞停駐在前,里面的鐵鏈聲便哐啷作響,接著是一道悲憤又無力的低吼: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魔尊 蕭心月一言不發(fā),過了會兒。牢中的人睜開了眼,他借著燈光看清楚了來者的臉,心中忽的一顫:是你! 看來右護法還認得我。蕭心月神情淡漠,裝啊,怎么不繼續(xù)裝了? 牢中之人像啞了一般,說不出半句話來。 突然,他撲了上去,卻被腳以及脖子上的鐵圈限制住了動作,不得不停在距離蕭心月一米的地方。 他伸手緊緊地抓著鐵柵欄,叫道:我很久沒見過魔尊了,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 蕭心月道:我來不為魔尊。告訴我,當年魔尊將你們教主帶回去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周珠英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一座陰森可怖的大殿里時,還有些迷糊。 她這是在哪里?這兒怎么這么眼熟? 再看身下坐著的玄鐵椅,她想起來了,她這是在魔教大本營,魔宮的大殿上。 空曠的大殿看起來一個人也沒有,她從高臺上下去,從明亮的燈盞旁邊經過,一直走到盡頭,那高大的門處。 燭光搖曳,她的影子也越發(fā)模糊。她回過頭去,視野卻突然變得黑暗,所有的等都熄滅了,黑暗如潮水一般洶涌地襲向她。 她的心一顫,見門外有光亮,便想打開門,卻發(fā)現(xiàn)這門像被封住了似的,一動不動。 她一股腦地拍門、撞門,只想要快些打開門,否則就會徹底被黑暗所吞噬。 砰 大門倒了,周珠英摔倒在地的同時身體一顫,也驚醒了過來。 她望著灰蒙蒙的床帳頂,做了幾個深呼吸,最后才定了神。 夢里明明沒有鬼怪也沒有殺人犯火被喪尸追,她偏偏就被嚇醒了,可見噩夢都是不講道理的。 難不成是昨晚嚇到了,所以夜里做了這樣的夢?果然睡前該喝茶定驚安神。 周珠英琢磨著,等會兒就去找女主要安神茶。 她看窗外已經有微光,想到冬天天亮得比較晚,所以這會兒大概已經六七點了。她本想睡個回籠覺,但聽見外頭有動靜,便裹著被子爬了起來,貓在窗戶邊上往外看。 窗外寒風凜凜,梅影簌簌。一道白影于梅花間飛舞,準確地說是武,但舞與武的糅合被那道倩影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矯健的身姿、穩(wěn)健的步伐、干脆利落的招式,讓周珠英對自身所處的武俠世界有了更深切的認知。 空有武功超猛人設,卻記不起一招半式的教主認真地思索起來: 我現(xiàn)在拜師還來得及嗎? 第14章 日思夜想 蕭心月以一記剛柔并濟的招式作為收尾,那動作漂亮得周珠英不自覺地跟著比劃了一下。 她的目光與動作,蕭心月早便注意到了,不過是練武時最忌諱分心,因此并未與她說話。 這會兒已經練完了一套功法,蕭心月便有了閑心思逗她。 縱身一躍,也不知是蕭心月踏著梅花飛舞,還是梅花被她帶著飛舞起來,只眨眼,她便來到了窗前。 她問:教主今日怎的醒得這么早? 周珠英被她那身姿勾得心思都飛到天外去了,乍聽見她的話,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美景當前,哪里還睡得著? 哦?是景美,還是人美? 詩云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那我是梅,還是雪? 你既是梅,又是雪。白的是你,香的也是你,正如你在哪里,哪里便是美景。所以圣女jiejie說,是景美還是人美? 蕭心月見一向不通文墨、不解風情的教主竟能說出這般甜言蜜語,十分詫異。她嘴角微翹,眉眼都染上三分笑意:教主昨夜夢里可是見了文曲星?說話這般動人心扉。 想到昨夜的夢,周珠英神情懨懨。蕭心月見狀,笑容微斂,問:怎么了? 周珠英見蕭心月的香鬢與頸上都有薄汗沁出,怕她著涼,便道:圣女jiejie你先進來,擦個汗。 蕭心月從善如流,從窗戶中翻身進屋。 周珠英: 不是,女主放著好好的大門不走,為什么要翻窗?是覺得翻窗比較刺激? 不過女主都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拿出自己的巾帕給蕭心月,道:昨夜的夢里既沒見著文曲星,也沒見著周公。只有我孤身一人,坐在漆黑陰森的大殿上。 蕭心月擦汗的動作一頓,不動聲色地問:除此之外,還夢見了什么嗎? 沒了啊,哪怕出現(xiàn)個鬼,我也不至于這么孤寂無聊。 蕭心月淺笑:真出現(xiàn)個鬼,你又不是這么說了。 鬼也有很多種的嘛,比如周公,他作古多年,早成鬼了吧?可夢見他就不可怕呀! 蕭心月給她出了個主意:下次睡覺前先想一個人,這個人就有可能出現(xiàn)在夢中陪你了。 周珠英覺得有道理,畢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總是念叨一個人的話,做夢十次,合該出現(xiàn)一兩次吧? 她下意識地不去想她的爸媽,因為她怕想得多,卻無法回到他們的身邊去會把自己整抑郁了。至于朋友同學里除了孟小小之外,也沒多少個值得她惦記的。 思來想去,她在這里唯一能念叨的人竟然只有女主了?! 她瞄蕭心月。后者擦完了汗,順手將這巾帕收進懷中,察覺到她的目光,便問:覺得不妥? 這主意很棒,就是容易日思夜想,動了情。 蕭心月: 她說:不想也沒關系,找個人作陪,效果一樣。 同床共枕久了,說不準哪天夜里一時情動就共赴巫山去。 蕭心月的太陽xue突突地跳。她轉移了話題:既然醒了,那么就洗漱,準備吃早飯吧!我先回去換身衣裳。 周珠英目送她出門,心里又兀自琢磨:先回去換身衣裳,這話的意思是換完衣裳過來跟我一塊兒吃早餐呢? 她回憶了一下初見女主時,女主的神情,那殺氣便是用十層濾鏡也過濾不掉的。之后女主的態(tài)度漸漸軟化,但偶爾還是會拿十分隱忍又復雜的神情看她。 隔著深仇大恨,女主還能對她這么體貼,簡直是不可思議! 周珠英腦洞大開:所謂殺人誅心,難道女主是想讓我放下戒心,讓我依賴她,非她不可。緊接著PUA我,從身心到精神虐待我,讓我痛不欲生?! 怎么辦,她還真的有點迷戀女主的傾向了。 不行、不行,喜歡可以、崇拜也可以,但不能動心! 周珠英在心底給自己劃了一道線,這才松快地洗漱。 等女弟子送來了早餐,蕭心月也換了一身素凈的襖裙過來。裙裝在身,周珠英卻覺得女主的裝扮更加英姿颯爽了。 圣女jiejie,穿裙子打架不會不方便嗎?周珠英好奇地問。 蕭心月道:驀山派安全得很,無需打架。 周珠英心想也對,估計沒有幾個宵小之徒敢闖到驀山派大本營來,真闖進來了,怕是還沒來到這兒就被驀山派給制服了。 她又問:那圣女jiejie穿秋褲了嗎?大冬天的穿裙子多冷??! 蕭心月: 生怕她不知道秋褲是啥,周珠英又解釋:就是那種不是很厚但很暖和的棉褲。 教主想要秋褲?明日我讓人去云溪閣給你買來。 周珠英:云溪閣還賣秋褲?! 蕭心月頷首:不僅是月事布,還是秋褲,甚至教主現(xiàn)在用的牙刷都是云溪閣出品的。 周珠英心想,果然被她猜到了,云溪閣就是個做女人生意的精品店!要是有機會能去逛一逛就好了。 蕭心月將面前的米粉推到周珠英面前:吃飯的時候別分心,吃完它,我?guī)闳ド⒉健?/br> 我又不是孩子了。教主嘟噥,但卻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早餐,然后披上她的黑澀會斗篷,跟蕭心月出了門。 蕭心月叮囑她:待會兒如果遇到了人,你別說話,也別正眼看他們。 好奇寶寶周教主問:為什么?多不禮貌啊! 沒有為什么,聽話。 周教主神情哀怨。 行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是女主你做主。 遇到別人之前,她還是能跟蕭心月叭叭兩句的,但遇到了巡邏的弟子,她便住了嘴。 女主跟自家門派的弟子嘮嗑,她一個外人無法插嘴,像極了父母帶孩子去見親戚,卻把孩子撇在一邊,跟親戚聊起了大人的話題的時候,真是好生無聊。 周珠英百無聊賴,目光往這些弟子身上輕輕一掃。 巡邏的弟子剛好在偷瞄她,被她這漫不經心的眼神一掃,登時嚇得虎軀一震:是哪個鱉孫說魔教教主眼睛圓潤可愛,看起來嬌軟可欺的? 就這雙黑白分明又細長的鳳眼,慵懶中透著點冷酷無情,嫵媚中又暗藏殺機。被她看上一眼,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好嗎?! 與他們溫柔端莊大方的圣女相比,這哪里是什么綿羊,這是美人蝎??! 左右沒事旁的事需要稟報,他們趕緊辭別了圣女,繼續(xù)巡邏去了。 周珠英問:圣女jiejie,你平常很兇嗎?怎么每個弟子見了你都會被你嚇跑? 上次是這樣,這次更夸張,感覺他們身后有鬼攆一樣。 蕭心月微笑地看了她一眼,道:表現(xiàn)不錯,繼續(xù)保持。 第15章 圣女的愛 近來驀山派的弟子中流傳著一段關于魔教教主的流言,有弟子說魔教教主并非如傳聞中那么可怕,她長得不僅不惡毒,反而很嬌柔甜美。 這勾起了眾多男弟子的好奇之心,有的人找到了之前看押魔教教主的陳覓善與兩位守門弟子,問他們:魔教教主到底長得怎么樣? 魔教教主被圣女帶回來的時候是坐在馬車里的,馬車直接到了驀山派最隱蔽的大牢里,許多弟子壓根就沒機會見上一面。 他們雖然極為好奇,但礙于對方的危險系數(shù)很高,又有圣女親自看押,所以他們也沒那么膽子敢跑去大牢里偷窺魔教教主的容顏。 本來一教之主淪為階下囚,就已經讓一部分弟子十分亢奮了,結果傳出魔教教主長得極美,看起來又毫無威脅的傳聞后,這些弟子的討論熱情就被徹底點燃。 之前看守大牢的兩個弟子也給予了肯定的回答:女魔頭歹毒不歹毒我也不清楚,但她長得是挺美的,也沒有趁覓善師兄送飯的時候出手傷人。 陳覓善則道:魔教教主在大牢里的那些天還算安分,但我知道,這些都是假象!她一定是想降低大家的戒心,好趁機越獄,你們可千萬別上當了! 眾弟子不以為然:有圣女盯著她呢,不怕! 嘴上這說著,一有機會巡邏,他們便會往圣女那邊的院子多轉一圈。 昨天沒遇到,今天恰好遇上了,他們就放肆地打量起教主來。其結果就是被教主的眼神給嚇破了膽,離開后紛紛痛斥那些傳聞:傳言不可信! 當然,蕭心月認為這種事,是沒必要讓教主知曉的。 除了這些巡邏的弟子之外,二人還遇到了卓子丹。 周珠英明顯地感覺到男主看她的眼神越發(fā)不對勁,盡管他極力隱藏,可她依然能感覺到殺意。 噫,發(fā)生了什么事? 為什么才一段時間不見,男主看我的眼神就這么可怕了? 周珠英不敢跟他打招呼,干脆往蕭心月的身后縮了縮。 卓長老,各門各派可是認可我的提議了?蕭心月問。 卓子丹擰眉,沉聲道:我是不會同意圣女這么做的! 蕭心月微微一笑,搖頭道:長老不必勸,我意已決。 心月!卓子丹上前一步,一臉悲痛:你雖為驀山派圣女,肩負匡扶正道的重任,可又何必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