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蕭心月也沒閑心思在水里多待。她離開浴桶,換上一件棉布裁制的長衫,身上的水珠將長衫沾濕,但她絲毫不覺得難受。 周珠英轉(zhuǎn)身趴在浴桶里盯著長衫勾勒的曼妙身材,又捏了捏自己的腰,沒捏到贅rou,她大大地松了口氣。 原主的馬甲線被她吃沒了也就算了,小腹好歹還算平坦,可若是腰上出現(xiàn)了贅rou,她怕是要把李子樹都給酸倒。 正胡思亂想著,蕭心月折返回來,給她扔了條巾帕:把臉洗干凈。 周珠英一邊洗臉,一邊偷窺蕭心月,心里想著要不要扔掉節(jié)cao,試探女主是否真的鋼鐵直女。畢竟女主能這么坦誠地跟她共浴,女主要不是直女,那肯定是對自己有意思! 教主一點都不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也不覺得自己自戀,畢竟她現(xiàn)如今頂著魔教教主的頭銜,行事出格一點才符合人設(shè)嘛! 教主洗好了?蕭心月雙手撐著浴桶邊沿,湊近教主,問。 浴桶壁沿的水汽匯成水珠,悄悄地往下淌,而看不見的熱氣卻向上騰升,醞釀成熾熱的曖昧氣息。 浴桶里的水降溫降得很快,周珠英卻覺得身體的溫度微微升高。 周珠英伸手環(huán)住蕭心月的脖頸,嬌滴滴的聲音傳出:圣女jiejie,冷。 她本就長得嬌媚,這般親昵地靠近,好似一株明亮秀麗的彼岸花開到蕭心月的眼前,散發(fā)著幽幽花香,勾起身體深處的記憶。 蕭心月眸光閃了閃,忽然噙住她的唇。 這吻看似來勢兇猛,實則并不會讓周珠英覺得不適,它細膩綿長,像船槳輕搖、魚兒戲水后,碧波蕩漾,水色由深至淺,再由淺入深。 正吻得動情,蕭心月伸手拽來桌上的棉布毯子將周珠英裹住,然后將之從水中撈出。 周珠英熊抱著蕭心月掛在她的身上,臉頰又紅又熱,只得把頭埋進她的脖頸處,避免她看見自己這不爭氣的模樣。 蕭心月這會兒一點都不嫌棄教主重了,不過從暖閣到床榻也不過幾息的功夫,蕭心月都不帶喘氣的。 回到床榻之上,教主的心忽然就提了起來,心口撲通撲通地跳。她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內(nèi)心有些期待、雀躍,又有點小緊張。 成人世界的大門終于要向她打開了嗎? 她已經(jīng)買好入門券了,還有出海馳騁的船票。 就讓她盡情地在潮海里暢游吧! 周珠英覺得,能被蕭心月這樣有錢有顏有智慧有地位,武功高強前途無量的女人睡,她一點兒都不虧。 當然,鑒于蕭心月自帶女主光環(huán),可能會勾引很多狂蜂浪蝶,自己興許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之一,所以走腎不走心就好了。 蕭心月見教主眼眸明亮,眼中的雀躍淺顯易見,當下也沒有猶豫。長衫輕解,帳鉤微搖,羅帷垂攏,無需言語,觸及彼此內(nèi)心深處的目光相對、糾纏。 屋外風起,細雪輕飄,漸漸為地面鋪上一層銀霜。 朦朧的光從窗外透進來,羅帷內(nèi)身形影影綽綽。 蕭心月側(cè)臥在床的外側(cè),背著光,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熟睡中的周珠英,手指從那烏黑的秀發(fā)中捋過,又撥弄了一小撮發(fā)絲纏繞著指節(jié)玩。 周珠英的發(fā)絲偏細,但不算柔軟,所以這一頭如瀑布般散落的黑發(fā)直又長,真真是惹人羨慕。 蕭心月輕手輕腳地起床找來剪刀,挑了一小撮自己的發(fā)絲與周珠英的那小撮發(fā)絲剪下,打成一個結(jié),用紅布包著,然后置于床前的一個小盒子里頭。 熟睡中的周珠英并不知曉自己的秀發(fā)慘遭偷剪,她只覺得原本溫暖的身旁忽然冷了下來,于是手下意識地往旁邊摸了摸。 她什么都沒摸到,最后拽著被子一卷,一邊往床內(nèi)側(cè)滾去,一邊把自己裹緊些。 蕭心月坐在床邊看了會兒,見她仍未醒來,便俯身親了她一口。 云溪,不要了。周珠英嘟噥了句。 蕭心月神思一滯,眼眸中忽然亮起一抹光。 陽春。蕭心月輕喚。 周珠英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蕭心月眸中的光微暗,她脫了鞋,重新翻上床,將被褥扯回一半。那把自己裹成蠶蛹的人兒不得不滾了回來,正好落入她的懷中。 這番動靜鬧得大了些,周珠英掀開一條眼縫,略顯迷蒙:圣女jiejie? 教主醒了?蕭心月的指尖從周珠英雪白的脖頸上劃過,正好落在一個紅印上。 天亮了嗎?教主縮了縮脖子,鉆進蕭心月的懷中,喃喃問道,你是不是要去練功了? 下著雪,今日我便陪教主睡一回懶覺。 圣女jiejie最好了。教主抱著蕭心月的腰,舒服得發(fā)出一聲喟嘆,爾后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回去。 蕭心月笑了笑,也合眼假寐。 天大亮后,惦記著要與魔教談判的名門正派掌門們都已經(jīng)梳洗完畢,又匆匆吃過早飯,趕往驀山派。 而魔教中人雖然起得也很早,卻都不緊不慢地在院子里活動。 有人問幽嶸璘:左護法,我們不去那什么燕譽堂嗎?讓教主久等了可不好吧? 幽嶸璘:不到巳時都算尚早,咱們教主興許還沒起來呢! 魔教中人瞬間就懂了,紛紛關(guān)心:是不是那春宮圖起作用了? 那必須的,這可是我們費盡心機找、讓驀山派的人去找回來的呢! 幽嶸璘卻嘆氣:今日議和,大家怕是得要有心理準備了。 怎么? 幽嶸璘將他聽墻角的情形告訴了這群人,最后語重心長地說:教主乃我教武功最高深莫測之人,區(qū)區(qū)圣女豈能是她的對手?若非教主愛重那圣女,又怎會甘愿被那圣女俘虜?所以今日議和,教主的心也必定會偏向那驀山圣女,我們得有心理準備。 有人不以為然:教主今日愛驀山圣女又如何,趕明兒我們給她找多幾個美人回來,等教主對驀山圣女的新鮮勁過了,那肯定還是向著咱們的! 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怎么就涼了?教主跟那驀山圣女又生不了娃,只要沒有孩子,不,就算有孩子,咱們也能把孩子搶回來養(yǎng)! 幽嶸璘見他們越扯越遠,趕緊:行了,都準備準備,待會兒隨機應(yīng)變,若是陷阱,咱們就算是拼死也要把教主帶走! 他們悄聲商議著,很快,驀山派的弟子便來傳話了:諸位,各派掌門已經(jīng)齊聚燕譽堂了。 我們教主呢? 與我們圣女正前往燕譽堂。 幽嶸璘等人便不再多言,雄赳赳地出了院子。 那邊,蕭心月牽著周珠英的手出了院子,見她悄悄地打著哈欠,笑:這等嚴肅的場合,教主可別打瞌睡了。 教主剜了她一眼:舒師妹讓我別縱欲過度,否則肝火旺盛就會睡不好,所以我會這樣,都是圣女jiejie害的! 蕭心月可不接這個鍋:教主既然知曉,怎的還引誘我? 教主裝模作樣地嘆氣:我以為圣女jiejie武功高強、有毅力、還有定力,便想考驗一下圣女jiejie,沒想到我還是高估了圣女jiejie的忍耐心。 蕭心月見她歪曲事實,好笑:人都有七情六欲,我又不是圣人。況且,教主喊疼的時候,我可是舍不得繼續(xù)了,是教主 教主紅著臉捂住她的嘴,嗔罵:不許說! 蕭心月似乎在認真地思索她這個要求,不過沒思索多久,便眉眼彎彎地點了點頭。 周珠英覺得這個女主一點兒都不像原著里說得那么溫婉恭順,反而很是壞心眼,也不知道那平坦的小腹里,怎么就裝了那么多壞水! 不過,若蕭心月真是原著里對男主千依百順的性子,她怕是也不敢動什么給男主戴綠帽的歪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引用明代的一首民歌,《駐云飛》里的一段: 同赴羅帷,倒鳳顛凰玉|體偎。繡枕偏云髻,春透酥|胸膩。檀口揾香肌。性情迷,汗?jié)聃o綃,魚水同歡會,只愿金雞莫要蹄。 但是怕被鎖,所以就放到這里來吧!畢竟刪了也不影響字數(shù),哈哈哈 感謝在20210417 15:39:50~20210418 23:34: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大水.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書楓、云仙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幽殤 2個;黎墨、冷漠、小胖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清洛、墨白 20瓶;晚上風大、不易 10瓶;48349666 5瓶;一只小桃子、是豬豬啊、西米、子衿.、夏原嬰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0章 技術(shù)要好 周珠英正胡思亂想著, 燕譽堂便出現(xiàn)在她們眼前了。 蕭心月不動聲色地松開周珠英的手,撣了撣她肩上的雪花,又幫她把斗篷系好, 以遮住脖子上的一些紅印。 周珠英也沒在意她松手的事,畢竟在外人的眼里,她們不過是合作關(guān)系, 太過親密, 反而惹人懷疑。 二人走進燕譽堂,眾人的目光便紛紛落到她們的身上。 周珠英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在各門派掌門眼里看來,卻是眼神透著冷漠和傲慢。他們心里不由得犯嘀咕, 覺得今日這場談判必定艱險! 等幽嶸璘等人趕來,遙山宗宗主程西陽便先聲奪人:千機教教主既然已嫁給驀山派圣女,那便是入了我們正道, 今后也該守正道的規(guī)矩。過去的事情我們不必再提,可今日之后, 這規(guī)矩還是得先定一定。 周珠英道:我清楚今日談判的目的。正道想懲惡揚善, 匡扶正義, 維護武林秩序,而千機教則想讓正道釋放被關(guān)押的千機教弟子與教眾,對與否? 幽嶸璘等人頓了下,最終點了點頭。 正道殺上單孤山,千機教死傷慘重,此乃大仇。 可就私心而言, 幽嶸璘跟大部分弟子、教眾都不怎么熟悉,更沒有為他們拋頭顱灑熱血的覺悟,除了教主之外, 哪怕是右護法月長鉤也不值得他豁出性命。 替同門/弟子/教眾甚至普通老百姓報仇這種事,只有正道這群偽君子才會在意,他們怎么會去干呢? 他們本性涼薄,所以今日談判,只想讓天下人知道他們千機教并未被滅教,他們也未屈服正道。甚至要告訴世人,他們即使敗了也還能卷土重來,絕不叫他們把教主欺負了去! 各門派的掌門本來已經(jīng)做好與魔教唇槍舌戰(zhàn),甚至劍拔弩張的準備,沒想到先開口的不是蕭心月,而是周珠英。 程西陽不由得看向蕭心月,想知道她的想法,畢竟蕭心月說過這個教主是假的,若沒有蕭心月的吩咐,這假教主怕是也不會開這個口。 可是正道在這場談判中本就占有優(yōu)勢,他們完全可以提出更多的要求,比如讓千機教交出一部分地盤和營生,或者趁機削弱千機教的勢力,溫水煮青蛙式將千機教的勢力瓦解,這樣一來,千機教便無法再與正道抗衡了。 程西陽心里所思所想跟絕大多數(shù)掌門的心思一樣,不過他們都希望蕭心月或者別的掌門主動提出來。 如今蕭心月不打算開這個口,程西陽也不想做第一個提出這個要求的人,最終順著周珠英的話點了點頭:我們遙山宗的宗旨便是匡扶正義、鋤jian揚善,路見不平須得拔刀相助。 周珠英微微一笑:此乃大義。 程西陽只說遙山宗,并沒有替別的掌門做主的意思,但他在武林中頗有名望,一些掌門便跟著他表態(tài)。 只有威震鏢局的鏢頭蔣凡盛說:千機教歷來霸道,占山攔路,向往來的行人、商隊收取高額的過路費,這是巧取豪奪!依我看,應(yīng)當禁止千機教再攔路收錢! 幽嶸璘總管千機教的錢谷糧事,威震鏢局的鏢頭的要求剛好戳到了他的痛處,他當即毫不留情地冷嘲熱諷: 天下哪個關(guān)卡不收過路費?我們不過是把朝廷的活兒給干了,但那些山匪可都是我們千機教處理干凈的,若沒有我們千機教,還有多少商隊、行人要受山匪攔路搶劫之苦?你們說白了就是因為千機教擋了你們走鏢的財路!少一副一心為公的模樣! 你們魔教強占官道,還有理了?! 你們威震鏢局盤踞關(guān)寧鎮(zhèn)十數(shù)載,常常排擠以及打壓其它鏢局,后來更是明目張膽地扣押他們的鏢物,使得關(guān)寧鎮(zhèn)十幾年來只有你們威震鏢局一家鏢局。論霸道,你們也不遑多讓! 蔣凡盛面色漲紅,正要發(fā)作,周珠英打了個哈欠:你們到底還談不談了,不談我可回去睡覺了。 圣女,你怎么看?程西陽問蕭心月。 蕭心月沉吟片刻,道:蔣鏢頭言之有理。 蔣凡盛見她還是站在他們這邊,臉色稍霽。 幽嶸璘卻冷哼了聲,不駁斥她,但提出了新的要求:我們可以不再設(shè)關(guān)卡收過路費,但這些名門正派的地盤,必須準許我們千機教在那兒做買賣! 魔教中人,休想出現(xiàn)在我們的地盤!當即有人反對。 幽嶸璘道:你們想堂而皇之地進入我們千機教的地盤,卻阻止我們進入你們的地盤,擺明了是想侵吞我們的地方!原來這就是正道之人所講的道義! 對啊,只要是做正經(jīng)買賣的,又不再干害人的勾當,那為何要拒絕這個提議呢?周珠英單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道。 誰能保證他們真的改過自新了?蔣凡盛道。 你既然信不過我們,那還談什么?要不是他們教主還沒有表態(tài),幽嶸璘怕是忍不住掀桌。 眼見氣氛越來越緊張和凝重,蕭心月才道:諸位冷靜。相信大家今日齊聚一堂也是真心想和談的,那么不妨各退一步。千機教不管是教主還是弟子、教眾,往后都不許再作惡,更不許仗勢欺人,若有違背,人人得而誅之。 只要千機教能辦得到,那么三年后便可踏入正道的地盤,否則,千機教的魔教之名一日不摘,便一日是我們的敵人。 而為免在這三年間,千機教與各門派起沖突,所以正道依舊先按老的江湖規(guī)矩行事,不踏入千機教的地盤。諸位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