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不料蕭心月聽到這個消息,反應極大,她轉(zhuǎn)過身來,一把抓住周書人的手,眼神銳利:可是有四根爪子的? 周書人被她盯得心里發(fā)毛,說:應該吧,不過真正的鷹爪是三根爪子在前,一根爪子在后的吧? 蕭心月卻沒在意她的話,而是比劃了一下,沉吟道:也就是說,誰有那拳套,誰就是兇手? 周書人尋思,女主的家人莫不是就是被鷹爪所殺?鷹爪應該在魔尊的手上,她從原主的記憶里看到過,所以說,蕭家滅門案的兇手就是魔尊?! 蕭心月突然從水中躥出,她匆匆穿好衣物,跑去研墨畫畫。周書人則不緊不慢地擦干身子,穿上衣服來到她的身邊,見她畫了四條形狀不一的爪痕,便說:這爪痕像狼爪。 你也覺得不像鷹爪吧?四條爪痕,任誰都不會往鷹爪上面想,大家只會想到狼爪。然而若真是狼爪,這旁邊的爪痕就不會那么奇怪。 蕭心月抬起右手比劃著,因狼爪的第一根鋒利的爪子是在側邊的,所以那爪痕會比較細,且有弧度才對。可是她爹身上有四道爪痕,第一根卻像是后來加上去似的,不協(xié)調(diào),且無論是傷口的深度還是寬度,都跟第二道爪痕相近。 對方還真是謹慎。蕭心月道,這是故意讓人往狼的身上引,哪怕被人察覺出兇手是人的武器,卻也只會讓人往狼爪武器上想,而壓根不會想到鷹爪,畢竟誰都知道鷹爪只有三根爪子在前。 周書人明知故問:你是在哪里見過這個嗎? 蕭心月一怔,她全副心思都在蕭家上面,卻忘了在周書人面前偽裝。聞言,她也實話實說:我在江都蕭家的身上見過這個爪痕。 周書人:江都蕭家,是不是阿酉她們口中提到的被、被滅門的武林世家蕭家? 蕭心月的目光有些哀傷,她頷首:是。 周書人心想,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有些話應該可以說開了,便道:蕭家與你有何關系嗎?其實云溪不是你的真名吧! 話剛落音,周書人便對上了蕭心月那雙銳利的眼眸,心中不由得一突。 云溪確實不是我的真名,我叫蕭心月。蕭心月本來想一鼓作氣,借此機會揭開周書人的真實身份,與之當堂對質(zhì)的。 可她的心里仍有不少疑慮,又許是暫時不想與之走到反目成仇的那一步,故而在話要出口之際把話給咽了回去。 原來你真叫心月。周書人笑道,心月照云溪,我早該想到的,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蕭心月問:你知道心月照云溪? 詞牌名嘛,我知道的,我也正是因為這個詞牌名好聽,所以記住了。 蕭心月笑了笑。她知道彼此心中都藏了不少秘密,而且周書人這諱莫如深的模樣,顯然對她的事情也有所耳聞,所以才明智地沒有開口追問。 我是江都蕭家的人,蕭家被殺的十幾口人有我的爹娘、弟弟meimei,還有老管家、老管家一家以及仆役。只有我不在家,所以也逃過了一劫。蕭心月道。 這個身世跟周書人所說的原主的身世是多么相近??! 周書人道: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所以,你才會被追殺吧? 蕭心月頷首,又抓著周書人的手道:對方能在不驚動左鄰右舍的情況下將蕭家滅門,可見對方的武功之高強,而且沒有人證,說明對方是在入夜之后悄悄潛入蕭家的。所以兇手所用的武器便成了唯一的線索。 每個人的致命傷口都是一致的嗎?周書人問。 滅門這種兇殘狠毒的手段,確實像魔尊的風格。 蕭心月擰眉,心里頭也不太確定:我只檢查了爹娘、弟弟meimei的尸體,其余人的尸身因為保存不當,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腐爛,所以 所以無法確定兇手只有一人,還是多個人。周書人多問了一句,你查過當時在江都可有可疑人物出現(xiàn)? 蕭鄔妄在江都經(jīng)營多年,頗有人脈,若是出現(xiàn)了陌生、可疑的江湖人物,他不可能不警覺。另外,蕭鄔妄怎么說都是武林中有名的內(nèi)功高手,怎么可能被對方一招擊殺呢?除非對方是他認識的人,才能在不驚動左鄰右舍,又不引起他的懷疑的情況下被殺。 剩下的問題便是,蕭鄔妄認識的人很多,如何能確定兇手是誰? 蕭心月盯著周書人:我還未來得及調(diào)查,便被魔教追殺了。 周書人心里咯噔了下,尋思女主這是懷疑她了吧? 可她是真無辜,她去年就從魔教的地盤單孤山溜出來了,今年二月才發(fā)生蕭家滅門之事,那下令追殺女主的必然不是她??! 所以她的矛頭又再度指向了魔尊。 那兇手極有可能是魔尊。周書人決定甩鍋。 蕭心月垂眸。 她其實也知道不大可能是周書人,畢竟按照林酉的說法,她們?nèi)ツ臧嗽孪嘤鰰r,她們還在江西。直到與她相遇時,她們都在一邊行俠仗義,一邊游山玩水。而且周書人當時遇到魔教的追殺,也是毫不猶豫地出手,事后甚至還很驚訝對方是來追殺她的 所以我才想打聽魔尊的事。蕭心月道。 周書人也愛莫能助,除了魔尊是來自修仙界的信息沒提之外,她能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誰讓她沒有看過原著呢! 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你真的不能到處打聽魔尊的消息,會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的。周書人叮嚀。 蕭心月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周書人見狀,也沒再說什么。 這個話題在她們各自回去睡覺后便終止了,但第二天,蕭心月去找了文兮。 文兮雖沉默寡言,但不至于不理人??匆娝齺砹撕螅阃O铝舜蛟炝慵幕钣?,道:你是為魔尊的事來的。 蕭心月哭笑不得:你這是承認了你昨晚偷聽了一晚? 文兮說:你們也是故意讓我聽到的。 蕭心月本來因為她跟周書人昨夜一起共浴的事被第三人知道而有些羞意,但孰輕孰重她還是拎得清的,因此藏起了那羞意,把心思都放在了正事上。 如果你真是鐵劍門的人,那讓你聽到了也無所謂。 文兮瞅了她一眼,沒隱瞞:我是鐵劍門的人,長老文格律是家父。 那當初滅了鐵劍門的是何人? 蕭心月對文兮為何會流浪,然后淪落到被周書人撿回來,還是頗為好奇的。 文兮回憶道:我當時躲在我的鑄劍房里偷學鑄劍秘籍,并沒有親眼所見,是我爹帶著重傷跑來讓我快從密道里逃出西亭山,并且讓我不要試圖報仇,因為這只會讓我白白送了性命。我當時雖年少,但對那些往事卻并非一無所知我知道那人是掌門之女引回來的。 蕭心月想了想,鐵劍門的掌門之女似乎叫梁況梅? 可鐵劍門的掌門之女,不是十九年前就死了嗎?而鐵劍門被滅門是五年前的事情。 文兮道:是,掌門之女十九年前便被殺了,可是在那之前,她與一個名叫李當?shù)哪凶铀奖剂?,掌門當時覺得丟臉,便沒有聲張。然后兩年之后,也就是十九年前,便傳出了死訊。掌門并沒有因女兒死了便善罷甘休,那些年一直在追查李當?shù)南侣?,然后五年?/br> 李當、離蕩。蕭心月覺得這李當八成就是魔尊離蕩了。也就是說魔尊至少二十一年前就已經(jīng)在江湖中行走,并且這些年,勢力還滲透到了正道門派里面去! 茲事體大,蕭心月認為有必要提醒她的師父。 她說得有道理,不管李當是不是離蕩,此人都絕非我們可以對上的。文兮說。 蕭心月知道她口里的她是指周書人。 你不打算為鐵劍門報仇了嗎?蕭心月問。 文兮沉默了下,又開始打造零件,然后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蕭心月淺笑了下:我知道的。 沒過兩日,文兮便將周書人所需的零件全部打造好了,周書人驚嘆于文兮的手巧與技藝高超。她高興地開始組裝縫紉機,這對她而言并非什么難事,因為她的腦海里早就將縫紉機的結構都記得一清二楚了。 很快,她便組裝出了第一臺縫紉機。在她示范了一次之后,縫紉機便成為了搶手貨,林酉等爭先恐后地想cao作縫紉機。 當她們踩動踏板時,便可見針線密集、整齊地落在布上,這縫紉的速度比她們一針一線地縫紉要快上數(shù)十倍! 她們發(fā)出了驚嘆:針腳整齊,速度又快,真的太神奇了! 你們小心別戳到了手,那傷可不是開玩笑的。周書人叮囑她們。 知道了!姑娘們應著,也不知道有沒有真的聽到心里面去。 周書人無奈地被她們擠了出來,然后看到了旁邊,顯然也十分好奇,但是克制住了好奇之心,沒有過去湊熱鬧的蕭心月。 等夜深人靜,我單獨教你如何使用。周書人悄悄地說。 蕭心月眉開眼笑:你就不怕阿酉她們吃醋? 不怕,這是你的特權。 蕭心月心里像是有蟲子爬似的,那種異樣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教主:阿文你聽了一晚上墻角,就不怕聽到什么兒童不宜的內(nèi)容? 文兮:真如此,只怕你們第一時間會出來趕人。 教主: 第46章 開張大吉 縫紉機的出現(xiàn)為云溪閣的眾人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哪怕別的物件都競爭不過別人,至少還可以接受大量縫紉的訂單。周書人說她們太妄自菲薄了,有了縫紉機, 那服裝行業(yè)將會掀起一場大改革!它所帶來的豐厚的利潤可不容小覷。 于是通過周書人的培訓, 林酉等人都學會了如何使用縫紉機、給縫紉機換針線、清潔保養(yǎng)、出現(xiàn)問題該如何處理等。 周書人還特意問文兮:我組裝的時候,你可學會了? 文兮剛要如實回答會了, 可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又搖頭:還要再教一次。 周書人嘆氣:那只能勞煩你再打一次零件, 我再組裝一次了多做一臺縫紉機備用也好。 周書人去圍觀林酉她們裁制衣服時,蕭心月問文兮:她當初組裝第一臺縫紉機時,你看得認真,加上你在此方面的天賦, 想必已經(jīng)會組裝了,為何與她說不會? 文兮不說話, 蕭心月也不著急。過了會兒, 文兮才說:若說會了, 她只怕要離開。 蕭心月訝異,仔細一想又覺得很有道理。周書人是喜歡自由, 又有走遍天下的志向,讓她長時間地停留在一個地方那是不可能的。文兮深知這一點, 故而也在用她的辦法盡可能讓周書人久留。 你不愿意讓她走,那何不與她說?蕭心月道。 這只會令她平添煩惱與負擔。文兮搖頭。 蕭心月似乎能感受到文兮的心情, 可她們其實不過都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緣來緣散皆是定數(shù), 應該習以為常才是。她與周書人等人相處的這些時日,心里竟也生出了一絲不舍。 她問:當初周姑娘不過是給了你一把傘,你緣何一直跟著她? 善意, 我在她的身上感覺到了善意,但并非出于憐憫的善意。文兮說,這五年來,對我伸出手的人不少,有善意的,也有惡意的,但是不問緣由、不憐憫、可憐、同情我的,只有她一人。她什么都沒說,遞出那把傘就像是給忘記帶傘出門的朋友送傘來了 平等,是文兮從周書人的舉動里感受到的。這么多年來,有人見她長得不賴,所以打著各種名義讓她跟對方到家里或青樓去;也有人單純地將她當成乞丐來憐憫、施舍;還有人罵她有手有腳卻不去謀生 她想說,她其實并不需要別人來cao心她的事情。她接受善意,卻不接受善意的支配,不喜歡別人告訴她,她要做什么。 周書人就從不cao心她的事情,也不問她的來歷,更不會要求她做什么事,而只會讓她選擇做什么事。周書人對她們而言是恩人,但她從不以恩人自居。 跟周書人相處的這段時日,是她這五年來最輕松愉快的日子了。也正是因為見慣了生離死別,她才會越發(fā)珍惜這樣美好的日子。 蕭心月默然,正是因為感受到了同樣的心情,她才會對關于周書人的真實身份的猜測搖擺不定。一面想著她不可能是那個窮兇極惡的魔教教主,另一方面又告訴自己,無論是武功路數(shù)的罕見,還是她對魔尊、魔教之事了如指掌,抑或是美貌上的相似描述,都有嫌疑。 眼下追殺她的人還沒有下一步動作,她又在等師兄弟們的消息,還無需著急離去。 等云溪閣的鋪子租了下來,每個人都領了任務跟職務,連蕭心月也有份。她迷惑地問周書人:總裁不是官職嗎? 周書人:此總裁非彼總裁,但你也可以這么認為,畢竟都有總領裁決的意思。 可,云溪閣的總裁為何是我,難道不應該是閣主? 閣主是閣主,總裁是總裁。閣主負責云溪閣的運營的大方向,總裁則裁決云溪閣的大小事務。 蕭心月:,負責管賬? 周書人點頭:負責管賬。 我想裁人便裁人? 你想裁人便裁人。 那云溪閣不就成了我的嗎? 云溪閣本就是周書人下意識地順著她的話來回答,但關鍵時候又止住了話語,然后在蕭心月懷疑的目光下改口,本就是大家的,畢竟我只是出錢出技術,大家出力又出計劃,所以咱不搞一言堂。我是閣主兼技術總監(jiān),你是執(zhí)云溪閣總事、總裁,我瞧阿酉比較會算賬,就讓她管財務。至于阿文則為監(jiān)事,總領云溪閣的監(jiān)察事務。 你這些職務還真是新奇。蕭心月若有所思,執(zhí)事叫總裁,賬房叫財務,還有監(jiān)事、營銷經(jīng)理、市場經(jīng)理。你是哪兒想出來的這么獨特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