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窗干嘛？”

    “變個魔法?！彼坪跏窍氲搅耸裁矗嚏竦穆曇舳紟狭似饺绽锊怀Ｂ牭降男σ?。

    宋緒失笑，邊拿著電話邊開窗：“什么魔法？難不成你還要翻窗來見……”

    宋緒的聲音戛然而止，天空中還在飄著漫天的雪花，白茫茫的雪地里，一個男生正抬頭看向了他，宋緒的手緊緊的抓著窗沿，他從未覺得自己心跳得這么快過。

    “小朋友，你家樓太高了翻窗來見你有點困難，在樓下見你可不可以。”

    “除夕快樂，我的小朋友?！?/br>
    緊接著程珩聽到話筒邊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聲音和宋緒有些慌亂的：“我出去一下。”

    程珩沒有把電話掛斷，他站在雪地里等著他的小朋友。

    看著眼前氣喘吁吁的宋緒，程珩理了一下宋緒那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怎么跑得那么快。”

    宋緒抱住了程珩：“怕看到的是幻象，所以要來確認一下?！?/br>
    “那你覺得現(xiàn)在還是幻象嗎？”

    “我不確定，總覺得自己在做夢?！?/br>
    程珩低頭在宋緒唇邊落下來了一吻，溫溫?zé)釤岬挠|感告訴宋緒這真的不是幻覺。

    “怎么會突然來到東原?！彼尉w埋在程珩的懷中悶悶的開口。

    “給我家小朋友過生日?！?/br>
    程珩又補充了一句：“我答應(yīng)過你的?！?/br>
    這時候宋緒才想起來之前程珩確實是問過他的生日，還跟他說會陪他過，只不過那時候二人僅僅只是同學(xué)關(guān)系，程珩的那一句話也就被宋緒當(dāng)作玩笑一般略過了。

    “這么冷的天，你從西太過來東原？”

    “嗯?！?/br>
    “傻?！?/br>
    “不傻。”

    “除夕哪有車讓你過來。”

    “我早上過來的?！?/br>
    宋緒鼻頭一酸：“你過來之后住哪兒？”

    程珩知道宋緒心中的難受，他揉了揉宋緒的頭發(fā)：“找個咖啡廳坐了一下午?！?/br>
    “那你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br>
    程珩低下了頭，把頭放在了宋緒的頸窩，溫?zé)岬臍庀⒙湓谒尉w的耳邊：“想給你個驚喜，想和你一起看煙花等你生日?！?/br>
    “傻瓜，那你舅舅那邊怎么辦？”宋緒抱住了程珩。

    “我舅媽不喜歡我，年二九那天跟我陰陽怪氣了一整天。”程珩在宋緒耳邊輕輕開口，微微的熱氣伴著漫天的雪花消散，“我被間接的趕了出來?！?/br>
    這話一說出來，宋緒的心就像是被一根小針扎了一下，痛到難以復(fù)加。

    “去我家?！?/br>
    宋緒牽起了程珩的手，可沒想到程珩卻停在了原地向他搖了搖頭：“不行。”

    “怎么不行?！?/br>
    “宋緒，除夕是闔家歡樂的日子，你的家人都在樓上，我身為一個外人，這么貿(mào)然過去不合適，我在外面隨便找個地方住就好了?！?/br>
    宋緒聽著有些生氣：“??？你住哪兒，年三十誰都回家你住公園嗎？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在這大雪天得道成仙？”

    “不是……”

    “跟我走?！彼尉w由不得程珩拒絕。

    “可是……”

    “可是什么？誰說你是外人，你特么的就是我內(nèi)人，以后每年都要來我家過年的那種！”宋緒氣沖沖的拽著程珩上了電梯。

    房門打開，段蕓看到了自家笨蛋兒子領(lǐng)了一個落了一身雪花的男生走了進來。

    “這是？”

    “我同學(xué)，他今早過來辦事，結(jié)果沒車回去了，今天跟我們過年?！?/br>
    段蕓先是一愣，而后才反應(yīng)過來：“好，先洗洗手吧，馬上就要吃飯了?！?/br>
    窗外是陣陣的煙花聲，程珩拿著筷子一時不知道該怎么下手，這種場景對他來說太陌生了，從他初一那一年開始，“過年”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就沒有什么特殊意義，只不過是普通的一天，太陽照常升起，月亮照常落下，只不過那幾天會比往日吵了幾分。

    似乎是從他父母過世之后，那些嘈雜的、喜慶的聲音在他聽來都讓他無比的煩躁。

    另一邊的段蕓看到程珩沒有動作以為程珩不喜歡吃，連忙說道：“你這孩子來的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所以就隨便做了一些。”

    程珩垂著頭：“謝謝阿姨。”

    “謝什么，我還要謝謝你對小緒的照顧?！痹谶@時候段蕓總算是想起了程珩就是之前家長會跟她聊天的男生，也是宋緒的同桌。

    “應(yīng)該的?！背嚏窕卮鸬馈?/br>
    這剛吃完飯宋緒的筷子一撇就溜到自己的房間里，倒是程珩挽起了袖子幫段蕓收拾著碗筷。

    “你不用收拾，趕緊去找小緒玩去吧。”段蕓說道。

    “我?guī)湍銈儼?，這碗太多了，您一個人忙不過來?！背嚏窕卮鸬?。

    段蕓見著程珩堅持，沒辦法也讓程珩幫了忙。

    洗碗期間，段蕓就跟程珩聊起了家常：“你除夕不回家父母那邊知道嗎？要不要我打電話跟他們說一聲?！?/br>
    程珩的動作停了一下：“我母親過世了，父親……不在家。”

    “家里就我一個人，不用打電話的?！背嚏裼盅a充道。

    段蕓沒想到程珩的家庭是這么一種情況，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許久才聽到段蕓開口：“以后有事沒事可以來我們家玩，不認識路的話就讓讓小緒帶你，過年也來吧，要不然一個人過年怪無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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