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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到夏天,我就會想起我媽死的時候吵鬧的蟬鳴聲來。” 那些祝余以玩笑的形式說出來的話,仔細翻閱,能看到上面多多少少沾著血。 傅辭洲也不知道說什么,只得拉緊祝余的手,默默聽他傾訴。 “不過自從你叫了那兩聲,到了夏天我就總想起你來,”祝余齜牙笑了笑,“真就奇怪了,你那時候臭屁的不行,全天下都跟欠你錢似的,沒想到你還能叫兩聲逗我笑,我當時驚訝好久呢!” “我有那么討人嫌嗎?”傅辭洲也笑了起來。 “不是討人嫌,”祝余斟酌著用詞,“就是…感覺你跟我不一樣,離我很遠?!?/br> 傅辭洲一低頭,從單杠下面鉆過去站到祝余身邊。他的手探進厚重的羽絨服內(nèi),隔著毛衣扣上了祝余的腰。 祝余被迫往前走了一步,笑著被傅辭洲推到懷里:“現(xiàn)在還覺得遠嗎?” 祝余耳尖發(fā)燙,把腦袋往傅辭洲肩上撞了兩下:“還…行吧?!?/br> 環(huán)著后腰的手被衣服遮掩,看不到什么。 運動器材這邊的照明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沒開,黑黢黢的,有點兒暗。 但是說到底沒什么遮擋,兩人大大咧咧在這兒抱著,還是有點過于囂張。 “別在這兒吧…”祝余推推傅辭洲,小聲道,“萬一有人…” 傅辭洲“嘖”了一聲,拉過祝余的手轉(zhuǎn)身進了上次接吻未遂的竹林里。 “這兒行嗎?祖宗?”傅辭洲把祝余往懷里一抱,偏頭親親他的頭發(fā)。 祝余窩在傅辭洲的懷里,像只貓似的左右探了探腦袋:“你確定沒人?” “跟偷情似的。”傅辭洲笑著低頭,看見祝余的睫毛上落了一片雪花。 少年睫羽烏黑,像是托著寶石的深色幕布,越發(fā)顯得花瓣晶瑩透亮。 他嘆了口氣,輕輕吻上了那一片花瓣。 在十二月的傍晚,帶著涼意和輕顫。 逐步的試探即將越界,顫抖著的鼻息交錯,緩慢下移。 祝余手指抓緊傅辭洲的衣袖,緊張的咬肌緊繃??墒羌幢闳绱?,也不忘忍著沒有咽口水。 他甚至抖著膽子微微抬頭,在柔軟的唇瓣觸及鼻尖時想著這次干脆他來主動好了。 傅辭洲這人,太靠不住了。 “誰在里面?!” 一身熟悉的怒吼像是從天而降,祝余打了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 “里面的兩個!趕緊出來!” 完了,祝余趕緊推開傅辭洲。 這聲音太他媽熟悉了,肯定是被當成早戀的小情侶了。 可是人家小情侶最起碼還有個理由,他和傅辭洲這兩個男的大晚上跑這兒是干嘛來了?! 不會暴露了吧?! 萬一教導主任也跟傅辭洲的小姑一樣,覺得他倆也在談戀愛呢?! “臥槽!”傅辭洲氣得就要出去和那人拼命。 祝余急中生智,扯過他的帽子把人往后一拉,對著傅辭洲的臉上就是一拳。 傅辭洲猝不及防被打了個眼前一黑,踉蹌幾步后被匆匆跑過來的人接了個正著。 一束手電筒的光打了過來,祝余抬手遮住了眼睛。 “你們干嘛呢!” 果然是他們年級組的教導主任。 祝余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緩了口氣后回答得一本正經(jīng):“約架?!?/br> 第85章 一模 “婆媳關系處的怎么樣?”…… 期末時期,所有人都在做最后的沖刺,無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傅辭洲和祝余作為學校一班扛把子的優(yōu)等生,不僅沒有起到表率作用,反而背地里跑去約架。這件事行為惡劣,造成的不良影響巨大,直接跳過了老陳,上升到了學校層次。 老陳在辦公室接到通知,血壓當即飆上了二百六。 傅辭洲和祝余反倒自我感覺良好,在辦公室罰個站還能你來我往鬧幾個小動作。 老師們把他們分開單獨詢問,放在一起詢問,努力想讓雙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解決矛盾。 傅辭洲非常不屑,甚至反應劇烈:“我倆最大的矛盾就是你們參與太多?!?/br> 他臉上得那一拳力道不輕,傅辭洲嘴角還青著,說話嗚嗚噥噥的,估計是連帶著里腮也跟著破了。 祝余捂住了半張臉,還想把這人的另外半張臉打腫。 都什么事啊。 嘮叨了有一個多小時,直到晚自習的下課鈴響,兩人這才被放回班級。 就這事兒還沒完,隔天還要叫家長。 祝余愁眉苦臉的出了辦公室,祝欽這幾天回老家去了,他哪來的家長能叫來。 傅辭洲卻還挺興奮,他用手肘戳戳祝余:“親家見面了?!?/br> 祝余有時候挺佩服傅辭洲這越來越脫離正軌的的腦回路。 這人就像是戀愛腦,什么破事都能和他扯上關系。 鐘妍提著她的小包如約出現(xiàn)在老陳辦公室,祝余和傅辭洲排排站,不僅被罵了個狗血淋頭,而且還被逼著保證自己一模一定進省前五。 鐘妍和老陳促膝長談了一節(jié)課,出了辦公室后還去班級外的走廊上溜達了一圈。 此時正好大課間,她恰巧撞見了上廁所回來的祝余。 “祝余祝余。”鐘妍朝祝余招了招手。 祝余略微驚訝,趕緊把手上的水漬往衣服上一抹,大步走了過去:“阿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