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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一聲,拿著手機說道,“網上說你當初在酒吧出軌了一個模特,我比較好奇是你睡了那個模特還是那個模特睡了你呀?” 我昨晚吃了安眠藥,今天一直打不起精神,只覺得頭一陣一陣的疼。 “謝老師,你不至于讓個小模特把你給睡了吧?” 我微微歪了歪頭,用手撐著頭,聲音懶懶的,“這么好奇呀?看上我了?” 李潼頓了頓,眼神慍怒,“我會看上一個被人睡爛了的老男人?” 我沒有因為他粗鄙的話而生氣,看他像看一個潑婦在罵街沒什么兩樣,我調笑的看著他,“付總也快五十歲了吧?你平常叫他什么呢?” 李潼臉色變了變,一張臉從白變黑好不精彩。 我放低聲音,“叫爸爸?” “謝遙吟,我cao你媽!” 我真懷疑,李潼是不是環(huán)球在垃圾桶里撿回來呀? 徹底激怒了李潼,他直接揚長而去,放著一劇組的人走了。 副導演有些生氣的說,“謝老師,你招惹他干嘛,這一天得損失多少錢,王導知道了還不得把我罵死呀?” 我冷眼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還犯不上和他計較。 王導知道以后大發(fā)雷霆讓人把李潼給叫回來,后來又給付總打了不知道幾個電話李潼才回來,一個組都哄著他演。 我都替王導覺得丟人。 王導雖然沒對我說什么,但明顯態(tài)度冷了很多。 我什么也沒說,安安靜靜的拍我的戲。 “謝老師,不然還是和秦老師說一聲吧?!?/br> 我靠著椅子,揉了揉太陽xue,熬了一個通宵我現(xiàn)在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別說?!?/br> “你最近掉秤太厲害了,王導說已經影響熒幕形象了,你得多吃點。” 我最近胃口差到了極點,以前小陳給我訂一些南方的菜色我還能吃兩口,近來基本動兩筷子就吃不下了,也不知道和吃那些藥有沒有關系。 “小陳...” 小陳坐在我身邊,聽我的聲音有點小靠近了點。 我一手撐著下巴,有些無辜,“周吝說我總有一天會困死在這里,你覺得呢?” “他在放屁!” 小陳生氣道,“你不能總想著這些話?!?/br> 我覺得他要一語成讖了,因為我已經不甘心就這么窩囊的待在這個圈子里了。 “小陳經紀人,你來活了。” 小陳聽我聲音冷淡,神色變得嚴肅,“你說,謝老師?!?/br> “買個通稿,就說我的演技被李潼碾壓,內容不要太浮夸,客觀一點有些信服力?!?/br> “啊?” 小陳看著我,“這對你不好吧?” 我笑了笑,“知道什么叫捧殺嗎?” “關鍵是這個通稿很假,他又沒演過戲?!?/br> “就拿著這個通稿,時不時的就發(fā)一次給網友留個印象,到時候劇播了效果就來了?!?/br> 小陳似乎聽懂了,皺眉道,“但是前期對你的形象會有損害的?!?/br> “沒事?!?nbsp;我的語氣沒有波瀾,“只是暫時的?!?/br> “謝老師,為了個李潼值得嗎?” 我搖搖頭,“我不做點什么,怕秦哥心疼?!?/br> 今天又有夜戲,一場外景打戲。 我看了一眼手機已經一點了,室外下著小雨,搭的景出了點問題要等一兩個小時。 我懶得回酒店再折騰,坐在一把遮陽傘下,打算閉眼休息一會兒。 小陳看我穿著單薄的戲服窩在椅子里,趕緊拿了個外套準備給我披上。 我抬眼看了一眼,擺了擺手,“別披了,剛化好的妝別蹭了?!?/br> “你這么睡在這兒會著涼的?!?/br> 我閉著眼睛,揚了揚唇角,“沒那么矯情...” 小陳沒說什么,撐了把傘坐在我跟前給我擋著,怕外面的雨飄進來。 我想張嘴讓她別管我了休息去,但實在太累合著眼睡著了。 神思恍惚,好像夢見了我媽。 我發(fā)現(xiàn)我有些認不出她了,就像很小的時候她鬢間捋過的還是黑發(fā),是鎮(zhèn)子里出了名長得好看的姑娘。 再也不是那個佝僂度日,傍俗而生的人了。 人一生的芳華何其短暫呀,怎么就葬送在婚姻里了呢? 她沒和我說什么,我也沒和她說什么。 她走了十多年了,該說的話走的那一年我已經說了個遍了,不知道還要說什么了。 只是看著她的模樣有些難過,久違又陌生,夢中重逢的感覺算不上美妙。 她看見我這副模樣大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我常常在想她要還活著多好,我予她的愛,她予我的愛,必然是無私又偉大的。 也不至于受了委屈,只能自我安慰。 秦未寄也愛我,但他的愛給我的太多了,我有些無法承擔,無以回報了。 我總想著回報... 他總想著付出... 糾纏拉扯,全是我虧欠他。 朦朧間,我感覺身上傳來了一陣暖意。 我睜開眼睛,片場嘈雜的聲音傳過來,沖擊了夢里的安寧和寂靜,蒙在我身上的靜謐一點點流失。 “醒了?” 耳邊傳來的聲音清淡如這三月的冷風,我心跳一滯,感覺周圍的聲音不復存在,一時間分不清夢與現(xiàn)實,怔愣在原處。 慢慢側過身看過去,秦未寄纖細的身影在夜色的月光下飄渺而虛幻,清奇獨立,攜風朧月,周圍一片安靜,唯有我與他之間的距離百花盛開,晴空萬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