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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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奕嗯了聲,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整理好寢衣走到門前。 安公公回過神來,胡亂將藥膏放在一邊,拿著斗篷去追重奕。 慕容靖回到咸陽后,整日在五軍都督府里逗鳥打發(fā)時間,突然聽到東宮太子傳喚,第一反應(yīng)是抬頭去看太陽今早是從哪邊出來的。 安公公低頭輕咳一聲,假裝沒發(fā)現(xiàn)慕容靖的動作,笑瞇瞇的道,慕容將軍可有空? 有空!慕容靖痛快的點頭,將佩刀掛在腰間,抬腳就走。 他也聽說了重奕病倒,還封宮養(yǎng)病的事。 慕容靖比別人知道的內(nèi)情更多。 他知道重奕不僅病倒,身上還有許多外傷。 包括長公主怒闖東宮,他也有所耳聞。 雖然不知道坊間傳聞,重奕病倒之事,是因為拒娶靈云公主。是否有依據(jù)在。 但慕容靖能肯定,重奕與永和帝產(chǎn)生了矛盾。 向來對前朝所有事都漠不關(guān)心的太子殿下,居然會在這個微妙的時間點傳喚他。 遠遠望見東宮大門的慕容靖露出舒心的笑容,他還以為在回咸陽路途中,與重奕說的那些話都白說了。 沒想到重奕雖然從未理會過他,卻肯將他的話記住。 第70章 長公主府的丫鬟,最后查到了她的兄長身上。 然而等永和帝派人去抓她兄長時,卻發(fā)現(xiàn)她的家人已經(jīng)全部中毒暴斃。 再深入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丫鬟的兄長曾經(jīng)與來自外地的游商來往密切,還有人信誓旦旦的說,游商為丫鬟的兄長還過大量的賭債。 但那游商已經(jīng)在半年前,就離開了咸陽。 線索又斷了。 靈云公主的丫鬟更麻煩,她竟然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撞墻自盡。 雖然肅王的反應(yīng)很及時,一腳踹在丫鬟的大腿上阻止了丫鬟撞墻的動作,但丫鬟也因此而摔在地上,還是撞到了頭,連說話都困難,就更不要說審訊。 想要從這個丫鬟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還要先給她治傷。 靈云公主沒什么大礙,卻是在長公主府差點被謀殺。 于情于理,趙國都要給楚國個交代才行,長公主也沒臉再讓靈云公主留在她府上。 襄王卻好說話的很,他覺得既然參與到這件事中的還有靈云公主從楚國帶來的丫鬟。無論靈云公主在哪,都逃不過這一劫。 長公主府能及時發(fā)現(xiàn)危急,讓靈云公主安然無恙,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但襄王卻不會放棄利用永和帝與長公主不知真假的愧疚。 他與同行的人商議后,秘密求見永和帝,直截了當?shù)奶崞痨`云公主與重奕的婚事,希望永和帝能早些下旨。 永和帝笑的很和善,心中卻苦澀的很。 他比誰都想快些下旨賜婚,促成重奕與靈云公主的婚事。 他早就看中了靈云公主的嫁妝。 楚國使臣剛到趙國不久,就隱晦的表示,愿意將他們已經(jīng)走通的西域商路當成靈云公主的嫁妝。 襄王會帶著趙國人親自走一次西域商路,并將一路上的人脈與趙國共享。 可惜 襄王見永和帝只是笑,不肯立刻應(yīng)答,還以為永和帝是想繼續(xù)往后拖。 但他不想再拖下去了,靈云公主遇刺的事讓他感覺到了危機感和緊迫感。 他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讓趙國變成楚國的盟友。 聽聞太子殿下最近需要天山雪蓮?襄王不用永和帝追問,就主動道,剛好我隨身帶了朵足有百年的天山雪蓮,可惜早就許給了靈云,倒是不好臨時改口,再從她一個小姑娘手中摳東西。 襄王不好意思,但永和帝好意思啊。 永和帝假裝沒聽懂襄王的暗示,滿含喜悅的看向襄王,聲音由于晴天炸雷般響亮,襄王老弟能否給我做個中人?我兒如今極需要那朵天山雪蓮熬制祛毒湯。你放心,東宮不會白占靈云公主的便宜,無論她想要什么,我都先替東宮應(yīng)下了。 襄王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 從前他與永和帝見面的時候,永和帝不愿意平白低楚國皇帝一個輩分,都是滿嘴賢侄,今日居然改口叫老弟? 他倒是不介意突然高個輩分,卻在意永和帝改變稱呼的原因。 他是永和帝的老弟,那他堂妹靈云公主呢? 豈不是成了趙國太子的姑姑? 襄王臉上的笑容不復之前熱情,卻也沒拂袖而去。 他沉吟了下,對著永和帝拱了拱手,靈云正值韶華,如今正缺個如意郎君,還請您成全。 你這么說倒也沒錯,好!我便替靈云公主做這個主。永和帝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應(yīng)下襄王的話。 襄王臉上的喜悅還沒徹底揚起,就聽見永和帝道,我這就派人去求長姐于長公主府舉辦宴會,將咸陽所有的青年才俊都集聚到長公主府,讓靈云公主自己挑選如意郎君。 襄王聞言,一口氣沒喘勻,突然咳得驚心動魄。 永和帝也不是完全沒有心虛,不然也不會親自倒了杯熱茶端給襄王。 襄王卻喝不下去永和帝端的茶,他目光灼灼的望著永和帝,陛下明知道楚國公主的如意郎君該是誰,為何還要這般說。難道是嫌棄靈云來自山窮水惡之地,配不上太子殿下? 永和帝將熱茶放在襄王身側(cè),臉上揚起抹苦笑,實不相瞞,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襄王緊繃的臉色緩和了些,卻沒主動給永和帝搭梯子。 永和帝滿是沮喪的坐在襄王身側(cè),先是看向左右。 孟公公見狀,立刻將殿內(nèi)的小太監(jiān)都帶了出去,他親自守在大門口的位置。 襄王見到永和帝這副要透露驚天大秘密的模樣,也全神貫注的將注意力放在永和帝接下來要說的話上。 雖然周圍已經(jīng)沒有人了,永和帝還是湊近了襄王的耳朵,才小開口,靈云公主自然處處都好,我恨不得能立刻下旨,讓靈云公主做朱雀的正妃,可是唉 永和帝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襄王被永和帝大喘氣的說話方式,急得恨不得能掰著永和帝的嘴,讓永和帝別猶豫了,快點有什么說什么。 永和帝似乎是察覺到襄王耐心耗盡,終于不再賣關(guān)子,我兒出生的時候,鬧出了極大的亂子,差點就沒能養(yǎng)活。當時突然有道長臨門,直言我兒來歷非凡,不能用尋常人家的方式養(yǎng),得按天上的規(guī)矩來。 襄王目光狐疑的望著永和帝,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這種故事光是聽了個開頭就讓他覺得十分熟悉,分明是民間故事的通用開頭。 你不信?永和帝拍了下手,不見憤怒,反而滿臉感慨,我也不信! 但眼看著朱雀的呼吸一點點衰弱下去,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按照道長的要求,將朱雀送去長姐身邊。道長說我們家里,長姐八字最貴,最適合侍奉天上的仙人。說到這里,永和帝滿臉感慨,似乎已經(jīng)深深陷入回憶中,你猜怎么著? 襄王老實搖頭,他猜不到,也不想猜。 永和帝繼續(xù)道,原本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的人,到了長姐府上后,立刻與正常小孩一般吃喝睡覺,再也沒有過早夭的跡象。 襄王總覺得自己正在被套路,卻還是配合的問道,然后呢?這與太子不能娶靈云有什么關(guān)系。 難不成那道長專門說過,太子命中不能有來自荊州楚地的女人?襄王似笑非笑的望著永和帝,若只是靈云的八字與太子相克,我倒是還有另外幾個適齡的堂妹,只是出身都不如靈云尊貴。但只要您能同意,她們也會有公主的封號。 永和帝再次重重的嘆了口氣,蒲扇般的大掌拍打在腿上,連帶著挺直的背脊都彎曲了下去,如果只是你說的這樣就好了。 襄王側(cè)了側(cè)頭,等著永和帝的下文。 道長離開時與我說,我兒是天上的神仙瞌睡時,陰差陽錯的下凡,其實只是神仙的一縷意識。天上的神仙醒了,我兒就要離開。為了不驚擾神仙,我兒至少在而立之年徹底立住之前,都不要娶妻納妻。說到這里,永和帝身上的惆悵傷感毫不掩飾,甚至還提起衣袖擦了擦眼角。 襄王無話可說。 他也是第一次聽說,三十歲才能算立住。 如果永和帝只是堅決不愿意讓趙國太子娶靈云,他還要懷疑趙國是不是瞧不起楚國。 但永和帝直接說趙國太子三十歲之前都不娶妻納妾,襄王還能說什么? 他也相信永和帝比他還急。 畢竟趙國的皇位繼承人就還著趙國太子出力。 這番密談,最終以襄王滿臉復雜的告訴永和帝,他還要仔細想想而告終。 襄王剛離開勤政殿,他與永和帝的談話內(nèi)容就被孟公公告訴了重奕。 重奕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居然聽的津津有味,還在孟公公說完之后,賞了孟公公個花生大小的紅寶石。 孟公公滿臉笑意的接了賞賜,仔細詢問重奕身上的傷怎么樣了,走之前仿佛不經(jīng)意的與重奕說,永和帝每日申時都會閑下來半個時辰。 送走了孟公公,安公公回來與重奕道,陛下這是心里惦記著您呢,只是抹不開臉面主動來見您。 同樣將孟公公的話從頭聽到尾的宋佩瑜突然發(fā)出聲輕咳,打斷了安公公的話。 他知道這個時候,無論是他還是重奕,都不可能與永和帝掰手腕。 他也不想因為他的想法,去干涉重奕與永和帝之間的父子情。 但他希望,重奕原諒永和帝,只是因為重奕想原諒永和帝,而不是為了什么。 有宋佩瑜的打岔,安公公的話沒能繼續(xù)說下去。 宋佩瑜發(fā)現(xiàn)。最近他總是會在東宮遇到慕容靖,問過宮人后,得知竟然是重奕主動召慕容靖進宮,頓時覺得十分稀奇,還特意問重奕了一句。 重奕告訴宋佩瑜,他覺得慕容靖講的故事十分有趣。 宋佩瑜仔細想了下,竟然找不到能反駁重奕的話。 從衛(wèi)國八皇子出現(xiàn)后,就將重奕聽故事的口味養(yǎng)刁了。 重奕不再滿足于話本子,開始追求現(xiàn)實發(fā)生的稀奇事。 比如衛(wèi)國八皇子口中的衛(wèi)國皇室八卦、向公公口中的燕國皇宮八卦現(xiàn)如今,竟然將慕容靖也當成了說書人。 但比起聽衛(wèi)國八皇子瞎扯,還是聽慕容靖講故事更上進些。 雖然宋佩瑜也知道,只是聽起來更上進一些,卻也因此升起輕微的滿足感。 陪重奕用過午飯,又給重奕換了新藥,宋佩瑜出宮去找襄王。 他手中的那朵天山雪蓮,宋佩瑜勢在必得。 因著襄王進宮求見永和帝,呂紀和便去鴻臚寺點卯。 所以宋佩瑜去楚國使臣落腳的地方時,只見到了襄王,并沒有見到呂紀和。 襄王還沉浸在趙國太子三十歲之前都不會娶妻納妻的震驚中,面對宋佩瑜時遠不如前幾次熱情,總是毫無預兆的走神。 他在想靈云公主怎么辦。 無論趙國皇帝的話是真是假,他都不可能讓堂妹等到趙國太子三十歲。 依照趙國皇帝的意思,是想讓他堂妹嫁給咸陽的青年才俊。 襄王卻覺得這樣太虧了。 他堂妹確實是皇伯的掌上明珠,如果不是想最大程度的對趙國表達誠意,皇伯絕對不會舍得堂妹遠嫁。 既然不能將堂妹嫁給趙國太子,他還不如將堂妹帶回楚國,難道他們荊州還會沒有青年才俊嗎? 但如此一來,以趙國與楚國的遙遠,又該怎么保證雙方聯(lián)盟的穩(wěn)定可靠? 襄王想到了趙國的大公主。 如果能說服永和帝將趙國大公主嫁到楚國,他們就不用再擔心趙國輕易改變想法。 他這些日子都打聽清楚了,除了趙國太子,趙國皇族小輩中,最受寵愛的就是趙國大公主。 但也正是因為趙國大公主的備受寵愛,他想將趙國大公主聘走,似乎也沒有那么容易。 看來,是時候?qū)w國透露些更實在的消息了。 宋佩瑜早就發(fā)現(xiàn)了襄王的心不在焉,具體表現(xiàn)在兩個人說話總是不在一個頻道上,襄王竟然也能若無其事的將話說下去,這一點都像襄王平日里粗中帶細的風格。 既然襄王沒有心思,宋佩瑜干脆開門見山,聽聞王爺手中有天山雪蓮,不知如何才肯割愛? 襄王聽見天山雪蓮立刻回神,想也不想的拒絕宋佩瑜,百年的天山雪蓮,本王手中也只有這一朵。如果不是因為它確實珍惜少見,本王也不會將其隨身攜帶,還請宋大人莫要奪人所好。 宋佩瑜早就料到了襄王不會輕易松口,因此也談不上失望。 他對襄王笑了笑,正是因為百年以上的天山雪蓮珍惜少見,我才會厚著臉皮來求王爺割愛。一千兩金子換王爺?shù)奶焐窖┥?,王爺意下如何?/br> 一千兩金子固然珍貴,與天山雪蓮,或者說與趙國太子的安危相比,卻是太輕了。 襄王臉上的神色再次變得敷衍,甚至有些冷淡,宋大人不要強人所難。 難道他楚國襄王,竟然成了藥販子不成? 宋佩瑜無懼襄王的冷臉,繼續(xù)開價,五千兩金子? 襄王無聲端起茶盞,就差直接開口攆人。 三萬兩金子?宋佩瑜敏銳的捕捉到了襄王閉眼之前,眼中閃過的波動,笑的越發(fā)溫和謙遜,殿下有奇貨城作為封地,三萬兩金子雖多,對殿下卻不成問題,如果王爺能答應(yīng),半個月內(nèi),三萬兩金子就能送到您手上。 沉默良久后,宋佩瑜摸了摸貼著手腕的玉牌,再次翻倍提價,十萬兩金子? 即使襄王閉著眼睛,宋佩瑜也能從襄王抽搐的眼皮上,看出襄王激烈的心理波動。 宋佩瑜停頓了下,意味深長的開口,東宮還能出更多的金子買這朵天山雪蓮,畢竟殿下的安危遠比這些身外物重要。只是趙國與楚國相隔甚遠,我擔心王爺無法將更多的金子帶回楚國。 這是勸告,也是警告。 趙國對襄王手中的那朵天山雪蓮勢在必得,如今還有耐心與襄王周旋,是因為重奕的情況并不危急。 去年,趙國某個縣,全年的賦稅才七十萬兩的銀子,差不多是九萬兩金子。 十萬兩金子,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天山雪蓮本身的價值。 宋佩瑜已經(jīng)知曉,楚國使臣是從梁州梁王處借道來到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