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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了點阮亦舟的脊背:“季瑯在這個時候,這里是彎著的?!?/br> 阮亦舟沉默了一瞬:“你是說……” “蕭郁什么人?”傅煜問他。 “……帝王?!比钜嘀鄣?。 “錯了?!备奠系溃笆且呀?jīng)上過戰(zhàn)場,踏破過不止一座城池的帝王。” 蕭郁跟季瑯差了八歲。 小殿下的帝王心術(shù)和兵家謀略尚且只停留在紙面上的時候,對方身上就已經(jīng)沾滿了硝煙和鐵銹的血腥味。 季瑯能逃出平梁靠的是蕭郁的網(wǎng)開一面,這話并不作假。 在這個時候,他根本玩不過對方。 “他是算計了很多,也從來沒想過永遠活在平梁的宮殿里?!备奠下氐?,“但是當(dāng)蕭郁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是會怕的?!?/br> 這種怕是生理和心理的雙重反應(yīng),生理上他懼怕冷不丁落在身上的折辱,心理上…… 即便是最后兵戎相對,季瑯已經(jīng)成長了那么多,他面對蕭郁,還是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甚至身邊的將領(lǐng)都看出了他不同尋常的緊張。 這個時候,他只會更怕。 而且這種怕,是季瑯本人都沒意識到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怕。 “你要……” “我要失態(tài)?!比钜嘀鄣馈?/br> 傅煜一頓。 阮亦舟吐出一口氣。 傅煜說得沒錯。 季瑯心思縝密,善于隱忍,但同時,他也才是一個剛剛成年就被迫成為階下囚的…… 少年。 他不甘,他恨,他怨毒,他制定好了一項又一項的計劃要殺掉折辱他的人。 但是當(dāng)這個人的手指真的碰到他的時候哦,他真的還能保持冷靜去思考么? 不可能的。 在這種情況下,順從不是他隱忍蟄伏的手段,而是…… 求生的本能。 阮亦舟吐出了一口氣:“我懂了?!?/br> 傅煜看著他,頓了頓:“不怪你?!?/br> “哎……”阮亦舟無奈,“是我沒考慮好嘛,你不要給我找補啊?!?/br> 佯裝順從和本能順從其實毫厘之差,不區(qū)分其實也沒有大問題,是他總覺得少點兒什么。 這樣被傅煜一點,他幾乎有了被打通任督二脈的感覺。 角色就是要在細節(jié)上不斷打磨才能活起來。 他在這方面是近乎強迫癥的程度,這會兒舒服多了。 但也確實是他能力不足。 “我說實話?!备奠系氐?,“要怕也得有前提,厲琥根本壓不住你,如果他能給你逼到絕路的壓迫感,不需要你自己想這些東西,你自己就能自然地反應(yīng)出來。” 歸根結(jié)底,搭檔也很重要。 阮亦舟默然。 ……傅煜說得其實有道理。 但是…… 哎。 “想通了就去洗澡睡覺?!备奠弦裁靼祝D了頓,“不早了?!?/br> 明天阮亦舟倒是難得的休息,但是他最近連軸轉(zhuǎn),傅煜不摁著他,他想不到休息。 阮亦舟沒動。 “是要我抱你去?”傅煜失笑,“我數(shù)數(shù)了,3?” “我在想……”阮亦舟抬起眼,“你幫我個忙?” “……嗯?” “我搭檔是指望不上了?!比钜嘀蹏@口氣,看著他,有些躍躍欲試,“就那種被逼上絕路的崩潰感,我覺得我還是得借點外力,要不……” “你幫幫我?” * 晚上十一點半,影視城的外面是一片寂靜。偌大的宮殿隱沒在黑暗中,遠遠望去,幾乎給人跨越千年的恍惚感。 酒店房間內(nèi),臉上稍顯疲憊、卻仍舊漂亮得晃眼的omega仰著頭,眼里全是躍躍欲試的期待。 傅煜沉默了兩秒,太陽xue那兒突突地跳。 “自己悟去。”他慢慢地道,“我不幫?!?/br> “哎你這人怎么這樣?!比钜嘀壅A苏Q劬?,“男朋友誒,你們alpha不是號稱散點味兒就能讓omega知道什么是臣服嘛,幫個忙的事,你又不虧。” 他頓了頓,“我總不能去找厲琥吧?” “你敢。”傅煜脫口而出。 阮亦舟看著他,神色無辜。 傅煜:“……” “不行?!彼?。 他又不是蕭郁,對人感興趣還要用逼的。 沒那個變態(tài)癖好。 阮亦舟低頭看手機:“我看看琥子哥房間號是……” 手腕被攥住,阮亦舟來不及按亮的手機被拿過來放到桌上。 他得逞似的嘴角一勾,像只吃飽了就心滿意足的貓,剛準(zhǔn)備開口,一樣柔軟的東西就覆到了他的眼上,在他腦后打了個結(jié),霎時間,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領(lǐng)帶。 “免得你對我有心理陰影?!备奠系穆曇繇懫饋恚毬犨€有點硬梆梆。 阮亦舟“哦”一聲,從善如流:“沒事,我把你當(dāng)蕭郁,我不搞遷怒。” 傅煜沉默一會兒。 “隨便?!彼溃安贿^信息素和普通的壓迫感不一樣,受不了了叫我,我停?!?/br> “好?!?/br> 阮亦舟回答得愈發(fā)乖巧,一轉(zhuǎn)頭就開始在心里嘀咕。 有那么夸張么? alpha都這么自…… 他的手抖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傅……??!” 紅酒的醇香在空氣中彌漫,幾乎是傾瀉一般鋪天蓋地地壓迫過來,他顫著手無意識地攥住手底下的衣料,幾乎是拼盡全力,才沒讓自己徹底跪在對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