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硯想說，那兩個是小情侶，和我們的情況不一樣，但看賀程一臉無辜的可憐表情，最后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

    得到他的默許，賀程越發(fā)放肆。

    一節(jié)課下來，幾乎有一大半的時間會找夏硯說話，用的自然都是這種親密的咬耳朵的方式。

    夏硯實在忍不住，捂著耳朵扭頭瞪他一眼：“你話怎么這么多啊?！?/br>
    賀程絲毫沒有被罵的覺悟，反而咧嘴笑笑：“不知道為什么，和你在一起，我話就特別多。”

    “……”夏硯覺得，賀程真的挺不要臉的。

    后來有一次，夏硯接到賀程電話，要他幫忙送個東西。

    夏硯很快找到，拿著去了圍棋社。

    ——他沒想過，賀程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喜歡圍棋這么修身養(yǎng)性的東西。

    到門口時，他先站在門外用眼睛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人，想著是不是要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走廊那頭傳來一陣女生柔得能捏出水的聲音：“賀程，你為什么還不找女朋友啊？”

    聽到賀程的名字，夏硯想著自己還拿著要給他的東西，便朝著說話的地方走去。

    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在墻角過去一點的地方，夏硯以為有好多人，結(jié)果看這陣勢，明顯兩人只是在單獨交流。

    他沒有偷聽的愛好，一下頓住腳，剛想轉(zhuǎn)身回去，就聽見男生泛著冷意的聲音響起：“說話就說話，老老實實站著，湊這么近做什么？”

    夏硯第一次聽賀程用這種態(tài)度說話，聲音里帶著點不耐和厭煩，刺進人耳朵里，讓聽見的人不覺有些難受。

    這樣的賀程，和他往日自己面前好脾氣、臭不要臉的模樣，大相徑庭。

    ——賀程在朋友面前也是好說話的，只是沒在他面前那么不要臉。

    夏硯不由得又回頭看過去，原本站他對面的女生，已經(jīng)往前一步湊到了他腦袋邊上。

    明明還有一段距離，被他形容得，卻像是整個人都已經(jīng)貼在他身上了一樣。

    賀程往邊上退開一些，眉宇間還凝著股沉意：“這就是你說的有事嗎？以后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別再單獨把我叫出來了，社長。”

    他的視線不經(jīng)意往邊上一掃，與怔在原地的夏硯直直撞上，兩人均是一愣，下一秒，賀程臉色回暖，直接扔下圍棋社社長朝他走來。

    夏硯手里的東西被他接過，剛才還面染烏色的人，此時笑得跟朵瀲滟綻放的桃花一樣：“我等你好久了，你要不再等我?guī)追昼?，我這邊處理完就帶你去吃飯?！?/br>
    夏硯沒有動，眼睛還盯著他剛才站過的地方，圍棋社社長已經(jīng)羞憤著臉離開，那里現(xiàn)在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怎么了？”

    夏硯這才偏頭看他：“你也會對人這么兇的？”

    賀程摸不透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但也沒打算隱瞞：“你總不能讓我永遠好脾氣地對別人啊，我不是圣人，難免也會碰到不喜歡的人?！?/br>
    然后他捏了捏對方的鼻子，微低著頭，溫柔地看著他：“但是呢，我對夏硯，永遠都會是好脾氣的。”

    ……

    夏硯窩在軟墊上，賀程正和社里的其他成員說著什么，時不時朝他這邊掃一眼。

    他的眼神明顯呈放空狀態(tài)，腦子里還回蕩著賀程剛才說的那句如水般的話，身體又發(fā)出了警報響，異常的反應讓人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去想其他。

    靜坐了一會兒，夏硯覺得嘴巴有些干，喝了兩口水，熱意才真正散下去。

    視線尋找一圈，看見賀程已經(jīng)和社員坐到位置上，拿著筆正在寫著什么。

    賀程在同一刻抬頭，兩人目光撞上，他咧嘴朝他一笑，夏硯頓了兩秒，弧度略淺地彎了彎唇。

    “??！你手抖啥啊哥哥！全毀了??！”

    賀程立刻扔了發(fā)燙的筆：“你寫吧，我早上沒吃飯，手開始間接性痙攣了?！?/br>
    “……”

    夏硯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賀程再也沒看過來。

    活動規(guī)劃完的時候，社里另一個男生走了過去。

    小眼睛看了看兩人寫好的東西，贊賞性地點點頭，左手下意識壓上賀程的肩膀，腦袋湊下去想說些什么。

    夏硯清楚看見賀程剎那間僵硬的神色，下一秒，他站起身，臉色恢復如初，只不過暗自和對方分開了一些距離。

    他笑著讓對方坐下，男生沒多想，屁股一沉，替換了他的位置。

    三人開始繼續(xù)討論，只不過位置有了些變化。

    賀程和他們，保持著恰到好處、不需要太過親近、又不會顯得疏遠的距離。

    這一幕被夏硯完整捕捉到，耳垂被另一人經(jīng)常近距離噴過熱氣的地方，突然泛起了一陣癢意。

    ……

    “不好意思啊，我以為很快就能結(jié)束的，結(jié)果最后拖了這么久?！?/br>
    夏硯搖搖頭表示沒關(guān)系，他看著前方勾肩搭背一起走的幾個男生，問：“那個穿藍色外套的男生，你和他關(guān)系不好嗎？”

    賀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是剛才過來的第三個人。

    “沒有啊，社團里人這么多，比較常聊的，其中一個就是你說的那個。怎么了，對我的朋友感興趣嗎？下周我們社團有個聚會，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吧，我把你正式介紹給他們認識認識?！?/br>
    “正式？”

    “老是讓你給我送東西，他們想不知道你都難，但也只知道你叫夏硯，其他的，我倒是還沒和他們提過。因為我下個月就打算退社了，所以想著認不認識也沒多大關(guān)系，但你現(xiàn)在這么一提，我想還是認識一下吧?？赡苡行┡笥岩院筮€會接觸，既然早晚都要知道，干脆早點把你介紹給他們認識一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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