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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硯坐上動車后,才跟程晨橙說了自己改票的事。 程晨橙一直沒回復(fù),夏硯也不著急,動車上的網(wǎng)時好時壞,他搜了搜她宿舍附近的店,找到一家評分還挺高的蛋糕店。 他靠著座位瞇了一小會兒,剛睜開眼,定的鬧鐘跟著響了。 夏硯什么也沒帶,只身趕來,跟在其他推著行李箱的人后面,下了動車。 刷完身份證剛走出站,才拿出手機打算給程晨橙打個電話,她的電話正好也打了過來。 程晨橙的聲音里帶著點慌張:“夏硯,你到哪兒了?” “我在動車站了,現(xiàn)在打算去找你?!?/br> “你、你不用來了?!?/br> “嗯?” “我和于念易復(fù)合了,他剛才給我打了電話,所以我才沒有看到你的消息。他說他等下要來接我,夏硯,對不起啊,讓你白跑一趟了?!?/br> “沒事?!毕某庍€想問問她,于念易是真的會對她好嗎。 但他現(xiàn)在,真的沒法保持冷靜地和她討論這件事,已經(jīng)止住血的心臟,在又一次被人拒絕時,重新被扯開了一道口。 和程晨橙無關(guān),他只是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孤單。 “夏硯,那你回去小心點,我先掛了?!?/br> “好。” 他看了看手里的那張車票,有些泄憤地,將它狠狠揉成了一團。 …… 夏硯數(shù)了數(shù)桌上的酒罐子,已經(jīng)是第五罐了。 自己那點酒量,不是應(yīng)該早就醉了嗎? 他緩緩起身,準備進廚房再去拿幾罐回來。 才走出兩步,門鈴響了。 不知道會是誰,他也實在沒有心思去想。 其實更不想理會,但對方很有耐心,按了一下又一下,他實在沒辦法,慢吞吞地走到門前,手放上門把時,打了個酒嗝,酒氣上涌,他緩了緩,才把門打開。 剛開掉一道縫,門外等著的人已經(jīng)急不可耐地一把將門推開,趔趄著身子,朝著他撲來。 夏硯的腦子是清醒的,身子因為喝了太多酒,有點發(fā)軟,對方撲得太突然,他沒接穩(wěn),直接被撞到了地上。 后背先著的地,腦袋慢了一些,是有點痛,但是還好,相比于其他地方,可以忽略不計。 緊緊抱著他的人,身上那股熟悉卻又很久沒再聞過的味道,讓人鼻間一酸。 空氣中的酒味,多了一道。 是對方帶來的。 下一秒,那人開始一遍遍地叫他的名字。 “夏硯,夏硯,夏硯……” 每叫一聲,他嘴中吐出的濃烈酒氣,就會直直噴進他的鼻腔里。 夏硯后知后覺,家里來了個酒鬼。 酒鬼又叫了兩聲,不再喊他的名字,半閡著眼,一副醉態(tài)地在他頸窩間蹭了蹭:“我很想你?!?/br> “我很想你?!?/br> “我很想你。” “我很想很想你?!?/br> 夏硯感覺到一片涼意,眨眨眼,原來是自己的眼眶里,流了點東西出來。 半趴在他身上的人,還在一遍遍念著同樣的話,他抬手把臉上那道水痕擦去,淡聲打斷他:“賀程,你醉了?!?/br> 回應(yīng)他的,是和上次一樣沒法給人任何信服力的反駁:“我沒醉!” 夏硯不想和酒鬼爭論什么,也不想就這么一直在地上躺著,他拍拍對方:“起來,我這樣不舒服?!?/br> 賀程聞言,乖乖地從他身上站起來,順便還伸手拉了他一把。 夏硯不由得看他一眼,要不是此刻賀程的樣子和上次的熏態(tài)一模一樣,他幾乎就要相信,這人是真的沒醉了。 “你來干什么?” 賀程亦步趨步地跟在他身后,也進了廚房。 “過生日!” 夏硯一聽這個就來氣,要不是賀程早上那么冷漠的拒絕,他這一天也不會過得跟個行尸走rou一樣。 現(xiàn)在這人和別人出去吃飯,還喝得爛醉,是以為這樣就能拍拍屁股,把早上的一切都當作沒發(fā)生嗎? 當然不可能。 夏硯生氣之余,更多的是委屈。 一聲不響地搬出去,后來連飯也不和他一起吃,電話也不跟他打,兩人微信聊天的次數(shù),一根手指就能數(shù)得過來。 哪有人,是這樣把別人當朋友的! 就算自己喜歡他,也想好了這輩子都愿意用朋友的身份陪著他一輩子,但如果朋友是這樣當?shù)?,他再怎么喜歡,也不會如此作賤自己地去守著這樣一個人。 夏硯啪一下拍開賀程就要拉上他衣服的手,瞪著他說:“沒有人要給你過生日,喝醉了就回你自己家去,反正我這里你也不想待,以后你也別再大老遠地過來,我可不想看見你明天醒了又后悔的樣子?!?/br> 賀程被他拍開了手,有些委屈地把手又湊到他面前:“疼,你打疼我了?!?/br> “那我就不疼了,就你會疼嗎!算了,反正過了今天你就不知道現(xiàn)在發(fā)生了什么,我現(xiàn)在給你叫車,手機給我,我給旭青發(fā)條消息,讓他到時候去樓下接你?!?/br> 賀程把身子往后一退,梗著脖子紅著眼框,像被欺負了一樣,委屈又可憐地軟聲道:“我不走!” 夏硯把臉一板,態(tài)度堅決:“現(xiàn)在就送你走?!?/br> 他嗚嗚叫了兩聲,吸了吸鼻子,兩串豆大的淚珠,登時就冒了出來。 眼淚掛在細長的眼睫毛上,如此可憐兮兮的模樣,跟他平日里示人的模樣實在相差甚遠,卻因為這反差,又讓人分外容易心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