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枝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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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距離非常近,近到只需景竹抬個頭注意到眼下情景,或者明玄鈺彎下手臂低下頭,就能貼在一起。 斷了骨頭齜牙咧嘴的某人沒注意到,但此時當真高高在上的王爺是注意到了。明玄鈺迅速翻身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站在一旁檢查景竹的傷勢。 出于負責的態(tài)度,這次事故是由于景竹陪他喝酒,導致從屋頂上摔下來,還把屋頂弄了個大洞,所以明玄鈺不顧本人反對,自作主張地將景竹接回了襄王府。 雖然王府繁華,比起茅屋自是舒適得多,但是愿望歸愿望,要他在王府白吃白喝地長住下去,總歸是有些不自在的。 而明玄鈺覺得,若是就此將受傷的景竹放置在那里,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何況,他還數次救過自己。 確實是肋骨斷了兩根。每天,景竹都在王府享受著從未體驗過的待遇,被好吃好喝伺候著,換著方法做的骨頭湯,專人負責煎藥熬湯照顧起居,怕他無聊,還請了個戲班子。 唯獨一點,就是不讓他喝酒。景竹感覺自己仿佛一個被迫抓到王府坐月子的小妾。但不得不說,這日子過得還是相當滋潤的。吃穿不愁,不用撿破爛,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天朗氣清的一天,景竹正躺在院子里的藤條搖椅上曬太陽。冬日午后的陽光也是很舒服的,搖椅上一躺,小毛毯一蓋,整個別院安靜得只剩藤椅吱呀吱呀搖晃的聲音。 其實明玄鈺是不讓景竹這樣的,畢竟已是冬天,就算下午太陽很足,但傷員怎能吹風?傷筋動骨,就該臥床靜養(yǎng)。可景竹是個閑不住的主兒,怎會就此乖乖臥床,假裝是個粽子? 趁著不容反對的王爺進宮不在家的空檔,景竹眨巴眨巴一雙大眼睛,確認屋里真的沒人,便提起鞋襪,翻身下床。 因為起來得太快,肋骨明顯感受到了力量沖擊,景竹吃痛地捂住胸口,悶哼一聲。稍事休息后,又像只廚房里的耗子一樣,呲溜呲溜地踏著小碎步,跑到門口四下張望。 很好,院子里也沒人,估摸這個點那些平日里伺候來伺候去的人都做其他活,或者煎藥去了。景竹不禁偷笑,拎起門口的藤條搖椅就搬去了院子一側的花壇旁邊。 那里陽光最盛,墻邊有一棵光禿禿的大柳樹,枝丫伸出院墻外。倘若是夏日,定是枝繁葉茂,生機葳蕤。 順手從屋內的果盤里抓了一個又紅又大的蘋果,提著一壺茶,景竹悠哉地躺在了搖椅上,將原本扔在椅背上的小毛毯蓋在膝蓋上,啃起了大蘋果。 好不快活,除了沒有酒喝。明玄鈺為了讓他養(yǎng)傷,把整個別院清理了個徹底,干干凈凈,連半個酒壇子都看不著。沒有辦法,景竹只能借茶消愁,不斷洗腦催眠這是酒這真的是酒,是最好的醉春枝,只不過還有點淡而已。 晃晃悠悠地品著茶味醉春枝,就在景竹快要迷迷糊糊地睡過去時,頭頂枝丫咔嚓一聲驚醒了他,隨即便是一根拇指大小的斷枝正中眉心地砸了下來。 “這……什么玩意!嘶……誰?給爺出來!” 被嚇到驚醒,景竹一個激靈掀開小毛毯站了起來,卻又牽扯得受傷處發(fā)作疼痛。 四下張望,無人回應,但柳樹枝丫斷裂的聲音確實是從頭頂傳來的。半晌,一個頂著一頭亂蓬蓬稻草般頭發(fā)的小男孩探出小腦袋,原來他一直藏在伸出墻頭去的大柳樹枝丫后面,正趴在樹杈上,一腳踩著粗實的樹杈,一腳踩著院墻,復雜地假笑著。 這家伙,屬猴的吧?除了這棵大柳樹,院墻外面的附近可只有幾片矮小灌木叢,這孩子不知又是搬了何物墊腳,靈活地爬上了樹。 只不過最后一步好像沒能成功,樹杈斷了,景竹醒了,也就幸虧他還沒掉下去了。 一大一小兩個人,一趴一站,一高一低,一個墻外一個墻里,一個撓頭一個叉腰,面面相覷。 “嗨我說你這小子,干嘛呢,準備飛天呢?上輩子是個二踢腳?” 景竹皺眉,臉上寫滿了嫌棄。 “你豪橫什么啊你!我……我聽說襄王要娶親了,我來看看你過得怎么樣。你還狼心狗肺的!真是狗咬綠豆冰,不識好人心!” 小男孩抱著樹干,哼哼唧唧。 “那叫狗咬呂洞賓……不知道就別裝了,行吧小兄弟?” 揉了揉太陽xue,景竹沉聲道。 “誰……誰不知道呀!我就是故意說錯,考考你!還有,我不叫小兄弟,我有名字的,我叫麥子!” 小男孩被當場指出了錯誤,小臉蛋漲得紅紅的,惱羞成怒地吱哇。 “好的稻子,知道你叫谷子了?!?/br> 景竹嘖了一聲,故意惹他生氣。 “你!你……” 麥子被氣得臉又紅了幾分,氣呼呼地用小手錘了兩下大柳樹。 “綠豆冰,綠豆冰!哈哈哈哈!” 幼稚的景竹得意地做起了鬼臉,笑嘻嘻地挑釁著氣急敗壞的麥子。 不過麥子這名,倒是讓景竹想起了城郊貧民窟,那個喜歡粘著他的豆子,和這個麥子正是相仿的年紀。 很明顯,麥子吃這一套,被氣得在樹枝上吱哇亂叫,比夏天的蟬鳴還要聒噪,要不是害怕樹杈再斷掉,他能原地跳得三尺高。 “我現在是王府貴客,你說話當心著些。得罪了我,小心我讓我們家王爺把你咔嚓咔嚓!” 景竹齜牙咧嘴地說著,還伸出右手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來就來,我怕你啊!王爺還能不講王法了?” 信以為真的麥子臉上唰的一下就開始發(fā)白了,瑟縮回樹枝后面,卻仍嘴硬地嘟囔著,像一只發(fā)威炸毛的小奶貓。 正當景竹想著怎么治一治這嘴硬的鴨子時,別院的圓栱門處突然傳來了鏗鏘有力的腳步聲。 隨著墨云紅錦大氅的下擺映入眼簾,一個勃然英姿,如松挺拔的高大男子邁進別院,帶著一身悍然不可近的威武氣勢,黑沉的眸子皆是凜然。 第十二章 春色滿園 杜淵的一雙眸子向來深邃,帶著征戰(zhàn)沙場的那種將軍氣勢,一直是生人勿近的模樣。只是眼下,卻軟了下來,眼底僅存的一抹凜然寒意,被溫柔漾開了底。 “襄王大人宅心仁厚,好一副菩薩心腸?!?/br> 杜淵無奈地苦笑,一口輕咬在身下那人光滑白皙的肩上。 “嗯……別?!?/br> 明玄鈺皺眉,被壓在身下的他兩頰潮紅,說話亦是氣若游絲。 “別什么,別讓我碰你?”杜淵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悅,“不讓我碰的話,那你就去吃你皇帝哥哥給的藥。等他日戒不掉了,休要尋我。” 說罷,杜淵翻身坐起,正抓著床榻邊的衣服準備離開,突然背后被一片溫熱的體溫覆蓋。明玄鈺帶著粗重的喘息,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貼在杜淵后背上,雙臂環(huán)抱住了他。 “求你,別走……” 明玄鈺咬著牙,渾身無力而酸痛,臉上的神情痛苦不堪。 “哼,原來是別走???但我還是不想原諒我的小王爺,除非……” 杜淵反手摸了下身后明玄鈺的腰身,壞笑道。 環(huán)抱的雙手被迫松開,杜淵憑借著孔武有力的身軀將明玄鈺翻轉過來,令他趴跪在床榻邊緣,身后的秘密禁地毫無保留,一覽無余。 “除非,你今晚多讓我爽幾次?!?/br> 熟稔地在那片秘密花園的入口涂抹著潤滑的歡好膏,杜淵如同惡鬼般俯身低語。 明玄鈺的手指攥緊了褥子,蒼白得近乎毫無血色。他無法抵抗藥效發(fā)作時錐心刺骨的痛苦,但如果認輸去乖乖吃藥,那便是順了皇兄的意。 “別這么不情不愿。我可以幫你戒了皇上給的藥,還能和你共赴巫山云雨,豈不是好事成雙?……嗯?” 動作干脆利落,杜淵猛然挺進。 “??!嗯……求你,輕一點……” 明玄鈺的聲音幾乎帶了哭腔。 背對著杜淵,只有床褥能看得見這張痛苦的臉。大抵,哭了也是沒關系的吧?不用再忍了也是可以的吧?只要不去想不去體會也是能假裝沒發(fā)生過的吧? 明玄鈺知道,為何杜淵這次這么兇狠,將不滿的情緒帶在床上。偌大的襄王府,突然多了一大一小兩個人。 全府上下都知道,景竹好幾次救過襄王的命。至于那個頭發(fā)亂蓬蓬的小男孩,據說是景竹的兒子,他爹受傷住進別院,孩子思爹心切,爬墻探親,結果被杜將軍的突然造訪嚇得從院墻上掉了下來。好在傷得沒他爹那么重。不過不知詳情,襄王也沒有解釋,只是交代好生照顧景竹。 屋內,yin聲靡靡。屋外,寒風肅肅。 身后火熱的疼痛和恥辱的快感交纏,一聲嬌喘從干澀的喉嚨中擠出。杜淵仿佛得到了什么獎勵一般,開心的笑了。 “別人知道堂堂襄王,在床上是這般模樣嗎?” 杜淵發(fā)出不屑的嗤笑,加快了速度。 “今晚這一記,你代那個男人受過。拖家?guī)Э诘慕谢ㄗ佣?,權當你是發(fā)發(fā)善心。但是,別讓我發(fā)現太過分的事情?!?/br> 杜淵的聲音愈發(fā)兇狠。 而到這里,明玄鈺已然無法理智去撐下去。他只知道,杜淵口中的“代那個男人受過”,指的是將景竹接入襄王府一事。 偏不……這里可是襄王府。 這是理智尚存一息的明玄鈺,最后的想法。 每次完事后,杜淵總會將明玄鈺攬入懷著,說著千萬般道歉的話,與方才的魔鬼樣子大相徑庭。而明玄鈺仿佛一條涸轍之魚,雙目無神地任其擺弄。 這個人模狗樣的將軍在說著什么虛偽的甜言蜜語,明玄鈺都無心去聽,往往都是最后無力地昏昏睡去。只是今晚,和往常有些不一樣。 正當杜淵撫捏著明玄鈺的雙唇,手停留在他半解的衣衫上,準備再盡興一次時,突然屋門咣的一聲被撞開了,一大一小兩個黑乎乎的人影縮成一團,混戰(zhàn)撕扯著翻滾了進來。 月白色床簾帷幔半遮半掩,床上的明玄鈺背對著門口,香肩半露,衣裳全滑至腰間,醉眸回望,楚楚動人。只是這樣妖嬈的美人,正被同樣半遮赤裸的杜淵攬在懷里,當真是春色滿園。 而景竹和麥子此刻從門口翻滾進來,摔在離床不遠處的門口。麥子被撞得平躺在地上,看到眼前場景,啊的倒吸一口涼氣,捂住了眼睛便索性原地裝死。而旁邊的景竹經過一番撕扯打斗,早已是啪嘰一下跪向了床上二人的方向。 扣71 0 5八;八'5'九0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這個,那個……嗨,這小子非要鬧著玩!滿院子跑我抓不住他,這好不容易抓到又抵抗不從,不小心就撞進來了……麥子,麥子?你他媽的……小混蛋,說點什么啊!” 景竹尷尬地去撥弄麥子,然而麥子裝死裝得很徹底,一動不動,走得很安詳,嘴里還小聲循環(huán)念叨著“非禮捂實”。 “你倒確實捂得挺實,那叫非禮勿視!不是……你快給我起來到道歉!” 景竹一巴掌拍在那雙捂實雙眼的小手上,儼然一副訓兒子的模樣,然而麥子并不為所動。 “那個……不知道說啥好,給你們拜個早年吧。大哥大嫂過年好,哈哈,哈哈哈……” 景竹麻利的爬了起來,尷尬地笑著作了個揖,揪起裝死的麥子轉身就跑。 隨著門砰的一聲關上,景竹渾身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揪起麥子的衣服扛在肩上,便跑回了別院,一口氣都沒歇。 莫名的呼吸急促,趴在別院正中的石桌上,也顧不得天寒地凍,冰冷的石頭觸感興許能令人清醒一點。 麥子仍一臉茫然地被扔在地上,撓撓頭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爹,我們是不是要被滅口了?” 嘟起小嘴,麥子晃著兩條腿。 “不會,但是……哎,你這小王八蛋怎么亂喊呢?誰是你爹?” 本來還試圖冷靜分析的景竹,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爹斷了思緒。 “你呀!誰能帶我在襄王府混日子,誰就是我爹。我是小王八蛋,那你……是大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