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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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令講完了場面話后,便揮揮手示意可以開考。有一人敲了三次鑼,又有一人拿出一支長香點燃,以做計時之用。 衙役們捧著紙張下來發(fā),一共是三張紙,兩張打草稿,一張用來謄錄。 紙發(fā)好后,便有幾個衙役手舉著試題牌來回走動。 楚辭定睛一看,上面寫著一行字: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不是截搭題也不是割裂題,取得是《大學(xué)》第三章里商湯刻在澡盆上的一句話,意為人要及時反省和不斷革新。 他快速將題目抄下來,然后第二塊題板也出來了,要求是以草為題,寫一首五言律詩。 楚辭腦海里第一時間浮現(xiàn)出當(dāng)年白居易應(yīng)試時寫得那首《賦得古原草送別》,可謂是千古流傳啊。 他將這個題目也抄了下來,然后開始尋求解題之法。 變法革新應(yīng)該是每個朝代發(fā)展到中后期都會做的一件事了。有些人能變法成功,有些人則一敗涂地。 秦先生也和他分析過現(xiàn)在朝廷的形式,以左相為首的為守舊派,以右相為首的則為革新派。 現(xiàn)在的楊縣令據(jù)說就是因為朝廷黨爭之故被貶下來的,以及,他是右相那一邊的。 楚辭提筆在紙上寫道:“作新民,是故君子無所不用其極?!边@是書中的原句,起承題之意。 “凡君子,每日必三省其身,有過而改之,不過則勉之?!对娊?jīng)》有云,周雖舊朝,受天命以維新。君王亦如此,何況百姓乎?世事多變,若凡事守舊,必增亂于自身,又有何益焉……” 楚辭從變法革新的好處開始闡述,洋洋灑灑寫下了幾百字。寫完之后,他又開始字斟句酌,以求用詞盡善盡美。 好不容易將這篇文章修改好,時間便已去了大半。 楚辭沒有選擇先作詩,而是開始謄錄文章。要知道紙就那么一張,若是匆匆忙忙寫上去,恐怕會有污損,到時候蓋了戳子,排名便會下降,那就不美了。 謄好文章后,楚辭松了口氣,開始在紙上作詩。 寫草的詩自古以來非常多,基本上都是歌頌草的生命力頑強(qiáng)堅韌的,要不就是述說蒼涼荒蕪的心境。 若楚辭是四五十歲的人,倒是可以寫一下心境,但他是年輕人,如果太蒼涼倒是讓人不喜。 他先把韻腳填了出來,然后努力拼湊了很久,才把這首五言律詩填好。 待他將詩謄錄好后,考場上的香也快要燃盡了。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三聲鑼響,衙役們下來收試卷了。坐在前面號房的自然無所畏懼,都大大方方地交了。 衙差越往后走,聲音就越大,仔細(xì)聽,還有嗚咽聲傳來。 楚辭搖頭嘆了口氣,收拾好東西,隨著人群往外走去。 …… “你這篇文章寫的不錯,而且投其所好,想來此次歲試應(yīng)該能保住名次?!鼻胤蜃涌戳顺o默出來的文章,表示還挺滿意的。 “那有沒有可能第一呢?”楚辭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就要看有沒有更好的文章了?!鼻胤蜃拥闪怂谎?,然后放下手中的文章,走到書柜旁,抽出了一本書遞給楚辭。 “這是——《黃州寒食帖》!”楚辭大喜,“先生您這是怎么借到的?太棒了!” “棒?” “我是說您厲害!孔山長態(tài)度那么堅決,您都能借到,實在是太厲害了!”楚辭捧著字帖愛不釋手,眼睛都舍不得望向別處。 秦夫子苦笑,厲害什么?還不是投其所好嘛! 唉,可憐他珍藏的那塊李廷墨,想必是回不來了。 第31章 新的同學(xué) 十二月初四, 放榜日。 張文海一早就派了家中認(rèn)字的仆役去縣衙門口守著, 只要榜文一貼, 便可回來通報,也不用楚辭親自跑去, 擠的一身是汗了。 辰時正, 縣衙大門打開了。兩個腰間挎刀的衙差舉著一張大紅的紙從里面出來, 將其張貼在墻上。 上書:嘉佑四十二年冬歲試放榜。張家家仆從題頭往下望, 長溪村楚辭赫然就在第一名的位置! 他高興極了,轉(zhuǎn)身便朝張家大宅跑去, 一會兒回去匯報這個消息一定能得到很多賞錢。 其他的秀才在看完名次之后,卻沒有急著走, 因為每次考試的前三名, 試卷都會被貼出來任人圍觀。 “好文章啊, 破題小巧,立意深遠(yuǎn), 原來還能這么寫呀!”大家聚在楚辭的文章底下, 滿眼都是服氣。 有幾個書生,看完之后卻面露郁色, 他們都是縣學(xué)學(xué)子,站在c位的正是上次出來當(dāng)和事佬的齊旭齊達(dá)遠(yuǎn)。 “達(dá)遠(yuǎn)兄, 這姓楚的竟然拿了第一, 這下他可出風(fēng)頭了?!?/br> “是啊,瞧他上次囂張成那個樣子,竟然讓何進(jìn)、朱杰和達(dá)遠(yuǎn)兄都吃了虧, 把他們說的面紅耳赤的,嘴皮子伶俐的和什么一樣。幸好上次他沒考中舉人,不然就更加猖狂了。”張澤自以為是在說楚辭壞話,殊不知齊旭聽了他的話,眼里一片冷意。 徐方悄悄捅了捅張澤,示意他看齊旭臉色。張澤回頭一看,頓時有些尷尬:“達(dá)遠(yuǎn)兄,我不是說你不如那個姓楚的,你千萬別誤會?!?/br> 齊旭眼中冷意散去,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淡然的微笑:“無礙,技不如人,我自然是認(rèn)的。只是那位楚兄性子剛強(qiáng),眼里不容半點沙子。等明年回校之后,恐怕你我日子都不好過了。” 在場的書生都有些不快,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當(dāng)你身邊一直有個楷模時,想必日子是非常難過的。 這姓楚的不過就是十四歲中了秀才而已,有什么好稱道的,他就是運氣好罷了,能被秦夫子收入門下。 秦夫子是縣學(xué)先生里最年輕的舉人,他才學(xué)過人,縣學(xué)很多學(xué)生都希望成為他的弟子。然而這秦夫子卻只講學(xué),從不收徒,大家也只能望他興嘆了。 但誰能料到,轉(zhuǎn)年秦夫子就從啟山書院那種不入流的私學(xué)里找了一個弟子,還說服山長讓他免費入學(xué)。 他們好奇之下便去看那個楚辭,發(fā)現(xiàn)他穿著的衣服和鞋子俱都是縫縫補(bǔ)補(bǔ)的,吃的也是最末的丙菜,時下流行的玩意兒更是一件也沒有,當(dāng)下便有些瞧不起他。而且這楚辭性格古怪孤僻,一天到晚連個玩笑也不開,只會捧著書讀。 偏偏縣學(xué)的先生們都說他是個好苗子,一旦有人偷懶犯錯,必拿楚辭和他們對比,這一來二去的,幫楚辭拉滿了仇恨,成為了眾矢之的。 楚辭十四歲考上秀才后,縣學(xué)的夫子們都瘋了,天天逼迫他們用功讀書,功課也是以前的幾倍之多,簡直恨不得把每個人都變成書呆子楚辭! 楚辭因為牢獄之災(zāi)而在家休養(yǎng)的這段日子,也是他們在縣學(xué)過的最輕松的一段時間。想到明年他要回來,大家都覺得眼前黯淡無光,紛紛回憶起了被夫子折磨的恐懼。 如果楚辭不回來讀書就好了。 不知道是誰突然起了這個念頭,還宣之于口。大家面面相覷之后,又垂下頭嘆氣,誰能攔住楚辭讓他不要回來呢? “聽說,這位楚兄有一表親在隆昌書院就讀,若是以縣學(xué)名額相誘,難保他不會去說服楚兄。”齊旭看似不經(jīng)意地出了個主意。 “這…這也太有損了吧?”張澤脫口而出。 “只是個玩笑罷了,張兄又何必當(dāng)真呢。”齊旭笑著說道,那張云淡風(fēng)輕的臉上似乎全是坦然,而剛才那句話,也真的只是玩笑而已。 張澤哈哈大笑:“哈哈達(dá)遠(yuǎn)兄你真有意思?!?/br> 徐方默默扶額,這個呆子…… 再說楚辭這邊,當(dāng)報喜的仆人一回來,張文海果然表現(xiàn)的比楚辭還要高興一點。他隨手就扔了個銀角子給那仆人,轉(zhuǎn)身向楚辭道賀。 “恭喜恭喜,楚兄這次歲試得了第一,果真是才高八斗??!在下佩服佩服!” 方晉陽也說:“恭喜楚兄了?!?/br> 楚辭謙虛地表示這都是運氣,不值一提。 張文海卻不認(rèn)可:“明明是楚兄你聰明,何必說是什么運氣呢?今晚兄弟請你去個好地方,咱們好好慶祝一番?!?/br> 楚辭的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了“新歌一曲令人艷,醉舞雙眸斂鬢斜”的場景,他打個抖,然后努力將她們移出腦海。 “這個…就不必了吧?!彼谋砬橛行┪⒚?。 方晉陽了然一笑:“楚兄莫怕,那確實是個好地方,文海他膽子再大,也是不敢去那種地方的?!?/br> 楚辭釋然,朝方晉陽也笑了笑。 張文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在說什么啊,什么去不去的?到底要不要去?。俊?/br> “去去去,難得張兄請客,焉有不去之理?”楚辭笑著答應(yīng)了。 是夜,幾人打點好行裝,步出張家大宅,朝著柳葉巷走去。 那里有一間酒館,每次逢四夜晚,便會有一個說書先生上臺說書。他講的不是尋常話本,而是一些大家都不知道的京城或其他地方的時事要聞。 對他們這些書生來說,了解朝廷當(dāng)前局勢是很重要的,故而每次逢四的夜里,這里都是高朋滿座,人才濟(jì)濟(jì)的。 當(dāng)然,這間酒館自然不可能白白收集消息。在這一天,無論是上面的包廂還是下面的大堂,收費都比平常要高出幾倍,一般書生很難消費的起。 楚辭他們到那里的時候,底下的大堂都已經(jīng)坐滿了。樓上的包廂倒還剩下一個,張文海立刻過去定了下來。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慢了一步,只能扼腕嘆息。 張文海是個熱情的,見狀就邀他一起進(jìn)包廂去聽。 那書生很是驚喜,拱手謝過之后就跟在張文海身后。 楚辭和方晉陽見他過去一會便領(lǐng)來了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都有些奇怪。 “楚兄,晉陽,這位是——對了,還未請教高姓大名?”張文海前一句興致勃勃地對著二人說,后面一句卻是有些尷尬了。 “小生姓陳名子方,字中行,還未請教幾位?” “中行兄,我叫張文海,他叫楚辭,他是方晉陽。我們幾個都還未冠字?!睆埼暮J侨酥凶顬槟觊L的,今年已是二十歲,本應(yīng)加冠冠字了,無奈他的生辰太晚,還要等到十二月廿五才行。 楚辭和方晉陽都要等到明年才會冠字了。 四人說說笑笑,一路往樓上包廂走去。這包廂內(nèi)里布置清雅,很是迎合了學(xué)子們的喜好,包廂名也都以梅蘭竹菊等高雅的花草命名。 張文海做東,他將小二叫上來,點了幾個招牌菜,又讓其他三人點。 楚辭等人都說沒有忌諱,況且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了,為了避免浪費,干脆就這些了。 菜點好后,小二哥又給他們推薦了梅子酒,說是今年夏天新釀的,這會兒用小火爐一溫,配菜吃是極好的,而且酒性清淺,不上頭。 眾人都說無所謂,就上了一壺,每人三兩杯的,也耽誤不了什么事。 酒菜上來后,幾人邊吃邊聊,順便也透露了一下各自的底細(xì)。原來這陳子方也是袁山縣人士,只不過他之前一直在府城求學(xué)。 這次因家中瑣事,所以回了袁山縣,想必明年也會轉(zhuǎn)入袁山縣學(xué)中。 張文海一聽,立刻高興起來:“明年你入縣學(xué),剛好和楚兄做伴,楚兄也是縣學(xué)學(xué)子,這次歲試還考了第一名!” 陳子方也笑:“看來今天真是緣分到了,我年歲較長,厚顏稱一句為兄。為兄敬各位賢弟一杯,望未來能守望相助,互相扶持?!?/br> 四人一起舉杯,杯子相撞,碰在了一起,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幾人仰頭飲盡,而后相視一笑,最是少年意氣,神采飛揚(y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