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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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食譜用墨水作畫,未添加顏色,這會形狀倒是描繪出來了,只是 重景看著眼前白色一坨,黑色一坨,沉默了。 待立靜了半晌,他拎起白色那一坨或許是叫木耳的東西走到黎斯面前,開口道:這是木耳? 黎斯抬眼,目光從重景臉上移到他手中的東西上,眉梢輕揚(yáng),笑道:通常情況下它叫銀耳,但你若是硬要叫它木耳我也沒辦法。 重景: 小K:【宿主,但凡你少說兩句,少皮一點(diǎn),不至于大橘都有對象你沒有】 黎斯聽見小K所言,輕勾了下唇角,不可置否。 重景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的火氣有點(diǎn)壓不住了,他眉眼壓低,臉色沉了許多。 黎斯看著重景黑著一張臉,饒有興趣地說:會嗎?不會我教你。 不用。重景冷硬地丟出兩個字。 鍋在那兒。黎斯伸手往旁邊指了指,眉眼含笑。 重景懶得理他,徑直走過去將準(zhǔn)備好的食材一股腦地倒進(jìn)瓷盅里。 火苗舔舐著盅底,重景靜靜注視著白瓷盅,思緒有些飄遠(yuǎn)。 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這兒? 為什么他會在這兒做飯? 小半個時辰后,黎斯見重景還坐在爐子前,出聲提醒他道:可以了。 重景思緒被猛地拉回,有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直接上手就去提瓷盅的戟耳。 等 嘶 黎斯意欲阻止的聲音和重景的驚呼聲重合。 重景提著瓷盅有些懵,好燙。 黎斯看著他,沉著臉,壓低了唇角,起身向他走來。 cao,你他媽放手啊。 在想什么,粥比手重要? 黎斯沉默地從重景手中端下瓷盅,放在一旁的矮桌上。 重景的手往身后收了收,兩人無言。 半晌。 手給我。 黎斯有些無奈的聲音響起。 重景站在原地,固執(zhí)地抿著嘴角,不肯將手拿出來。 黎斯虛瞇起眼睛望著他,直接伸手就要去拉重景藏在身后的手。 只是燙一下而已,有什么 閉嘴。 重景的聲音被黎斯平淡的嗓音打斷,不容拒絕。 黎斯撩起眼皮看了重景一眼,這人眼角有些發(fā)紅 他拉著重景的手,看了一下,指節(jié)修長骨節(jié)分明,白皙的皮膚被燙得有些發(fā)紅。 黎斯垂眸,拉過重景的手用溫涼水沖淋了片刻,然后用一方玉色錦緞?wù)戳怂疂穹笤谑稚稀?/br> 他的動作輕柔而小心,仿佛在對待一件珍品。 重景低頭看著他,只能看見他專注的神情,眉心輕皺,鼻梁高挺。 不知為何,重景忽然覺得心跳有些發(fā)快,一下一下的,像是要突破胸膛。 你以后別做了。黎斯輕柔地將錦緞用絲線貼合在重景手上,開口道,我給你做。 倏地 有一滴冰涼的液體砸在黎斯的手上,他皺了眉,抬頭。 重景咬著唇,一雙桃花眼里盈滿了淚,眼角發(fā)紅。 重景有些難堪,他不想這樣,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黎斯是除了娘親外第二個對他說這種話的人。 只是手被燙到,并沒有很痛,只是不值一提的小傷,以往他受過傷數(shù)不勝數(shù),但從來沒有人在他受傷的地方敷上錦緞,有什么不同呢?大概是體會到了被重視的感覺。 別哭。 黎斯直起身看著他,聲音輕緩而有些無奈。 重景依舊垂著頭,豆大的淚滴砸在手背上,融進(jìn)錦緞里,洇得錦緞顏色發(fā)深得有些刺眼,他盯著手上的錦緞,眼睛更加發(fā)酸。 黎斯微微彎下腰,伸手輕輕擦拭重景的眼角,一手抬起重景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 黎斯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道:你的眼睛很漂亮,哭紅了會很可惜。 也會讓人挺心疼的。 重景一怔,胸腔里的心跳聲越發(fā)急促,好似有什么東西要被揭曉開來。 在這一剎那,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明白了這些天來自己的反常,明白了他為什么會來找這個人,也明白了 至誠至善的溫良與忠誠永遠(yuǎn)是最能打動人的寶貴品質(zhì)。 小K:【臥槽,宿主,出息了!愛慕值70了!!】 屋子里有些靜,黎斯無言,重景不語。 你還喜歡我嗎? 第15章 重景說出這句話的聲音不大,卻在寂靜的屋子里顯得格外清晰。 重景垂在身側(cè)的指尖在輕輕顫抖,他感覺頭腦里、胸腔里有什么東西在攪來攪去,惹得眼睛發(fā)脹,耳朵也仿佛快要燒起來一般。 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感覺。 黎斯靜靜地看著他,重景的眼神固執(zhí)而認(rèn)真,還藏有一些小心翼翼和期待。 本來應(yīng)該說喜歡的,可是黎斯看著重景認(rèn)真的眼神,忽然覺得沒有辦法說出口。 他清楚這兩個字說出來會怎樣,但那個結(jié)果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們并非一個世界的人,也許十天,也許一個月后,他們便再也不會相見。 而他現(xiàn)在需要對一個已經(jīng)動心的人說出一個永遠(yuǎn)無法實(shí)現(xiàn)的承諾? 喜歡一個人很容易,可以一見鐘情。喜歡一個人也很難,至少以黎斯看似溫和實(shí)則淡漠的性格他從未遇到過與自己靈魂契合的伴侶。 但是現(xiàn)在是在做任務(wù)不是么?眼前的人只是一個系統(tǒng)隨機(jī)生成的npc而已。 有一根看不見的弦在黎斯心中拉扯,讓他無法開口,沉默靜立在原地。 風(fēng)卷過殿外的高大叢盛的楊樹,傳來一陣不絕于耳的簌簌聲。 屋子里除了剛才那一句你還喜歡我嗎,再也沒有另外的聲音。 【宿主,你怎么了?趕快說喜歡呀!快攻略下來了!不久就可以去下一個世界了,要盡快完成任務(wù)】小K疑惑不解的聲音在黎斯腦內(nèi)響起。 黎斯抿了下唇角,心下一橫,正欲開口,忽地 時間差不多了,重景手將鬢邊的一縷墨發(fā)挽至耳后,指尖依舊在微微顫抖,他垂下的眼睫輕顫,而后抬眼,揚(yáng)起一抹明媚的笑,說道:我去云壇繼續(xù)cao行大會。 黎斯垂眸看他,皺了下眉,終是沒說什么,點(diǎn)了點(diǎn)頭。 重景走得快,擦著他走過的時候,帶起一陣風(fēng)。像是沒辦法抓住。 黎斯偏過頭看著重景離去的背影,目光深遠(yuǎn)。 【宿主,你剛才為什么不說???】小K見黎斯還站在原地,開口道。 沒有為什么。黎斯神色淡然,不想說而已。 小K氣得嗶出一陣屏蔽音,黎斯?jié)M腦子都是它的嗶嗶嗶嗶,也不知道罵了個什么。 黎斯看了眼放在矮桌上的蓮子粥,剛才那人硬是被燙都沒放手,這會這鍋粥卻是被晾在了一旁。 他這會也沒什么喝粥的閑情逸致,猶豫了一會,出了凡煙殿。 重景到了云壇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恍惚的,他方才從那屋子里逃也似的跑出來,腦子里都是空空的,沒有什么想法,也或許是想法太多,雜糅在一起,讓頭腦里像藏了一團(tuán)漿糊。 他坐在壇眼處,想要平復(fù)自己狂跳的心,呼吸漸漸放緩下來了,但卻忽然覺得有些難過。 他沒有等待那個人的回答,落荒而逃,也許是自己心里害怕聽到某個答案罷了。 其實(shí)他是沒資格問出來的,特別是對那個人,不是么? 尊上,你怎么了?符修身著墨色介胄,站立在重景不遠(yuǎn)處,開口問道。 從方才尊上來到云壇時,狀態(tài)便不對勁。他忍了許久,終是沒忍住上前詢問,聲音里滿是擔(dān)憂。 沒事。重景嗓音有些低,他垂著頭,沒有抬頭看符修,向他擺了擺手。 尊上符修還欲說什么,卻被重景打斷。 去把斐媚叫來。 符修皺眉,站立了片刻,低聲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尋斐媚去了。 重景叫斐媚來其實(shí)沒有別的事,只是他現(xiàn)在什么事都不想做,不想與人說話,不想聽人說話。這種狀態(tài)很讓人焦躁,他需要轉(zhuǎn)移下注意力。 思來想去,他在魔界似乎沒有一個可說上話的人,那些魔修不是懼他,就是腆著一張臉恭維他。 他自己也是,帶著張外人熟悉自己陌生的臉去交流。 一方比一方假,沒有什么交談的必要。 他忽然覺得有些疲倦了,想摘下臉上的面具,不想做那個有固定形象的魔尊。 從上一代,上上一代,往前面數(shù)許多輩開始,魔尊似乎就是一個被固化的形象,囂張跋扈,殺戮無情。 做不到如此,是沒有資格成為魔尊的。 尊上,您找我? 一道尾音上揚(yáng)的聲音傳來,伴著一陣香風(fēng)。 重景的思緒被打斷,他抬眼望去,斐媚那一張妖媚的臉和一頭銀白的發(fā)入了眼來。 嗯。重景低低應(yīng)了聲。 不知尊上找屬下何事?斐媚眨了眨眼睛,湊得更近了些,伏在重景耳邊說道:屬下必定萬死不辭。 重景懶得動手推他,開口道:沒別的事。 嗯? 你以后別送什么稀奇古怪的話本給他。 哈?斐媚聲調(diào)有些沒維持住,上揚(yáng)了許多,似是驚訝重景為這點(diǎn)芝麻事就專程叫他前來一趟。 靜默了片刻后,他笑意加深,道:他?誰? 重景垂眼,不想搭理這個明知故問的人。 瑤清仙君么? 重景還是沒說話。 話本不是我給的,我從來不看那種東西,誰知道仙君哪來的。斐媚的聲音有些無辜。 重景睨了他一眼。 斐媚這人城府頗深,十句話里有九句不能作數(shù)。 你以后離他遠(yuǎn)點(diǎn)。 斐媚聽到這句話,心情似乎愈加好,他笑了聲,道:我不愿意,我挺喜歡仙君的。 重景側(cè)目望著他,眼底如凝了層冰霜。 尊上為什么這么看著我?斐媚碧綠色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尊上,你也喜歡仙君? 沒有。重景聲音冷淡。沒有告訴這人的必要。 那可真是麻煩了,斐媚搖搖頭,仙君可是很喜愛尊上你哦,整個魔界都知道。 重景無言,身側(cè)的手緊攥成拳。 尊上,要我?guī)湍銌??斐媚帶了點(diǎn)誘惑意味。 你不要多管閑事。重景眼睛瞇起,語氣冷厲。 斐媚無辜地聳聳肩,沒有應(yīng)聲。 重景有些煩躁,不想再待在此處,斐媚身上的香味也熏得他頭疼,他想回寢宮,想回去看看那盆素冠荷鼎,只有它才能讓自己心靜下來。 上次陶泥花盆被摔碎之后,便是給那盆素冠荷鼎換了個玉石琢的花盆。 斐媚姿勢慵懶地坐在壇眼處,碧色眼眸緊緊鎖住重景飛身而去的背影,半晌,唇邊溢出一聲短促的笑。 這是魔尊的花,你可得小心了些。一名魔奴見同來的奴婢手法粗魯,出聲提醒她道。 這不過是一盆花而已。被提醒的魔奴不甚在意,繼續(xù)隨意地擦弄著放有那盆素冠荷鼎的玉石花盆。 小心點(diǎn)罷。另一位魔奴低聲說道:被魔尊瞧見了,可是會掉腦袋。 她們?nèi)耸敲咳绽镌谀ё鹂臻e時間清掃寢宮的魔奴,這會兒按理來說重景應(yīng)該在云壇,魔尊的寢宮里也無其他外人,所以她們說話動作比其他時候更加隨意。 掉腦袋?一位魔奴嗤笑了一聲,這魔尊倒是兇殘無比,呵。 不愧是殺害自己娘親的人,沒什么良心。另一位也應(yīng)和道。 你們可別亂說。剩下那位聲音有些驚疑。 亂說?方才嗤笑的魔奴又開口道:怎會亂說,這等事情魔界誰人不知? 黎斯站在殿門外,聞言皺緊了眉頭。從她們開始說話時他便來了此地,誰曾想這三人的話題愈加荒謬。 他捋了下袖子,準(zhǔn)備進(jìn)了殿門去。 別去。 聲音很低很小,若不是感覺衣袖被人拉住,黎斯幾乎聽不見這兩個字。 他回過頭,看到了重景。 那三位魔奴說了些不得當(dāng)?shù)脑挕@杷馆p聲開口,想說你別放在心上,還未開口,重景便是開了口 若是她們沒說錯呢? 氣氛剎時有些寂靜,殿內(nèi)的那三人依舊在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談,殿外卻是無聲,只余黎斯重景二人沉默相望。 黎斯比重景高,重景微仰起頭,看著黎斯,眼神中沒什么情緒。小K,怎么回事?黎斯在腦海中問道。 【呃不知道哇,原文里沒有關(guān)于他娘親的詳細(xì)描寫,這都是重景心中的回憶,無法得知】小K聲音有些小心翼翼,它感覺它自己就是個雞肋系統(tǒng),什么忙都幫不了宿主。 為什么會有數(shù)據(jù)像它這么失敗,嗚嗚嗚,其他的前輩就那么的優(yōu)秀,為宿主的攻略事業(yè)添磚加瓦。就只有它是拆東墻補(bǔ)西墻。 黎斯聽到重景那句話,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依舊神色平淡,他垂下眼,說道:這是發(fā)生在你自己身上的事,他人未曾經(jīng)歷過,不知全貌,不作評價(jià)。他人有言語的自由,你也有反駁的權(quán)利。 雖不曾對眼前這人有過多了解,但是心中直覺他不會做出弒母之事,沒必要任由外人嚼舌根。 重景聞言,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靜默了片刻。 你怎么會來此處?黎斯出聲轉(zhuǎn)移了話題。 無事。重景搖搖頭。 能隨我去云壇嗎?他望著黎斯,道。 黎斯揚(yáng)了揚(yáng)眉梢,輕笑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