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烈 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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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以為是哪個明星來了。 直到有個記性好的小聲說了句:“是少爺?!?/br> 這場董事會擺明不會平靜。 傅言真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傅景深不來現(xiàn)場給他撐腰。 場面得靠他一人應(yīng)付。 會議室的大門緩緩拉開。 傅言真走進(jìn)來時,一眾董事們都到齊了。 傅成德也在,面色沉冷地看著他。 他臉上還是那副恣意風(fēng)流的紈绔樣子,黑沉沉的眸光里不見喜怒。 是玩世不恭,卻也是氣定神閑。 玩箭的那些年,他最喜歡的,就是每每在賽場射那最后一箭。 尤其是當(dāng)對手跟你平分時,頂著重如千鈞的壓力去射那最后一箭,簡直比刀尖舔血還要刺激。 自大一那年豁出半條命參加完那場比賽后,他這么些年再沒再摸過一把弓,沒再碰過一根箭。 但眼下,他似乎找回射那最后一箭的心境。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陳一一、白粥 10瓶;西西yeol、49677041 3瓶; 鞠躬! 第65章 [vip] 方型會議桌上鋪著一層暗紅色絨布, 桌面已經(jīng)擺好了臺簽。 臺簽上印著人名。 傅言真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就他那位置是空的。 走到座位旁,他大咧咧地坐下。 正對面好巧不巧地, 就坐著傅成德。 傅成德皮膚暗黃, 吊梢三角眼, 淺色的眼珠帶著冷意地看過來。 視線相撞,臉上又?jǐn)D出點笑。 做出長輩樣子招呼他。 傅言真也笑了聲。 是并不熱情的笑, 潦草敷衍的態(tài)度盡顯。 但也不是故意針對傅成德,他跟誰都這副德行。 大概, 也就只有那一個例外。 不過傅成德心里本就存著芥蒂,看傅言真這不把他當(dāng)回事的樣子, 心里怨氣一時更甚,臉上笑意頃刻間就化為烏有。 對此,傅言真只不以為然地挑了下眉。 董事會冗長的很。 會議過半才進(jìn)入正題,董事們對他提問頗多。 不過,他事先早已準(zhǔn)備,此時倒是一一招架住了。 傅景深把自己的助理指派給他。 助理叫杜康, 跟在傅景深身邊有二十多年。 這些天, 杜康給傅言真弄了一堆文書,內(nèi)容涵括著集團(tuán)正在進(jìn)行的幾個重大的項目, 還也給他講解他當(dāng)下需要注意的一些情況,重點是董事之間的黨派伐異。 有道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杜康特別有心地跟他說董事里有哪些人看不慣傅成德。 杜康跟他說的這些要點,他也全記了。 傅言真眼角余光沒錯過傅成德的反應(yīng)。 每應(yīng)對過一次, 傅成德這臉色就暗一分。 傅成德跟在老爺子身邊多年, 以前也是個深藏不露的性子。但這幾年, 隨著老爺子身體的每況愈下, 不得不讓渡些權(quán)力出來,奈何傅縝就是個繡花枕頭,所以傅成德從中得到的權(quán)力便越來越多,慢慢不知收斂。 心里過于得意,一時以為傅氏離他不行。 傅言真知道自己剛來,最好不要四處樹敵,對其他董事倒也算客氣。 只跟傅成德提了個問題:“咱們還弄了個電競俱樂部是吧?” 游戲產(chǎn)業(yè)這些年蓬勃發(fā)展。 傅成德的兒子喜歡玩游戲,前些年買了個俱樂部玩,但卻是以傅氏集團(tuán)的名義。 這幾年沒搞出什么成績就算了,還年年買教練、買韓援,又搞什么青訓(xùn),投資頗多。 最重要的是,他還開發(fā)周邊—— 生產(chǎn)鍵盤鼠標(biāo)等配件。 傅言真朝傅成德一抬下巴:“您能說說,這怎么賺錢?什么時候能賺錢?” 話說的非常直白,直白的有些不專業(yè),倒是符合他在這一眾德高望重的前輩們心中那不學(xué)無術(shù)的形象。 傅成德冷哼一聲,直接讓他的助理跟他對話。 他低眸玩著手機(jī),像是懶的搭理。 助理說了一大通,用四個字就能概括其核心內(nèi)容—— “粉絲經(jīng)濟(jì)?!?/br> 所謂的“粉絲經(jīng)濟(jì)”,其核心還是建立在那俱樂部能出成績的基礎(chǔ)上。 但年年拿倒數(shù),能有個屁的粉絲。 傅言真也直接問了:“咱們這年年霸榜倒數(shù)前三,能有多少粉絲?” 傅成德:“……” 他就沒怎么管過這俱樂部,也從不看游戲比賽。 哪里答的上來。 助理忙去看微博。 即使花錢買了粉,也只有幾萬個粉絲。 這水要是一退…… “這ac米蘭現(xiàn)在要是生產(chǎn)足球,又能賣出去多少?”傅言真看他們那心虛的樣兒有些好笑,“不過人家還是能賣出去一些,沒成績好歹還有情懷?!?/br> “您這又沒粉絲又沒情懷的,”他的語氣算不上多惡劣,但卻是天底下長輩都看不慣的吊兒郎當(dāng)?shù)牡滦?,“我還以為您擱這兒洗錢呢?” “洗錢”這話說的過分了點。 但假公濟(jì)私是真的。 也就是要刺激這膨脹到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傅成德。 明擺著就是他兒子喜歡玩游戲,而他們對游戲產(chǎn)業(yè)根本就不了解。 只憑著魯莽的原始沖動進(jìn)了這塊領(lǐng)域,還妄想能在里面扎根立足。 鬧了這么些年,窟窿越來越大。 傅言真這話說的輕描淡寫,神情也說不上倨傲,但也沒什么客氣。 三言兩語的,就讓日漸膨脹的傅成德氣的破口大罵。 不說別的,就憑是他二伯這一身份,傅成德覺得傅言真就不該在人前這么跟他說話。 他親兒子都不敢用這種語氣。 會議是要做記錄的,秘書正埋頭記著要點。 一旁還擺著好幾只錄音筆。 不久之后,這場會議就會被傅景深一字不落的聽到。 他們這企業(yè)還有點有大家族的意味,講話不止要講理,還要留點情分。 眼下,傅言真知道,他兩方面都占上風(fēng)。 因為,他爺爺也都沒用過這么凌厲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其他董事大概也要掂量一下,傅成德對他這大少爺現(xiàn)在都敢這么吼。 往后呢。 放任他這么為所欲為的下去…… 隔天晚上九點,傅言真還在辦公室,看著杜康給的新的投標(biāo)書。 是傅氏集團(tuán)最近要搞的大動作。 半小時后,杜康也進(jìn)了辦公室,把糟心事往他跟前一件一件的擺。 “聽說有幾個部長要離職,”杜康說,“他們都跟了好幾個項目。” 傅言真頭也不抬,還在看著文件,淡聲問了句:“哪幾個?!?/br> 杜康一一念出名字。 傅言真拿起放在桌上的rms05。 這支鋼筆,是由瑞士鐘表richard miller制造的,也很有瑞士特色,鋼筆上還嵌著鐘表機(jī)芯,機(jī)芯上呢,又鑲著十二顆紅寶石。 這鋼筆是傅景深在病重那年買的。 這些年,傅景深在文件上簽的名,用的都是這支帶著鐘表機(jī)芯的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