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骨美人(火葬場)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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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也揮手讓眾人下去,然后在椅子上坐下來。 “你此去江南雖是辦案,可你做了些什么我也一清二楚。”國公爺說道:“錦煙固然好,可她若是一心離去,你又何必執(zhí)迷不悟?” “我與皇后已經(jīng)商量好了你的親事,這紀(jì)家小姐眾人稱贊,配你不虧?!?/br> “況且,”他呷了口茶,繼續(xù)勸道:“紀(jì)家是山東望族,世代書香門第,紀(jì)大學(xué)士更是聞名天下的大儒,門生無數(shù)。你若娶了紀(jì)家女子,于你、于太子、于我們尉遲家都有好處?!?/br> 尉遲家放下筷子,誠懇地說道:“為了太子為了尉遲家,我曾經(jīng)按你們的意思聯(lián)姻,可這一次,兒子不想再這么做?!?/br> “兒子想為自己活一次?!?/br> 聞言,璟國公一愣,他這個兒子平日里向來寡言,還從未聽他用這般語氣和態(tài)度跟他說過話。 仔細(xì)想來,倒是父子倆第一次交心。 過了會兒,璟國公嘆了口氣:“為父年輕之時也如你這般意氣,可后來才知曉,家事國事當(dāng)前,個人之事不足掛齒?!?/br> “我們璟國公如今看似風(fēng)光無限,實(shí)則危機(jī)四伏。”他說:“你皇后姑母不得圣上寵愛,在宮中如履薄冰,太子殿下也才是這兩年才初涉政,政權(quán)未穩(wěn)。貴妃娘娘寵冠后宮,其子雖小,卻聰慧多智且頗得圣上喜歡。另有三皇子虎視眈眈,外家勢力雄厚,隨時也能扳倒太子?!?/br> “而我們尉遲家與太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走錯半步皆會萬劫不復(fù)。”璟國公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一個女人不應(yīng)該成為我兒的軟肋,也不該成為我尉遲家的絆腳石?!?/br> “孰輕孰重,”璟國公說道:“你自行考慮?!?/br> 說完,他起身出了門。 尉遲瑾坐在桌邊,沉默無言,良久,雙肩妥協(xié)似的頹了下去。 * 荷州城。 蘇錦煙坐在城內(nèi)最大的酒樓雅間里,面對滿桌子的豐盛飯菜竟有些興致缺缺。 “菜不合口味?”蘇穆知問。 “并非,”蘇錦煙搖頭:“只是近日天氣轉(zhuǎn)變有些沒胃口?!?/br> “對了,”她又問:“六叔是如何得知我被山匪劫走的事?我此前只讓山上的婆子去蘇家鋪?zhàn)永飯?bào)信,卻也沒想到六叔來得這般快?!?/br> “我還沒出荷州,就收到了張叔的信?!碧K穆知道:“他求救官府無門,便立即派人通知了我?!?/br> 那日在城外被流民沖散后,張叔他們也不知道蘇錦煙去了哪里,只知道是消失了,去官府報(bào)信結(jié)果反被訓(xùn)斥一頓,說龔知府治下不可能有流民出現(xiàn),若是再胡言亂語則要下大牢。 張叔無法,只得另外想法子,趕緊寫了信給蘇穆知求助。蘇穆知彼時正在荷州邊境優(yōu)哉游哉賞景,收到信后就立即趕了回來。 卻不想,尉遲瑾早一步將蘇錦煙救了出來。只不過,他到之后卻沒見著尉遲瑾的人影。 蘇穆知看了眼蘇錦煙的肚子,問道:“孩子的事,他還不知道?” 隨后不等蘇錦煙回答又兀自點(diǎn)頭:“也是,他若是知道了定然不肯走了。” “你為何不愿跟他回京?”蘇穆知又問:“往后孩子出生總歸需要有個父親才好。” “六叔何時也這般俗見了?”蘇錦煙笑道:“我眼里的六叔向來都是獨(dú)來獨(dú)往、逍遙天地之人。” “此言差矣,”蘇穆知交疊腿往后一靠,懶懶道:“我只是以人之常情來考慮此事罷了?!?/br> “何謂人之常情?” “常情便如此時的你,”蘇穆知揭穿她:“分明心里也不舍,為何就非要將人趕走?” “我哪有不舍了?”蘇錦煙垂下眼,卷長的睫毛掩住眸中思緒。 “莫要嘴硬,六叔還不了解你么。”蘇穆知笑問:“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蘇錦煙頓了片刻,說道:“我們不是一類人,婚姻講究門當(dāng)戶對,此話雖俗,卻是真理?!?/br> “我出生商戶之家,并非有意自貶。但現(xiàn)實(shí)就是如此,我嫁給尉遲瑾在世人眼里就是高攀,就是不屑,就攀龍附鳳。尉遲瑾以后是要入仕做官的,且依他的能力定然前程似錦,若是有人說起他的妻子只是個商戶女子出身,他可否會因此蒙羞?” “情濃之時他海誓山盟,可深情最是抵不過時間,若是以后情淡了,我又該何去何從?” “屆時,曾經(jīng)這些海誓山盟終究也不過是一場笑話?!?/br> 聞言,蘇穆知面色一言難盡,即是詫異又是無奈。良久,他嘆了口氣:“你啊你,為何小小年紀(jì)就這般多思多慮?” “小心孩子還未出世,人就老了?!?/br> 蘇錦煙也笑起來:“再說了,若是孩子想要個父親,以后學(xué)那高家小姐招贅便是?!?/br> 蘇穆知飲了杯酒,慢條斯理地打了會兒折扇,才又說道:“阿丸,你料盡世間千般情態(tài),卻終究算錯了一樣?!?/br> “什么?”蘇錦煙問。 “真情無悔?!?/br> * 京城,皇宮。 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宴,每年圣上都會以邀請重臣入宮同吃宴席以示恩寵。不過今年跟往年有些不一樣,眾人或多或少都得了些消息。 皇后娘娘欲在今日請旨給璟國公府世子賜婚,這婚事已經(jīng)傳了許久,如今尉遲世子下江南辦案回來,且案子辦的極漂亮,說不定除了婚事,今日還會加官進(jìn)爵。 又是賜官又是賜婚,實(shí)在是雙喜臨門,眾人暗自羨慕。 尉遲瑾在宮門口下馬車與女眷們分開后,就跟著璟國公一同前往宣德大殿,剛?cè)肓诵麻T,卻見一名內(nèi)侍匆匆過來。 “尉遲世子,老奴在此等候已久?!?/br> “何事?” “皇后娘娘說許久未見尉遲世子,想請您過去一敘。” 聞言,尉遲瑾也沒推辭,點(diǎn)頭道:“我這就過去?!?/br> “瑾兒,”璟國公走近一步低聲囑咐:“我前幾日與你說的話,你務(wù)必牢記?!?/br> 尉遲瑾沒應(yīng)聲,行了一禮與璟國公告辭離去。 . 尉遲瑾被宮人帶到了一處偏殿,他皺眉,正想尋個宮女問皇后在哪,便見屏風(fēng)處轉(zhuǎn)過一個窈窕的身影。 “尉遲世子安好?!蹦桥有辛艘欢Y,舉止大方得體:“皇后此時正忙,請您稍等片刻?!?/br> “嗯?!蔽具t瑾只瞥了她一眼,便站著等候。 “尉遲世子。”那女子娉娉婷婷,又喚了他一聲。 尉遲瑾斜睨過去。 “小女子姓紀(jì),名涵青,久違尉遲世子棋藝了得,此時正巧得閑,可否賜教一二?” 尉遲瑾這才明白過來,這名女子并非宮中侍女,而是那個山東大儒的孫女紀(jì)涵青?;屎蠊媚复舜窝皝恚氡卣嬲靡獗闶且娺@人。 想到被自己的皇后姑母擺了一道,尉遲瑾心里不大舒坦,面色也就沉了些。 “紀(jì)小姐得閑,可我不得閑,我此來是見皇后姑母,并非與你對弈。”他冷聲道:“既然皇后姑母此時沒空,那我等一會兒再來。” 尉遲瑾說話毫無半點(diǎn)客氣,甚至是有些無禮,何況面對的是即將要跟他賜婚的女子。若是別人想必早就要哭了,可紀(jì)涵青卻是從容地笑了下。 “尉遲世子,”她直言:“實(shí)不相瞞,我也并非想與此種方式與你見面,但興許再過不久咱們就要賜婚,索性便也拋了矜持與你說清楚?!?/br> “你想說什么?”尉遲瑾轉(zhuǎn)頭。 “我知尉遲世子心里還有前妻,但我紀(jì)涵青并不介意,畢竟你我以前從未相識。” “只不過,”她說道:“希望尉遲世子能夠公平對待,我紀(jì)涵青有心與你結(jié)為夫妻,不求日.后琴瑟和鳴,但求能得夫君接納。” 尉遲瑾聽她說完,唇角掛了摸似笑非笑的嘲意:“你就這般確定能與我做夫妻?” “難道你還能抗旨不成?” 尉遲瑾腳步一頓。 紀(jì)涵青趁機(jī)道:“尉遲世子可要想清楚了,娶我為妻,我定能助你一臂之力?!?/br> 尉遲瑾冷笑一聲,寒著臉出門。 過了會兒,紀(jì)涵青的婢女走過來說道:“小姐,尉遲世子果真如您之前說的那樣,桀驁難馴?!?/br> “再難訓(xùn)又如何,我紀(jì)涵青定會讓他心悅誠服。一個商戶女而已,如何跟我比?”紀(jì)涵青轉(zhuǎn)頭問道:“皇后娘娘呢,我們先過去見禮?!?/br> . 中秋宴席鼓樂喧鬧,君臣其樂融融。 一場歌舞作罷,女眷席突然有人站起來:“皇上、皇后娘娘,今日佳節(jié)和美,紀(jì)涵青斗膽欲舞劍一曲助興,愿皇上皇后娘娘萬福安康?!?/br> “哦?”皇后甚是驚喜:“久聞紀(jì)大學(xué)士之女才情絕佳,詩詞歌賦無所不通,卻不想還會舞劍。” “既如此,”皇后轉(zhuǎn)頭詢問皇上:“皇上允了她如何?也讓臣妾開開眼?!?/br> 京城貴女們也不乏才女,可會舞劍的才女卻是少見,皇帝笑道:“好,準(zhǔn)了?!?/br> 紀(jì)涵青當(dāng)即從身后婢女手上取過一把木劍。她今日有備而來,穿了一身白衣長裙,長發(fā)高高束起,既有女子的柔美,又不乏男子的英氣,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她身輕如燕,動作行云流水,一把長劍舞得意氣飛揚(yáng),贏得眾人喝彩。結(jié)束時還特地往尉遲瑾的方向瞧了眼,卻見尉遲瑾低頭飲酒,看也未看她。 尉遲瑾越是如此,越是激起了紀(jì)涵青心底的征服欲。在山東,幾乎所有世家公子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來了京城,也照樣令許多貴公子愛慕不已。區(qū)區(qū)一個因情失意的尉遲瑾罷了,她心底自是有把握讓他喜歡上自己。 因此,不急一時。 舞劍結(jié)束,皇帝大贊:“不愧是紀(jì)大學(xué)士之后,頗有其祖父風(fēng)范?!?/br> “皇上過獎了?!奔o(jì)涵青福身拜謝。 “皇上,紀(jì)家小姐賢淑知禮,德才兼?zhèn)洌莱兼窗?..”這時,皇后又開口了:“竟與璟國公府的尉遲世子十分般配?!?/br> “今日良辰美景,”皇后笑道:“皇上何不學(xué)那月老也做一回媒,成全這對佳人,也好全了今日花好月圓之意?!?/br> 這種事,皇后私底下早就跟皇上商量過,此時說這些話無非就是將場面做足罷了。 皇上賣她面子,便也笑道:“如此一看,兩人確實(shí)般配?!?/br> “璟國公府世子尉遲瑾在何處?” 尉遲瑾冷眼瞧著這場熱鬧,起身上前行禮道:“臣在?!?/br> “朕今日借此良辰,賜婚你與......” “皇上,”尉遲瑾跪拜下去:“臣不能領(lǐng)旨?!?/br> 話落,殿內(nèi)頓時寂靜,落針可聞。 皇后面色鐵青,尉遲瑾瘋了不成?不僅打斷圣上說話,還敢抗旨不尊。席上的璟國公府眾人也趕緊跪下來,不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