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窗外的天發(fā)亮?xí)r，林雨疏醒了，梁牧川還睡著。

    林雨疏的房間里依然放著原來那張單人床，即使結(jié)婚了也沒換過。兩個(gè)成年人睡在一張單人床上自然擁擠，可是林雨疏覺得和在臨湖灣沒什么差別。再大的雙人床，她的空間范圍只在梁牧川的懷里。

    時(shí)間還早，林雨疏伸手去拿床頭的書。原本倒扣著書本被梁牧川故意合上，林雨疏翻了翻才找到自己看到的地方。

    清晨的房間里響起翻書聲，聲音清脆。林雨疏察覺到梁牧川好像醒了，偏過頭向他看去，一雙睡意朦朧的眼睛微微睜開。

    “你醒了？”

    梁牧川沒有回應(yīng)林雨疏，反而是睜著一雙睡眼定定地看林雨疏好一會，然后吻上了她。

    先是以脖子為起點(diǎn)，接著毫無邏輯地在林雨疏的脖子、嘴巴、鎖骨叁處亂吻，伴隨著剛睡醒的粗喘，像一只饑不擇食的餓狼。

    身體被他夾在兩腿之間，那根早早起了反應(yīng)的yinjing，林雨疏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它被約束在內(nèi)褲里的模樣。手里的書胡亂地被放回床頭柜，這一次是林雨疏自己忘了倒扣著。

    梁牧川爬起，壓迫在林雨疏上方，氣氛已到點(diǎn)，情欲在兩人交互的氣息間不斷縈繞，看樣子今日早晨是逃不了一次深入交流。

    梁牧川吻著林雨疏的鎖骨，雙手早就覆上那一對他最喜愛的rufang，肆意揉捏著。林雨疏幫他解開睡衣扣子，睡衣脫下，梁牧川的背裸露在冬天的清晨里。тχт?y.?ｏ?（txt）

    絲絲寒意讓他從朦朧的睡意中清醒，粗喘的氣息慢慢平緩，揉著rufang的動作也漸漸緩慢直至停止。梁牧川幫林雨疏拉攏好睡衣后躺了下來，克制著自己的欲望輕輕地親吻林雨疏的臉龐。

    他說：“醒來看見你在身邊，還以為自己沒睡醒。”一瞬間變成了蓋著被子純聊天。

    林雨疏沒有回應(yīng)，被梁牧川單純地抱著。剛剛的曖昧的氛圍頓時(shí)消散，只有她脖子上的印記能確確實(shí)實(shí)證明剛才他們差點(diǎn)就要進(jìn)行魚水之歡。

    這樣無端的沉默，太容易讓人想到那一晚以及后來的早晨。

    這張床依然沒換，躺在這張床上的仍然是他們，換的只有床單和被套，毫無實(shí)際意義的、自欺欺人的遮羞布。

    林雨疏想到自己曾躺在這張床上、他的身下，哭著說不可以；想到自己曾在這張床上坐起，他從身后貼上來叫她寶貝。

    后來，她跟他去看電影，指著地上兩人的影子跟他說像是他們自己纏綿的樣子；再后來，他根據(jù)電影《愛麗絲夢游仙境》里她最喜歡的紅皇后，為她打造一條項(xiàng)鏈，因?yàn)殄X花得不夠多還求著她別嫌棄，然而其實(shí)她的心里早就哭得一塌糊涂。

    愛情并不是至高無上，可是它太容易讓人原諒曾經(jīng)受過的傷。

    林雨疏拿開梁牧川的手，起身，跨坐在梁牧川的胯部。她俯下身親他。

    “這一次是我主動的…與你無關(guān)?！?/br>
    林雨疏直起身，解開最后一顆扣子，像電影放慢動作一樣慢慢脫下自己的衣服，一對rufang最先直接呈現(xiàn)在梁牧川的眼前。

    她拉起梁牧川的手覆在自己右rufang上。

    “這次是我想要的，你不給嗎？”

    林雨疏的原諒讓梁牧川潰不成軍，最后一絲強(qiáng)撐的信念崩塌，他終于向欲望妥協(xié)，梁牧川坐起身吃林雨疏奶。吃了一會后又躺下，手還在上面流連忘返。

    “寶貝也可以試一試自己來，你想要的不就正被你坐在屁股下嗎。”

    林雨疏憋紅了臉才將兩人的褲子脫下，好奇怪為什么之前梁牧川可以將脫衣服的動作做得那么從容。

    她扶著那根東西緩緩坐下，一點(diǎn)一點(diǎn)承受難耐。還沒開始正式進(jìn)入劇烈運(yùn)動，梁牧川怕林雨疏冷，將被子披在她背后。

    林雨疏好不容易吃下，一插到底，坐在梁牧川的跨間不知該如何動彈，頓時(shí)覺得好羞恥。她趴到梁牧川的胸膛上，任性道：“我不想動了！”

    梁牧川摟抱住她，絲絲親吻落在林雨疏的臉龐上、發(fā)絲間，像暴風(fēng)雨前輕柔的海浪，過后才是洶涌的海嘯。

    他依著她的任性。

    梁牧川抱著林雨疏坐起身。腰部的發(fā)力太讓林雨疏猝不及防，明明已經(jīng)插入到底，再被他往深處一頂，林雨疏差點(diǎn)承受不住，她“啊”地叫出聲。

    “會被爸媽聽見的?！绷耗链ü室庠诹钟晔瓒呎f，結(jié)果卻是被林雨疏情不自禁地用力一絞，自己悶哼了一聲。

    床在不停地晃動，吱吱呀呀像是即將罷工。

    “輕點(diǎn)…嗯，輕點(diǎn)…”林雨疏咬著梁牧川的肩膀克制自己，她已經(jīng)聽見爸媽起床進(jìn)衛(wèi)生間洗漱的聲音。

    梁牧川攬著林雨疏的背，兩個(gè)身體緊緊相貼，坐在床上有規(guī)律地晃動。一個(gè)胸脯柔軟，一個(gè)胸膛堅(jiān)硬，乳尖相互劃過，陣陣酥麻。

    太害怕父母突然敲門叫他們起床，像那天早晨被發(fā)現(xiàn)不堪那樣惶恐不安。林雨疏提心吊膽地終于挨到梁牧川快要結(jié)束。

    她被梁牧川放躺下，頭朝床尾?？煲Y(jié)束的動作更加猛烈，林雨疏捂著嘴攔住那些即將飛出口的喊叫。

    就在她的頭快要被頂?shù)酱参矔r(shí)，梁牧川拔了出來，對著她擼動了幾下，覺得不過癮又拉起她的手，手把手地握住yinjing快速擼動。

    最終濃稠的jingye射在林雨疏的肚皮上，隨著劇烈的呼吸上下起伏。

    梁牧川抽了幾張紙給林雨疏擦干凈，而后在她身旁躺下，扯了被子蓋住兩人赤裸的身體。

    高潮的余韻還在兩人的身體間回蕩，相互交錯(cuò)的急促呼吸，在晨光里漸漸平緩。

    他們聽見徐靜雯在廚房煮早飯的聲音，樓下早點(diǎn)小販跟顧客說多少錢的聲音，樓里住戶出門上班跟鄰里打招呼的聲音。

    林雨疏看著天花板任由思緒在腦子里四處飄散，她想到幾天前重溫一遍看過的舊書，瑪格麗特·杜拉斯的《情人》。

    記得其中有一段與此時(shí)此刻十分貼切：“這張床與那城市，只隔著這透光的百葉窗，這布窗簾。沒有什么堅(jiān)固的物質(zhì)材料把我們同他人隔開。他們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我們，我們可以察覺他們的什么東西，他們發(fā)出的聲音，全部聲響，全部活動，就像一聲汽笛長鳴，聲嘶力竭的悲哀的喧囂，但是沒有回應(yīng)?！?/br>
    那段最后的比喻有點(diǎn)哀傷，對書末尾兩人分開的結(jié)局做了暗示。

    林雨疏的目光從天花板移到梁牧川的臉上，突然多愁善感問道：“我們會不會有一天被迫分開？”

    原本還憩息在性愛后的溫潮里，梁牧川聽了林雨疏的話立馬變得嚴(yán)肅而緊張，“死也不會分開?！?/br>
    太像他平時(shí)說“我絕對不會和你離婚”的口吻，莫名地讓她無條件地信服。

    林雨疏輕輕地笑了一下。她想，如果也讓她寫一本自傳性質(zhì)的小說，那段最后一句比喻大概會這樣寫：就像蜜蜂嗡嗡，細(xì)細(xì)碎碎的熱鬧，花香作為回應(yīng)，聲音與味道一起融進(jìn)冬日的晨光里。

    林雨疏思忖了一會，對這個(gè)句子還是略有不滿。寫書語句再叁推敲也屬實(shí)正常，而唯一能不假思索就確定的便是取書名了。

    林雨疏想，她會把書取名為《愛人》。

    南煙北雨：當(dāng)時(shí)我怎么就沒想到這個(gè)！想改書名的心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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