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怎么沒說！幾點的事？！

    你們也沒問啊，怪我九點不到吧。

    那她什么時候回來的？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沒電視看，電話也打不通，我還能干什么，只能睡覺去了，沒注意。

    我也是！那天晚上手機突然沒信號了！連wifi也突然之間沒了，我還以為是我的手機和路由器壞了呢！

    圍觀群眾里有位穿著睡衣的年輕人舉手說道。

    你也是嗎？我那天電視忽然搜不到任何頻道，想用手機看吧，手機也連不上網(wǎng)，大概十一點左右才好的呢。

    這么說來我也是。

    一石激起千層浪，群眾們紛紛說起了當天自己的經(jīng)歷，嘰嘰喳喳吵得不行。

    各位！各位！莫達拉喊了幾聲，聲音完全被蓋過，一點沒起作用，他原地轉(zhuǎn)了圈，瞄到不遠處一位警員手中拿著的擴音喇叭，他便走去搶了過來，打開開關(guān)播了一段刺耳的音樂，強制讓人群安靜了下來，他面對著幾十雙一齊看向他的眼睛，單手叉腰道，具體幾點開始沒信號的，又是幾點開始有信號的，知道的人來說。

    八點五十六！一位姑娘高聲喊道，當時我跟我爸媽打視頻電話，突然就卡住了，我特意看了眼時間！

    信號回來是十一點零五，我晚上愛開著收音機聽交通調(diào)頻講鬼故事的節(jié)目，沒信號時我正在擦地，懶得洗手去關(guān)，后來就忘了這事。等我洗完澡出來，收音機突然自己發(fā)出聲音了，我嚇了一大跳呢，條件反射抬頭看了眼時間，是十一點零五不會錯的。

    一位膀粗腰圓的中年男性中氣十足地接著道。

    八點五十六到十一點零五，電視信號、手機信號、收音機信號、wifi信號嘖，楊百練！

    哎！

    莫達拉摸著下巴向不遠處正在問群眾詳情的楊百練招招手，楊百練趕忙收好小本子，摁著帽子跑了過來。

    剛才聽到了吧？去這些個相關(guān)部門問下這時間段內(nèi)是不是做了什么區(qū)域性的緊急維護，然后再去隔壁的幾個小區(qū)問當天有沒有發(fā)生過突然收不到信號的情況。

    楊百練狂點頭，接收完命令轉(zhuǎn)身就跑。莫達拉一把拎住他后衣領(lǐng)，將他拖了回來道：

    別傻乎乎的一個人查全套，去群里叫空的人一起，沒人應你的話你就跟我說，聽到了沒？

    楊百練繼續(xù)狂點頭，莫達拉一放開他，他又馬上撒丫子跑遠了，跟上了發(fā)條停不下來似的。莫達拉盯著楊百練跑走的方向嘖了一聲，轉(zhuǎn)身嚴肅地看向曹煥，輕聲道：

    我想起一件事，審沈利的時候，我不是說過那個假警察趁我們休息時進了審訊室，結(jié)果我們再回去，沈利就改供了嗎？當時我查了監(jiān)控，那個假扮的進門前彎起手肘做了一個動作，從監(jiān)控里可以看見他手中拿著個黑色的物體，但是看不清是什么。那之后監(jiān)控就黑了，所以他后來進去審訊室具體跟沈利說了什么，沒人知道。

    干擾器是了，我去清源鑒定所、就是肚子被劃了一刀的那次，也是手機沒有信號，撥不出報警電話！

    嘖，你要不先回去吧，調(diào)查估計沒那么快，有新情況了我再給你說。

    我曹煥往門里看了眼，搖搖頭道，我再等等吧。

    莫達拉明白曹煥是想等里面的人采完證據(jù)了，把余了抬出來的時候送她一程，他回想了下不久前自己進去屋內(nèi)看到的場景，不禁皺了下眉。

    沒什么好看的，你自己學醫(yī)的，總見過窒息死的人什么樣吧，人好歹一女孩子，體諒下。

    莫達拉攬過曹煥的肩膀，不由分說地把他往場外帶，兩人在樓下相對無言地站了會兒樁，最后還是莫達拉先開口，怕了拍曹煥的胳膊道：

    你可別出事啊，我看彌勒也挺空的，這幾天就讓他去你那兒住吧，好歹有個照應。

    啊我我現(xiàn)在跟譚北海一起住

    哈？！

    莫達拉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他砸吧了會兒嘴，指著曹煥你了半天沒你出什么東西來。曹煥沒眼看，伸手把莫達拉一直伸著的食指扳了回去。

    行吧，有事找我，回去吧你，別站這兒刺我雙眼。

    莫達拉捂住胸口倒退著走，趕小狗似地朝曹煥揮揮手，哼了聲上樓返回了現(xiàn)場。曹煥目送莫達拉進了單元樓，抬頭朝人頭攢頭的三樓走廊再次看了眼，背過身拖著腳步往回走。他也沒心思再回去上班了，直接打了輛車往家走。途中，秦詩給他打來了電話，他看著手機發(fā)了會兒呆，在電話要掛斷前接了起來。

    秦詩，我下午請個假

    啊，嗯，你回去吧，這次我就不記了。秦詩聲音沙啞，聽著像是剛哭過，她默了會兒，小心翼翼道，那邊、那邊什么情況？

    曹煥組織了一下語言，將殘忍的事實用不是那么殘酷的措辭說了出來。秦詩聽完后過了好久才應了聲，鼻音濃重。

    你那邊，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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