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真的，沒騙你。

    曹煥逗人逗上癮了，還拉著譚北海衣角不放，一個勁兒地晃。

    我記下來了。

    譚北海自我恢復(fù)了過來，他在餐椅上坐正，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手上拔了一個雞翅膀放進曹煥碗里。

    這還用記，騙誰我也不會騙你啊。

    曹煥心情特別好，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往嘴里扒rou，一邊吃一邊笑，結(jié)果就是自作自受噎了好幾回。

    曹煥每天都在等李成薰的消息，雖然著急，但他也清楚調(diào)查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特別是現(xiàn)在，到了最后階段，更是要耐心，不能給敵人可趁之機。譚北海這邊倒是先查來了當(dāng)年肇事司機的信息，只是畢竟過去了二十二年，雖然肇事司機是找到了，可對方哪還記得那么清楚，而且他表示自己當(dāng)時非?；艔垼孔⒁饬Χ荚谝χt行身上，根本沒注意到其他人。由此，這條路也就走不通了。

    苦等兩個多星期后，在一個炎熱的星期五早晨，曹煥迷迷糊糊一碗粥喝到一半時，肘邊的手機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誰啊。

    他說著一下就把電話給掛了，繼續(xù)喝他的粥。不過同一號碼在半分鐘后再次打來，他盯著號碼看了會兒，很不情愿地接通了電話。

    您好，郵政快遞，是曹煥對嗎？

    郵政？曹煥愣了會兒，恍然大悟，他捂住聽筒，朝譚北海指指自己的手機，而后繼續(xù)朝喇叭道，是我是我。

    您有一份掛號信，我大概十一點左右的樣子到您家，您看可以嗎？

    好的好的沒問題！

    好的，再見。

    曹煥一激動，生理性咳嗽起來，他捧起杯子將其中的牛奶一干而盡。

    哎呀，人家掛了，我應(yīng)該問問是從哪里寄來的，萬一不是呢。

    他立馬回撥了過去，但直到自動掛斷，對面人都沒再接，想必快遞人員忙得很，這讓他更后悔剛才沒問清楚了。

    我和你一起過去吧，或者這樣也可以，你照樣去上班，郵政那邊看你沒在家，一般會把取信通知塞郵箱里，到時候周末了我們再一起憑證去拿，也不至于請了假還白跑一趟。

    那怎么行！萬一是呢，一天不到手，我一天不心安，要斷絕一切可能落入他人手的可能性！

    別人哪那么容易說拿就拿，掛號信是要查取件人身份證的。

    余了都能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拿我身份證去做公證，我覺得不保險。

    你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我們還是應(yīng)該親自去一趟檢驗檢驗。

    等個快遞而已，不用我倆都去，你上班去吧，我拿了就回。

    譚北海靜靜地看了曹煥一會兒，道：

    真的不用我去？

    真不用，我是在想，我拿到后就先看一遍，再備個份，把李成薰查到的資料和我手上的證據(jù)一起藏一份在你這兒，之后我再去找李成薰，要是她有問題，你也可以拿家里這份完整的證據(jù)來救我，這叫風(fēng)險分散。

    譚北海顯然不太愛聽這話，皺緊了眉頭沒回應(yīng)。

    生氣了？

    曹煥察覺到了譚北海的不開心，挪過去撞了撞他的肩膀。

    沒。

    譚北海悶悶回了聲，拿起一塊抹布擦起了桌子。

    呸呸呸，我剛才說的都是屁話，不吉利，我錯了，別生氣了嘛。

    曹煥一計不成，抓著譚北海的胳膊可勁兒地搖，譚北海側(cè)過頭看了他眼，還是沒什么表示。

    我一定小心小心再小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想好ABCDEFG個plan，不讓自己出事，平平安安把事情解決了！我們完事后還要去旅游呢，你別忘了啊。

    譚北海自知是說不過曹煥的，他嘆了口氣，放下抹布，轉(zhuǎn)身刮了曹煥鼻子一下。

    走吧，我先送你去你家，下午上班還是直接回來？

    恩考慮到我可能要鉆研下資料內(nèi)容，我決定拿到快遞后直接回來。

    那我也早點回來，你可別亂跑啊。

    曹煥傻兮兮笑笑，朝譚北?？顸c頭，他蹦跳著去摸了一把雷電的腦袋，快速穿好鞋，跟著譚北海下了樓。

    上次回家，是和譚北海一起來找書，時間緊迫，沒什么閑情逸致，這次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了，曹煥深切感受到了自己家沒有以前那么舒服了，也不知道是心態(tài)轉(zhuǎn)變，還是譚北海實在是把他照顧得太好，他似乎已經(jīng)不習(xí)慣一個人生活了。他無聊地繞著屋子轉(zhuǎn)悠了一圈，一屁股砸在沙發(fā)上，哼著小曲，哼了會兒，他覺出不對味來，比如這么長時間沒人住，為什么家里還這么干凈，他這一坐，竟也沒揚起灰塵。他站了起來，手指抹了一圈地板、桌面及飄窗纖塵不染。他眼珠滴溜一轉(zhuǎn)，跑去衛(wèi)生間扒著門往里瞄了眼，照理說，長時間沒人用的衛(wèi)生間，一定會有異味，但他家的這個，不僅沒異味，還飄著淡淡的清香，就像是經(jīng)常會有人來打掃一樣！

    曹煥大驚，抱頭原地轉(zhuǎn)圈，后背生寒，一個他應(yīng)該早就想到，卻直到現(xiàn)在才意識到的問題出現(xiàn)在他腦中往前周麗華就會時不時過來給他送吃的，順便打掃一下衛(wèi)生，那她要是這段時間來了，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在這住可他們又沒有開口問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