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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她的思緒卻又被帶偏了,只是因為謝瑜所做之事實在超出她的認(rèn)知。 她還真有糖。 可謝瑜又拽著宮冬菱的手臂搖了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得寸進(jìn)尺,還知道必須先撒撒嬌再問道:“師姐可以嗎?師姐味給阿瑜的糖是更甜的?!?/br> 她雖意識不清醒,但卻是想起了在夢境之中發(fā)生的那些事,師姐的一切她都銘記在心中。 宮冬菱為難,條件反射般拒絕,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好不容易哄好一點的謝瑜又被瞬間打擊成了鵪鶉了。 又想起來不管是謝瑜和邪神都從出生起就沒有娘親,從小就缺少愛罷了!一邊在心中為她辯解,終究是退讓了,手中握著糖,小聲喚著:“阿,阿瑜?!?/br> 她簡直不敢看謝瑜的眼眸,那如泉水般清澈不含一絲雜質(zhì)的紅寶石,像是能照出她現(xiàn)在的模樣一般。 謝瑜的雙眸一下開心了起來,卻又在片刻后抬起頭懵.懵看著宮冬菱,像是又要被急哭了,只因這糖少了什么,她唯唯諾諾地跟師姐說著。 宮冬菱自顧不暇還要一邊哄著謝瑜:“我當(dāng)然沒有那種糖啊。” “可話本子里都有的,阿瑜親眼看見的……”她的聲音終于提高了些,像是找到了點證據(jù)一般理直氣壯起來。 話本子?感情你就是從那處學(xué)來的玩意兒?!宮冬菱幾乎想象不出謝瑜研究話本子時的模樣。 宮冬菱怕她又要可憐兮兮了,便哄著騙著將她的注意力轉(zhuǎn)移開來。 再往后,宮冬菱眼睜睜地看著謝瑜一邊哭的梨花帶雨,一邊又鬧騰著讓頭頂上的夜空都炸出絢爛的煙火起來,仿佛受害人是哭的正傷心的那絕色美人一般。 甚至即使是兩人重逢時,都沒有像此次這般。 宮冬菱算是終于看清楚了,還在病中的謝瑜雖然面上可憐兮兮,但實際滿腦子都是些什么!所以才會這般格外瘋。 她幾次都像從前那般頂不住,差點哭出聲,但是泫然而泣的謝瑜下一秒就停下了所有動作,臉色蒼白一片緊張問師姐為何而哭。 要她怎么說?! 又被阿瑜欺.負(fù)哭了? 就在宮冬菱眼皮格外重,沉沉地要睡過去時,面前的謝瑜還纏著要她再給那糖,她實在困得不行,便是又做做樣子,隨她去了。 可就在她真正將糖送出去時,半瞇的眼睛里卻隱隱看見面前的謝瑜久久沒有動。 一睜開眼睛,卻只見謝瑜瞳孔巨震地坐在她身前,微張著唇,顯然是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志,還被震驚得不輕。 宮冬菱也被嚇得瞬間清醒過來,反應(yīng)倒是挺快,將錦被往上一扯,甚至將整個人都蒙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謝瑜怎么會在這個時候醒來!還全都看見了! 本來還指望著病好以后,謝瑜能將一切都忘記,現(xiàn)在別說會不會忘記了,小丑直接成了她自己! 謝瑜的確是現(xiàn)在才醒過來,眼睛一恢復(fù)清明就看見了如此場景,還是出自臉皮極薄的師姐,她當(dāng)場就大受震撼。 可等當(dāng)師姐躲進(jìn)被子中時,那些意識不清之時的記憶才一股腦全部涌進(jìn)了謝瑜的腦海。 她瞬間就明白師姐為何要這般做了,只是意識不清醒的自己怎會膽子大成如此?! 謝瑜想起自己之前的那些收斂保守的種種動作,一下就覺得被比下去了。 我怎么敢的呀? 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容不得她繼續(xù)思索了,她將目光停留在錦被包裹的纖弱身影上,一邊細(xì)細(xì)回味著宮冬菱方才說的那些話,一邊輕輕拍拍錦被。 “師姐,我知道那是我不清醒時死纏爛打要求你做的,你別再覺得丟臉了?!敝x瑜小聲勸道。 下一秒,宮冬菱崩潰的聲音就從被子中傳了出來:“你都看見了!我沒臉見人了嗚嗚嗚……” 謝瑜耐心地將她的錦被一點點揭開,讓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蝦一般的師姐透透氣。 宮冬菱扯被子扯不過她,只能任由被扒出來,攤開手掌捂住自己的臉,真誠地演繹著沒臉見人是何種模樣。 知道是自己造的孽,謝瑜也不敢出聲,只能默默處理。 “清.潔不是用一個術(shù)法就能搞定嗎,你干嘛還……!”宮冬菱故作兇巴巴的聲音又從指縫間傳了出來。 謝瑜什么也沒說,師姐是病美人,每次都沉沉睡著了,只剩她卸下偽裝默默處理著一切,似乎成了一種習(xí)慣,只有在此時,她才能覺得自己和師姐又近了些。 見謝瑜半天不說話,宮冬菱更氣惱了,將手放了下來,用食指對著謝瑜,咬牙切齒道:“你就是纏.我.身.子!” 謝瑜啞然失笑,半天才道:“嗯,阿瑜錯了,師姐原諒阿瑜好不好?!?/br> 片刻宮冬菱的心一下又被這小狗的乖順寵溺給擊中了,這該死的好脾氣,剩下的話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最后狠狠哼了一聲:“別再撒嬌了,我不吃這一套……說正事,你今日是怎么會陷入這般境地的?” 謝瑜的眸子微微一垂,想起自己的那些秘密。 幾乎是瞬間,謝瑜在意識不清之時,師姐說的那些話卻又涌入了她心中。 雖然骨子里的卑微讓其又覺得是師姐哄騙自己的話,但心中的裂縫還是被一點點填補(bǔ)了起來。 她漸漸意識到了,或許正是因為自己豎著滿身的刺,師姐才也會拿著同樣的武器刺向自己,她方才將自己的軟弱卑微惶恐的一面展示的一覽無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