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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相父在上,朕錯了在線閱讀 - 第33頁

第33頁

    他只好道:“勞煩王太醫(yī)開個調(diào)理的方子?!?/br>
    開了藥后,兩個人從王太醫(yī)處出來,溫?zé)o玦準備去北城門盯著。

    “太醫(yī)說了,相父不能在寒風(fēng)中久站。”

    溫?zé)o玦搖搖頭,“今天城外開始施粥,恐怕容易起動亂,需要有個人盯著。”

    蕭歸瞧著他一臉病容的,又想起城墻底下動不動有許多死在那兒的流民,便道:“流民太多,尸體清理不妥的話,容易出現(xiàn)瘟疫,相父這幅樣子,別等下舊傷未愈,倒先染上瘟疫了。”

    溫?zé)o玦驀地眉頭一動。

    瘟疫?

    蕭歸倒是在無意中提醒了他,這些流民大多來自江北,那邊前不久發(fā)了洪災(zāi),災(zāi)區(qū)本就容易感染瘟疫,長途跋涉而來,未嘗沒有攜帶疫病。

    他身形一頓,“先別去城門了,去一趟太醫(yī)院。”

    蕭歸沒搞懂他要去太醫(yī)院做什么,牽了馬過來,但見溫?zé)o玦一動不動地站著,眼神落在他身上。

    蕭歸恍然明白過來,湊過來賤兮兮地道:“相父倒是自己上馬呀?!?/br>
    溫?zé)o玦瞧著高頭大馬,自知手上無力,不想丟人現(xiàn)眼,走了過去,把右手繞過他的脖子,搭在他肩膀上。

    “勞煩皇上了?!?/br>
    蕭歸低低一笑,攔腰將他打橫抱起來,放在馬背上。

    “相父,你怎么比女人還沒力氣?”

    溫?zé)o玦:“……”

    他涼涼地諷刺道:“比皇上目不識丁要好?!?/br>
    蕭歸一頓,良久才問:“……目不識丁,什么意思?”

    溫?zé)o玦:“……”

    他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

    原本還覺得蕭歸還識得字,談不上目不識丁,現(xiàn)下覺得也差不了多少。

    蕭歸臉上一哂,大約知道溫?zé)o玦在罵他。

    他恨恨地掐住他的腰,“相父再笑一下,就自己走去太醫(yī)院?!?/br>
    溫?zé)o玦立即噤了聲,只嘴角往上勾著。

    寒風(fēng)凜冽,兩人一路縱馬,從宣武門進了內(nèi)禁。

    在宮門處,恰好碰見許鼎巡視,溫?zé)o玦便讓他調(diào)遣幾百禁軍到城門口巡視,及時清理尸體,潑灑藥物,避免發(fā)生疫病。同時關(guān)閉城門,暫時不許流民入內(nèi)。

    隨后到了太醫(yī)院,吩咐太醫(yī)們準備一些預(yù)防瘟疫的藥物,盡快送到城門口備著,明日開放入城后,一人發(fā)放一包藥物。

    再來到城門口的時候,溫?zé)o玦已經(jīng)累得夠嗆,只得扶著桌子在一邊坐下。

    蕭歸見他臉色猶且白著,還喚了唐玉過來,問他施粥的情況。

    唐玉臉色微微難看,“糧米只怕只能撐著這幾日,但是施粥一開,流民就會越來越多,大家都聽說了城門口有施粥的,就都跑到這邊來了?!?/br>
    溫?zé)o玦嘆了口氣,“但這些流民不能不賑濟,放之不管,會結(jié)成流寇,反而容易引起汴京動亂。”

    “丞相說得是。”

    “這幾日先撐著,明日我同幾個大人商議過后,再決定怎么安置他們。”

    天色陰沉沉的,溫?zé)o玦越瞧著心底越?jīng)觥?/br>
    國庫沒錢,無論做什么都處處掣肘。

    去哪里弄錢呢?

    他心里很清楚,錢糧都在世族倉庫里存著。

    他不是不能動他們,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如今境外強敵虎視眈眈,他得確保能夠在穩(wěn)住邊境的情況下,快速將他們連根拔起,不然稍一拖延,內(nèi)亂外敵,大梁就徹底沒救了。

    可是將他們連根拔起,談何容易?

    他們現(xiàn)在看著面和心不和,一旦真正威脅到他們的利益,世族大家一定會聯(lián)合起來,到時候恐怕刀斧懸頸的是他溫?zé)o玦,而不是他們。

    緩緩進行的法子,只能是逐漸提拔寒門,使其形成與世家對抗的勢力,再從世族手中奪回土地,還之于民,以一種較為和平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

    但這需要多長時間呢?是否來得及呢?

    蕭歸瞧著他的面色猶且白著,卻思慮不停,仿佛時時刻刻都在謀算著什么。

    他便是天天拖著這幅病體,處理國事的嗎?

    蕭歸在一旁聽著他跟唐玉談?wù)撝?,卻懵然不懂,心里說不出的百味雜然。

    第18章 軍報

    入夜之后,城外無遮無擋,寒風(fēng)漸起,流民俱是三五成團,抱在一起,躲在官府臨時派發(fā)的薄衾之下互相取暖。

    溫?zé)o玦最后實在支撐不住了,手臂隨著天氣變冷而越發(fā)地酸疼,只能喚了陸嘉,準備回府。

    蕭歸卻截住了陸嘉,“朕送相父回去,騎馬比軟轎快?!?/br>
    溫?zé)o玦想到馬背上冷冽入骨的寒風(fēng),直打了個哆嗦,本想拒絕,但瞧著轎夫們個個都是搓著手,冷得不行的樣子,終究還是點了頭。

    上了馬背,蕭歸把他按在自己懷中,用自己的披風(fēng)給他裹得嚴嚴實實的,兩個人的身體幾乎是貼在一起。

    溫?zé)o玦察覺到一絲異樣的感覺,蕭歸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會體貼人了?

    別問,問就是今日才變的。

    蕭歸身體像炭火一樣熱,溫?zé)o玦只覺得背后暖融融的,大概只除了臉上被風(fēng)刮得生疼外,身上倒也并不很冷。

    他也沒想太多,他累極了,只想回去好好休息。

    只可惜,他想得太美好了。

    未到丞相府門口,便見平康坊的街上另一頭,一匹棕色戰(zhàn)馬疾馳而來,馬上的人胸口裹著一塊紅布,背后插著旗幟,速度極快,來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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