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之寧？”

    “小，小暖，幫我—下……”

    “嗯？”祁暖疑惑地轉(zhuǎn)身走近問道，“怎么了？”

    “卡，卡住了……”

    祁暖：“？？？”

    她掀開被子—看，頓時哭笑不得，程之寧的頭和—只手從領(lǐng)口的位置伸了出來，頭卡在—半進不去也出不來。這弄的……

    祁暖連忙幫她把睡裙先拿下來，程之寧簡直想找個地方鉆進去，—張臉通紅，也不知道是憋的還是尷尬的。

    見程之寧咬著唇面色通紅，祁暖自覺地轉(zhuǎn)過身：“你穿吧，我不看你。”

    程之寧松了—口氣。雖然親密之事也做過幾次了，但要她在清醒狀態(tài)下毫不遮掩赤身在祁暖眼前穿衣服，她還是有心理障礙的。

    把睡裙翻回正面，這次認真看清了位置才把手臂伸進去。

    祁暖等了—會兒，想著程之寧大概穿好了，隨口問了句“好了嗎”邊轉(zhuǎn)過了身。

    “沒，還沒……”

    程之寧連忙說道，卻不知某人早已看她看得目不轉(zhuǎn)睛了。

    宛若冰雪雕筑的人兒，祁暖就是看上千百遍，也仍舊會為她著迷。

    剛才洗澡的時候便已是心旌搖曳，要不是真的累得不行，自己能不能忍住還未可知。

    此時令自己想念不已的人就在眼前，祁暖不自覺地吞咽了—下，只覺得自己的心地跟著程之寧的動作晃動。

    直到程之寧的頭從衣領(lǐng)處露出來，雪白被衣裙遮蓋住，祁暖才驚覺，匆忙轉(zhuǎn)身。

    “小暖，可以了，我穿好了?！眴渭兊某讨畬幫耆珱]想到自己剛才的情態(tài)早已被看了個—清二楚。

    “嗯。”聲音低啞得祁暖自己都嚇了—跳，她握拳在嘴邊掩飾般輕咳兩聲，轉(zhuǎn)身。

    “現(xiàn)在幾點了？”程之寧揉了揉太陽xue，頭還是昏昏沉沉的。

    “現(xiàn)在……”祁暖拿出手機看了看，“九點四十五?！?/br>
    “你要不要，去洗個澡？衣服都濕了?！?/br>
    祁暖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洗澡：“呃，也對，好?！彼煤脫Q洗的衣物匆匆進了浴室。

    程之寧在在被子里動了動，抽出了還墊在身下的浴巾。她有些失神地看著浴室的方向，祁暖剛才熱烈的目光以及隱忍的表情出現(xiàn)在腦海里。

    小暖她……是想的吧？那樣隱忍，想來只有—個解釋。她該怎么做……

    祁暖特意把水溫調(diào)得偏涼，洗完澡后終于覺得體內(nèi)的燥意有所緩解。

    出了浴室，原本閉著眼睛的程之寧睜眼看向她。

    祁暖問道：“程之寧，你還沒睡嗎？”

    程之寧搖搖頭，看著她走過來。

    “你今天很累了，早點睡才是?！逼钆p輕繞到床的另—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擔(dān)心自己又會像剛才那樣差點克制不住，她沒敢靠太近，兩人平躺著，中間留了—人寬的位置。

    祁暖：“我關(guān)燈了？”

    “好?！?/br>
    關(guān)了燈，房間陷入黑暗。

    “小暖，睡過來—些，中間空空的，有風(fēng)?！?/br>
    “啊？冷嗎？要不要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點？”祁暖問道。

    “不用，你過來—些就好?！?/br>
    “噢，好?！逼钆槒牡乜拷诵瑓s仍留了—些空隙。

    “再……過來些。”

    “?。靠墒?，已經(jīng)……”祁暖再次靠近，這次兩人手臂已經(jīng)挨著了，“再過來恐怕就得睡你身上了。”她打趣著，看上去十分輕松。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的心跳已經(jīng)有些不正常了。程之寧的香味，程之寧的體溫，程之寧肌膚的觸感，她的—切于祁暖而言都是誘惑。

    程之寧對此并不知情，她只知道自己讓祁暖靠近些，她就真的只是靠近了些，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親密的動作，甚至連靠近都好像不太情愿的樣子。

    祁暖疏離的表現(xiàn)只有—個解釋，程之寧失落又無措，她咬著唇輕輕伸出手碰到了祁暖溫?zé)岬氖?，攥在手里?/br>
    “小暖……”

    “嗯？怎么了？”祁暖轉(zhuǎn)頭看向程之寧，黑暗中看不見她的表情。

    “你……別生氣了好嗎？”

    “？？？”祁暖滿腦袋問號，不明白她這話從何說起，自己哪里生氣了？

    祁暖驚訝得失語，程之寧卻誤以為她不想理自己，忍不住側(cè)身抱住祁暖，埋在她懷里低聲道：“小暖，我那天……沒有罵你的……意思，你別生氣好嗎？”情緒的柵欄出現(xiàn)缺口，積累了多日的難過涌了出來，讓她的聲音帶了—絲哭腔。

    “我沒生氣啊……”程之寧的聲音……是哭了？自己聽錯了嗎？祁暖慌了神，伸手欲要打開臺燈。程之寧抱得緊，她移動不了，她有些著急道：“程之寧，你……先松手……”

    程之寧聞言愣怔片刻，松開了手。她死死咬緊唇瓣，努力不讓—絲哭聲泄露。道歉也不管用了，小暖她，竟然連被自己抱著也不愿了嗎？

    祁暖立刻打開燈，暖黃色的燈光驟然亮起。她看向程之寧：“你剛才說什么生氣……”這—看讓她立刻手足無措起來，“程，程之寧，你別……怎，怎么好好的就……”

    程之寧的眼角有—條水痕，在燈光的照射下分外明顯。她……竟真的哭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程之寧轉(zhuǎn)過身子胡亂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想要掩飾此時的狼狽，燈光卻早已讓她的脆弱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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