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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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九嬰被陣法硬生生壓入沉睡,顧淵側眸看了它一眼,又轉向程穎。 賭一把唄。你知道的,師兄,我不喜歡做選擇。 灰狐貍的皮囊下,只有那雙帶笑的眼睛仍能見出一二分劍修的寒芒。顧淵坐在那,他其實已經(jīng)很累了,這些天魔宮上下處處艱險,也是憑著底子好才能撐住。 但現(xiàn)在,他坐在那里,似乎就將往后種種一一定下。 不會有除了他期待中的以外,任何一種其他結局。 另一邊,郁荼在顧淵的房間里找到了那條毛茸茸的初尾。 顧淵還是把它放在床頭上沒動,他不打算送人,卻也沒扔。 壞狐貍。 郁荼又在心里罵了一遍,細軟的毛被他手指壓著,倒了一片,剩下的從指縫中鉆出來,癢癢的撓著那片細嫩的皮膚。 上面的蛇蘭已經(jīng)枯了,這讓七殿下稍微高興了點。 就是說他的狐貍最近沒有搭理這朵花,應該也是斷了送給郁光風的念頭。 勉強原諒。 但以后還是要提醒一下鳶如,這條初尾他不要,得補上其他的東西。 郁荼沉默著將尾巴收進自己的儲物袋中,抬頭正對上房間里的銅鏡。四目相對,銅鏡中的他正在笑。 是那種唇角微微翹起一點,有些滿意又有些無奈的笑。 你看,那只灰狐貍稍微做點什么,就能讓你心神被引動。 所以千萬不能放手。 就算打個籠子也得把他關在里面。 郁荼的手指在桌上按了下,轉身朝門口走去。 正在此時,屏風后卻有一人闖了進來。 胡玉施抬手揮開攔路的珠聯(lián),鬢發(fā)有些散??峙率莿偛乓粓龃蚨泛螅蜎]停下。 郁荼?你怎么在這? 胡玉施抬手拎著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正指向郁荼。那一瞬間,她看郁荼的眼神都不太對。 鳶如的初尾在你這里? 郁荼沒答,但胡玉施很明顯篤定自己的答案,她直接把手伸到了郁荼面前。 給我。 剛才的打斗中,她手上的血只來自兩個人,她自己,和鳶如。 或者說是假扮成鳶如的某個修真者。 如果魔宮混入了修真者,這就是件大事。 整個魔妃的選舉都要停下,畢竟誰知道被選出來的人當中有沒有假扮的。被帶進來的人當中,有沒有居心叵測的。 魔宮有沒有死人,有沒有丟東西,這些都要查。 但要對那些各族的修士出手,必定不是說說就行的事情,各族要商討,要調(diào)節(jié),這都要時間。 胡玉施才不在意是不是只有鳶如一個人被假扮。 她在意的是這其中的時間。 只要能把時間拖下來,等她腹中的孩子生下來,郁光風必須娶她。 所以現(xiàn)在首要的,就是證明鳶如是假的。 她是來選魔妃的,鬼狐族的習慣胡玉施當然知道,鳶如的初尾必定帶在身邊。 這東西關乎血脈,不可能偽造,只需要讓假貨呼喚一下初尾就好了。 胡玉施微微有些氣喘,她看著郁荼,像是在看著到嘴的肥rou。 郁荼,把鳶如的初尾給我,我有大用。 回答她的是煉魂。 郁荼根本沒有和她廢話,直接就上手讓人退開別當?shù)馈?/br> 鳶如是假的!她根本就不是鬼狐族的鳶如!胡玉施恨恨叫道。 她連滾帶爬地躲開煉魂,身后的狐族長老已經(jīng)抵達,抬手一掌和郁荼對上。 剛才在郁光風寢宮里的時候,他不能動手,因為那算他們理虧。 但現(xiàn)在鳶如的假扮讓狐族長老再無顧忌,幾息間,兩人就把這片院落拆掉了。 胡玉施扶著半塌的廊柱,笑得痛苦又張狂,她腹中的孩子還不穩(wěn),今天這樣強的波動下,不可能穩(wěn)當。 但一想到大計將成,她就痛快得不行。 周圍已經(jīng)有人被動靜引了過來。 胡玉施高聲對郁荼說道:殿下,鳶如真的是假的。我是狐族的公主,沒人比我更清楚狐族血脈的氣息! 他潛入魔宮,不知道是想對在座的哪位殿下不利!難道您就如此固執(zhí)縱容嗎?! 就算鳶如是真的,我們現(xiàn)在只是讓您交出初尾驗證一番而已!若是我胡玉施折辱了她,到那時我再向她賠不是! 這番話混著修為喊出去,直接傳遍了整個魔宮。 郁荼眸光一冷,煉魂破空直接向著胡玉施的喉嚨刺去。 ! 胡玉施的瞳孔只剩下那一點裹挾魔氣而來的寒光,冷汗霎時間浸透了她的后背。 叮! 地宮中程穎剛想開口,就聽見輕微的咔噠一聲。 顧淵掛在腰間的玉佩上多了一條裂痕。 怎么回事? 顧淵指尖微動。 郁荼? 宮苑間,煉魂被魔尊一只手捏住。 這是郁荼的全力一擊,就算是化神期的來擋也得受傷。 但魔尊是大乘期。 郁荼落在廢墟上晃了一步,嘴角緩緩溢出一線血紅。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哎~我最近去花花那邊看了一圈,詳細了解了蛇尾的用途。在這里感謝各位大佬提供的思路,我盡力而為感謝在20210529 00:45:26~20210530 00:00: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半夏如煙、千層南瓜餅 5瓶;梨蘇白卿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8章 郁荼? 那是誰? 程穎還沒問出口, 顧淵就已經(jīng)站了起來。 很明顯這個她從未聽過的名字,在小師弟那里的意義并不一般。 寒州 顧淵的身形幾個起落間已經(jīng)停在了這片洞xue的嗎門口。 師兄,你在這待著, 別下平臺, 不然傳送法陣無法起效。 程穎緩緩靠回石壁上, 巖石冰冷凹凸不平地硌在背后,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宮苑內(nèi), 廊院已經(jīng)塌了不少。 胡玉施緊喘兩口氣, 尊上, 妾身今日偶然發(fā)現(xiàn), 我族鳶如應該是被修真者假扮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宗門的修真者, 居然有如此大的膽子。 這是我們狐族自查不足,玉施愿意彌補?,F(xiàn)在只需讓鳶如呼喚自己的初尾就能證明真假,但七殿下, 殿下他不愿意給。 玉面狐貍站在魔尊身后,哭得梨花帶雨。 郁荼垂眸, 抬手擦掉了唇角的鮮血。 煉魂松松地在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纏了一圈,剩下的盤踞在地上。每一只短刀都抬起, 將尖端對著胡玉施。 郁荼清淺的目光抬起,和魔尊對上。 鳶如到底是什么身份郁荼當然在意, 那是他盯上的灰狐貍。來自哪里,什么什么身份, 師從何處,到底叫什么長什么樣, 郁荼都要清清楚楚地知道。 但其他人不可以用這點對顧淵不利。 郁荼只是稍微在腦中過了一遍就明白胡玉施是想要借這件事情發(fā)揮到什么程度。 尊上,七殿下這樣包庇混進來的修真者,還對妾身動手, 妾身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今天上午 郁荼的聲音就像是一片薄薄的冰,冷不防插進來的時候,將所有人動激了一下。 郁光風決定讓懷了他孩子的胡玉施嫁給我。 胡玉施臉上的表情一僵,她沒想到郁荼居然一點面子不留居然直接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到的還有一個郁光風。 狐族遠在千里之外,也不能天天出入萬魔界,郁荼得罪就得罪了。但郁光風和柳熙可就在魔宮待著。郁荼是不要命了嗎? 她被我拒絕以后,就開始說鳶如是被修真者假扮的。還要舉行只有狐族才能判斷真假的儀式,兒子有理由懷疑狐族的殿下是打算借此機會對鳶如下手。 你! 郁荼比胡玉施更清楚魔尊是個什么樣的人。他既然能在靜室里閉關百年,一點不過問外面的事情。魔尊絕不會將太多心神放在這件事上。 只要有時間,鳶如那邊就不會有什么事情。 魔尊被黑紗覆蓋的眼睛長久地注視著郁荼,胡玉施本來還想再添一把火,但她身后的那位長老即使拉了拉她。 這邊的鬧劇很快傳到上面,遠遠的,柳熙已經(jīng)帶著郁光風和柳嫣然趕過來了。 尊上。柳熙站在一邊,周圍的人都給她讓開一條路。 這件事情既然牽扯到風兒,就讓我來處理吧。 柳嫣然沒跟上,站在后面不遠不近地看著,眼神有些冷。她現(xiàn)在真有些后悔選郁光風了,反正蛇族的傳承也斷不了,非過來蹚魔宮這趟渾水干嘛呢。 柳熙很快走到了魔尊身邊,她身量極高,隱隱和魔尊不相上下。居高臨下的一眼瞥向胡玉施,如果目光能化為實質,胡玉施該被這一眼剜掉一片血rou。 但柳熙最終還是緩下了聲音,尊上,您看呢。 魔尊還是沒有出聲,他只是盯著郁荼。 這很古怪,幾乎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 有些事情只有柳熙知道,在她記憶里,魔尊曾經(jīng)非常寵愛郁荼。 非常非常寵愛。 白嵐是七位夫人中,最后一個有身孕的。她懷孕那年,來自修真界的不知名白色花朵被種滿了魔宮。 當時柳熙還沒經(jīng)歷過數(shù)百年的冷落,有些像是現(xiàn)在的柳嫣然。驕傲自負狠辣專行,但魔尊壓著,即使是她,都沒能在那段時間對白嵐下手。 后來也沒機會了,郁荼出生,前面的六個兒子就全都被魔尊忽視了。十歲之前,魔尊手上所有最珍貴的資源,全部向著郁荼。 柳熙無數(shù)次慶幸,還好白嵐在郁荼十一歲的時候就犯了蠢。要不然,那樣培養(yǎng)個百年,郁光風根本沒可能再和郁荼相比。 但現(xiàn)在,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郁荼垂著眼,用這些年他最習慣的恭順又冷淡的模樣沉默不語。而魔尊的目光卻一點一點火熱起來。 就像是被關在籠子里,饑腸轆轆的野狗看見繩子上的rou一樣。 柳熙遲疑著上下打量郁荼,憑她暫時也沒看出什么不對之處,難道在她來之前郁荼和魔尊說了什么? 你管這件事情。魔尊嗓音沙啞,他超前走了兩步,抬手就要去搭郁荼的肩膀。 沒人看得見他臉上的表情,但郁荼就是知道,自己這個父親,是在笑。 是那種無聲的,粘膩的笑容。 因為他。 對于危險的直覺讓郁荼立刻朝后退了一步,但沒能躲開。魔尊的手重重地搭上了郁荼的肩膀,鐵鉗一般。 郁荼握在煉魂上的手緩緩收緊,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辦法控制這半邊身體了。 為什么? 魔尊心情很好,許久沒有和荼兒說話了,今日為父想好好和你談談心。 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出乎意料,難道說魔尊是因為自己最寵愛的兒子鬧出了禍端,想著安撫郁荼? 連柳熙也有些吃味。 不了,兒子今天還有事。站在魔尊面前的郁荼回道。 眾人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不明白這對父子到底是在打什么啞謎。 魔尊輕笑了一聲,不,你跟我走。 兒子 你跟我走。 不容置喙的聲音一錘定音,魔尊掐著郁荼的肩膀,衣服罩在上面還有些看不出,其實底下已經(jīng)湮出了一片血紅。 郁荼被拽得向前踉蹌了一步,魔尊根本沒有給他其余的選擇。 離得近的幾人也察覺到了不對,默默向后退了一步。胡玉施嘴唇張張合合,但礙于柳熙在場,她暫時沒說出口。 外圍有侍從小聲相互詢問。 郁荼只能隱隱聽見些怎么回事?七殿下狐族的事 尊上,不找鳶如核實了嗎? 胡玉施大概是在場最后一個還在關注鳶如的人,狐族長老一個沒看住,就讓她沖了出去。 柳熙:這件事情尊上已經(jīng)吩咐給我了,胡玉施你還想鬧什么? 胡玉施:您是蛇族的圣女,當然向著柳嫣然 夠了。魔尊沒回頭,派人去找鳶如,這件事情不要再和我說了。 尊上! 所以找我做什么? 略微有些佝僂著身形的郁荼一愣,他和魔尊猛地朝發(fā)聲處望去。 空空蕩蕩的天幕只有幾抹灰白色的云飄在上空,不見說話人的身影。 下一刻,劍光乍然自兩人身后劈出,速度快到郁荼甚至都沒有察覺。 但瞞不過魔尊。 當思維跟不上身體時,本能的反應永遠是護住自身。 所以魔尊立刻松開了那只按在郁荼肩上的手。 顧淵劍鋒落空,但目的已經(jīng)達到,瞬息間他就按住了郁荼的肩膀,同時朝后飛去。 兩人相反的方向落下一張傳音符咒,魔尊望去,符咒已然是使用過的焦黑狀。這就是剛才顧淵用來吸引眾人注意的手段。 短短三息,這人以金丹修為,將郁荼從他手中救出。 謀算了得。 但也僅限于此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精妙絕倫的計謀都沒有用處。 魔尊看向停下的兩人。 天劍閣的大弟子已經(jīng)褪去了那層灰撲撲的皮囊,流云法袍三尺長鋒,青年眸間帶笑,只是站在那里,就讓人覺得清風朗月,他合該配的上這世間一切繁花似錦三月春光。 那是郁荼第一次見到自家灰狐貍的真正模樣。 沒有特別驚訝,剛才胡玉施說鳶如是假扮的時候,郁荼居然有一種就該如此的感覺。 其實很早之前他就隱隱有種預感。 那雙黑瞳太清太亮,這身懦弱平庸的皮囊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