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當(dāng)京城表小姐?。?! 第25節(jié)
但這回系統(tǒng)沒由著嚴(yán)驚蟄任性,義正言辭的拒絕:[東西已然丟失,宿主冒然還回去,唯恐裴嘉瑤的疑心泛濫,說不定玉琴的下場會更慘。] 嚴(yán)驚蟄嘆口氣,這種情況她不是沒想過,黑匣子突然完好無損的回到木箱,以嘉瑤表姐的脾性,也許會懷疑黑匣子從始至終都在玉琴手上,因耐不住折磨玉琴才不得已拿出來,如此一來,玉琴要遭的罪就更恐怖了。 罷罷罷,玉琴……她只能先說聲抱歉了。 時值夜深人靜,裴嘉瑤許是不敢做得太過,到時候惹起其他客官的公憤就難堪了,不一會,吼罵教訓(xùn)玉琴的聲音漸漸小了。 嚴(yán)驚蟄愧疚的情緒稍緩和,坐回床頭繼續(xù)研究黑匣子。 為了進(jìn)一步確認(rèn)里頭的東西是不是助燃趙二寶身亡的火油,她小心翼翼的摳出一些撇到瓷碗里,只需一滴蠟燭盞里的蠟油,瓷碗里的液體轉(zhuǎn)眼間爆發(fā)出烈焰。 嚴(yán)驚蟄湊的近,額前的碎發(fā)稍不留神被燒卷一小撮。 “嘶,好燙!”嚴(yán)驚蟄捂著腦袋喊痛,還好反應(yīng)夠快,不然她就禿頂了。 [宿主看快——]系統(tǒng)急道。 就在嚴(yán)驚蟄心疼劉海的那一小會,桌子上的瓷碗像是被施了仙術(shù)一般,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火焰中融化成水,攤在桌上軟成銹褐色。 最為詭異的是,火焰似乎還有吞噬桌子的意圖,草木色的桌板很快就被燒出破洞,掉落在地的火星隨之在地板上燙出無數(shù)小孔。 嚴(yán)驚蟄面色為之一沉,當(dāng)機(jī)立斷的將花盆里的泥土悉數(shù)倒在地上。 火,一息之間滅了下去。 “這東西好生厲害。”嚴(yán)驚蟄回首再看黑匣子時,心跳都快了一拍,“也不知嘉瑤表姐是從何處得來的?!?/br> 系統(tǒng)的知識儲備顯然比嚴(yán)驚蟄這個宿主要豐富的多,尋思道:[本系統(tǒng)估計(jì),這玩意不像是宿主所在位面的人能制造出來的。] “什么意思?” 系統(tǒng):[意思就是本系統(tǒng)懷疑有其他位面的人闖進(jìn)了宿主所在的世界。] “是嘉瑤表姐么?” 嚴(yán)驚蟄脫口而出,旋即又搖頭,“不可能是嘉瑤表姐,我與裴國公府的姐妹們幼時經(jīng)常見面,嘉瑤表姐待我一直都這樣,從未變過,若嘉瑤表姐中途換了人,我定能分辨的出來?!?/br> 系統(tǒng)綠光眨眨,神秘道:[世間無奇不有,宿主就沒考慮過裴嘉瑤從娘胎里就換了芯嗎?] 嚴(yán)驚蟄一時語結(jié)。 “既然嘉瑤表姐的身份可疑,那這匣子就更不能還回去了,誰知道她日后會不會拿這東西害他人?”捏著黑匣子,嚴(yán)驚蟄心涼了半截。 她倒不可憐嘉瑤表姐會用這東西殺害趙芙蓉,她擔(dān)心的是以嘉瑤表姐動輒打罵下人的性子,日后會不會拿這東西傷害裴家的人。 今夜嘉瑤表姐給她的沖擊力太大了,用她大哥的話說,這種人就是夢魘中的鬼怪,前一瞬還朝你笑,下一刻說不定就拿著匕首捅你肚子。 臨川王擇妻的事,她不是沒有耳聞。 上輩子她曾問過爹爹,問國公府有沒有成為臨川王外家的可能,爹爹笑了,擲地有聲的言絕無可能。 “臨川王是圣上最為寵愛的皇子,在諸位皇子中,最有希望榮登寶座,這樣尊崇身份的王爺,絕不會迎娶一個破落國公府的小姐為正妃!你那外祖母,心氣高,斷不會讓孫女去做妾,所以這樁婚事成不了。” 理是這個理,但上輩子她去了京城后,卻聽府里的下人議論,說臨川王來過裴國公府好幾次,似乎有意和國公府結(jié)親。 如若真如下人們所言,那么嘉瑤表姐成為臨川王妃的可能性真的很大。 想想也是,嘉瑤表姐在京中閨秀女子中富有盛名,即便趙芙蓉是裴家嫡女也威脅不到她。 因?yàn)閼{外祖母和舅母的勢利眼,在趙芙蓉和嘉瑤表姐之間,肯定會讓后者進(jìn)王府撐門面。 所以嘉瑤表姐無需對付趙芙蓉,然而嘉瑤表姐不僅僅下套趙芙蓉,還殘忍的殺害了趙氏母子,這么算計(jì),原因只能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嘉瑤表姐從王大娘那里已經(jīng)知曉十五年前奶娘曾經(jīng)掉包過兩個裴家小姐! 以嘉瑤表姐狠辣的手段不難看出,嘉瑤表姐心虛了,換一句話說,裴家真正的嫡小姐另有其人。 既然如此,嘉瑤表姐在解決了趙芙蓉之后,下一個目標(biāo)想必就是裴家真正的嫡小姐。 只有將真正的嫡女了結(jié)干凈,嘉瑤表姐的王妃之路才會順?biāo)臁?/br> - 屋外春雨沙沙下個不停,嚴(yán)驚蟄右腿酸痛的厲害,又因?yàn)樗紤]黑匣子如何處理的緣故,熬到后半夜后才沉沉睡去。 對面的裴嘉瑤比嚴(yán)驚蟄還慘,丟了寶物大發(fā)雷霆一頓,隨之頭疼癥瘋狂發(fā)作,到最后幾乎是一整夜都沒合眼。 然而,遠(yuǎn)在國公府后院有一人卻安睡得格外香甜。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參與抽獎要看清要求和活動時間哦,第一次弄這個,好激動,蒼蠅式搓手手⊙w⊙ 第26章 不去京城(●—●) 京城。 夜已深, 國公府和暢園里燭光依舊亮著。 望著只能在夜里偷摸苦學(xué)的世子爺,路文心疼的嘆氣,這時守門的路武停在內(nèi)院門口張望, 路文小跑上前—— “你不好好的守門, 跑書房來干什么?”路文劈頭蓋臉的訓(xùn)斥。 路武比劃手勢, 提起食盒指指書房,又指指外邊。 路文往路武所指的方向看了兩眼,會意道:“這吃食是七小姐讓你送來了?” 七小姐名為裴霜,是國公爺和妾室柳姨娘所生,在府中排行第七,只比裴嘉瑤小幾個月而已,但兩人在府中的地位卻千差萬別。 路武憨憨點(diǎn)頭,隨即又比劃一通, 意思是問這食盒怎么處理。 “你等一下?!甭肺目匆谎蹠?,道, “我去問問世子爺?!?/br> “七meimei?”燭火下,裴時臣從書本中抬起頭。 “七小姐命貼身丫鬟送來了宵夜, 世子爺可要嘗一些?”路文滿懷希冀的看著裴時臣。 和暢園并不是出不起夜宵的銀子,只是世子爺心里總盼著表小姐能上京,因而這些時日, 和暢園從上到下, 包括世子爺都開始了節(jié)衣縮食的日子。 名義上是為八月秋闈存科考的銀子, 然而路文卻清楚世子爺這般省吃儉用不過是為了將來表小姐來京城時,世子爺可以在人前出手闊綽些罷了。 路文酸酸苦笑, 從前在京郊別莊上,世子爺是出了名的小氣,如今為了佳人歡心, 真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來。 一次性寄出去五百兩先不談,就說這些時日世子爺背著府中人去京城邊防營這件事。 姑老爺?shù)亩ū睂④姺馓柷靶r日已經(jīng)被皇上下令褫奪了,眼下被押監(jiān)在邊防營,說是養(yǎng)傷,實(shí)則是軟禁。 朝廷文武百官誰不是見風(fēng)使舵的高手,見皇上有意棄了姑老爺,那些往??偸窍胪ㄟ^國公府和姑老爺這個定北將軍搭上話的臣子們立馬翻臉不認(rèn)人。 如今也就世子爺還巴巴的往那邊湊,這不,世子爺聽說姑老爺受了重傷,二話不說就將和暢園里所剩無幾的積蓄都拿去買了藥。 要不是世子爺大手腳的接濟(jì)姑老爺,路文這會子又怎會看上裴霜派人送來的夜宵。 實(shí)在是和暢園最近過得有些捉襟見肘,世子爺為了鄉(xiāng)試高中,瞞著府中人埋頭苦讀了好幾個月,假若吃食上一直都這么清淡無葷,世子爺身子骨怎么扛得??! “還回去?!迸釙r臣看都不看食盒,豁然起身去書架上挑書。 “世子爺,”路文跟上去,哀求道,“七小姐在府中向來安分守己,她送來的吃食定不會有問題的,您……” 府中不乏有其他小姐偷摸往和暢園里塞東西巴結(jié)世子爺,不過都被路文和路武私下扔掉了,那些工于心計(jì)的小姐們拿來的東西,路文自然不會冒險讓世子爺吃,可七小姐裴霜不同。 府中眾多小姐中,路文覺得唯有裴霜這個七小姐對世子爺才是真心的,所以一聽路武指吃食是七小姐送來的,路文心里還是盼著世子爺能吃兩口的。 “扔掉!”裴時臣選了本書,繞到書桌前繼續(xù)坐下,聞言驀然的打斷路文。 路文躊躇,拼著最后一絲希望,堅(jiān)持道:“其實(shí)世子爺用不著防著府中所有人,七小姐她和嘉瑤小姐她們不同,她……” 裴時臣嗤了一聲,定定的看著路文,冰冷的眼神盯得路文后背冒汗。 到底是自己人,裴時臣收回懾人的氣勢,淡淡道:“她娘柳姨娘從前是萬氏的陪嫁丫鬟,萬氏手底下的人送來的東西你也敢吃?” 聽了這話,路文后背的汗停了,臉卻白了一個度。 “小的倒忘了柳姨娘的出身!”路文懊惱的將食盒握在手中,心有余悸道:“還好世子爺沒吃,不然……” 若是世子爺適才吃了,出了問題他路文可擔(dān)待不起。 想都沒想,路文一溜煙將食盒塞給院門口的路武,交代有多遠(yuǎn)扔多遠(yuǎn)。 路武微微詫異,卻也不問緣由,將食盒倒進(jìn)了后廚豬槽溝里。 黑暗中,尾隨路武去了后廚的黑影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等路武折返和暢園后,黑影則回了蘭馨園。 蘭馨園正是七小姐裴霜的住處。 “怎么樣?”站在長廊下的裴霜見丫鬟玉蓮回來,迫不及待的問,“三哥可吃了?” 玉蓮搖頭:“全都倒了?!?/br> 裴霜抿抿唇,似乎并無失落,最后還執(zhí)起扇子抵住下巴笑了兩聲。 玉蓮替裴霜不滿,嘟囔道:“同樣是meimei,世子爺怎好只對那兩位笑臉相待?何況還有一個是假貨,小姐您呢,辛辛苦苦做了一晚上的粉蒸rou,世子爺卻瞧都不瞧一眼。” 裴霜笑得眼睛快瞇成一條線,使勁的點(diǎn)玉蓮的腦袋,玉蓮捂著額頭氣呼呼的跟著裴霜關(guān)上院門往里間走。 太夫人不待見府里這一大堆庶女,像裴霜這樣擁有獨(dú)立小院的小姐少之又少,裴霜之所以有,主要?dú)w功于柳姨娘懂得哄國公爺開心。 可即便如此,府里撥給裴霜的下人僅僅就玉蓮一人,不像裴嘉瑤,除了貼身大丫鬟,還有好些使喚的二等女婢。 關(guān)上門后,裴霜這才教育起玉蓮:““你這張嘴什么時候能收斂些,背后議論主子的壞毛病能不能改?三哥他是未來的國公爺,他想對誰笑就對誰笑,你一個丫鬟指手畫腳做什么?” 玉蓮撇嘴,憋屈道:“奴婢只是看不慣世子爺對那兩位好,都是meimei,為何就不能一視同仁?” 裴霜脫下外衣上床,聞言笑容加深,“虧你在國公府十來年,三哥是什么樣的人,你是半分沒摸清?!?/br> 玉蓮上前幫著掖被子,聽了這話,幽怨的抬眼:“奴婢是下人,壓根就機(jī)會和世子爺攀談,如此哪來的了解?” 邊說邊調(diào)侃裴霜:“奴婢摸不清世子爺?shù)钠⑿裕灰姷眯〗隳湍苊?,自打世子爺兩年前回府,小姐您和世子爺說上話的次數(shù)都不足一雙手。” 裴霜笑笑不說話,躺下后任由玉蓮吹滅蠟燭關(guān)門。 裴霜從小就沒有讓玉蓮守夜的習(xí)慣,等玉蓮離去的腳步聲漸遠(yuǎn)后,裴霜捂著臉,趴在床上幸福的打起滾來。 裴霜才是系統(tǒng)所說的其他位面的闖入者,穿越就算了,還外帶穿書知曉劇情這個外掛。 不過,這個外掛作用并不大,主要是因?yàn)榕崴┑倪@本書是裴霜手底下一作者提交的一本沒有具體內(nèi)容的大綱文而已。 大綱文的走線是圍繞裴時臣而進(jìn)行的,總的來說,這篇大綱是一本闡述裴時臣是如何從妓生子一躍成為新帝權(quán)臣的無cp大男主文。 小說嘛,總要澆灌一些狗血劇情。 這不,作者就給裴時臣安排了妓子娘、偏心短命爹,以及頂頭虎視眈眈的嫡母,除此以外,身邊的兄弟姐妹個個都對裴時臣心懷不軌,裴時臣作為主角,要想涅槃重生,第一步自然要踩著這些炮灰渣渣的骨頭踏上權(quán)臣之路。 也許這就是報(bào)應(yī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