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不說話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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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校門外的人并不是很多。 馬路的兩側(cè)種了成排的梧桐樹,逐漸泛黃的葉片順著風(fēng)搖晃墜落。深夜晚夏的風(fēng),冒著絲絲寒意。 槐星迎面吹著冷風(fēng),腦子清醒了一點(diǎn),她腳上踩著不是很合腳的高跟鞋,后跟的真皮有些磨腳,她本來就沒穿過幾次高跟鞋,歪歪扭扭好像隨時會跌倒。 江從舟伸手要扶她,被她一把推開了。 槐星咬著下唇:“我不要你幫忙。” 江從舟懶洋洋抄著雙手,跟在她身后:“好?!?/br> 明亮白熾的路燈照在兩人身上,路面倒映著他們的影子。 槐星低垂著腦袋,看著地上的倒影,忍不住往他那邊靠了靠,想要讓兩個人的影子貼在一起。她沒注意到前面的井蓋,高跟恰巧卡在井蓋的空隙,別傷了腳踝,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后跌。 江從舟眼疾手快,長臂牢牢圈住她的腰,將人半抱在懷中。 槐星的鞋子掉了,她光著腳踩在粗糙的瀝青路面,腳底的細(xì)皮嫩rou被磨出了小小的細(xì)口。 江從舟將她扶到路邊,脫下西裝外套,墊在地上,“你先坐著別動?!?/br> 他去井蓋旁將她的一雙高跟鞋撿了回來,鞋尖里墊著的紙巾,顯而易見。他表情微頓,拎著這雙鞋走到她身邊,又用瞥了兩眼她的腳,“鞋子大了?” 槐星的小臉guntang通紅,強(qiáng)烈的羞恥心讓她幾乎抬不起頭。 她被他揭下了僅剩的遮羞布,好像她那點(diǎn)小心思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江從舟當(dāng)著她的面將鞋子里的紙巾拽了出來,又皺著眉看著她腳后跟磨出的血泡,“平時不是不穿高跟鞋嗎?今天怎么非就要穿?” 槐星耳朵發(fā)麻,眼眶也漸漸紅了起來。 她用力扣緊自己的手指,低頭一言不發(fā),過了很久,她忍著喉嚨的酸澀,哽聲說:“我喜歡穿高跟鞋?!?/br> 好吧。 她不喜歡,也穿不來。 但是好像穿了高跟鞋,才能讓她看上去更像一個有風(fēng)情的女人。好像也能夠往他喜歡的類型,靠近一點(diǎn)點(diǎn)。 江從舟很少在她面前擺冷臉,此時面無表情盯著她看,“裙子也大了?!?/br> 槐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他看透,她自以為是很完美的打扮,一下子就被他戳穿。 她嘴硬,“不大,剛好?!?/br> 收腰的別針不知道什么時候掉落,大半碼的裙子,穿在她身上確實(shí)不合身,像偷穿了別人的衣服。 江從舟看得出小姑娘今晚特意精心打扮過,想到宴臣今晚也在飯局,他倒也能理解她這些舉動,只是覺著又氣又好笑,他說:“穿得合適就很好看。” “我覺得很合適。”槐星抬起小臉,眼眶里的水下一秒就要溢出來,她問:“你覺得我這樣很丑嗎?” 江從舟搖頭:“不丑。”他斟酌字眼:“但是不適合你?!?/br> 少女垂著臉,久久無言。 江從舟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太重,正準(zhǔn)備道歉,聽見幾道吸鼻涕的啜泣聲。 槐星很少哭,可今晚自尊心羞恥心都被打擊的一塌糊涂,她看著那雙墊了紙巾的高跟鞋,在羞憤中掉下眼淚。 她哭的很傷心,越哭越難過。 細(xì)碎漫長的悲傷,像海水將她淹沒。 她真的很喜歡江從舟。 她喜歡他那么多年。 但是她連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只敢做這些讓他覺得幼稚的舉動,靠近他。 江從舟是天上的冷月亮,看似溫柔,實(shí)際上太難接近。 江從舟看著她臉頰上的淚痕,一向游刃有余的他也變得手足無措,他用手帕幫她擦了擦臉。 可是槐星的眼淚就像剛打開的水龍頭,源源不斷。 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事,難過成這樣。 江從舟說:“不要哭了,星星長得很好看?!?/br> 槐星哭到打嗝,睫毛沾著濕漉漉的水珠,淚眼朦朧了眼前的視線,她邊打嗝邊說:“我不好騙?!?/br> 江從舟看著她的眼淚,放柔了語氣,說:“把眼淚擦擦,明天去給你買高跟鞋?!?/br> 槐星控制不住就是要哭,“我不要高跟鞋。” 她好像比剛才還要難過,嚎啕大哭:“我要去網(wǎng)吧。” 江從舟還真沒見過她這副樣子,不知道她為何心血來潮要去網(wǎng)吧,頓覺頭疼:“網(wǎng)吧很亂?!?/br> 槐星扶著樹搖搖晃晃站起來,光腳踩著地面,睜著潮濕紅潤的雙眸,用很可憐的語氣,帶著哭腔重復(fù):“我要去網(wǎng)吧?!?/br> 江從舟屈膝蹲下,將她背了起來,哄騙了她:“好?!?/br> 槐星趴在他背上,纖瘦的胳膊小心翼翼圈著他的脖子,用力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清冽的梨木香,裹挾著冷調(diào)的楠花香。 她的眼淚順著下頜,一滴滴砸落他后頸的皮膚,冰冰涼涼。 江從舟托著她的腿彎,心想以后不能讓她喝酒了。 哭的好像心都碎掉了。 學(xué)校大門到女生宿舍這條路,僻靜祥和, 清冷的月光自頭頂傾瀉而下,將他的皮膚照的雪白。 江從舟忽然間問:“為什么想去網(wǎng)吧?” 槐星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哭過之后鼻音有些重,“就是想去?!?/br> 她想讓江從舟帶她去網(wǎng)吧,而不是自己一個人。 槐星初二就去過一次網(wǎng)吧,但她剛進(jìn)去就被網(wǎng)管趕了出來。 青春期的她,在有關(guān)江從舟的事情,心思敏感細(xì)膩,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就緊張不安。 那次槐星無意間聽見江從舟帶著喬向晚去了網(wǎng)吧,起初不愿意相信。 江從舟怎么可能會去網(wǎng)吧那種地方呢? 他是老師眼中的三好學(xué)生,成績好人緣好脾氣好,從不會胡來,不參與任何違反學(xué)校規(guī)章制度的事情。 槐星在某個周五,像個影子躲在人群里,偷偷跟在江從舟身后,看見他繞路去九班教室門口,在教室外等了半個多小時。 他們一群人走在一起,勾肩搭背有說有笑,關(guān)系很好。 喬向晚也在里面,江從舟不著痕跡走到喬向晚身邊的位置,和她并肩而行,高高的個子,長相優(yōu)越皮膚又白,好看的外表,讓他備受矚目。 周承安陰陽怪氣說了句:“江從舟,你走錯路了。” 江從舟沒空理他,低頭繼續(xù)和喬向晚說話。 一群人浩浩蕩蕩去了網(wǎng)吧。 都沒成年,也沒有身份證。 江從舟和網(wǎng)管認(rèn)識,說了兩句好話,就順利坐在電腦前。 喬向晚坐在最靠里的位置,江從舟拍了拍她身邊的人,態(tài)度很好和對方打招呼:“兄弟,換個位置?!?/br> 對方也很好說話,讓出了座位。 槐星在網(wǎng)吧門口等了幾分鐘,鼓足勇氣踏進(jìn)這個光線昏暗的場所,網(wǎng)管看她穿著初中校服,根本不讓她進(jìn)去。 槐星站在靠門的位置,四下掃了一圈,很快就在角落里看見了江從舟。 他帶著耳機(jī),嘴角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 電腦屏幕前是當(dāng)下最流行的網(wǎng)游。 喬向晚不太會玩,他將椅子往她那邊移了移,偏過半邊身體,教她怎么使用按鍵,“f鍵是進(jìn)攻技能,d鍵是二技能?!?/br> 喬向晚似懂非懂,可她玩的還是不怎么好,從水晶塔里出去就被殺,她xiele氣,“太難了,我不想學(xué)了?!?/br> 江從舟將她的帽衫往下扯了扯,擋住了她的眼睛,“是你傻?!?/br> 喬向晚氣不過:“你才傻?!?/br> 坐在兩人對面是個黃毛小伙子,可能是看喬向晚長得漂亮,嘴里吞云吐霧,很猥瑣對著她的抽煙。 江從舟沉著冷臉,摘下耳機(jī),將耳機(jī)用力朝黃毛小伙子那邊砸了過去,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你再對著她吹試試?” 黃毛站起來,橫的要死,“我就拿煙熏她,怎么樣?” 江從舟冷笑了聲,手腕青筋暴起,一把扯下鍵盤朝他的腦袋掄了過去:“老子cao你媽?!?/br> 槐星在這之前從來沒見過江從舟發(fā)這么大的脾氣,也從沒有在他口中聽過這么粗暴的字眼。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對她是和對其他普通同學(xué)一樣的,出于良好教養(yǎng)的客氣禮貌。 但是江從舟對喬向晚是不同的。 對她的溫柔也沒有疏離感,在她面前是矜驕傲然的少年。 會為她生氣,會幫她打架。 江從舟的聲音驟然在她耳邊響起:“網(wǎng)吧沒什么好玩的。” 槐星回神,擦掉情不自禁掉下來的眼淚,她咽下喉嚨里的苦水,“嗯?!?/br> 江從舟將她送到了宿舍樓下,不放心她一個人上樓,便用她的手機(jī)給她的室友打了個電話。 趙敏匆匆忙忙跑下樓,看見這個眼熟的男人,驚訝失聲,心里連說了好幾個臥槽。 江從舟動作小心把人交給她,“星星今晚喝了點(diǎn)酒,麻煩你幫我照顧一晚?!?/br> 趙敏面對長得帥的男人就不會說話,磕磕巴巴:“好…好的。” “謝謝。” “不…不用謝?!?/br> 第二天,槐星醒來時,頭痛欲裂。 她放空腦袋在床上躺了半個多小時,緩過神后下床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