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不說話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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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了兩次都被大雨嚇退,江從舟脫下西裝外套,兜頭扔了過去,攥著她的手腕帶著她沖了出去。 走到車旁,槐星忽然間被他重重擁入懷中,她的臉貼近了他的胸膛,男人身上單薄的襯衣已經(jīng)被雨淋濕,她聞到了清冷的淡香。 江從舟的手臂結(jié)實有力,牢牢扣緊她的腰。 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持續(xù)了很長時間。 槐星抬頭就能碰到他的下巴,她怔怔聽著打在衣服上的雨聲,失神望著男人的側(cè)臉,她從來沒有被江從舟這么用力的抱過,好像舍不得松手。 蓋在她頭頂?shù)奈餮b外套替她擋住了大部分的雨水。 江從舟終于松開了手,將她送到車?yán)铩?/br> 他渾身已經(jīng)濕透,額前烏黑的發(fā)梢滴著清透的雨珠,濕漉漉的臉龐,白的近乎透明,即便如此,也有種驚心動魄的漂亮。 司機等的不耐煩,“不上車就別耽誤我時間啊?!?/br> 男人的手臂卡著車門,客客氣氣但又有不容置喙之感:“您稍等?!?/br> 江從舟伸手碰了碰她的側(cè)臉,“哥哥是認真的,就算是自己喜歡的人,也要擦亮眼睛?!?/br> 槐星說:“你快回去避雨吧?!?/br> 江從舟好像沒聽見這句話,溫聲細語,卻自帶一派威嚴(yán),看不見摸不著的氣勢沉沉壓制著她:“沒跟你開玩笑,把人帶到我面前過過眼,知道嗎?” 第32章 接吻 槐星望著他漆黑的眼珠, 只得點點頭,“知道?!?/br> 江從舟一根根松開手指,發(fā)梢的雨滴順著下頜滑至衣領(lǐng), 臉頰蒼白削瘦,抿直的唇瓣泛著死氣沉沉的灰白。 關(guān)上車門之前, 江從舟用很客氣的態(tài)度同司機說:“麻煩您了?!?/br> 雨勢不見消減,車擋玻璃前騰起霧蒙蒙的水汽。 司機減速慢行, 通過后視鏡看了兩眼后座的小姑娘,他見她十分難過,好心安慰:“姑娘, 現(xiàn)在離婚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你也不用太難過, 說不定以后還能復(fù)婚呢?!?/br> 不過司機見多識廣也看不明白了, 這對小夫妻看著也不像是沒感情, 說離就離。 槐星手里捏著江從舟的西裝外套,她低聲自語:“不會復(fù)婚了?!?/br> 司機很沒素質(zhì)在車?yán)锍榱烁鶡?,“凡事不要說的那么絕對, 等你長大了就懂了?!?/br> 槐星回家一言不發(fā)鉆進房間, 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 江從舟的西裝外套從里到外都濕透了,她把衣服洗干凈后掛在窗臺,望著窗外的風(fēng)景發(fā)著呆, 雨后的天空澄明的藍白色。 槐星放空腦袋,什么都沒想。 涼風(fēng)拍過面頰, 有些刺痛感。 槐星逐漸回過神,順手關(guān)上了窗戶,將風(fēng)擋在玻璃窗外,她忽然覺得一種nongnong的疲倦, 整個人往后仰倒在床上,抓起被子擋住了臉,被壓在嗓子里的低泣,一聲聲的嗚咽聲,逐漸變深。 眼淚是濕咸的,苦澀的。 哭久了就會犯困,但槐星還不想睡覺,她慢慢從床上坐起來,去洗了把臉,這樣就看不太出來哭過的痕跡。 槐星緩過情緒后,踮著腳將衣柜上的紙盒拿了下來。 盒子里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小東西,高中時候每個月的月考成績單,被范文傳閱的模范作文,還有被她藏了好久的筆記本。 槐星不想再留著這些東西了。 已經(jīng)沒有意義。 她抱著紙盒子打開是房間門,在客廳里撞上了林就。 林就覺得她最近回家的頻率高的反常,槐星在他開口找茬之前先說:“我來還戶口本。” 林就的目光掃過她懷里的紙盒,“這是什么?” 槐星抿嘴,“沒什么?!?/br> 她不肯說,林就也不可能動手去翻。 槐星彎腰換鞋的時候,將紙盒放在鞋架上,胳膊肘不小心撞到邊角,被撞翻的紙盒里面的東西打落在地。 筆記本是江從舟的。 前面幾頁有一些看不懂的化學(xué)公式。 剩下的便都是他的名字。 林就用余光瞥了一眼,看見那個熟悉的名字,眉尖微微一挑,什么都沒說,伸手幫她把東西撿了起來。 槐星慌里慌張對他說了句謝謝。 林就也客套的回答了聲:“不客氣?!?/br> 槐星下樓找到垃圾桶,她沉默良久,忽然間又有點舍不得。 筆記本上一行行笨拙的字跡。 少女時代的她。 認真又堅定的在他的化學(xué)筆記本里寫下一句俗套的情話——“永遠愛你是我的承諾。” 槐星干站了幾分鐘,下定不了決心。 身后排隊丟垃圾的人已經(jīng)等不及,“小姑娘,你干嘛呢?” 槐星讓出了路,抱著紙盒原路回了家。 她把紙盒放在床底下,決定這輩子都不要再拿出來看一眼。 槐星把微信上江從舟的備注從老公換回了他的名字,取消了對話置頂,聊天背景也從別人手里要來的他的畢業(yè)照,換成了微信的默認圖片。 她會慢慢放下他,把他當(dāng)成最普通的朋友,一位和善溫柔的學(xué)長。 就像那位出租車司機說的那樣,沒什么值得難過。以后她會遇見更喜歡的人。 林就來敲門叫她吃晚飯的時候,槐星本來不想吃,架不住肚子餓了。 她一反常態(tài)連吃了三碗飯,嚇得蔣春綺以為她懷孕了。 槐星心情不好時,說話很直接,“我們倆沒有性生活?!?/br> 蔣春綺的臉白了又紅。 槐星吃完晚飯坐上最后一輛班車回了學(xué)校,她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么心情,很復(fù)雜。 既覺得解脫,又確實是難過的不想說話。 臨近期末,請假了大半個學(xué)期的高顏也回了學(xué)校。 槐星進宿舍,對她和趙敏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和江從舟領(lǐng)了離婚證?!?/br> 高顏說了聲作孽。 趙敏唯有嘆息。 她如果有這么帥還如此有錢的老公,寧肯守一輩子的活寡也不會放手。 高顏不了解具體情況,她問:“誰先提的離婚?” 槐星說:“我?!?/br> 高顏大吃一驚,沒想到她居然舍得。她還以為是江從舟性子太冷淡。 高顏這會兒還真沒往喬向晚身上想,江從舟和喬向晚都分手多少年了,早沒關(guān)系了。 當(dāng)初他們是和平分手,說明那兩個人就是不合適。 高顏的表姐和喬向晚是曾經(jīng)的同班同學(xué),高顏和喬向晚一起去魔都旅過游,住了一晚上她就有點受不了。 原因很簡單,喬向晚性格過于強勢。 所有人所有事都得順著她的心意,得按照她的安排做事情。 而高顏看的很明白,江從舟只會比喬向晚更強勢。 兩個性格要強的人,若沒有一方愿意妥協(xié)做出改變,注定不能走到最后。 火星撞地球,遲早要爆炸。 “星星,我請你吃夜宵,人均兩千的那種,咱們不難過啊。” “是啊,學(xué)校里追你的人號都不夠排?!?/br> 槐星抱著趙敏,聲音悶悶的,“我什么都不想吃,我想去網(wǎng)吧打游戲。” 趙敏和高顏也都沒怎么去過網(wǎng)吧那種地方,幾個女孩子又怕出現(xiàn)安全問題。于是趙敏就叫了班上和她關(guān)系比較好的男生。 如此,就把宴臣那個祖宗給招了過來。 網(wǎng)吧的空氣里都是嗆人的煙味,槐星找了個角落的位置,戴上耳機就開始聽歌。 很遺憾,她不會打游戲。 宴臣姍姍來遲,急匆匆趕來的時候還帶了別人。 槐星看著他身后的男人,兩眼一黑,恨不得把手里的鼠標(biāo)砸在他的腦袋上。 宴臣渾然不覺自己好心辦了壞事,他沾沾自喜,“不是我吹,我們舟哥打游戲是競技水平,國服無敵手。” 江從舟捂著唇咳嗽了幾聲,臉頰蒼白,像是生病了。 他下午淋了一場雨,可能感冒了吧。 槐星有些煩躁地說:“我不用人教?!?/br> 江從舟壓下喉嚨里的癢意,云淡風(fēng)輕坐在她身邊,啞著聲說:“那你帶帶我?!?/br> 江從舟被宴序叫到網(wǎng)吧盯著他弟弟的時候,本不想過來,但心里實在煩,他有好多年沒來過網(wǎng)吧,年少輕狂時來的次數(shù)多。 他也沒想到槐星會在這里。 槐星看著游戲頁面,連怎么cao作都不會,“我技術(shù)也不太行。” 她隨便選了個英雄,沒搞懂攻擊技能,也沒搞懂要怎么前進。她的頁面卡在不尷不尬的境遇,隊友已經(jīng)從英雄池里沖了出去,只有她還一動不動。 她感覺江從舟眼睛一直盯著她,羞恥和窘迫感幾乎逼的她抬不起頭。